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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盟大典过后,淮宫中行盛宴,萧若水带上菱花簪,站在苏慕旁边,眼睛却一直没闲着,从一众王公大臣中惕寻接头,一宫婢端酒从她旁经过时,不小心撞到了她,趁机塞了张纸条,二人交视一眼,宫婢连连赔罪,苏慕遣了她下去,显然猜出。
萧若水不动声色道:“枕苑。”
“那你去吧。”
萧若水盯了他一眼,悄悄退出宫殿,才走了几步,就碰到刚才那个宫婢,顺利引她到了枕苑,远远望见幽静亭苑里一抹昏深华影背对着她,萧若水轻步屏息被宫婢带近,宫婢近侍在侧道:“娘娘,人已带到。”
萧若水手心透汗,惴然祈祷上天,可千万是第一次见面,她屏声道:“奴婢画娘拜见宛妃娘娘。”
那抹华深背影缓缓转过来,剪瞳飞妩,临水映花,是个妩媚和颜的女人,她一眼落到菱花簪上才浅浅回落到她脸上没有半分打量,就像她们不是第一次见面一般浅淡,她绕到萧若水身侧落座,异常安静。
让萧若水深感压抑,窒静的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
她幽轻道:“画娘,这几天荣景王那里的情况你且一一道来。”
萧若水抬目看向她,她的杀手锏不是飞艳的妩媚,而是娇花照水的和颜平悦,能诱惑淮王对她恩宠不衰,也能诱惑每一个接近她的人放松警惕最后任她摆布。
萧若水不敢因为她亲和外貌,放松一丝一毫的戒备。
她道:“荣景王殿下是个很谨慎的人,”她故作深沉的看了看四周道:“辛大人的人两次突袭都未能成功,只是他手臂上受了一点儿小伤。”
宛妃静婉如枝头落桃,飘垂入如镜湖面。
看宛妃没有反应,她又顿顿道:“娘娘,荣景王殿下是个不好对付的人,他能扳倒二皇子,就总有一天会觉察出王上的心思,奴婢觉得现在下手,为时尚早。”
宛妃目色变沉,语气加重:“大胆,你的话就是有十个脑袋也担当不起。”
萧若水屈膝跪下,不卑不亢:“娘娘忠心王上,奴婢忠心娘娘,此话虽大不敬,但从大局思考,确实不宜再没有发现他纰漏前动手,风险过大。”
宛妃望着她深静的眼睛,目色渐渐浅浮了下来,“你的话也不无道理,王上的牵碍这事,本宫为早替圣解忧,确实操之过急了些。”
萧若水看宛妃有动容,趁话道:“娘娘宽心,奴婢会尽快找出荣景王缺漏。”
“你起来吧,本宫没看错你,不负辛大人千挑万选,安插在荣景王身边。”
萧若水松了一口气,原来她是没有直接看过画娘的,不过她口中的辛大人应该看过她,只要避免看见他就好。
谈话过后,宫婢又把她原路送回,这次结盟宴,淮王很高兴,宴会结束后,已是晚上,他兴致未尽,又随同太子,苏慕,和几位近臣陪同图桑他们赛马,射箭。
而图不花也认出了萧若水,看了她一眼,找理离席,萧若水也跟着她离开。
图不花引她到场外,几月不见,她俩都清瘦了一圈,只是图不花看上去没有当初的活泼劲,乌目静澈,眉头低垂,显得心事耿耿。
第160章 箭术()
图不花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她眼神纯净,没有让萧若水感到半分不自在,看完后她似是很满意的微笑道:“说起我们打了几个月的仗,还是头遭看你穿女装的样子,轻云闭月,流风回雪,”说道这她眉睫垂了垂,几许怅然:“难怪他会对你一往情深,舍生忘死。”
“不过我更欣赏你也可以抛开一切去追随他,你们的爱情令我羡慕,也令我嫉妒。”
萧若水道:“我也欣赏公主你敢爱敢恨,拿得起放得下,不像我们中原女子惯有的扭捏矜娇,所以那次我才说我们本该是知己。”
图不花涩然一笑道:“虽则我们有时性子相似,可我不是你,你怎么会在淮国,他到底怎么样了?”她静澈的眼里充溢着悲伤。
萧若水清目柔静,慢慢解释:“他身上的蛊毒已除,现下在南国,已经没有事了。”
图不花听后太过怔忡陷入恍惚,迟迟没有转换过来,眉眼间积郁却一丝丝抽离浮散,不可置信:“世间还有如此神医,我原以为他”她猝然破口而笑,乌静的眼里水汽莹漫,激动的紧握住萧若水的手,“是你救了他。”所有的酸苦顷刻充弥在她亦惊亦喜的脸上,看的萧若水酸楚一波接一波纷至,哽哽道:“上天垂怜他命不该绝,救他的人是一个医术精湛的世外高人。”
图不花缓松开她手,失控的情绪久久才平复下,乌澈的眸子依旧水光闪溢,她凝望着萧若水幽静的眼睛轻启道:“你如今身在淮国,也是因为他。”
萧若水望着远方迤逦宫灯,幽怅一笑,“只要他在南国安好,不管我身在何处,亦然心安。”
图不花摊手看了看上面的血痕,渺声道:“本来又配置了新蛊,现今看来不需要了。”
萧若水清幽的眼里透出淡淡灯黄,浅蓝色衣裙垂止,“我也希望公主能早日放下,真正解脱。”
她俩释了心事,又返回到酒宴上,狼族人善骑射,即使在夜间敏捷也如白昼,不过大都是两国皇子较量,淮王和北顺王只顾着推杯换盏,图桑和太子赛马下来,脸上尽是得意,不巧瞥见萧若水,从方才他就觉得熟悉,长风乍吹高扬起她发丝,眼梢清寒如霜,他恍然忆起惠州城下青丝翻扬,一语决绝凛冽的女子。
他脸色骤然转深,斜削起一丝森笑,阴沉道:“太子殿下,您看我们这样比多没意思,下臣建议找一个人站在靶前,头顶一杯酒,然后射箭过靶,不仅要中靶心,且杯酒不撒方赢。”
他深锐的目光已经很明显刺到萧若水脸上,苏慕饮酒的手微停,也转浮到图桑阴晦不明的脸上。
太子听了他的话,很来兴。
他浮扫了场地里那些婢子内侍,迫不及待的转停到了萧若水身上,“就她臣下觉得合适。”
苏慕轻漫道:“大殿下这人选的怕是不妥,她是我荣王府侍妾,还是另择人选。”
萧若水默视图桑。
图不花也觉察不对,想要起身上前劝阻,吉莱拉停她,暗自摇头。
太子随道:“七弟,你府中侍妾多得很,又不缺这一个,狼族与我淮国刚订下盟国文书,世代交好,大殿下箭术高明,保你侍妾毫发无损。”
苏慕表情静晦缄默。
当事人萧若水打断短暂窒静,端步走到图桑面前,冷静道:“妾身对狼族大殿下骑射之术精深绝妙早有耳闻,今日得见端颜,气宇豪迈非凡,妾身心折,妾身对骑射之术颇有涉猎,斗胆愿请殿下指教一二。”
图桑脸色铁青,萧若水看样子多半是气的。
他道:“都说中原女子温婉灵秀,姑娘倒是别具一格,颇有我狼族女子的豪气,姑娘女中豪杰,但请赐教。”
太子饶有兴致:“七弟,原来你府里还有这等个性昭彰的美人,难怪你不舍得用她举酒。”
苏慕含蓄道:“大哥您就别拿我开笑了。”他其实也没想到萧若水会来这招。
淮王看到她头上的菱花簪,也兴致盎然,言诺如果谁赢了重重有赏。
比赛开始,这次随便找了一个小太监,揭下帽子,头上顶了一个小小的高脚银杯,一动不动的直立在靶前,眼珠子不断翻起上瞟。
太子先来,一箭下去酒杯倒了不说,还穿进了小太监的发髻里,酒水跟着头发流到额前,吓得他脸色惨白。
太子无趣退回到席上,换人继续,这次这小太监胆子稍大一些,脑袋上顶酒很淡定没有向上瞟,也或者是因为图桑箭术高,少了心里负担。
图桑接过弓箭对准酒杯自信拉开,箭风凌过,正中靶心,而杯子酒水微荡,安然不倒,有人检查没洒下一滴。
淮王拍案称绝,其他人也不由惊叹。
只有萧若水和苏慕平静的像是刚刚只是起了一股风。
轮到她上场了,又恢复到先前的窒静,所有的眼睛都直直盯着她,比起看男人射箭,女人更有新鲜感,那小太监开始像第一个太监眼珠子向上瞟,腿脚也有些瑟颤,对她表现出了极度的不信任。
萧若水才不管他,一发三箭,之前的安静又被打破,大家都在低声议论,连漠不关心的苏慕,也不由侧目。
图桑愕然:“你敢发三箭。”
萧若水对准酒杯,冷声道:“那你可要看清楚了。”
小太监吓得脸色比刚才那太监还白上几分,在黑夜里十分显眼。
座下有的人甚至都已经站起来了,以免错过精彩或者是惊吓。
她目色又如当初在惠州城下那般凛冽,瞄准酒杯,拉弓,三箭齐齐飞过,全中靶心,酒水平如镜,小太监颤颤睁眼。
片刻安静之后,众人都高赞萧若水箭术惊人,淮王大大嘉奖了她。
图桑表面上比较谦虚,实则心火翻绞,从眼里也能看出他怒意,萧若水对他打不上眼,谢恩后漠然退到了苏慕旁边,苏慕对她很是维护,别人夸,他也顺着别人的话再夸,萧若水却思绪飘离。
苏慕着她坐到自己旁边,边喝酒边问她:“刚才你是用了内力,才能使酒杯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
他的话正中心事,她低声道:“会不会是因为上次中毒,余恨用针疏通了我几个穴位,我内力才突飞猛进的。”
苏慕回:“有可能。”
她记得上次孟珣说她内力顶多三四层,可刚才那番过水不动,少有七层,她越发迷糊余恨到底是为何意。
第161章 夺酒()
所有人都对萧若水啧啧称奇,图桑盯着她轻描淡写的样子,越发岔忿,命人取来他们狼地的烈酒,故作谦敬的走向她,明为敬酒,实则包祸。
图桑的难缠在狼地时她已经见识过多次,对于敌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图不花也知晓他有意陷害萧若水,眉头紧蹙,正当不宁之际。
苏慕悠哉哉站起,二话不说夺了图桑手里的酒,就一饮而尽,萧若水偏头震愕的看向他,再看看图桑面如灌铅,这酒没动过手脚,可能性为零,苏慕饮完没有半分不适还含笑道:“本王这侍妾自来不会饮酒,何况是狼族的烈酒,大殿下的心意,本王替她领了。”
图桑的奸计就这么毫无预兆的被苏慕随便领了,对萧若水也就没辙了,然后又吃吃喝喝了好一会儿,期间她一直在注意着苏慕和太子他们谈笑风生的样子,没有半分不良反应,她意兴全无反倒像是自己中了毒。
吃完喝完客套完,已是深夜时分,就该各回各家,苏慕一身酒味,很显然是又喝醉了,萧若水刚扶他走了几步,他突然吐了起来,秽物还溅到了她鞋上,本来在酒宴上就一直惴惴不宁,现在还要伺候个喝的烂醉如泥的拖油瓶,她有些无奈。
“殿下,你可有异常?”
“这不就是异常。”苏慕话语虽醺醉,思路却还清楚,可猜到他是装得。
吐完后,萧若水又扶着他踉跄上了马车,他陡然捏紧她手,面上醉意全无,清楚道:“你听着,一路上好生留意。”
这时马车已经行到了淮宁桥边,马车陡停,牧杲道:“殿下,有埋伏。”
他暗暗一笑,像是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
萧若水速拉开车帘桥岸上已经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