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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吃完了爷带你去转转。”
耶律瑾托着腮,笑盈盈的看着傅瓷,那目光慈爱的像极了老父亲盯着初长成的姑娘。
傅瓷放下已经交了底的碗,习惯性的抬手擦了擦嘴角,动作极其有涵养。
耶律瑾看的一怔,目光霎时深沉起来。
相处这些日子,他也大概知道她的基本状态,对于她的以前,她半点不记得。
不记得自己是谁,不记得家人是谁,也不知道自己家在何方,就连如何去的青楼,也全然不知。
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失忆,并且方才太医来替她把过脉,说她的失忆完全是药物所致。
虽说已经知道是药物所致,但还不能辨别,到底是被迫服下药物,还是自愿。
但不论是哪一种情况,都足以证明,她的过去不简单。
通常情况下,耶律瑾是绝对拒绝任何节外生枝的麻烦,按照他一贯的作风,此时将阿瓷送走才是正确的。
可他却像中了魔一般,非但不想送她走,还想将她留在身边。
心里有个答案在说服自己,她做的饭好吃,就当给自己免费找了个厨娘。
但骗人终骗不了自己,他知道他留下她的目的,绝对不是这么单纯。
耶律瑾想了许多,傅瓷全然不知,她将自己姿态收拾好,看着他道:“我好了,我们可以走了。”
“去哪儿?”耶律瑾条件反射的问。
“你方才说去转转。”
听得她重复,耶律瑾方刚起自己确实说过这么一句。
他面容难测的看着她,让人猜不透在想些什么,半晌后,他意味不明的道:“你怎的这般听话?”
傅瓷闻言,睁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瞧着他:“妈妈说,要听话,是错的吗?”
耶律瑾险些要笑出声来,这种说出来连小孩子都不会听的话,她怎么就能记得这么认真且严肃?
不。。。。。。
她现在的思想就相当于一个小孩,别人教她什么,她学什么。
照葫芦画瓢,当然,也不能排除她学的极为快速的可能性。
耶律瑾忽的勾起一抹笑意,他缓缓凑近傅瓷,在其耳边吹着气,恶作剧般的压低了声音:“可是我现在累了,想睡会儿,阿瓷陪我睡一觉,可好?”
在傅瓷的世界观里,陪同睡觉是个模棱两可的定义,她无法分辨其好坏,但直觉告诉她,耶律瑾不是坏人,他的话,只需要照做便是。
故而,她想都不想的脱了鞋子,往床上一趟,拍了拍身边多余的位置,对耶律瑾道:“睡觉。”
第三百八十五章第一次被姑娘送礼()
这回,轮到耶律瑾愣住了。
他目光复杂的看着那一脸真诚邀请自己上床睡觉的姑娘,一时间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他就不该这么逗她,明知道她是小孩子心思,说什么做什么的!
耶律瑾舔了舔唇,别过头去。
虽然有些好笑,但不可否认,她那样认真的神情,竟让他有了男人该有的反应。
强行将自己的燥热压下,耶律瑾背对着她道:“男女是有别的,如果不是夫妻,就不能睡在一张床上,可记住了?”
傅瓷闻言,听话的点点头,顺手将自己专门分出来的被角压在身下:“恩,知道了。”
耶律瑾余光中,将她动作尽收眼底,顿时哭笑不得。
得,被他猜对了,她的学习能力从来都很强。
暗自叹了口气,耶律瑾起身往外走去,边走边道:“好好睡一觉,晚上咱们还得回小木屋。”
“那里不是被我烧了吗?”傅瓷想到这一点,不由得问道。
她不说还好,一提此事,耶律瑾便觉得万分头大。
她那一把火放的,确实是让两人脱离了险境,可也差点毁了他这么多年来,唯一一处绝对安全的避难所。
幸好他救火救得及时,在最短的时间内,将一切恢复如初,并顺便加强了防御。
这一次,他有绝对的信心,就算是那些黑衣人再一次找到林子,也无从下手。
而耶律瑾这么执着于小木屋的原因也很简单,毕竟他的身份摆在这里,前有朝堂上对他虎视眈眈的大哥,后有江湖上看他不爽的自称江湖的正派人士。
他耶律瑾能够活到现在,靠的不仅仅是哄女人的本事,自然有自己的能力。
只是,这份能力,还是一如既往的藏着的好。
树大招风,又不是一天两天的道理。
因此,这王府是能不待就不待。
当然,这真正的原因只需要他自己明白便好,对于这头脑简单的姑娘来说,理由有没有说服力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会听话的。
于是耶律瑾回答道:“因为我更喜欢小木屋里的两人世界。”
傅瓷闻言不出所料的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她哦了一声,算是应承。
耶律瑾忍住想笑的冲动,心情甚好的离开。
直到耶律瑾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野里,傅瓷才长长舒出口气。
她抬手按在胸前,那里不寻常的跳动声让她皱了眉。
脸颊上后知后觉浮现的红晕总算是有了点正常人的样子,她低着眉目,喃喃道:“坏了,我应当是生病了。。。。。。”
若是此时耶律瑾在此,定会毫不留情的笑她一顿,再耐心给她解释,她心跳加速的原因。
可遗憾的是,他没能在她心动开始的时候发现。
人生有许多时候,错失与如愿以偿通常只是一步之遥。
当傅瓷收起自己异样的情愫,再次面对耶律瑾时,已经能做到不动声色。
彼时,已经是晚上。
耶律瑾来她房中,准备带着人前往小木屋,却在出发前收到宫里的传话。
皇后听了消息,对这位第一个被三皇子带进府的姑娘极为好奇,召两人进宫见上一面。
耶律瑾听了那传话小厮的话,好看的眉头一点一点皱到一处,气氛难得的凝结。
传话小厮擦了把额上的冷汗,等的口干舌燥时,总算得到回答。
“回皇后娘娘,不去。”
小厮闻言登时欲哭无泪,这位三皇子可真是成心为难人。
他带来的话,分明加重了语气说是‘召见’,不是询问,不是随意,而是召见!是命令的那种召见!
可这位爷最擅长听话听一半,很难想象,这位皇子的性子是宫里哪位娘娘的亲生儿子。
“姑娘,皇后娘娘召见您进宫一趟。”
总之今日若不能将人带回去,回去也是一顿骂,不如豁出去,直接将问题抛给看起来心慈手软的那位姑娘身上。
傅瓷莫名被点名,先是一愣,后淡淡回答:“他说了,不去。”
小厮:“。。。。。。”
耶律瑾惊喜的看着她,突然间觉得,这小丫头甚是对自己的口味。
女人就该这样,夫唱妇随的理直气壮!
耶律瑾好心情的笑开,顺带着对小厮的态度也缓和了许多:“你回去告诉娘娘,今日我没空,改日得空了再去瞧她。”
传话小厮彻底没了辙,只能眼睁睁看着爷带着那姑娘,蹭的一下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傅瓷感受着夜里清凉的晚风,对他不走寻常路的飞跃半点没有意见。
也不管自己被他夹在臂弯的姿态实在是有损形象,于她而言,有个能迅速到达目的地的方法,是好事。
比起坐马车的摇摇晃晃可舒服多了。
当脑海中出现这么一句话时,傅瓷一愣。
她记得,她自青楼里醒来后,可没有坐过马车,怎会知道马车坐起来摇摇晃晃?
记忆似乎有了一些稀薄的征兆,她仔细抓住线索,忽的,一个男人的身影跳跃出来。
当那身形浮现在眼前时,傅瓷只觉得鼻子一酸,眼泪便跟着汹涌起来。
她被耶律瑾紧紧的夹着,因此脸颊紧靠在他身上,她眼泪流的肆意,直接浸湿了他胸前大片衣襟。
耶律瑾察觉到时,两人已经在小木屋里。
不算明亮的灯光下,她长长的睫毛被泪水打湿,显得愈发墨黑浓密,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让人一眼看到了心里去。
耶律瑾只觉得心跳陡然间漏了一拍,呼吸也跟着停滞。
“怎。。。。。。怎么了?”
说话间,才察觉到,声线是前所未有的沙哑。
耶律瑾轻咳一声,下意识往后退一步,拉开两人之间距离。
说来也是好笑,自诩风流人物的他,有朝一日竟会主动远离姑娘,怕的是,他一个控制不住,欺负了人家。
傅瓷不知他的举动,她似也才察觉到自己肆意横流的眼泪,连忙擦了擦脸颊:“不知道,只是突然间想起一人,心口堵得慌。”
“谁?”
耶律瑾接口问,话毕,意识到自己的急切,收了收目光,尽量沉稳。
“不知是谁,我不记得他名字,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模样,但是那种感觉,很悲伤。”
傅瓷眼睛红红的,说话时,语气极为委屈。
耶律瑾心又是一紧,这姑娘不是天生的媚主,但举手投足间,怎么就能这么让他心动?
“想不起来就不想了,你现在是不是不困?”他将话题转移,让她不再陷入回忆,也让自己分散注意力。
否则,他是真的不能保证,她再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他还能一如既往的保持君子风范。
傅瓷费尽心思在想脑海中浮现的身影是谁,可始终无果,恰好耶律瑾这么问,她顺势点点头。
紧接着,她未反应过来,腰身再次被人揽住,眼前一阵变幻,再定睛时,两人已经到了小木屋的屋顶之上。
“想不想知道,从这里看星星是怎样的?”
耶律瑾嬉笑着冲她眨眨眼,傅瓷抬头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天空。
只见茂密的树林将屋顶围的密不透风,别说是星空了,能看到树叶以外的风景都很难。
傅瓷收了目光,觉得他在逗自己。
耶律瑾知道她在想什么,没有做任何的解释,直接长袖一挥。
傅瓷确定,她前一秒看到的确实是树林,可就当耶律瑾挥袖那一瞬间,眼前密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后退开。
那本来被遮挡的严严实实的星空,就在这树林的避让中,逐渐展现出来。
漫天的星河在不远处汇集成一条银河,星星铺成的路格外好看,看起来,竟不像是这个世界该有的景象。
“好看吗?”
耶律瑾身子斜斜的往后仰去,恰好将半个身子躺在房屋上,他枕着胳膊,看着星空,眼底是前所未有的清明。
有多久了,没有再这样好好看过星空?
记得上一次看星星,还是幼年,母后领着他悄悄爬上皇宫的屋顶,那一晚,是他在规律众多的皇宫里,活的最轻松的一晚。
耶律瑾陷入回忆,而没有回忆可以想的人,便只能安心的欣赏星空。
似乎是突然间想到什么一般,她低头,将手指上从醒来便一直戴着的戒指拔下来。
她学着耶律瑾的动作,跟着躺下,随后将那枚玉石戒指放到眼睛上方。
耶律瑾被她的动作吸引过来,瞧见她认真的模样,不由得问出声:“你在做什么?”
傅瓷将身子往他那边挪了挪,随后示意他看向自己手中的戒指:“你看,我装了几个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