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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好不容易有点线索,就算是虚无,他也会紧追到底。
说到底,还是怕。
怕错过了这一次,便真的再也找不到傅瓷了。
“苍洱,将那罐蜂蜜也拿来,继续刷,刷到撬开他牙关为止!”
苍玺冷冷吩咐,将手中蜜罐狠狠一摔,罐子四分五裂之下,他将刷子塞到苍洱手中。
苍洱接着刷子的手有些颤抖,深吸口气,照着他的意思去做。
陈飒眼珠子转动着,眼睁睁看着苍洱拿着蜂蜜罐走进,眼底浮现浓郁的绝望。
蜜蜂蛰在身上,又痛又痒,每一分痛意都像是长了眼睛一般,从皮肤表层传到心脏,疼的他浑身几乎要蜷缩在一起。
求生欲下,他甚至想出随便扯出一段话,糊弄过去再说,可他知道,若是让苍玺知道,他在胡说八道,到时候的惩罚,绝对不会比现在好到哪里去。
陈飒虽说个山匪,但有自己的一番脾性,即便是快撑不下去,宁愿被折磨死,也没开口。
苍玺渐渐失去了耐性,正午的阳光更是让人心情烦躁。
他目光阴郁的扫过所有人,那本就少的可怜的耐性终于快要到了极限。
就在他即将放弃这些人性命的时候,一道极为虚弱的声音响起。
“我。。。。。。我知道王妃在哪儿。。。。。。”
嗡——
苍玺此时脑海中的惊涛骇浪,绝对不亚于狂风过镜。
他第一时间走到声音的源头处,猛的一掌,那人身上的蜜蜂便尽数掉落。
没了密密麻麻的蜜蜂,整个人的情况便一览无余。
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眼前所看到的一切,本就褴褛的衣衫,此时更是所剩无几,暴露在外的皮肤上。密密麻麻的红疙瘩,有些被重复叮了数次的地方,已经开始发黑。
这人。已经不能称作是人了。
他被倒吊着许久。脸色充血的严重,苍玺一个挥手,人便猛的栽倒在地。
大脑缺氧许久,他趴在地上,动弹不得半分。
苍玺便蹲在他面前,声线如利爪,死死的抓住那人的命:“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老三!你在做什么?!”
陈飒看清了那人,猛的瞪眼吼道。
他以为老三也是因为受不住折磨,打算瞎编一通。
老三却缓缓看了他一眼,万分虚弱道:“大哥,我说的是真的,那天,我真的看到了王妃。”
“说!”
苍玺一把抓着他的衣襟,整个人浑身浓郁的阴戾。
老三深吸口气,断断续续道:“那日,我们将客栈的银两都带走后,我因为看上马厩里的一匹棕马,故而折返,就在我将马儿牵着准备回去时,我看到一队人马,将客栈里的好几个姑娘都打昏,带上了马车。”
“什么样的人?穿着是本地还是什么?他们往哪儿去了?”
苍玺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在问这话时,指尖死死的陷进掌心。
终于,他终于看到了一丝希望!
老三长长舒出口气,接着道:“那些人的穿着与本地一样,但是我知道他们不是承周人,他们口音与我们不同,听起来,像是”
老三说着,眼珠子不断的往上翻,俨然是快不行的征兆。
苍玺眸色一深,连忙点了他周身大穴,以此,吊着最后一口气。
“像是什么?”苍玺前所未有的紧张,视线紧紧盯着老三。
差一点,就差一点便有了下落
所有人的呼吸都跟着在这一瞬间停住,众人都在等着老三的回答。
老三喉咙里发出一阵沙沙声,紧接着猛烈的大口呼吸,腰身距离地面拱起一座弧形的桥梁形状。
“是是晋国”
最后两个字出声,老三浑身猛地抽搐,随后两眼直勾勾的瞪着上方,再没了声息。
苍玺始终保持着僵硬在原地的姿势,看着根本不像是得到线索后该有的喜悦。
苍洱心脏咯噔跳了下,王爷是怎么了?
就连季十七也跟着皱起了眉头,苍玺这反应,着实奇怪。
半晌后,苍玺缓缓站起身子,阳光之下,身形挺拔伟岸。
他目光定定的放在西方,眼底空无一物。
晋国。
终于,找到了。
“走吧。”他淡淡道。
苍洱一怔,以为是自己幻听,连忙应了一声后,又看了眼仍旧被倒吊着的数十个土匪:“爷,那他们”
“视而不见,罪加一等,死。”
苍玺扔下这么一句话,头也不回的离去。
山头上,只余苍洱与山匪们面面相觑,陈飒的脸色更是难看到极点。
季十七拍了拍苍洱肩膀:“算了吧,能救的交给我,已经死去的,找个地方,埋了吧。”
到底是不能顺着苍玺的意思来,这样,对他极其不利。
作为下属,他应当遵从命令,但作为忠臣而言,他不能眼睁睁看着王爷葬送自己的前途。
苍洱最终附和了季十七的意见,待两人将整个山头上的人救下时,才发现,能活下来的,也只有寥寥十三人。
诺大一个鸠门关山匪窝,从原本七十八人的人数,只剩下十三人苟延残喘。
陈飒心中始终吊着一口气,对苍洱与季十七冷眼相待。
“你也别有怨气,我们留下你一命,已经违反了王爷的命令,日后,离开这鸠门关,弃恶从良吧。”
苍洱一边将他身上的伤口处敷上药物,一边说道。
陈飒冷哼一声:“都说新帝治国有方,如今我兄弟算是见识到了!”
苍洱闻言手上动作一顿,他抬眸看向陈飒,一向温顺的眼底不见温度,冷然一片的模样,与其主子苍玺如出一辙。
“若按你所说,你这帮恶匪也是死有余辜了,兄台,听我一句劝,日后最好做个活哑巴,否则,你这脑袋再有十个也不够掉的。”
陈飒见状,哑口无言,只得不服气的哼了一声。
但苍洱知道,他是将自己那句话听进去了。
日后,这鸠门关山头上存活的十三人,真的只是十三个活哑巴了。
第三百八十九章不会是单相思吧?()
夕阳西下,又是一天过去。
傅瓷已经许久没有见到外界的世界了,在这与世隔绝的小木屋中生活,似乎都要得道成仙。
但事实证明,她还是适合做个凡人。
“哎”
傅瓷换了个坐姿,叹了口气,继续透过茂密的树林去看夕阳。
橙黄色的太阳光被枝干扯得支离破碎,有几束不甘寂寞的直勾勾的照了过来,恰好在她脚边停下,将白色的鞋边镀上一层好看的颜色。
今天是第几天了,距离耶律瑾所说的‘报恩三十天’,似乎已经过去了一半。
那也就是说,再有半个月,她就解放了。
傅瓷深吸口气,小脸上有些落寞。
虽说在这小木屋中安全的很,可一直一直是她一个人,也着实难熬。
后来时间久一些的时候,傅瓷才纠正了上一句话的错误。
这里不仅难熬,也并不安全。
就在她赏完夕阳,折身准备洗洗睡下时,忽的,一向静谧的林子里传来一阵脚步声。
很杂乱,像是不止一个人
傅瓷登时警惕起来,不是耶律瑾来的声音,是陌生人!
出自对陌生人本能的恐惧,傅瓷放轻了步伐,猫着腰,将自己藏到对面的沙丘之下,借着已经暗下来的光线,紧紧盯着出声的方向。
一秒,两秒,三秒
当她目不转睛盯着那方向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忽的,自树林里窜出一群黑衣人,傅瓷定睛一看,险些要被吓得晕过去。
这不就是那日在密林外围了一圈的那些人吗?
耶律瑾不是信誓旦旦的跟她保证,就算是这些黑衣人,也绝对不会找到路径进来吗?
他说这小木屋绝对安全,如今来看,小人书里说的果然没错。、
男人的话,不可信!
但此时此刻,她除了那不可信的男人可以求救,还真没其他法子了。
傅瓷转身,蹑手蹑脚的将自己的身子往树林里深处藏,用生平最快最轻的速度,窜到了密林深处,紧接着将耶律瑾送给自己的骨笛吹响。
“哔——”
“哗——”
两个接连响起的声音让傅瓷脸色一白。
为何这骨笛的声音如此响亮,如此清脆?
耶律瑾是生怕她危险时,招不来敌人吗?
她脸色发黑的看了眼手中的骨笛,卯足了劲抬起来的手,最终还是放了下来,只得哀怨的瞪了一眼那造型别致的骨笛。
今日,她算是切身体会到,什么叫扔之可惜,留之鸡肋了。
然而目前的情况根本不允许她再多想,方才那一声笛鸣声已经将她的行踪暴露,但好在同时惊动了一树林的鸟儿,一定程度上掩护了她的踪迹。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耶律瑾给她的这支骨笛,还不如这些素不相识的鸟儿有用。
傅瓷咬了咬牙,将裙摆撩起,一个劲儿往一个方向跑去。
希望耶律瑾没再骗她,希望这骨笛一响,他当真能第一时间赶到。
“在那里!”
可敌人追上来的动作实在超出傅瓷想象,眨眼的功夫,她回头便能看到那一群来势汹汹的黑衣人。
不敢再有任何懈怠,傅瓷头也不回的一路狂奔。
可她没有任何武功,这行动力在一群高手面前,实在过于滑稽可笑。
几乎是没有费什么力气,傅瓷与他们之间的距离便被追了上来。
她没有回头,却依然能够感受到那近在咫尺的压迫感。
而耳边被一支凌厉的羽箭划过,带起火辣辣触感时,心下猛地一惊,这些人是真想要她的命!
“谁放箭的?上头有交代,抓活口!”
傅瓷逃命之余,似乎听得这么一句,登时一怔。
抓活口,那不就意味着,他们不要她的命?
她陡然间停下步伐,顺手扶着一旁的一颗树,平复着呼吸。
而身后紧追不舍的一群黑衣人见状,条件反射的以为她要耍花招,个个提高了警惕,严肃的盯着她。
傅瓷总算将自己的心跳安抚下来,她回头,见众人一脸防备,秀丽的面上浮现一丝惑然。
他们,怎么忽然不追了?
待到耶律瑾赶到时,见到的就是眼前一幕。
一片密林之下,一个身形柔弱的姑娘扶着树,气喘吁吁。
而其对面数十个黑衣人持刀相向,却无一人敢上前,那样小心翼翼的态度,压根不像是对待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对方倒更像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女。
耶律瑾呼吸一滞,身子一沉,便从树梢上落了下来,紧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抱着傅瓷跑远。
待众人反应过来后,才意识到被戏耍,一窝蜂又追了上去。
耶律瑾紧紧抱着傅瓷,女儿家特有的胭脂香味涌入鼻腔,挠的心头痒痒的。
他深吸口气,将自己不合时宜的躁动压下,语气颇为严厉:“方才为何不跑?”
“我听到他们说要留活口的,并且,我跑不动了。”
瞧瞧,多义正言辞的解释。
耶律瑾险些要被她的思维气的摔下去,他无奈的紧绷着下巴,不发一语。
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现在是在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