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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朵飘零的花:东莞打工妹生存实录-第1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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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二叔是个极老实的人,他的话肯定不会有假的。放下电话,我很为二叔担心。二叔家只有海鹰一个男孩子,所以待我如亲生女儿一般。他每次外出回家,总要买三份礼物,我、海鸥、海鹰每人一份。现在二叔有难,我怎会坐视不管?只是对广州我并不熟悉,在广州火车站的几次经历让我对那个城市产生了一阵说不出的恐惧。

    我是一个弱女子,如果这次再遇到卖猪仔、敲榨、抢劫怎么办?不但找不到二叔,说不定连我都走不出广州。虽然深圳和东莞同样乱,但毕竟地形我还熟悉!对,必须找一个熟悉广州并且有一定社会经验的人陪我去!我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王磊,当即给他发了一封电邮,讲明事情始未。发出去时,我很担心他会找理由推拖,因为这并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

第235章() 
但没想到,他很快回复邮件:“没问题,明天正好是星期天,我陪你去。”

    我心里这才略略踏实了一些。不过现在再也不想和他之间的感情问题了,一心想的是怎么找到二叔。

    因为担心二叔,当天晚上我到很晚才睡。第二天早晨,我还在睡梦中就被敲门声惊醒。开门一看,是王磊,手里还提着一大塑料袋的东西。看到我穿着睡衣,他赶紧退了回去,轻声说:“我等你。”我慌忙穿衣、涮牙、洗脸。

    为了赶时间,我们打了“摩的”,明明两个人可以坐一辆“摩的”,但他偏要和我分坐两辆,真是浪费。到了fy镇汽车站,正好有一辆开往广州的大巴,我们立刻跳了上去。虽然是密封性很好的空调车,但他还是很体贴地把靠窗户的座位让给我了。我有些感动,更让我感动的是,刚刚坐下,他就打开手中的塑料袋,拿出面包和牛奶递给我:“吃早餐吧。”

    面包还带着热气,牛奶也很甜,长这么大,我还从来没吃过如此奢侈的早餐呢。吃完后,他又适时地递过来一方纸巾,然后将面包纸、空牛奶瓶及被我擦脏的纸巾装进一个垃圾袋中,细心地挂在前面的座椅后。做完这一切,又从塑料袋中取出一杯矿泉水给我。

    离家五年了,每次乘车外出,我都感觉自己象打仗一样紧张,但这次,我简直就象一个公主。一边时不时喝一小口矿泉水,一边看他拿钱买车票,什么都不用操心。

    我痴痴地望着他,故意说:“你女朋友要是知道你陪我来广州,会不会生气啊?”

    他飞快地看了我一眼,低声说:“我没有女朋友。”

    我装作吃惊地瞪大眼晴:“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还不找女朋友?”

    他微微一笑,还击道:“你也这么大了,怎么不找男朋友?”

    单身男女在一起说这话真是暖昧,他也意识到了,立刻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昨晚我上网查了一下,zx镇一年工农业总产值超过60亿,税收过9千多万。最近十多年来,zx镇政府换了五任主要领导,每换一届领导必然换一镒新车,而且都是几十万以上的豪华车,办公大楼盖了又盖,每年都组织镇公务员分批到国内、国外旅游。”

    说实话,自从接到二婶的电话,我一心想的是怎样找到二叔,并没有想到更深层次的东西。现在听王磊一说,不由陷入沉思:“你的意思是,zx镇政府不可能没有钱,而是把钱花在其他地方了?”

    他点点头,苦笑道:“你想想,政府拖欠工头的钱,工头拖欠农民工,现在农民工又要政府出面要钱,这真是个滑稽的轮回。所以,你觉得你二叔他们会要到钱吗?”

    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冰底。

    因为是走高速路,很快到了省汽车站。下了车,我紧紧跟在王磊身后。虽然这次没有晕车,置身于川流不息的人群中,我感觉自己的渺小。四周有一些形迹可疑的人,大多数是提着大包小包的人群,过年了,忙碌了一年的他们又要回家了。

    对所有的外来工来说,回家就象一场战争!这战争从决定回家开始,然后是计算放假时间、千方百计买票、防不胜防穿过广州火车站小偷、抢劫、诈骗各色人等组成的犯罪团伙、挤破脑袋爬上火车、在人挨人的车厢里被挤来挤去等等九九八十一难,好不容易到家,腿肯定己经肿了。但仍然不能松懈,因为今年的战争虽然结束了,明年的战争又在前方等着!所以,一想到回家,我就头大如牛。

    好在今年我不回家,现在,我正脚步匆匆地跟在王磊身后。他走得太快,我都有点跟不上了,便在后面大叫:“能不能慢点走?”

    他严肃地说:“是非之地,不可久留。”

    好在很快,他就带我上了一辆公交车。

    车上人很多,以前,我极不喜欢坐这种公交车。车厢里似乎总是人满为患,几十个人或坐或站,挤成一团,还要提防身边任何一个人,因为越是认为不可能是小偷的人,说不定就是不折不扣的小偷。更让人无法忍受的是,无论男女老少,敏感或不雅的身体部位不得不紧贴在一起,毫无羞耻可言,更确切地说,这样的环境根本无法顾及羞耻,除非不坐车。所以每次坐这种公交车,我总希望自己是只刺猥!

    但是现在,我背靠在一张椅背上,手里紧紧握着身旁的柱子。而王磊,两手握着扶手,用高瘦的身体将我与旁边的人隔离开来。人太多,我的脸几乎偎到他的胸脯上。我抬头偷望他,他双眼望着窗外,仿佛根本不知道我的尴尬似的。我稍松了一口气,但又有微微的失落。

    我们坐的公交车是从广州到zx镇的始发车,每经过一个站,人群都是峰拥而上、廖廖而下。大巴很快进入zx镇,透过车窗,我看到有多家大型企业的厂房。在通向在镇中心的水泥公路两旁,有三四个大型房地产项目正在施工中。

    公交车在zx镇中心行驶的时候,不知什么原因,车子颠簸了一下,我被惯性推到他的胸膛上,他的胸膛宽宽的,很结实,隔着西装散发着热气。我极力想躲开他的胸膛,但那温暖的气息吸引着我,我似一个冻僵的人,根本无法拒绝,我不管不顾地把脸贴在他的胸膛上。

    在我的脸离他的脯膛只有0。001毫米的时候,传来售票员响亮的声音“zx镇车站到了。”

    zx镇两个字立刻打断了我的思绪,重又为二叔他们担心起来。我和王磊都是第一次到zx镇,本想问一下路,但拦了好几个路人,没一个理我们的。最后还是王磊到附近一家“士多店”买了一包烟,“士多店”的老板娘才给我们指了路。原来工业商场就在镇政府附近,离车站并不远,我们决定步行过去。zx镇看上去很宽敞整洁,只是在经过一条不起眼的街道时,忽然看到刚才还在热情招呼行人的小贩们倾刻间作鸟兽散。我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一辆深蓝色的大卡车停在路边,变戏法似地从车上跳下来七八个治安员,将那些没来得及逃走的小贩们强行赶上车。

    我郁闷地说:“建设文明城市,难道必须没收小贩们的工具吗?必须对他们进行罚款吗?”

    王磊冷笑道:“芬兰是世界上最富有的国家之一,可人家首都的市政广场前却是个自由市场,摆满了小摊贩。人家难道就不怕影响首都市容?中国人刚吃饱肚子,就开始了为了面子驱赶贫民了,这是很让人费解的事情。这些小贩的存在,真的影响城市的市容吗?”

    但无论是否影响市容,装载了小贩和他们用以养家糊口的东西,还是被大卡车拉走了。大卡车一走,刚才逃走的小贩们又不知从哪个角落纷纷走出来,继续做着他们的小生意。

第236章() 
我们很快来到镇政府,镇政府占地面积很广,楼群林立,其中有两栋办公大楼看上去极新,显然是刚建不久的。大楼后面有专门的停车位,停车位都编了号,大约有30个停车位,停了20多辆各种品牌的小车。镇政府前还有假山流水,院内也停了十几辆汽车,一辆比一辆气派。

    我看得有些呆了,频频回头,羡慕地说:“在这里上班的人,该有多幸福啊。”

    王磊头也不回道:“少数人的幸福是建立在多数人的痛苦之上的,还是快去找你二叔吧。”

    大约又走了五分钟的路程,便看到“zx镇工业商场”六个金光闪闪的大字。同时也看到数百名民工模样的人把一栋楼围得水泄不通,民工个个扬着头,对着楼顶指指擢擢,看上去情绪非常激动。

    走近了才知,被民工围住的楼是工业商场的招商处,大红的地毯和花篮说明工业商铺才刚刚开始招商。在招商处楼顶,一名怀抱婴儿的年轻男子正站在离地面大约30米高的楼顶大喊声:“要是再不给我钱,我就跳楼!”

    男子每喊一句,下面就有人接口:“跳吧跳吧,反正谁也没把我们当人看!”

    男子的情绪更加激动,不停晃悠着身体,时而坐下,时而站起,又能时而将婴儿双手悬空,婴儿在寒风中发出阵阵哭声。

    有熟悉内情的人说,不但招商处的门口被农民工围了起来,这家楼盘的另外三个出口也被农民工围起来了。

    情绪激动的农民工还在招商处打起了白色的讨薪条幅:“还我血汗钱,我们养家糊口。”现场一片狼籍。

    警察和消防官兵己经在楼下搭起了救生气囊。上百名警察在外围严阵以待,以防事情恶化。

    这时,从大楼里走出一个自称是管理人员模样的人,一个劲跟领头的警察说:“纯粹是胡闹,公司并不欠他们什么钱,也从来没有承包任何工程给他们。”

    我还想多听一些,但说话的两个人很快进入大楼内。另外几个警察和消防官兵登上楼梯。

    楼上的年轻男子一手抱着婴儿,一手抓着楼顶钢筋,一度做“欲跳”状,情况危险之极。

    围观的人来越多,男子卤莽的举动令围观的个个心惊胆颤,更有人谴责那个年轻男子:“为什么要让孩子跟着遭罪?”

    我看到,谴责年轻男子的一般都是衣着光鲜的人。心里不由冷笑:不是走投无路,谁会让孩子跟着遭罪呢?

    王磊四下望了一会儿,忽然说:“那边有记者在采访,我们过去看看。”

    我踮起脚跟一看,那群人面黄肌瘦,衣衫褴褛,个个都象乞丐一样,正三个一群、五个一伙地在商量着什么。我赶忙走过去,一个年轻女子站在人群中,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用浓重的河南口音对记者说:“要不到工钱,孩子他爸都快被工人逼疯了,十几天不敢回家。孩子才八个月,我被吓得断了奶,连孩子的奶粉钱都没了,跳楼实在是没办法的办法。”有一个摄取影记者正从不同的侧面将她的痛苦状拍摄下来。

    原来,这些农民工并不仅仅来自四川,还有湖北、河南、安徽等地,打工多是“迫于生计,为了孩子。”见有记者来采记,农民工们纷纷围上来向记者倾吐满腹怨气。

    农民工的要求其实很简单:到年底了,拿一笔他们认为数目可观的钱回家和亲人团聚,这是他们一年奔波在外最大的愿望。可就是这个简单愿望,竟然不能实现!

    一位50来岁的河南籍农民工眼里布满血丝,愁眉苦脸地说:“一家老小都靠我这双手吃饭,辛苦大半年,一分钱也没拿到,回家可怎么交待呀?”

    一位30余岁的湖北籍农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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