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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莞打工妹:一朵飘零的花-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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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在织毛衣。一个黑瘦的妇女操着浓重的河南口音,另一个白胖些的一听声音就是四川老乡。丽娟叫那个黑瘦的妇女为郭姐,那个白胖的则称刘姐。

    两人一边打毛衣一边聊天,看到我进来便问长问短的,很热情的样子。我这才知道我戴的厂牌就是刘姐的。大约是四川老乡,刘姐才肯借厂牌给我用,一般厂牌是不外借的,因为如果借用的人出事的话,被借的也要承提相应的责任的。丽娟将厂牌还了她,说了很多感激的话。

    丽娟让我在她床上坐下,又吩咐我不要乱跑,便下楼去提我的行李。不一会儿,她和阿宽提着我的行李上来了,白晰的脸蛋累得通红。望着丽娟苹果般美丽的脸庞,我非常感动。我暗想,我要把丽娟当成我的好朋友,一生一世。

    当晚,我冲了一个舒舒服服的澡,换上干净的睡衣和丽娟躺在她的床上。这是自来东莞后我们度过的最开心、最惬意的一个晚上,我们甚至说了许多悄悄话。我这才知道,自丽娟进厂后,陈刚几乎每天都来。他现在厂里没货做,很少上班。他知道丽娟喜欢喝豆浆,但厂里是没有豆浆的。于是,每天早上他都会送一份豆浆给丽娟,这样每天早上丽娟都可以喝一杯新鲜的热豆浆。为了送豆浆方便,他甚至和保安部一个叫李连平的四川保安成了朋友。

    听丽娟说着这些,我真的好羡慕。丽娟说他们再打几年工攒够了钱就回家开个小店,然后结婚生孩子。我遗憾地问:“那你不和我一起找齐怀义?不为你爸和我爸他们报仇了吗?”

    丽娟想了一想道:“海燕,我们还是现实一点吧。你看,东莞这么大,我们只有先吃饱饭才能去找人。可是,吃饱饭就要进厂,进厂就要没完没了地加班,我进厂半个多月,还是因为通宵才休息这一天的。找齐怀义,谈何容易呢?我劝你也放弃吧。”

    在丽娟期待的目光下,我坚决地摇了摇头:“不,不找到齐怀义,我决不罢休!”

    丽娟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话。我其实是理解她,虽然她的爸爸同样不在了,但她的家庭却不需要她养活;她现在出来打工是她自己甘心情愿的,并不是因为她爸爸的意外身亡;她有陈刚无微不至的爱,爱可以淡化很多东西的,包括仇恨。但我呢,爸爸去世了,我的人生完全变了样,我什么都没有了!

    尽管在寻找齐怀义的问题上,丽娟不再和我站在同一战线上了,但这并没有破坏我们之间的友情。第二天一早,丽娟还是从陈刚给她的两百元零花钱中拿出一百元给我去交押金。在接过那一百元的时候,我知道,我在东莞终于安定下来了。

第22章() 
亮光厂虽然是8:00上班,但7:30就要集合点名。所以他们多数是6:50起床,6:30就有少数勤快的起来了,生活区新的一天又开始了。人们慌乱地纷纷从各自的宿舍中端着洗涮用具向卫生间冲去,害怕晚一分钟就会迟到。洗涮完毕又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去吃早餐,听说还要做操、唱厂歌、喊口号,这一切让我觉得十分新鲜。因为前一天刘媛吩咐我们8:00再去饭堂报到,所以我并不着急。

    没有厂牌和厂服,我不敢走出宿舍,但房间内依然清晰地听到工厂区传来“齐步跑”的声音,然后便是高亢激越的厂歌和响亮的口号声。特别是厂歌的内容,让我觉得好生奇怪,竟然出现“服从长官”的字样。“长官”这个词,虽然我知道类似于老电影中共产党军队中“首长”的称谓,但对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的我来说,毕竟是一个陌生的词汇,而且在以前的电影中大多是国民党军队中的称呼。不知道丽娟他们唱这个厂歌是什么感觉,我心里那是相当地百感交加。

    时间掐得很准,在厂区所有的声音平静之后,上班的预备铃声也响了,我这才赶紧走出门,向饭堂方向急步走去。

    饭堂里昨天那十几个女孩子都到齐了,又等了一会儿,刘媛才拿着一堆厂牌走进来。我们大多都很自觉地交了一百块钱押金,有一个女孩说借不到钱,恳求刘媛让她先进厂,然后再从她应得的工资中扣除。刘媛坚决拒绝了,女孩只好含泪走了出去。我们交了押金的人便可领到各自厂牌和十五天的饭票。这个厂的员工是真正的包食宿,每天四块钱,早餐一元,中餐和晚餐各一块五毛钱。十五天饭票就是60元,这让我感到非常满足。

    最后刘媛又发给我们一个巴掌大的小本本,小本本是厂规厂纪,上面写的是注意事项和处罚条款,刘媛大致讲了一遍厂纪厂规,便叫我们看扉页上的厂歌,说等一下保安部会派人给我们军训。

    果然,不一会儿,一个保安员健步向我们走来。

    这个保安员长得黑瘦,颧骨高耸,表情看上去非常呆板刻薄,当他操着浓重的四川话自我介绍他叫“李连平”时,我一下想起丽娟昨晚的话,原来陈刚新交的朋友就是他啊。也因此,我对他产生了一丝好感。

    李连平主要负责教我们军训和广播体操,他说亮光厂运用的是军事化管理,我们要象一个军人一样严格要求自己。军训就是立正、稍息以及向左转、向右转等。让我吃惊的是,就连军训的基本要领竟然还有很多人不会。想想也理解了,她们大多是小学或初中毕业,记得那天填表时还有两个不识字的。而且有一个女人年龄都30岁了,她叫金三玲,长得矮小瘦弱,衣着非常寒酸。她也是刚从家里来这儿的,因为水土不服,都感冒好几天了,时不时地擤一下鼻涕。

    虽然这些简单的动作我都会做,且做得很熟练,但还要陪她们一起练。李连平的态度严肃认真,脸阴得仿佛拧得出水来。他一遍遍大声喝斥金三玲,可怜他越喝斥金三玲转得越错,到后来就根本分不清东西南北了。看她的样子,难过得好象要哭出来似的。李连平却不依不侥喝斥得更凶了。每喝斥金三玲一句,他脸上就掠过一丝得意的表情。我在替金三玲难过的同时,对李连平也产生了一种说不出的厌恶。

    在最后集合的时候,李连平再次用浓重的四川普通话重申:“训练或集合时,有事一定要喊报告,教官问明情况,允许了你才可以做你想做的事。”

    他话音刚落,一直吸鼻涕的金三玲再也忍不住了,急急地喊一声:“报告。”

    我们都想笑又不敢笑,李连平厌恶地看了她一眼,但还是没好气地问:“什么事?”

    金三玲涨红了脸,嗫嚅道:“擤鼻涕。”

    我们拼命压抑着,但还是有人笑出声来。因为有言在先,李连平只好不耐烦地说:“去吧去吧。”

    金三玲到附近一个垃圾篓里擤了鼻涕又回来了,李连平继续给我们讲话,无非是训练应该注意的事项云云。这时,空荡的院内忽然有一个矮胖的五十多岁的老头远远地朝这边看着。李连平小声说:“这是林老板,你们认真点。”他的神情愈发地严肃起来。

    我感到站在我左边的金三玲鼻子吸得越来越快迅了,她求救地望着李连平,想再喊“报告”。但李连平故意看都不看她一眼,这样金三玲没机会喊报告去擤鼻涕了。正在我们都为他担心时,我看到她低了头,将一只手抬起来。那只手再放下时,手里明显多了一点东西,她的鼻子也同时停止了吸动。

    我立刻明白了,恶心地差点吐出来。好不容易下班铃声响了,我却一点胃口都没有。我不知道我是恶心金三玲,还是恶心李连平,亦或是恶心所谓的军事化管理?

    碗筷依然是自己带,饭堂人很多;打饭的共有两个窗口,一个是员工窗口,一个是职员窗口。职员窗口人很少,员工窗口却排了长长的两队。虽然如此,我们还是不能去员工窗口打菜的。菜虽然是一样的,但他们可用的饭票是两块钱,两荤一素。而我们的可用饭票只有一块五,一荤两素。这都是丽娟告诉我的,我们现在一个厂里,吃饭时间可以坐在一起了,这让我刚才还很郁闷的心情好转起来。

    一荤两素的菜是可以随便选的,有点象外面的快餐。米饭虽然没有霉味,但非常粗糙,间或还能吃到沙粒或别的东西,我还是很开心。这个厂的饭菜不但比“永新”厂饭堂的菜好得多,就是比我在家里吃的也好得多。我选的荤菜是鸡杂炒韭菜,虽然鸡杂不多,但味道极好,很下饭。菜则一个是绿豆芽一个是小青菜,满满的一碗,再加上饭,这是我来东莞后吃得最饱也是最好的一顿饭。想到以后每天都可以吃到这么美味的饭菜,我就对这家名叫亮光的厂充满了无限的热爱,以后亮光就是我的衣食父母了。

    我边狼吞虎咽边连连感叹:“要是我妈和我弟在家里也能每天吃到这样的饭菜就好了。”

    丽娟却并不应和我:“我刚进厂时也觉得好吃呢,现在一点都吃不下,难吃死了。”

    我惊奇地抬头一看,她碗里的饭菜都快吃完了,便笑她:“一点吃不下你不也吃完了吗?”

    丽娟哭丧着脸说:“有什么办法?不吃肚子饿怎么上班啊?”

    我并不以为意,感觉是她太娇气了。

    虽然厂纪厂规上明文规定不许带饭回宿舍吃,但我吃饭的时候还是不时看到有人打了饭偷偷放在茶缸里,并不去打菜而是躲躲藏藏地走出饭堂。问了丽娟才知,她们是为了省钱。饭堂规定一次一定要打足一块五毛钱的菜,有的人为了省下那一块五毛钱到隔壁的小店里换日用品,就打一次菜吃两顿饭或干脆白饭加榨菜。我心里一喜,原来饭票还有这个功能,那以后我每月就可以多寄点钱回家了。亮光厂虽然是8:00上班,但7:30就要集合点名。所以他们多数是6:50起床,6:30就有少数勤快的起来了,生活区新的一天又开始了。人们慌乱地纷纷从各自的宿舍中端着洗涮用具向卫生间冲去,害怕晚一分钟就会迟到。洗涮完毕又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去吃早餐,听说还要做操、唱厂歌、喊口号,这一切让我觉得十分新鲜。因为前一天刘媛吩咐我们8:00再去饭堂报到,所以我并不着急。

    没有厂牌和厂服,我不敢走出宿舍,但房间内依然清晰地听到工厂区传来“齐步跑”的声音,然后便是高亢激越的厂歌和响亮的口号声。特别是厂歌的内容,让我觉得好生奇怪,竟然出现“服从长官”的字样。“长官”这个词,虽然我知道类似于老电影中共产党军队中“首长”的称谓,但对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的我来说,毕竟是一个陌生的词汇,而且在以前的电影中大多是国民党军队中的称呼。不知道丽娟他们唱这个厂歌是什么感觉,我心里那是相当地百感交加。

    时间掐得很准,在厂区所有的声音平静之后,上班的预备铃声也响了,我这才赶紧走出门,向饭堂方向急步走去。

    饭堂里昨天那十几个女孩子都到齐了,又等了一会儿,刘媛才拿着一堆厂牌走进来。我们大多都很自觉地交了一百块钱押金,有一个女孩说借不到钱,恳求刘媛让她先进厂,然后再从她应得的工资中扣除。刘媛坚决拒绝了,女孩只好含泪走了出去。我们交了押金的人便可领到各自厂牌和十五天的饭票。这个厂的员工是真正的包食宿,每天四块钱,早餐一元,中餐和晚餐各一块五毛钱。十五天饭票就是60元,这让我感到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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