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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敲起了丧钟,紫麟阁中起了哭声,众臣仿若呜咽极悲,彻夜不息。
一夜之中,皇宫之中便仿佛一副冬日景,四处白幡飘荡,让人看着,心中不由升起一番悲凉。
而司徒焱与司徒清越亦在第二日的清晨,到达了都城城门下。
见人人一身肃静,披孝模样,不由心中一紧。
那车夫亦是心中好奇,不由入城时拍了拍前方那人的肩头,问道:“兄弟,这都城中出了什么事了?”
那人瞧了瞧周围,见没什么人,便一脸谨慎地凑近他,口中道:“你竟不知晓?昨夜,皇上驾崩”
司徒清越在车中听得清明,当下便道:“不可能!”
他一把掀开了车帘,口中怒道:“你是何人,为何要在此扯谎?!”
那人便皱着眉头看了他一眼,口中亦是愤愤:“昨日丧钟起了九下,且青松寺鸣钟三万,我在城外都听得清楚!再说,我又不是不要命了,怎敢用此事扯谎?!”
这下,司徒清越看着眼前的一片素色,却是不由直接跌坐在马车中。
父皇怎么会?他明明身体健壮
他心中想不明白,此事却是眼圈变红了,口中依旧道:“我不信,我要回去见父皇!”
司徒焱伸手便将他揽在怀中,沉声道:“我带你回去。”
此事皇帝亡故,都城已然戒严,几人虽排在这城门口,那门口的军士却是无论周围人如何花言巧语,都不放一人进出了。
司徒焱便直接带着司徒清越走出马车,来到最前方,众百姓一阵嘟囔中,却被他冷冷一个眼神给震慑住,再不敢言语。
那小将依旧绷着脸,口中道:“今日不许进出。”
“让开。”
他冷着脸,将一道令牌缓缓放到那小将眼前。
上书一个龙飞凤舞的“睿”字。
那小将不由瞪大了双眼,噗通跪在地上,口中只道:“小的拜见王爷!”
众人不由都看向司徒焱,心中不由膜拜非常,时常听闻边关处传来镇北将军的捷报,如今看,果然气势难当。
司徒焱的身量九尺余,在人群之中本就是鹤立鸡群,如今被众人看着,那气势只增不降,眉头又是微微蹙起。
“免了,给我一匹马。”
两人骑着马便往皇宫狂奔而去,处处的白色,令两人眸中不由觉得极为刺痛。
但他们却不能直接去皇宫,若皇帝是昨晚驾崩,此时,去迎接太子的仪仗应该已然到达了青松寺中。
这马虽脚力不如他的战马,但也尚且能用,没多久,两人便到了青松山脚下。
果然,山脚下摆着一副仪仗,四处停满了身披白袍的御林军。
司徒焱见此状况,便也不前进了,直接绕到了后山,看向司徒清越,口中道:“抱紧我。”
他一手亦是直接将司徒清越揽住,脚下轻点,便顺着岩石向上攀登而去!
司徒清越的房间正是临着山的,两人好容易到了山顶,扒窗一看,只见屋中小叶子正团团转,并无其他人。
司徒焱便一手将司徒清越托了起来,让他顺着窗子进去。
他自己却是深深看了司徒清越一眼,口中道:“我先回宫了。”
司徒清越微微点点头,眼眶仍旧红肿不堪,一双桃花目已没了昔日的模样。
司徒焱转身没了人影。
小叶子忽然见到屋里出现个人,却是吓了一跳,看着他平淡无奇的脸,刚想问这人是谁,话到临头,却改了口。
“太子殿下?”
这脸他不熟悉,但这双眼睛他却是熟悉的不行了,且如今这一番悲伤模样,除了太子,还会是谁?!
司徒清越勉强抬了抬嘴角,只道:“去打一盆清水来!”
他需得将脸上这面具清掉,才能够去见父皇。
小叶子连忙应了一声,匆匆忙忙便向门外走去。
这一开门便见到了甄正,他不由皱了眉,口中亦有些阴阳怪气:“甄公子怎的还在这守着?不是跟您说了,殿下洗漱完了就出来了吗?”
甄正面色有些尴尬,口中只道:“听闻清越身体不好,我不过是有些过于关心了”
小叶子转身便离开了,心中想着,他若真是关心那才是见了鬼!
一百零八先皇遗体,没了……()
青松山中,徐徐清风吹过,仿若带着干净清新的松脂味道。
司徒焱转瞬便下了山,驭马直向皇宫而去。
与此同时,皇宫之中。
承明殿内响起了一声尖利的叫声,短促的很,而后很快又消逝无踪。
但这已然引起了承明殿外几位妃嫔的注意。
皇帝后宫中,妃子没有多少,大多都是安分守己的,只除了一个安贵妃,经常要给皇后寻点不痛快。
此下,在众人惊疑不定之际,她口中便道:“出了何事?里边放的可是先皇的棺椁,咋咋呼呼成何体统,说不得先皇便要怪罪到皇后娘娘身上了”
说来她胆子倒是大的很,只是没什么眼力见儿。
如今皇帝驾崩,太子为皇后独子,待他即位之后,这眼前跪着的人,便是至高无上的太后。
皇后脸色微冷,她眼眸红肿,用帕子擦拭了眼角,而后却又有更多的眼泪流下来。
不过,她却没有回头看安贵妃,如今这女子在她眼中,便似一只张牙舞爪的蚂蚁,不论挣扎地再厉害,她也能轻易地一脚碾死。
却没必要,在此时,在此地。
毕竟,里边安排的俱是她甄家的人。
她缓缓站起来,口中问道:“安贵妃考虑周全。”
说完,不理会安贵妃一脸吃shi模样,又问道:“里面怎的了?”
过了一会儿,李荃走到了承明殿殿前,躬身行礼只道:“娘娘还是随奴才来一趟吧!”
众人心中疑惑更多,却不敢再问什么。
皇后撩了白裙进了承明殿,承明殿内依旧如同往日一般庄重威严,殿顶极高,正前方顺着阶梯看上去,便是宽大的金黄座椅,两方扶手处,两条金龙怒目而视,尊贵而高高在上。
如今上面空空如也,她却看到有一少年龙袍加身,缓缓站到这北国最高处
皇帝华贵的棺椁便就在承明殿正中,皇后的眼睛却没有分给那棺椁一分,她仿若是被龙椅晃了眼,又好似太过悲哀,而失神了。
李荃愿意相信是后者,故而他在皇后的一侧躬身唤道:“皇后娘娘!”
皇后微微一颤,便仿佛在梦中惊醒一般,这才想起为何来此,不由道:“方才是何人喧哗?为何事?”
李荃不由向那棺椁看了一眼,而后肩背微微颤抖着,牙齿打颤道:“先皇的遗体,没了”
踩在承明殿的地面上金光闪烁的地面上,皇后只觉得一阵寒意自脚底直冲后脑,她几乎站不住。
紧紧抓着李荃的手臂,她哑着嗓子问:“没了是何意!”
没了就自然是字面上的意思。
李荃年纪大了亦是给吓了个不轻,不过他到底经历的大风大浪也多了,几个呼吸沉了沉心思,将此事给皇后娓娓道来。
皇帝的棺椁之中宝贝颇多,莫要说多多少少了,便是摸一件上来,都够全家人一世享用不清。
在皇帝下葬之前想着捞一把的小太监,多之又多,但敢动手的,也是凤毛麟角。
承明殿每日需要洒扫,便是皇帝驾崩了,这宫中零零碎碎的事也只多不少,其中一个洒扫太监便动了心思。
这太监者,多数家境贫苦,听闻皇帝棺椁中有数不尽的珍宝,趁着没封棺,他便推开了一个缝隙。
里边黑洞洞,却根本看不见什么珠宝,他咬着牙使劲,又推得大了一些,这棺椁颇重,已使出了吃奶的劲儿。
但将这棺椁推开之后,里边黄金玉器倒是见着了,但那玉枕之上却并没有什么皇帝的遗体,这一下便将他吓得瘫了。
故而才有了之前众人听见的那一声尖叫。
李荃与一群皇帝的贴身太监在里边跪着,不能叨扰皇帝遗体。
听见动静亦往这边跑,当下自个儿心中亦是咯噔一下,却没想到,竟然是皇帝遗体没了。
他虽陪伴皇帝十几年,此时却也是后心发凉,不做声地让人将这个小太监拿下。
此时便听着皇后问话,自然原原本本和盘托出。
皇后不由看向了李荃身后的几个太监,几人见她目光扫过来,却俱是将头深深埋了下去,仅仅露着脑袋上的一片白。
她心中不由暗骂一句,一群废物!
受甄家的供养这些年,如今却一点用都没有!
她看了一眼棺椁,心中已然平静了些许,口中问道:“确定之有尸身不见了?”
她面目淡淡,配上红肿的眼圈显得有些怪异。
李荃抬头看她一眼,连忙道:“正是,其他东西一样不少。”
“那边好,将那奴才杖毙”
皇后口中缓缓道:“封棺!”
李荃连忙应了下来,又不由面露难色,口中问道:“外边的娘娘们”
“本宫吩咐的,你便只管做,大臣与妃嫔自由本宫来说。”
皇后说完,便又转身离开了。
看着外边一片明媚日光,皇后却依旧觉得身上有些发冷。
她看向妃嫔与众臣,口中只道:“今日辰时,乃是最适宜封棺的吉时,不知诸位如何看?”
说着,她隐隐看向一旁身着白衣的国师澜夜,其他人她倒是不怎么担心,唯有这国师与皇帝情分深厚,却是不一定能够如此轻易答应。
按照礼节来说,应当是帝王驾崩三日后封棺,七日入葬。
她此时如此突然问起众人,这地下跪得一片披麻戴孝的大臣和妃嫔都不由愣怔了,断断续续的哽咽也是戛然而止。
听得澜夜不禁有些想要发笑,这群人,果然俱是演戏的高手啊。
安贵妃首先发难,皱眉只道:“皇后此举有违北国规制!皇上如今口不能言,但如此委屈皇上,臣妾心中却甚是不安。”
说着,却是泪水涟涟哭了起来。
皇后拿起手帕来擦了擦红肿的眼角,口中一片和蔼慈祥:“我知妹妹心意,不过如今战乱之时,亦是不宜国丧太久,会影响了士气不说,便是军心不稳,那可就是罪过了。”
安贵妃张了张口,不依不饶道:“但,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总不能在皇后这乱了吧?且皇上这般臣妾真是心中难过的很”
皇后见她如此,便冷了眉目,口中却依旧是那副语调:“妹妹舍不得皇上,我心中清楚,不若如此,皇上此行也没个伴,便由妹妹陪着吧!”
“什么?我不”
安贵妃不由大惊,但旁边的太监却已然过来,将她封了口,直接带进了承明殿。
承明殿的门轰然关上,仿若砸在众人心中,令众人不由颤了颤。
众大臣心中本同安贵妃没甚么两样,但看着皇后看那安贵妃的目中带着煞气,便说上两句也就过去了。
还有支持皇后的,只道:“皇后圣明,先帝在位时便奉行节俭,如此战乱时期,相必,这样,正合皇上心意!”
他说完,一帮子御史也开始转了风向,帮着皇后说话,如今莫管是甄家收拢的人心,还是自由派的官员,却也均不敢触怒这皇后。
皇帝驾崩,太子再有一年便要即位,那即位之前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