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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清越在铁门外根本听不到里边的动静,便知这门隔离设防还是不错的,便扯了个谎。
那守卫心中不由放松了三分,心中道,幸好幸好,要不然他都不知该如何交代了。
转而却又听太子问话:“今日你们对皇后,可用了刑罚?”
那守卫听他口中依旧唤皇后,不由一凛,连忙撇清道:“并未,殿下交代的明日审,咱们自是等着明日,不可能早一日晚一日的。”
他犹豫了几分,又道:“不过,今日将这反贼一党送来之时,那皇后或许是过急,伤了喉咙”
司徒清越淡淡应了一声:“谁将他们送来的?”
“好似是个姓王的将军”
他冥思苦想,也不过想起了一个姓氏。
司徒清越点点头,却不再言语了,两人如此说着,渐渐向着光亮处行去。
这牢狱之路冗长曲折,待到出了大理寺,却看那小叶子在门口忽而便窜了过来,一手紧紧拉着他的衣袖道:“殿下怎的才出来?”
司徒清越这才恍然,他大约是用了不少时间在这道路之上,便只道:“走罢。”
忽而又似想起了什么,转而看向两人道:“今日的事,对谁都不要提起。”
那二人自然是求之不得,连声应下。
此事若被上头知晓,虽这位是太子殿下,但他们却也难以免了上头的责罚,如此人不知鬼不觉,自然是好的很。
司徒清越来的匆匆,此时又乘着月影渐渐远去了,两人亦是打了打精神,继续立在大理寺门口。
他回到太子殿,见李云抱着酒坛子已睡得酣畅,便直接将她抱起来,撂到了床上。
而司徒清越自个儿却是对着窗外的月亮,对影二人,一夜未眠。
一夜便这样匆匆流淌而过,外头天色微亮时,小叶子在太子殿外碰了碰门。
“殿下,今日要上朝了。”
司徒清越迷迷糊糊醒来,看了一眼外边黯淡的天色,缓缓站起身,只觉得自个儿如今恍惚地很。
他昨夜饮了几杯酒,当下便忘了今生事,只觉畅快地很,如今醒来方才觉出,头脑欲要炸裂一般。
他沉声道:“进来罢。”
那门缓缓打开,脚步声越来越近,司徒清越揉着额头闭目养神,随口吩咐道:“取件素净衣袍”
话没说完,一只手却是抚上了他的额头,带着熟悉的气息,缓缓道:“你饮酒了?”
这声音他太熟悉,司徒清越睁开眼,见面前一席玄色衣袍,不由偏头,躲过了他的手。
“没怎的喝,不过是染上酒气而已。”
他说着,便匆匆站了起来,自个儿去一旁拿衣袍,顺便问他:“你今日怎的来了?”
司徒焱瞥了一眼床上的人,神色冷了冷,口中却仍旧温和:“左右今日来的早了,朝中还没什么人,我便想着,来寻你一同去上朝。”
李云在床上听见他的动静,哪怕是在梦中,不由浑身冷了几分,便又朝着床帐里边滚了滚。
司徒清越已着了外袍,闻言轻声应了一句,便道:“那走罢。”
有了昨日之事,今日的朝堂之上分外安静,底下一派尊崇模样,亦俱是俯身看脚底,只当自个儿是个木头桩子。
太子将手中可有可无的折子放到一旁,终是抛下了重头戏:“昨日几人该如何判?众卿且来说说吧。”
这句话下来,众人心底俱是震了震。
昨日回去,是个有心的,便没有真正沾过枕头,想着朝中的这两位,又想一想牢里的那三人,不由暗叹一口气,辗转到天明。
甄家笼络的人不算少数,便是不曾笼络到手,不少大臣也因甄家的权势,做过几次退让,如今摄政王与太子要将这朝纲换血,还不知要牵连几个。
听闻这话,众人心底狂吼着,便是此时,与那甄止戈撇开干系的时候来了!
但是,这话呢,却也不能说的太过,反倒引得这两位反感。
譬如这个御史。
“殿下,摄政王,微臣以为这三人当诛!既是乱臣贼子,便要诛他九族,让他再生不出一点儿叛乱的心!”
他说着顺溜,只觉自个儿抢在了众人的前头,不由心中还洋洋得意,却让众人替他捏一把汗,什么诛九族?!
若仔细论起来这九族,太子殿下不也正在这九族里边呢?
太子却是托着腮笑吟吟地,口中又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大喜,连忙将姓名报出。
太子便随意挥挥手,问:“李荃,好好记下。”
李荃应了一声,连忙抽了张竹简写下。
众臣你望望我,我看看你,均不知这太子何意,心底却俱是忐忑的很,不敢再胡言乱语。
待今日早朝结束,被记下名字的约有一十二位官员,莫管大小,也不止是那甄家一党,令众臣心中不由糊涂得很,退出去时,众人的朝服均是湿了一片,看起来格外均匀些。
司徒焱不由也带了些许疑惑,便问他:“你为何要记下他们姓名?”
若想处置了,直说便是。
却见太子殿下站起身,凑近了他,微微一笑道:“待你某日猜出来,我便告诉你。”
一百二十六你犯了欺君之罪(完结章1)()
虽太子接收众人意见频繁的很,其中直言当诛,倒真是不少,但他却始终没什么行动,任由三人在大理寺中关着,也不言刑罚,倒似文火煮青蛙一般。
不过,这几日,他让李荃记得那姓名,倒是真又增加了几个。
一日夜,摄政王又跳窗而来,这几日越儿不曾再到王府之中,他亦是不能光明正大留在这太子殿,唯恐越儿初初处理朝政,便惹人非议。
说起来,当真是心酸的很。
那窗子开了半扇,一片玄色衣角先是荡了进来,司徒清越猜都未猜,便直接道:“不是走了没几时,你怎的又回来了?”
自今日朝中散了后,司徒焱便缀在他身后,扯也扯不开,直到日落黄昏之时,才依依离别。
此时又见到他,司徒清越不由有了几分哭笑不得的感觉。
“我琢磨着殿下,应到了招人侍寝的时候了。”
司徒焱缓缓走来,一张俊脸认真的很,说的话,却不见得多么正经。
“遂,我便来了,越儿,我想你了。”
司徒清越不由嘴角微抽,只道:“你若想留在太子殿,大可以留在这,何必这样来来回回,费这许多精神?”
他还记得儿时,他们经常会同榻而眠,他如今自挡不住他来此处,正大光明留在这,总比每夜偷摸来此,仿若偷情一般更好些吧?
司徒焱已走到了床边,一手往下扯腰带,扬手便将那外袍丢在了一旁的屏风上挂着。
一手揽了司徒清越,他只道:“这人心险恶,你如今还是不知,待你继位后,便好了。”
所有的事,都可由你做主,他也不必担着这个摄政王的称号。
司徒清越不由挣了两下,皱眉道:“你早些歇着罢。”
灭了几盏灯火,太子殿内便暗下了些许,仅剩几点朦胧光芒。
两人横躺着,却听得司徒焱又说:“越儿,他们还是要早处置为好,莫要再横生事端了。”
司徒清越自然知晓,他口中说的“他们”究竟是谁。
若说在王府之时,他还对皇后存着一颗愤怒的心,但此时却只剩下微微的冰寒和茫然,却不知当初的父皇心中可清明?
如今他好似变作了一片浮萍,无处安靠,无处扎根,心中亦是空空荡荡。
司徒清越微微叹气,而后道:“我知晓了。”
遂,转身阖上眼睛,便不再言语了。
及至第二日,却也并不用司徒清越挣扎下令了,大理寺匆匆来了人,在外头求见太子。
“禀太子殿下,昨夜甄止戈身死”
司徒清越听着他一字一句,不由微微恍惚。
甄止戈死了,他本就受了重创,再撑这几日,已是不易。
甄正当即撞柱而亡,与甄止戈死在了一处,皇后到底是疯了,看着两个至亲死在面前,她晕过去,醒来便癫狂地彻底了。
司徒清越让人将皇后挪到了冷宫,剥了她的称号,派了几个忠厚的小丫头伺候她,此时便算如此了结了。
清理皇后的宫殿时,他听闻有个丫鬟食花,香消玉殒了,那花儿他也曾得见过,正是被皇后养在宫中,似桃花的一种,却不想,比蛇更是毒上几分。
众卿听着,皆说太子仁慈,日日歌功颂德,好不圆满。
国师澜夜在一日夜间离开,并不知是哪一日,亦未留下只言片语,先帝亡故后,他便在摘星阁闭门不出,偶有一日,有侍卫来此宣召,但迟迟无人应,待开了门进去,里边已是人去楼空了。
如此又是半年时光过去,排除掉这半年来,摄政王日日翻窗爬床,司徒清越的日子过得倒也算是清净。
今日宫中下了雪,四处一片皑皑雪景,将宫中的碧草芳花均压了起来,倒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三日之前,宫内便开始准备他的登基大典,他本是想往后延半年,却被众臣捏着先帝的遗嘱,在朝中苦苦哀求半日,最终没法子,终是任他们折腾去了。
如此三日,宫中虽还是一番素净模样,却四处已招展凛凛黄旗,亦是威严地很。
今日早朝结束,司徒清越在承明殿,却迟迟未曾离开。
“李荃,摄政王并非是为兵权的事,离开都城吧?”
他坐在龙椅一旁的位子上,看着众卿散尽了,这才缓缓开口。
李荃愣了愣,他如今年纪大了,小叶子如今亦是得心应手,他只想着在太子继位之后,便脱下这一身繁琐,自然便不想再多事端。
“这个,奴才当真不知。”
他说着还怕委屈了司徒焱,到了不由加上一句:“不过,王爷对殿下的忠心,当真是日月可鉴。”
“我让你记得那名字待某日我不在此,你便将它交给司徒焱吧。”
李荃愣了愣,应了下来。
司徒清越却不言语,只挥挥手让他退下。
承明殿中只剩了他一人,好似光影昏暗下来,他转身,却是看向了身后的龙椅。
此时他还是个太子,便在半年前,有了这个居于龙椅之下,却要稍小一号的太子金座。
他叹一口气,指尖缓缓探上了龙椅,口中问道:“父皇,你说,我该如何才好?”
这龙椅不能回答他,但他抚着这龙椅,心中却仍旧不由生出了些许亲近。
左右半年前他已然决定了,如今便也不好过再临时更改,他不是个刚硬的性子,但决定了的事,还没几次能被人轻易掰地过来。
司徒清越踏着雪回太子殿,突然想起,当时他遇到司徒焱,亦是在这样的雪天,一眼看过去,漫无边际的白色。
回殿后,他便召李云来此。
李云心中夹着几分忐忑,心中能明了几分,却又有几分担忧。
太子殿内的银丝碳烧的正暖,依稀能闻见夹杂其中的袅袅檀香。
李云在外厅见了个礼,问道:“殿下,召我来可有事?”
他们私下称呼着,如今都随意地很,不过一想到等司徒清越做了皇帝,她见到他,就得跪地,便感觉真是不值当。
司徒清越在里屋,只声音传出来:“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