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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清看的略微皱了眉,这几人是谁?他在王帐之中几日,并未见过如此模样的。
此时,太阳已微微露了熹微光芒,本是一副初生的希望光芒,但却必定有人距离死亡越来越近!
几人上了马,身后跟着大队人马,随着号角声缓缓响起,众人的步伐亦甚是整齐,隆隆之声在大漠之中渐渐向着北国边城推进。
略半刻左右,北国的马蹄声似乎亦在耳边响起。
白清的目光所及,一片黑甲踏马而来,仿若夜间的青松一般,挺拔而茁壮。
那正中处有一人,身xia是一匹黑马,身着墨色战甲,眼眉处亦是罩了半面墨色铁面,薄唇露在外面,扬起淡漠的弧度。
他身后有一黑旗着了“北”字,在风中猎猎作响。
随着一声“杀”!
两军排山倒海一般,又如同凄厉的长风呼啸,嘶吼着向着对方冲过去。
箭雨呼啸着,长剑相击,铿锵声似震耳欲聋。
大漠中扬起了风沙阵阵,黄沙地面上,亦是染了斑驳鲜血
七十八章越儿,我想你了……()
明明阳光越来越暖融,白清却只觉得越来越冷。
身旁的喊打喊杀仿佛都消逝了,不知是谁的血溅在他脸上,他的身上,手上
“越儿!”
白清微微愣了愣,迎着光看向前方,那黑铠甲的男子已然摘下了半铁面。
他眼中带着焦急,伸手将一柄剑插ru了西戎将领的胸膛,对着他喊:“不要过来”
白清听不清他喊得什么,这里太乱了,号角声,厮杀声,还有鲜血喷溅的声音
他依旧纵马向着对面,向着那个男人前进。
而在白清的身后,玛蒙亦是满目怒意,缓缓攥起了拳头。
其实,他一早便应该想到的,他要上这战场,便是想借着这千分之一的生机,离开西戎。
离开他。
“大王,可要射杀?”
特洛面色冷然,在众人之中杀开了一条血路,来到了玛蒙身边。
冷的仿佛,他根本不识得这个离开的少年一般。
玛蒙面目僵住,半晌才道:“让他走吧。”
而在他们身后一处,却有一支长箭倏然离了弦,破开长空,向着那青衣的少年射去!
两人不由面色一紧。
司徒焱亦是瞳孔一缩,他脚下踩着战马,身形迅速,如一道黑影般,落在了白清的身后。
便此时,那箭亦狠狠的插ru了司徒焱的后心。
他微微一颤,却是将怀中的人,又揽得更紧了一些,而后,双手缓缓滑落下去。
白清转身回头看去,只见那射箭之人穿着一身红色轻甲,正是西戎骑兵装束。
不过看起来身材娇小,已然调马回营,只余一个背影。
司徒焱想要搂紧他的手一次次滑下来,最终无力的垂落在两旁,他看着眼前的少年,唇边染了血,却是轻轻勾了起来。
“越儿我想你了”
白清此时亦终不再是白清,便是司徒焱看他的第一眼,他就已成为了司徒清越。
他颤抖着唇,手亦仿佛不听使唤了,挣扎着去拉身后的司徒焱,口中喊着司徒焱,他以为他的声音凄厉,其实这声音大约只有他一人能听见。
“撤兵!王远掩护!”
一声娇叱在战场中突然响起,而后一棕色战马迅速来到了司徒清越身旁。
听闻此声,众军亦是迅速调整。
而那女子却已到了司徒清越身旁,她面上亦是戴了面具,她伸手将面具撤了,里面是一张温婉姣美的脸。
“殿下,随奴婢回桑城吧!”
司徒清越不知自己是怎样回到的边城,他苍白着一张脸,隔一刻便问柳绿司徒焱的状况。
他自己的身体比之司徒焱还要冰凉,一张面目惨白。
柳绿不由叹了气,口中只道:“主人还有气息”
她此话说出来,却看司徒清越脊背绷得更加僵硬了。
不由又道:“马上就到将军府了,如今将军府中没有得用的医师,还要依靠殿下了。”
如今张夫人没有醒来,张扬将军被将军一记手刀劈晕了,亦还在床上不知人事。
而对于那个突如其来的老丁头,柳绿心中并没有几分信赖,将军府中的几个医师,也不过只会诊一些普通病症。
司徒清越不由咬了牙,口中缓缓道:“他定会没事的。”
这话不知是说给柳绿听,还是安慰自己听的。
将军府近在眼前,几个侍卫看着昏迷中间的将军却是一时震惊无比。
柳绿指挥着众人将司徒焱抬到了正厅后面的卧室。
那支长箭已然射透了司徒焱的盔甲,插入了他的皮肉之中,鲜血从盔甲中沁出,染红了身xia的床铺。
司徒清越站在床边,却是一时不敢触碰他。
他缓缓往前走了一步,深吸一口气,眼神已然清明了许多,口中缓缓道:“将丁老伯请过来,准备热水,碳火”
柳绿便在司徒清越身后等待使唤,听他终于说话,不由欣喜万分,连忙应了,便匆匆出门。
而司徒清越却是转身在一旁的檀木桌上拿起一把剪刀。
坐在床边,便开始剪司徒焱身上的黑甲,那黑甲有接口甚软,倒是比较容易的。
但到了司徒焱后背处,他便有些犯难,心口突突跳起来,便是手中的剪刀,都开始微微颤抖。
“疼了要告诉我。”
他一手紧紧攥着,已然现了血色,口中,却对着昏迷的司徒焱这样说着。
而后,他一剪刀便剪了下去,司徒清越的鲜血亦染到了银亮的刀面上。
司徒清越却没有停,他屏住呼吸,每一下都极为认真,而那箭羽却也没怎的被触动。
片刻后,门在他的身后轻轻打开,柳绿端着一盆热水走了进来,她已然卸下了那一身铠甲,露出了曼妙的身姿。
可房间里的两个男人,却没有一个能回头看一眼,一个人已晕倒了,另一个正在努力救他。
柳绿看着司徒清越认真模样,不由亦是微微屏息,生怕有半点动静扰了他的心。
而司徒清越这边,却是缓缓直起了腰,最后一片包裹着箭身的铠甲,已被他剪碎,抚落到了地上。
“殿下,热水来了。”
柳绿这才缓缓出声,而后转身看向门外,口中只道:“都进来吧,将东西放下,莫要停留。”
随着几声答应,几个侍女轮流进入,将手中的东西放在了桌上,而后又行礼离开,动作干净利索。
最后,一个老人缓缓踏了进来,司徒清越看了一眼,发现正是丁老伯。
老丁头亦看见了他,不由万分激动,他来到这将军府之后,心中总为了红儿和这个白公子过意不去,如今在此处见到了他,怎能不让他心中澎湃!
可是,那帐中的人
老丁头不由一张脸都有些白了,他匆匆几步走了过去,仔细看了两眼,这正是昨日那个将军!
“丁老伯,你也看到他的状况,我请你来,便想让你帮我几分。”
司徒清越此时倒没了先前的慌乱,口中亦是说的稳稳当当。
但老丁头却是脸色更加苍白,他从未处理过如此的伤口,且这人还是个将军,一时不由结结巴巴:“我,我并不懂得如何”
“不需要你来做。”
未等他说完,司徒清越便张口打断了他。
“你来配药,按照这药方来。这一份,三碗煎成一碗,止血的做成药粉,一定要快!”
老丁头连忙应了,手中捏着两张药方,打眼一看,却是眼睛微亮,脚下匆匆,连忙出门去抓药了。
司徒清越却是将手中的剪刀拿到了碳火盆前,烤了一会儿,他又用素麻布将剪刀擦干净。
而后,在贴近司徒焱皮肉一寸些许的地方,干脆利落的将那长箭剪断了。
那箭羽极长,不好着手,他只能剪断一段。
但此次箭羽一断,却势必牵连了些许血脉,那血液流淌的更加汹涌了。
司徒清越背对着柳绿,一手伸了出来,口中只道:“将那钳子给我。”
柳绿连忙将一个造型奇怪的钳子递了过去。
司徒清越在怀中却是掏出了什么,放在口中嚼了起来,他一边嚼着,竟用手中的钳子,插入司徒焱的伤口之中,缓缓将司徒焱的伤口撑开!
司徒焱身体微微一抽,却没有醒来,他此时已是强弩之末。
司徒清越眸光微沉,他一手迅速使力,将露在外头一寸些许的断箭抓在手中,狠狠拔了出来,丢在了脚下。
一股儿血液喷溅在了司徒清越的脸上,他却仿若浑然不觉一般,口中咀嚼的东西直接按在了司徒焱的伤口处。
“将炭盆拿来!”
柳绿竟有些呆楞,而后才匆匆拿起了炭盆,走到了司徒清越的身旁。
司徒清越一双白皙的手却是将炭盆中的烙铁拿了起来。
额头带着薄汗,在柳绿震惊的目光中,他直接将烙铁贴近了司徒焱的伤口!
七十九章要他以口渡药?!()
自那日,太子殿下为镇北将军疗伤,以烙铁将伤口一举弄成了半生不熟的状态。
柳绿看着司徒清越的眼神,便微微带了几分敬畏。
这种感觉是难以言喻的,便好似你突然看到一只小白兔在你身前,前一秒还啃着萝卜,后一秒却忽然将兔子皮脱下来,变成了饿狼。
不过,也仅仅只有那一天,司徒清越是双手淋着鲜血,却仍旧面不改色。
第二日,他便在床上躺了半日,才挣扎着起身。
一侍女在他房外守着,听见屋里有动静便匆匆要服侍他洗漱。
司徒清越连忙拒了,他如今竟有些不适应,抹了把脸,连饭菜都没用,便出了门,去往司徒焱的房间。
柳绿守在屋子里,亦是面容有些憔悴。
司徒清越缓缓拉开门,口中只道:“你去歇息吧,这里有我。”
说完,便走到床边看司徒焱如今的状况,伤口并没有发脓,只是周边红肿,被那烙铁烫过之后,显得更加狰狞一些。
想起这一下是司徒焱为他挨得,司徒清越心中便忍不住疼上几分。
还有那个身影他怎的想,心中便也只有一个人选。
阿米尔。
原来,他说的离开,是想让他去死,彻底离开。
司徒清越不由面色微冷,缓缓握住了司徒焱全无意识的手掌。
他到底并不是那种被人算计了,还要为人着想的圣人,这笔账,若他终有一日与西戎对阵。
定要亲自讨回来。
柳绿看他神情镇定,知晓主子应当情况还过得去,便也心中稍定,转身便要出门。
司徒清越却又想起一事,张口便唤住她,只道:“柳绿,你且稍等。”
柳绿连忙顿住步子,转身走了过来。
只见司徒清越一手在怀中摸索半晌,终拿出了一薄薄纸张递给了柳绿,口中只道:“将这封信送到青松寺的太子手中。”
这话说的柳绿不由微微一愣,心中想着,太子殿下莫不是癔症了,他明明便在她身前。
便只瞪大眼看他,也不伸手接那信纸。
司徒清越不由苦笑一声,道:“在此地,你们以后便唤我白清大夫便是,青松寺自有一太子殿下,乃是我安排在那处的。”
柳绿这才恍然大悟,匆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