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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失魂落魄地游走在人头如织的闹市中,感到自己是那样的无助和凄凉。我恨沈洲有目的欺骗和伪善,我更恨自己的轻率和单纯,沈洲是注定不会娶我的了,要是在以前,我这样婚前失贞的女子,是要被浸猪笼的。
如果妈妈和亲戚朋友知道了,我有何面目见人?就算以后重新找男朋友,怎么可能再拥有洁白无暇的爱情?
但我知道,无论我如何痛心,我都不得不面对现实。沈洲永不会再属于我,我的人生,也应该重新开始。我决定将一切痛苦埋在心里,把心思从沈洲身上收了回来。我来东莞不是为了你沈洲,我是为了找到该死的齐怀义,是为了实现自我价值!
所以,我竭力不再去想他,甚至有时在车间里碰面,我也冷着脸尽量回避。反而是他,几次三番欲言又止。尽管我多想向他诉说我的委曲,甚至奢望他象以前那样,哪怕给我一点点的温存,我也会心满意足的。但是,我的目光,却视他如无物。
把生活的重心从他身上转移开来,我才发现,我浪费了很好的时机。半年多了,现在对于电脑,我还停留在输入员工加班资料上。可前段时间车间很轻闲,我完全可以抽时间学五笔,学word和execel的啊。
现在厂里开始接到大订单了,又象以往那样忙碌起来。我只好利在晚上十点下班后,加班两个小时专门学电脑。
我很快将字根背得滚瓜烂熟了,并请胡海成帮我调出了电脑中的五笔打字。因为有了输入考勤的基础,电脑对我不算陌生。那段时间,每一个懂电脑的人都怕见到我,因为只要他们走到我办公桌前,我总要拉着他们问这问那的。不过短短一周的时间,我己经会基本的拆字打字了。
因为我悟性很高,又善于学习,又用了一周时间,我便可以用五笔打出简单的字词了,这让我欣喜若狂,同时更对自己充满了信心,觉得自己越来越象一个合格的经理助理了。
但我并未因此对工作有所懈怠,反而更加努力了。有一次,我发现包装组在包装一款订单时,少装了一个别针,我及时提出,珍姐叫人连着三天两夜加班返工,及时校正过来。否则延误交货日期,不知给公司造成多大损失呢。
这让孟姑娘对我大加赞赏,身为主管的珍姐更是对我感激涕零,她甚至推心置腹地问我:“你知道为什么以前我们不想理你吗?”
我不好意思地说:“是你们认为我升职升得太快了呗。”
珍姐摇摇头,神秘地说:“那时我们都以为你是高总故意安排在孟姑娘身边的人,你还不知道吧,金秋厂高层分为两派,孟姑娘和丁厂长关系很好,丁厂长和高总却是面和心不和。”
这话如此耳熟,对,沈洲也曾经这样说过。以前我还不相信,这次我不得不信了。我苦笑道:“那为什么你现在又对我好了呢,孟姑娘和英姐好象也是,难道你们现在不这样认为了吗?
珍姐拍拍我的肩,称赞道:“你不是那种人,孟姑娘早就知道了,你连她一句坏话都没有在高总面前说过。”
听了这话,我忽然有些感动,我的人品与努力,别人并不是看不到的。与此同时,我知道,被她们接受了,以后在车间的工作应该更好做了。
但我是感动得太早了,因为有很多事情,原本就是单纯的我预料不到的。
那天,孟姑娘、几个车间主管和我在办公区会议室开会。会议结束后,几个车间主管先走了,我和孟姑娘最后离开。我们刚从会议室出来,忽然有人大笑起来,边笑边说:“快看,你们快看。”
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有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工正昂首挺胸地在车间行走,男工屁股后面挂着一条长长的胶带。因为那种宽边胶带是车间查衫员的一个重要工具之一,所以身上拖着胶带到处走的员工并不少见。但少见的是,这个男工不但身后拖着胶带,胶带后面还粘着一块白纸。这个样子,不由让人想起传说中的扫帚星来。
本来工作太枯躁了,遇到这样的事,很多人都笑得合不拢嘴。男工被笑得莫名其妙,赶紧低下头望了望裤子的拉链,发现无异常后,也附合着众人茫然地笑起来。这时有老乡上前提醒他,他才赶紧手忙脚乱地扯掉那根胶带,谁知越忙越出错,胶带没扯掉,因为低头太猛,不小心露出了一大裁粗黑的腰肢来,旁边的人笑得更欢了。
连我旁边一向严肃的孟姑娘也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即便我心情灰暗,也忍俊不住了。正在这里,忽然看到高总推开了我们车间的门。因为我和孟姑娘站的位置和那扇门正好在一条直线上,他一眼就看到了我们。
几乎是电石火花之间,我看到高总的脸色立刻阴沉起来,并怨毒地瞪了我一眼。我心中一寒,不由想起别人说的我是高总安插在孟姑娘身边的“密探”的话,立刻有一个不好的念头涌了上来。男工己经扯下胶带,孟姑娘还在笑着,我却再也笑不出来了。
如果高总提拔我真是把我当成“密探”的话,自从到孟姑娘身边,我一点“情报”都没向他提供,甚至连孟姑娘一句坏话都没说。不但如此,我现在还和孟姑娘打成一片,站在一起傻笑,他心里会怎么想?如果我不是他安插在孟姑娘身边的“密探”,而只是看在丽娟的面子上照顾我,那他何以在提拔之后频频找我谈心,而现在则连正眼都不看一下呢?还有,他刚才眼中的怨毒是什么意思?
所有这一切还没等我想明白,当天下午我就接到一纸通知:周六,所有高级文员全部要进行一次电脑操作考试,倒数第一名者重新安排工作。通知的签发者是高总。
如果说之前我对“密探”的说法还有疑惑的话,那么现在,我终于明白了,怪不得高总以前总说我不会和别人沟通。原来并不是说我不会和别人沟通,而是没有和他沟通,所谓的沟通,就是向他打孟姑娘的小报告。他提拔我,根本不是基本丽娟的原因,就是想让我当他的密探,帮他抓住孟姑娘的把柄,可惜,我太不会察言观色,太不会见风失舵了。不但不会,还和孟姑娘打成了一团,这怎能让他不恼羞成怒?
(下午6点准时更新,精彩故事继续。2014。4。26)
第95章()
据我所知,除了我,高级文员电脑操作都很熟悉。他这一次测试,倒数第一的肯定是我。我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车位,电脑水平如何,他肯定心知肚明。换句话来说,他的目的是赶我走,就算我侥幸通过了这次,说不定还有下次呢?沈洲的事己让我身心憔悴,我实在是没有精力和能力做公司高层之间争斗的棋子。
离周六还有两天时间,什么都来不及了。痛定思痛,我决定先发制人。孟姑娘跟我关系己是极好,几次说我是她的得因助手。再说高总也是因为我跟她好才这样对我的,我想她不会坐视不管。
当我向孟姑娘递交了辞职书时,她并不吃惊,真诚地和我说:“说实话,你刚来时,我是不想要你。但现在,你的努力和勤奋得到我和很多同事的认可,我希望你能留下来。如果工作上有什么不满意的话,我们可以好好沟通。”
我拿出那份通知,无奈地说:“如果考试的话,我肯定是倒数第一。”说这话时,我还是抱有某种希望的,希望她帮我逃开这次测试。
但她扫了一眼通知,笑笑说:“这个通知我看过的,怎么?你是为这个离开的吗?你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吗?”
我只好硬着头发说:“你知道,我原来只是车位,前段时间心情不好,也没怎么好好学电脑,厂里其他高级文员电脑都好过我。所以,倒数第一的必定是我。”
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那真是遗憾,我真的不想让你走。你啊,错就错在没把工作和感情分开。”
她在顾左右而言他!我心里一寒,抬头看到她那一别事不关己的样子,我忽然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骗子我的不是高总不是孟姑娘,而我自幼所受的教育!如果我见风使舵,如果我识时务,如果我放弃所谓的做人的原则,将孟姑娘的一点一滴上报于高总,我又何以落到如此不堪的境地!
我实在想象不出,倘若我考了倒数第一,沈洲会怎样耻笑我?他一定更加坚信他选小颜是对的!再说沈洲的事己让我成为厂里的风云人物了,如果再被赶回车间或赶出厂,我还有何面目见人?到那时我该是怎样的狼狈不堪啊。
想到这里,我把心一横,苦涩地说:“孟姑娘,既然如此,你就签了吧,我要急辞工。”
孟姑娘大约终是有些不忍,犹豫着问:“太急了吧,或者你可以辞职,然后请假出去找工作。”
我坚定地摇摇头:“不,我一天也不想在厂里呆了。”
孟姑娘犹豫了一下,还是在辞职书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我的心仿佛一下子失去依傍似的,直沉到了海底。
走出会议窒,我立刻将辞职书交给了人资部,他们会统一给高总审批的。想到即将离开熟悉的同事和工厂,我感到十分失落。但想到再不担心电脑测试了,再也不被人称作“密探”了,并且从此可以远远离开沈洲,眼不见心净了,我还是感到值得。那种悔恨和嫉妒深深纠缠的痛苦,没有经历过的人是无法理解的。想到这里,我心里好受了些,便开始收拾东西。
同事们听说我辞职了,纷纷过来问候。但他们若和一个将要离职的人走得太近,不但没必要,而且也会引起上司不满。所以他们的目光,再不复往日的亲密自然,充满说不出的怜悯和疏离。我完全理解他们,今年初批量解雇那些男工时,我也是这样对待那些男工的。
不由悲哀地想起波士顿犹太人屠杀纪念碑上铭刻者德国新教教士马丁。尼莫拉的短诗《没有说话》:
在德国,超初他们追杀共产主义者,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不是共产主义者;
接着他们追杀犹太人,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不是犹太人;
后来他们追杀工会成员,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不是工会成员;
此后,他们追杀天主教徒,我没有说话,因为我是新教教徒;
最后他们奔我而来,却再也没有人站起来为我说话了。
是的,我没有为别人说过话,再也没有人为我说话了。除了离开,我别无选择。尽管我深知,如果离开金秋厂,以我的实力,再想找这样的好厂,这样的好职位,怕是难上加难。但主动辞职,是我最无奈的选择,留下来,只能自取其辱,实在是不得己而为之啊。
不一会儿,沈洲大约是得到了消息,他急匆匆地跑到我们办公区,再不象以往那样竭力和我保持一定距离了,而是焦急地说:“你怎么这么冲动,辞职也不跟我商量一下?”
我头也不抬,边收拾东西边毫不客气地说:“我为什么要跟你商量?你是我什么人?”
他很是尴尬,但还是劝道:“你别意气用事了,正好高总不在,辞职书还没交到他手里,你现在去把辞职书拿回来,好吗?至于孟姑娘这边,我跟她说。”
我懒得解释,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自己感觉目光能喷出火来。他讪笑着站在那儿,很快便悻悻走开了。
辞职书当天下午就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