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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谁？”他执拗地重复着那句话。
看着他的神情，我不禁笑了，“你问我是谁？呵！是你说，我是你哥哥，是你说，以后哥哥会照顾你，是你说，你是我唯一的亲人，是我最亲最亲的妹妹。现在，你竟然问我是谁？我是谁？”
“你不是。你虽然比月儿漂亮，但也比月儿狠毒，至少，月儿不会你这么毒辣的功夫！”
“毒辣？呵！你对月儿又了解多少？你以为你所知道的就是全部么？她经历过什么，她忍受着什么，你知道么？既然你保护不了她，为何不放她走？”
“谁说我保护不了她？我天凌的整个军队，皇宫的整支御林军都在保护她。”他的神色很激动。
“是么？既然有这么多人保护，为何她还会在牢里忍受你的妃子动用私刑？为何别人说什么，她那个愚蠢的哥哥就会信？”
“你不是她！你把她藏在哪里了？你把月儿藏在哪里了？”他抓着我狂摇，我忍不住就要运行心法了。
第162章 你从来没相信过我，对么？8（）
“你为什么说我不是她？就因为我表现出了她之前未曾展现的？如果你之前没有在我面前练过武，而现在你却和刺客打得难解难分，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说，你是冒充的？”
“这不一样！”他的力道变小了，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只是冲动又压制住了理智。
“不一样？有何不同？你不就是因为这个便认为我不是她么？”
他吸了口气，松开手，命人拿来一面镜子，然后在我脸上摸索一阵，在一阵刺痛下，一层面皮生生被揭了下来。
镜子立在我眼前，我看着镜中的人不觉吸了口气，这，是我么？
镜中的人脸色苍白，可这丝毫不影响那张倾城的绝世容颜。熟悉又陌生的感觉传遍各处感官。我不敢相信，镜中的容颜便是我现在的样子么？
“你到底是谁？”他又问道。
我无法解释。这并不是第一次。当我还是那个丑陋的小夜时，我并不知道会变成清秀的梅落，正如现在我同样不知道梅落还会变成倾城的月儿，尽管，他不承认我便是月儿。
“当初，我由小夜变成梅落时，你不也同样认出我了么？为何这次，你认不出我了？”我的习惯没变，我的爱好没变，我的兴趣没变，只因显露了一些之前没有的东西，我便不是我了么？
“月儿身上有枚胎记。”
“你现在就可以检查。”
“我”他突然犹豫起来。
“怎么？不敢？怕我真的是月儿，你会为你这些天的所作所为后悔？”尽管这样说着，我才不相信他会真的后悔。
走到他面前，看着他的眼睛，我缓缓把粘在身上的破烂衣物揭下，衣服和伤口粘在一起，已经结痂，每揭下一分，伤口便痛上一分，而血水，也再次涌出。
“月儿，不要！”我听到他的喊声，却没有看到他的阻拦，或许，他还在犹豫，他还是想亲眼确认下。
身上的鞭伤密布，血水再次模糊了伤口，整个身体一片血红。而就在左肩，那个胎记所在的地方，一个月形的印记被三道鞭痕撕裂。
第163章 你从来没相信过我，对么？9（）
我看到他的眼睛蓦地张大，呼吸变得急促，而周围的人早已散去。
“你是不是在想，这个胎记有可能是纹上去的？”我嘲讽地笑道。
“月儿”他低喃着，不知该说些什么。
“放我走吧，我不适合在这个充满误解的皇宫！”
“不，我不许你走！”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双目充血，拦腰抱起我，走出这重重牢室。
他没有把我送回我的寝宫，而是直接进了他的房间。
他的情绪依旧没有平复下来，似乎还沉浸在回忆之中。
他把我放在，然后找来一个药箱，自己动手把能用上的药全部找出来，堆在床边，颤抖着帮我上药。药融在伤口里极其痛苦，我强忍住快要出口的痛呼，一动不动。
虽然他的动作极其小心翼翼，每一下还是伴随着忍不住的嘶嘶声，他一直问着，“很痛吗？很痛吗？”却不起任何作用。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
醒来的时候，看到凌枫趴在床边睡着了，手中还握着一条纱布，而我身上，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了。他即使是睡着了，眉头依然皱着，仿佛遇到什么烦心事一样。
我轻轻掀起盖在身上的被子，想在不惊醒他的情况下离开，可我才刚起身，他便醒了过来。
“你要走？”他一副受伤的神情。
“我，我只是想出去晒晒太阳！”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那样的表情，我竟说不出我的真实想法。
此时，门被推开，一脸怒气的杨悦欣冲了进来，跟在她身后的，是没有拦住她的御林军。
“皇上，卑职没能拦住杨妃，请皇上治罪！”他们跪在门边。
“你们下去吧。”
得到命令的禁卫军依次离开。
“皇上，你们昨晚在一起？”杨悦欣立即走进去，嚷道。
“朕说过，没有朕的命令不准任何人进来，你是不把朕当回事还是朕太宠你了！”凌枫冷着脸道。
“为什么她可以，我就不可以！”杨悦欣指着我，恨恨地说道。
“因为她是公主！”
“她只是公主而已，我可是你的妃子啊！应该比公主还要近才对嘛！”杨悦欣撇嘴道。
“你只是妃子，永远不可能比公主还要高贵，杨悦欣，你要好好记住，你随时都可能被驱逐出宫。别以为拿义父压我，我就会把你留在身边！”凌枫不再看她，转过身笑道，“月儿，你不是想要晒太阳吗？哥哥陪你！”他扶着我向门口走去。
“凌枫，你竟然这样对我！”杨悦欣带着泣音的吼叫自身后传来，凌枫并没有因此停留，反而走得更快了。
第164章 废妃1（）
悦来宫。
满地的瓷器碎片，宽敞的大厅中，一个愤怒的人影还在摔打着，靠近门口的地方，跪着一地宫人，虽战战兢兢却不敢离开半步。
少顷，人影停住了，转过脸来，阴测测地盯着他们，随后指着一个宫女道，“去叫蓝冰来！”
那名宫女立即以极快的速度向外冲去。
不多时，蓝冰已到。
“把她给我除掉！皇上竟然那么在意她，我可是他的妻子啊，将来要帮他传宗接代的，可他竟然为了那个女人要把我赶出宫！气死我了！”在这个女人出现之前，表哥的眼里只有我，现在，将来，表哥眼中永远只能有我！这样想着，杨悦欣阴沉的脸色变得更加阴寒。
“杨妃，你真的要这样做么？”蓝冰看着她脸色变幻不定，似乎在考量着什么。
“不要忘了，如果不是我，你不会有今天的成就的！”杨悦欣望着他，冷笑道。
“是，微臣会按照杨妃的指示去做！”蓝冰低眉道。
“明天，我要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请求皇上惩处她，我就不信表哥还会袒护她！”
“杨妃”蓝冰还想说些什么，被杨悦欣打断了，“我意已决，只要明天你帮我，我们就成功了！”
“是，微臣告辞！”蓝冰恭敬地行了礼，退了出去。
漆黑的夜很快被漂白。
杨悦欣打量着盛装的自己，满意地笑了笑。
“杨妃觐见！”公公的声音传至大殿，群臣喧哗，凌枫高坐龙椅之上，脸色阴沉。
“宣！”他冷冷地道。
杨悦欣迈着细碎的步伐缓缓走上大殿，一套礼数过后，开门见山地说道，“请皇上下令，处死假扮公主的奸细！”
此事因着皇上的命令很少有人知道，而杨悦欣为了此次能够铲除蓝月，已经在朝中收买了几个大臣。因此在她说完之际，立即有人附和道，“公主竟然是奸细假扮？真是胆大包天！皇上，一定不能饶恕此人啊！”
杨悦欣听着不觉喜形于色，就在她认为，这次自己肯定成功的时候，凌枫懒洋洋的声音飘来，“是么？”紧接着他声音拔高了些许，指着最先开口的那名大臣道，“如果公主是人假扮，朕会看不出来么？你这样说，是不是认为朕昏庸无能，连自己的妹妹都认不出来了？”
“皇上息怒啊！微臣”被凌枫这样一吓，那名大臣扑通一声跪下，想要开口请皇上饶恕，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杨悦欣也吓了一跳，随即恢复过来，继续说道，“不管她是不是公主，她给敌军报信，这总是事实吧？”
“事实？哼！是你亲眼所见，还是亲耳所听啊？”凌枫冷笑道。
“蓝冰已经查出来了，确实是她！”杨悦欣定了定心神，望着蓝冰，说道，“蓝冰，把你的证据公布出来吧！”
蓝冰走出队列，跪在大殿之上。
“蓝爱卿，就把你查到的东西公布于众吧！”凌枫斜靠在龙椅上，悠悠地说道。
第165章 废妃2（）
“是！”蓝冰缓缓说道，“微臣已经查到混入蓝凌城的奸细了，此人系属凌天，受命于他打算在我军兵败之际趁火打劫，前日，臣已经把他送入天牢了。而且，臣还查出，此名间谍曾藏于杨妃之所。”
杨妃得意的神情在听到蓝冰说最后一句时蓦地扭曲，“什么？！”她走到蓝冰面前猛地扇过去一巴掌，恨声道，“蓝冰，枉我平时对你那么好，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
蓝冰自始至终都没看过她，尽管被杨悦欣的那一掌扇出了血，他还是低眉望着地面，不看任何人，也不擦掉唇角的血丝。
“杨妃，本来朕还想饶你一次，现在看来不必了！来人，把杨妃打入冷宫，听候处置！”
立即从外面进来两个侍卫，架起她就往外走。
“表哥，我是冤枉的！我没有私藏奸细，是她，是蓝月，是蓝月私通敌军，你要处罚的是她！是她！”杨悦欣已经被拖出大殿，她的话音还在殿中回荡。
“皇上，念在杨妃年幼不懂事的份上，饶了她这一次吧！”一个稍年长的大臣似是不忍，出声请求道。
“此事已定，各位爱卿就不要再讨论了。还有哪位爱卿有要事要奏？若无事就早些散了吧。”凌枫抬眼瞥了下站在旁边的公公。
“退朝！”公公立即丝毫不差地传达了皇上的意思。
等到皇上离开大殿，大殿立即变得喧闹起来。
蓝冰缓缓起身，轻拭着唇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冷宫。
所谓的冷宫，外观看上去和别的宫殿差不多，可待进入里面，一股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里便是冷宫了，门口的匾额摇摇欲坠，里面遍地枯枝，尘土积了数层之多，没有人打扫。而进得屋里，蛛网遍布，咳嗽一声都会使得尘土飞扬。
随行的宫女把包袱丢到一边，掩鼻而去。
杨悦欣望着这一切，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是梦吧。前一天还在精致的宫殿中吃着丰盛的晚宴，今天怎会落得如此悲惨？这一定是场梦，一场早该醒来的噩梦！她抬起手臂狠狠地咬下去，巨大的疼痛瞬间传遍整个神经组织。
这，不是梦。
一旦确定了这点，她的泪水便如小溪般蜿蜒而下。为什么？自己只是想除掉蓝月而已，为什么表哥会不顾亲情处置自己？难道，这么多年的朝夕相处还比不得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