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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朵飘零的花:东莞打工妹生存实录-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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吮吸起来。

    但那血似乎怎么也流不完一般,十指连着心的疼。我感觉异样,取出手指仔细一看,指甲上有无数个小针眼,其中一个针眼里扎着断了的针头!

    老师赶紧拿着镊子帮我取针头,我咬紧眼关,忍着钻心的疼,一声不吭。老师拍拍我的肩,赞赏地说:“你是个聪明而坚强的女孩子!别怕,每个学车位的女孩子都要被扎的,以后小心就是了。”取出针头,她还替我擦了酒精。

    我感激地望着她,重重地点点头。这两年,我习惯了人情冷暖,习惯了世态炎凉,别人哪怕一点点的关爱和温柔,都让我心怀感动!

    按理,车位培训期是一个月时间,但仅仅半个月,我就己经操作得非常熟练了。正好这时厂里又接到一批大订单,我们又能开始上班了。一般来说,包装工因为技术性不强,非常好招人,而熟手车位则比较难招。但就如段明兰所说,在培训部学车位的一般要从小厂做起。

    我试着分析了一下,阻碍我顺利转为车位的主要原因有两方面原因:一方面是,我现在己经是熟手包装工了,尾部肯定不想放人;另一方面是,我刚学会平车,虽然单纯机器操作熟练了,但毕竟是生手,车位那边也不一定想要我。但我不想先从小厂做起,因为小厂不但又苦又累,钱也少得可怜。为了保证万无一失,我决定请沈洲帮我通融一下。

    沈洲一听我半个月时间学会了平车,并想转去做车位时,他很是吃惊,责备道:“你不是一直想学电脑做文员的吗?怎么突然去学了车位?怪不得这段时间不见你人影呢。”

    我低着头,委曲地眼泪都快出来了,低声说:“车位比包装工拿钱多。”

    他失望地看着我:“原以为你会和车间里的女孩子有所不同,没想到你也不过如此。这不怪你,说到底还是知识太少,限制了你的眼界。”

    听了这话,我胸闷得仿佛要炸开一般,他哪里知道我的苦楚!但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我故作不明白他话中的讥刺和轻视,语带撒娇地说:“你到底帮不帮嘛?”天知道,我什么时候学会了这套,连我自己都感觉到肉麻!

    他果然微微皱了眉,但还是说:“帮,当然会帮的。”

    这话正是我想要的,我冲他感激地笑笑,回到工位开始忐忑不安地等待着。我看到他找完周桂枝后找珍姐,找完珍姐又去找负责车位的车间主管英姐。最后,他拿着一张表格给我,笑眯眯地说:“先填一下转职申请表吧,不出意外的话,明天你就可以转过去做车位了。”

第68章() 
我连声说:“谢谢,谢谢。”填完表递给他,他又开始一个个找那些头头脑脑签字。望着他微胖的身影拿着表格,在车间里忙来忙去地找人,我感动得差点落下泪来。倘若不是他,我自己要是找这个找那个,不知要遭受多么白眼。而车间里己有的先例表明,那是不会成功的!

    转职签字非常成功,甚至连负责针织一厂的香港经理孟姑娘也给了他一个面子。孟姑娘就是我刚进车间时她正在骂人的那个中年妇女。虽然四十多岁了,但听说还没有结婚,我们都叫她孟姑娘,“姑娘”是香港人对单身女子的一种称呼。孟姑娘平时并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这次破例给了他一个人情,可见他是费了心的。

    望着那密密麻麻的签名和他脸上的汗珠,我感到非常惭愧。同时我扪心自问:他如此一次次不遗余力地帮我,难道是毫无回报的吗?

    第二天,在包装工羡慕的眼光中,我成为针织一厂五百多名车位中的一员。车间主管英姐甚至亲自安排车位三组组长严秀秀指导我。严秀秀瘦瘦的,和段明兰同岁,看上去却比段明兰老得多,脸上布满了一块一块的黄褐斑,那是长期熬夜的结果。制衣厂的人因为没日没夜的加班,看上去普遍比实际年龄要苍老得多。苍老程度是和在制衣厂工作时间长短成正比的,也就是说,工作时间越长,比实际年龄就愈显苍老。而车位,又是制衣厂中苍老最快的人群。

    真正坐在平车前,我才明白为什么厂内不接受生手了。金秋厂的产品百分之百外销,对质量要求非常严格,在培训中心学的那些东西根本不够用。比如车位三组正在做的这款针织童装订单,面料上有格子,拼缝处横格一定要对齐,相差不得超过半毫米。领口处要留两个纽扣的位置,订纽扣的位置也有严格尽寸,并且随着童装尺码的大小,纽扣的间距也不一样,甚至纽扣的数量也不一样。我学得头昏脑胀,眼花缭乱。但做车位时绝不能象包装那样粗心大意,因为一不小心配错了料会导致一系列问题,不仅要重新返工,还要浪费布料。而浪费的布料,都要从个人工资中扣除的。

    严秀秀操作非常熟练,己达到可以三心二意的程度了。她一边耐心地教我操作过程中要注意的要领,一边无奈地说:“我进金秋厂四年了,从来还没带过生手。老实说,要不是你男朋友沈洲,我真的不想要你。”

    我感激地说:“我知道,谢谢你。”现在她们都把沈洲当成我的男朋友。尽管我和沈洲并不是他们想的那种关系,但因他们的误解而给我带来的一系列好处却是不争的事实。所以,我并不想过多解释。

    她叹了口气:“你也不用谢我,他可是高总面前的红人,连孟姑娘都让他三分,别说我一个小组长了。”

    她如此坦率,我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因为大家都知道我是沈洲的女朋友,虽然我是生手,但也没有人难为我。而我悟性也是极高,知道举一反三。不过是短短的一个月,我的技术便突飞猛进,一直并不看好我的严秀秀也对我称赞有加。我如拼了命一般,吃饭和上洗手间都是跑步。每当上新的产品,我总是要求做最难做的工序,比如t恤的衣领、口袋和拉链处等。因为工序越难,工价就越高。

    以前做包装工,大多加班到凌辰,我己经感觉非常辛苦。做了车位才知道,包装工的辛苦根本不算什么。特别是临近交货期,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有时做着做着太累了,就在工位上眯一会眼,醒来后继续再做。

    这段时间,我全部的意识就是赚够一万元钱。为了这一万元钱,我忽略了健康,忽略了沈洲,忽略了身边的同事。甚至,我己不记得我来东莞的目的了!

    一直到十月初,我才领到了八月份的工资。七月份虽然我也做了车位,但毕竟有半个月休息,且那时是生手,做的件数也少。而整个八月份我都是做车位的,并且所做件数在车间里算中等偏上。乍领到工资条,竟然是1980。1元,这是我做包装两个月的工资,我不禁欣喜若狂。

    和往常一样,领工资条的时候,不但在财务部的原始资料上签了一次名字。还在另外一张纸上签了名字。签另外一次名字时,发工资的会计非常神秘,甚至用纸将前面的内容压起来,好象很害怕我们看到似的。类似情况,在亮光厂领工资时也是如此的。我于是就忍不住问了发工资的会计米娜:“这上面是什么,我为什么要签两次名呢?”

    米娜神秘地笑笑,什么也不说,立刻将我签过名的本子合了起来。

    领了工资,我一边往宿舍走,一边激动地看着我的工资条。第一次领这么多钱,想不激动都不行。但仔细看工资条时,我反而高兴不起来了。

    工资条上显示,按我所做件数和工价,我应得工资为2176元,加上全勤奖30,合计为2206元,除去每月的暂住证费5元,也应得2131元。但工资条上却又不明不白多了一项,“扣税”9元,如此,我拿到手里的工资便只有2050。1元。无缘无故被扣了150。9元,我不禁气愤填膺!

    拿到工资条的时候,前一批货正好赶完。这也是厂里害怕有些工人拿了工资走人,故意在赶完货才发工资。虽然工资条是在一个信封里发的,且厂里有明文规定,不能相互透露对方工资数目。但下班时,我再也忍不住了,赶上前面的严秀秀,小声问她:“我工资条上写扣税,为什么要扣税?我以前做包装工时从来没被扣过税呢。”

    严秀秀笑了:“工资超过1200元才扣呢,你以前做包装工应该从来没拿过一千元吧。”

    我脸一红:“那倒是,但为什么要扣税呢?扣税到底是什么标准呢?”

    严秀秀便有些不耐烦了:“你这人什么事都要打破纱锅问到底,厂里要扣就扣,大家都是这样,拿到钱就行,管那么多!”她这样一说,旁边的几个女孩也都跟着笑起来,并嘲弄地望着我。

    我茫然地望着她们,难道自己真的错了吗?我一抬头看到沈洲走在前边,赶忙追上他,鼓起勇气喊了他一声:“沈洲。”

    他回头见是我,惊喜地问:“海燕?什么事?”

    我扬了扬手中的信封,郁闷地问:“我这月领了1980。1元,无缘无故被扣了150。9元,说是扣税,什么意思啊?”

    沈洲扶了扶眼镜,憨笑道:“工资超过1200元的人都要扣的,你被扣了150多元,工资应该超过2200元了,以2200元减去1200元,得出的数字乘以15%便是所扣税款。”

第69章() 
我哀叹道:“起点税怎么定得这么低呢?1200元再扣税,真的不剩多少了啊?”

    沈洲摊摊手:“有什么办法?听说还有全国人大农业与农村委员会委员认为,起征点太高剥夺了低收入者作为‘纳税人’的荣誉呢。”

    听了这话,我真是哭笑不得,失声叫道:“说这话的人是一头猪!再说,我不相信这笔钱真的是用于回馈社会!按理,税收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的,可我没看到政府为我做什么!那都是我的血汗钱,是我加班加点,一分一分辛辛苦苦赚的!”

    沈洲道:“有什么公平不公平的?在自己的国家生活还要被办暂住证,这公平了吗?还有每月70块钱的养老保险,办养老保险的宗旨是为了最终的才有所养。但现在,似乎我们购买养老保险的目的似乎就是为了将来离开广东时可以退保。即便工厂帮我们办退保手续,跑来跑去浪费精力不说,每个月也只是多了20多块钱,很不划算,但这是保险局规定每家公司必须要买的!”

    我弱弱地问:“我们要被扣这么多莫名其妙的钱,那社会给了我们什么呢?”

    他苦笑道:“有,可以办社保。但公司近万人,社保却只报了一千人,并且这个数字几年来一直不变。而这一千人,大多是职员或和高级职员有沾亲带故的关系的人才能办的!”

    我无奈地摇摇头,又问:“还有,为什么我领工资时要签两次名呢。会计不让我看,另外一次签的是什么呢?”

    他见怪不怪道:“那是厂里做的假帐,专门应付上面检查用的。”

    我喃喃道:“真不知道这些企业还有多少秘密是瞒着政府的。”

    他担忧地说:“我们只是打工的,这些不是我们能改变得了的,穷则独善其实。我看你每天象拼命一样,话也不多说,这样会闷出病来的。这样吧,元旦我带你去深圳散散心,好不好?”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好的,我感觉自己都快变成木头了。”

    他忽然柔声说:“知道吗?你这个样子,真叫人好心疼!”说完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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