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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好吃懒做的公地龙听到宗阳的召唤,如猎狗般冲过来,顺便还叫上了内人,宗阳手一招,指定是它,它便威武的跳了下来,那根黑须摇的跟狗尾巴一个意思。
地龙灵智太低,宗阳只好比划手势,意思是让公地龙出剑气来引动剑冢大阵,他再趁机用寒冰玄铁链去接,用大阵源源不断的强大剑气来斩断它。
比划了好几次,公地龙应该理解了宗阳的意思,可吃过剑冢剑气威力的公地龙胆小的往后退退,不敢去惹。
“恩?!”宗阳双眸迸出凶光。
公地龙两眼一竖,剑冢惹不得,宗阳更惹不得,它那笨笨的脑壳稍作权衡后,还是战战兢兢的走向剑冢。
“放心吧。”宗阳站到了公地龙身前。
公地龙右螯上的蓝色光斑微弱亮起,挥动下一道有失实力的剑气在宗阳眼中以及其缓慢的速度袭向剑冢。
工——
剑冢的反应不似这道剑气这般慢,相应的一道不强的剑气飞出。
宗阳纹丝不动,任凭这道剑气斩在公地龙的大螯上,好在没造成损伤。
公地龙两只六瞳眼摆向宗阳,宗阳没好气的问道:“没吃饱么?!”
公地龙用右螯挠了挠头,若是个人,应该在讪笑。
“用全力。”宗阳猛握紧右手,气势暴起。
公地龙被宗阳的气势一感染,心一横,这次右螯上的蓝色光斑强盛亮起,一道符合实力的剑气飙射向剑冢。
剑冢投之以桃报之以李,回敬一道强劲剑气。
宗阳抓准时机跃起,右脚踢起寒冰玄铁链,接住了这道剑气。
当——
剑气斩在寒冰玄铁链上,竟然只留下一个浅浅的痕迹!
“继续!”宗阳示意公地龙,公地龙发觉自己没有危险,也肆无忌惮的挥出剑气。
当——当——当——,霎时,剑冢内剑气斩击声连响不绝。
在藏剑殿后山。
老家伙好整以暇的坐在古井口,抖着二郎腿,鲁观南则蹲在一边。
“魔教趁四大掌门在落望台论剑攻来,是打算将我们正道一网打尽么?”老家伙挖着鼻孔说道。
“不知道。”鲁观南别过头应了句。
“在青丘的内鬼又是谁?”老家伙从鼻孔挖出了好东西,两指缓缓揉捏。
“不知道。”鲁观南似乎情绪不好。
老家伙眉毛一竖,将两指间的好东西砸向鲁观南,边骂道:“那你知道什么?!”
鲁观南蘑菇头一甩,站起身竟不惧这位太师叔,回道:“俺只知道,太师叔你应该去救!”
“你怎么不去?!”老家伙上了火气,还第一次被鲁观南顶撞。
“俺是要去,可你不让俺去!”鲁观南憋屈道。
老家伙有些健忘,经鲁观南这一提才想起这一茬,急骂道:“废话,你要是挂了,咱们剑修就只剩宗阳了,何况就你那点鸡毛实力,去了也白搭!”
“俺!俺!”鲁观南被老家伙戳着脊梁骨骂,只觉没了自尊,想说自己修成了剑意,可一气一急之下犯结巴了。
“俺你个头,没听说过王牌要在最后出场么?!下去,给我把那碗鸡端上来,指不定是最后一顿了。”老家伙推了一下蘑菇头,吩咐道。
鲁观南红着眼,愤愤的下了山。
再回到青霄殿处。
腥风席卷广场,青丘门人正一个个倒在血泊中,死亡在四处蔓延,那些年轻弟子目睹惨状心生恐惧,没了战意的他们惊慌中想逃离,却发现已无处可逃,眼中尽是凶残扑杀来的魔教教众。
青丘,将要步大佛寺的后尘了么?
崇吾带领几位青丘十杰在负隅顽抗,不知是剑上的血还是手心的汗,让他握不紧剑柄,经历过七祠镇被围杀的惨境,他至少不似其他师弟般柔弱,但一种无力感在他心底滋生。
最让全场青丘门人绝望,摧毁了他们最后一根稻草的是,龙应的项上人头被血鬼王插在了剑上,李踏云及几位乙真门长老尸身都已经凉透了,妙青姑被千狐鬼王卸了一臂,与掌门寒子牛一并退到了坍塌的青霄殿前,四大掌门竟全败在了四大鬼王手下。
嗷!!!——
与此同时,魔教教众竟兴奋的大叫起来。
一顶十二鬼面人抬的大轿出现在所有人的眼中,魔教教主葬天终于登场了。
第50章 魔云压山山欲摧【下】()
炎龙帝国曾闹过一次蝗灾,身为帝国祭天道师,紫灵门掌门的神玑子却言此乃天谴,受之泽福,所以帝君冷血不赈,责令各城自救,至灾情最严重的五城几十万饿殍伏尸千里,五城牧儒士周棠自缢大义谢罪。
五城牧是帝国大臣,周棠死后却得不到帝国的任何抚恤,周家遗孀遗孤在举家迁移途中感染疫病,最后只剩一子独活,蜷缩在遍地死尸的荒野中。一黑袍人采毒至此,见这被乌鸦啄背一脸脓疮的小子,俯身问想要死在么?小子眼中怨恨不言不语,黑袍人起身将走,小子却伸出被乌鸦啄的血肉模糊的右手抓住黑袍人的腿,看了一眼昏暗的苍穹,极微弱的回了句想活。黑袍人大笑,追问道若要活,就要入魔,小子诡异一笑,冷道一声好,似乎找到了继续活着的意义。从此,周家小子在世间只有一个名字,葬天。
天若无情,葬之。
转眼八十年过去,鬼宗宗主葬天统一魔教屠凌正道,在青霄殿前手握鬼火令,无情扫视如困兽般围在中央的青丘门人。
四大鬼王纷纷回到葬天身前,血鬼王拖着龙应的无头尸扔向剑鬼王,说道:“给你,他身上有剑意门的大龙剑谱。”
剑鬼王挑开龙应的衣甲,果然见到满身的红字。
寒子牛挡在仅存的门人前,捂着左肋下染红了道袍的伤口,与葬天对视道:“葬天,雷霆一击,你好大的手笔。”
葬天将头抬起望向天际,不回答寒子牛的话,冷漠不屑。
“手笔确实大。”鹤山忽然从人群中走出,最后横在了寒子牛与葬天之间。
鹤山并没有受伤,应该说之前并未参战,他这时的出现,让寒子牛脸上闪过痛色,葬天却依然无动于衷。
“得前人之法破阴土鬼墟的封印大阵,从而消耗正道力量,断乙真门一臂,再演一出魔教分崩的假戏,好让剑意门最傻野心最大的龙应蠢蠢欲动,利用我的身份杀了玄真方丈灭大佛寺,最后突袭磕山,只要四大掌门一死,正道就真正一败涂地了。”
鹤山的这番话如晴天霹雳轰动全场青丘门人,他们震惊骇然又难以置信,一生为青丘殚精竭虑的鹤山长老会是正道叛徒?会是魔教的内奸?他们的情绪跌宕起伏,简直是到了心理所能承受的极限,全场鸦雀无声。
眼看鹤山自己说出真正身份,寒子牛却闭上了双眼,脸上的痛色瞬间平复。
“大龙剑谱,果然有出彩的地方。”剑鬼王不闻场内事,忽然突兀的一言打破气氛,惹得那几位原本被鹤山说自家掌门是最傻怒极的剑意门长老更加悲愤交加,掌门被杀,大龙剑谱又外流,还是被魔教中人偷去,这是愧对先人的奇耻大辱。
葬天依然抬着头,面无表情。
“师兄,我这一生杀孽太重,但为保我气修发扬光大,我从没后悔过,这应该就是我的夙命吧。”鹤山这句肺腑之言,只说与寒子牛听,仿佛在这青霄殿前,在这腥风中,只剩这对师兄弟。
寒子牛的脸庞划过两行清泪,沧桑道:“鹤山,其实不用这么极端。”
鹤山怆然一笑,眼中神色如被抽离般回道:“师兄,没得选,那年我被白骨阴谋抓住,服下了鬼胎丸,所以只能将计就计。”
鬼胎丸,是前魔教教主大蛇王精炼的控制骨干教众的毒物,一旦服下,每三日必须服下一粒解毒丸,不然全身化为一滩尸水。
“原来如此。”寒子牛终于解开了唯一不明所以的谜团。
葬天让鹤山将论剑定在今日,是因为今日正好是鬼胎丸要发作的第三日!
“好了师兄,我该为我这局棋收官了,你且看着。”鹤山自信一笑,再向葬天迈近十步。
葬天终于低下头,望向鹤山。
“兔死狗烹,葬天,你说,你我谁是狗?”鹤山一脸狞笑,走出这十步后,他不再是正道。
葬天不语,暗红的眼圈映衬着双眼中的死色。
护驾的四大鬼王嗤之以鼻,尤其是千狐鬼王放肆耻笑,笑鹤山是一只准备发疯的老狗,有眼不识泰山。
鹤山全然不顾葬天和四大鬼王的表情,沉声道:“不知你们还记不记得,你们前教主大蛇王的魔功,《大魔噬灵》?”
此时此刻,葬天终于有了表情,双眼凝视鹤山。
“哼!”鹤山不再废话,双手在胸前结了一个奇形怪印,几息后他的气势有了明显的变化,体内应该有股强大到身体无法承受的力量在不断催生,因为他的太阳穴猛然鼓起,全身肌肉却是在萎缩,眼眶凹陷,颧骨凸出,似乎用全部阳寿生机在换取某种邪魔之力。在葬天和四大鬼王的惊色中,他将双手中指伸入口中,凶戾的咬去一节后双掌猛拍阴阳轮脉,肋骨断裂之声清晰的传入全场所有人的耳中。
《大魔噬灵》曾凶赫一时,可转眼百年已过,知道的还剩几人,不过它的邪异令魔教教众也呆若木鸡心生惧意。鹤山张开双臂,周遭的天地灵气顷刻间疯狂灌向他体内,将他的衣衫撑的圆鼓而猎猎作响,双手中指喷出的鲜血化为血雾,他动用《胎息经》的纳血散气法,双手再次结怪印,小腹气海处诡异鼓起,连原本鼓着的衣衫都快被撑破。
《大魔噬灵》的邪异,在于它可以瞬间提升修炼者境界,让气海强生元气,不过这是精血之元,用功后必死无疑。当年大蛇王能用功不死,在于他修炼了另一套吸人生命精元的魔功,只是此魔功早已失传,那血鬼王的吸血之法与之同属一脉,却又有精粕之别。
鹤山身周狂风渐息,他痛苦的缩回小腹,脸色再无一丝血色,如死尸一般,却杀气笼罩全场。
啪!
鹤山印堂的皮肤爆裂,体内的邪魔之力似乎皮囊难以包裹。
啪!啪!啪!——
一连串皮肤爆裂的声音响起,鹤山全身皮肉如魔眼般张开,密密麻麻,一团血雾弥漫全身。
呼——
鹤山带着血雾射向葬天,四大鬼王冒出黑气全力迎战,但在暴涨至十方道君境的鹤山面前如浮萍般被震开。
葬天祭起鬼火令,这是一根权杖,顶端是一只鬼手,五指间一团诡异黑火熊熊燃烧。鬼火令围着葬天飞转,黑火升腾,化为火非火雾非雾的一团东西将葬天吞没。
鹤山欺近葬天,两道精血元气所凝的剑芒飚射向葬天。
剑芒一出,灵域无生。
剑芒没入那团火非火雾非雾的黑色东西中,也不知道葬天如何了,鹤山直接将带着血雾的一掌轰入。
轰——
大轿被震为齑粉,十二名鬼面黑衣人被元气震飞,那团黑色东西和血雾俱散,显露出鹤山与葬天的身影,鹤山一掌印在了葬天的胸口,葬天却张着双臂,纹丝不动,也没有被剑芒所伤。
“恩?!”寒子牛大惊,鹤山运转魔功已是十方道君,莫非葬天……也是?!
全场惊诧,唯独四大鬼王在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