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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不来找你也挺好的,免得俞梳又神经兮兮的。”
在听到这话后转头看着简溪:“他们很熟吗?”
简溪挑眉:“没有,是俞梳单方面的喜欢陆景行。”
“俞梳虽然是很称职的医生,但在人际关系这方面就有些差劲。为了个陆景行,她几乎把整个医院的女人都得罪完了。而且最近她针对你的事,也传遍了整个医院。”说着拍了拍陆子宜的肩膀:
“不过别担心,陆景行看不上她的。”
“为什么?她的工作能力强,而且人长得也还不错,陆景行会喜欢上她也不是没可能。”
简溪听后嗤笑了声:“就他那臭脾气,也就像俞梳那样盲目崇拜他的人受得了。”
陆景行是出了名的我行我素、脾气差,连院长都说了,要不是因为他实力强,当初才不会把他从广东挖过来。
“他的脾气…很差吗?”虽然陆景行总是强迫她做一些她不喜欢的事,倒是从没有对她发过脾气。
简溪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是你不懂。陆景行对你,已经是用光了他所有的包容和仁慈。”
陆景行和俞梳从大学时就是一个班,但两个人因为相像的脾性,入学以来就没有过交集。本该是完全擦不出火花的两个人,就因为一件事阴差阳错的有了感情上的纠葛,应该说是俞梳单方面的和他有了纠葛。
俞梳好胜又高傲,而且每次考试都仅次陆景行,所以一直把他视为眼中钉和超越的目标。后来发生了件事,让她对陆景行彻底改观。
大二运动会的时候,俞梳身为团支书被拉去跑男女混合接力,但运动神经一向不发达的她竟然在最后一棒戏剧性的摔倒了,还摔破了膝盖流了很多血。
但因为平时就独来独往的关系,和班里人相处的像是陌生人,所以本班的人几乎都对受了伤的她视若无睹。还是场上别班的人要扶她去校医室,但都被俞梳拒绝。
导员看到后对陆景行使了个眼色,即便他再不想去,也不能违抗导员的命令。
赛场上的人准备看好戏,俞梳的自尊心向来强,怎么都不愿意把自己狼狈的一面展现给别人。所以硬撑着自己站了起来,但由于两边的膝盖都受了伤,刚站起来就又往前倒了下去。
就在她要和地面接触的时候,身上突然多了件校服,随即被人隔着校服抓住了胳膊扶了起来。
俞梳转头就看到了陆景行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我可以自己…”说着刚要推开他的搀扶,就听到他冷声道:“丢人。”说着拽着她的胳膊就要走。
俞梳没喊疼,但却疼的无法走。
陆景行皱着眉不耐烦的啧了声,随后打横抱起俞梳向着医务室走了过去。
俞梳从没被人公主抱过,也从没和男性离得这么近过,顿时觉得脸上烧的厉害。也就是在这一次,俞梳第一次开始信任一个人,第一次在一个人身上感受过安全感。
最后把人送到校医院后,陆景行就没多停留。
俞梳坐在床上叫住了他:“陆景行!你的衣服…”说着声音也跟着小了。
“扔了。”
衣服是陆景行从盛非池身上扒的,所以还不还都无所谓,毕竟盛非池的校服外套多的是。但对不知情的俞梳来说,这就是陆景行的校服,所以她珍藏了那么多年的校服外套其实根本就不是陆景行的。
当时陆景行会给她披外套,不是因为有什么绅士风度,而是单纯的不想碰到她的皮肤。因为带她去医务室已经是他的极限,让他直接触碰到她的皮肤,他真的会原地爆炸。
陆景行对别人的事向来不在意,所以别人受不受伤跟他都无关,每次都是因为不好违背导员的命令才会勉为其难的做一些事。
从小到大陆景行的世界就分成两派,他想做的和他不想做的、他在意的人和别人。前者他会想尽办法去实现,后者他才懒得管。他在意的人谁都不可以欺负,如果有人欺负了,他就加倍欺负回来。至于别人,爱受伤受伤、爱干嘛干嘛,别人的七情六欲,他才没兴趣。
至于为什么说俞梳和陆景行的脾气像,一是因为都特立独行又目中无人,二是因为在感情上认定了一个人就不会轻易放弃,三是因为偏执。
可爱上和自己相像的人,最痛苦的大抵就是对方有了心上人,而那个人不是自己。
也是那次过后,只要他的眼神无意中扫到她的身上,她都会觉得他是在乎她的、就会变得异常欣喜。他的缺点,在她眼里已然成了优点,就跟入了什么邪教似的。
俞梳的偏执,让本就不讨喜的她,变得更让人退避三舍。只要有人喜欢陆景行,俞梳就开始想尽办法针对那个人,最后逼对方折了那份心思。所以大学时代的陆景行鲜少会被打扰,而他也乐得清闲,就没太在意她的行事作风是否有问题。甚至进了同一家医院,他的眼神自始至终都没有为她停留过。
陆景行的世界里只有两种脸,秦静好和别人。前者他牢记在心,后者都没脸。
听到这儿,陆子宜有些疑惑:“因为一个细节就对一个人单方面的死心塌地,这样沉重的感情,他会不知道?”
简溪听后没回答,而是反问:“你觉得这样的感情沉重吗?”
“我觉得很可怕。”
“可怕吗…”简溪无奈一笑:陆景行对你也是这样沉重的感情,可是你却说怕。
简溪突然有些可怜陆景行,默默守护了多年,他的这份感情,陆子宜真的接受得了吗?
“既然喜欢,为什么不告诉他?”
“说了,说了无数次。”
“那他呢?”
“我说过,陆景行看不上俞梳。”
“那为什么不放弃?何必那么辛苦的去追一个心不在自己身上的人,多累。”在陆子宜的世界,两情相悦才是对的。
“这世上就是有那么死心眼的一类人。”
午休时间结束,陆子宜在查房的时候和俞梳打了个照面,俞梳只是盯着她手里的杯子看了眼便离开,但脸色看起来不是太好。
等到晚上下班在更衣室换衣服的时候,刚好又碰到了来换衣服的俞梳。
“你和陆景行是什么关系?”
关衣柜门的手一顿:“你很在意吗。”说完关上门看着俞梳,眼里有几分怜悯之色。
“陆景行的水杯为什么会在你的手里?”
陆子宜本来挺可怜她的感情路,但听她用这么咄咄逼人的语气跟她说话,心里那点怜悯顿时消的无影无踪。
“这个啊,”陆子宜看了眼手里的水杯笑着道:“又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有一样的水杯很奇怪吗?”
“不一样!他的杯盖上刻着他的名字,就是你手上的。”俞梳的眼神都变了。
陆子宜嗤笑了声:“是又怎么样,难不成,你还想把它抢走不成?”
俞梳眼里的妒意一览无遗,陆子宜淡然一笑道:“就算我不要,也不会轮到你。”
“你!”这样嗤之以鼻的态度,让俞梳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有些东西不是你的,任凭你怎么挣扎都不会是你的,人也如此。你那扭曲的偏执,只会让对方对你避之若浼。”
“你凭什么这么说!你知道我和陆景行之间的感情吗?你懂什么!”俞梳有些偏激的说着。
陆子宜微皱眉:病入膏肓了这是。
“单相思永远是独角戏,怎么能说是双方之间的感情,人要有自知之明。”
“你懂什么!总有一天他会喜欢上我!”
陆子宜无所谓一笑:“那祝你早日圆梦。”说完转身离开。
“等等!”
陆子宜不耐烦的转身看着俞梳:“俞老师还有什么指教吗。”
俞梳冷笑了声:“你以为他对你是真心的吗?别做梦了,他不可能和你在一起。”
陆子宜突然就来了兴趣:“这么笃定?”
“他已经有心上人了,而且他已经喜欢了人家近七年,你比不上的。”
七年…
俞梳见陆子宜一脸茫然的模样,在心里暗爽,随即继续道:“我用了十年都没能让他爱上我,你以为凭半年的时间就能让他爱上你吗?你也太天真了。”
陆子宜有些受打击:“不可能…”为什么我都不知道陆景行有心上人?而且还喜欢了这么久…他会懂什么是爱吗?
俞梳讽刺一笑:“你如果不相信,可以去看看他的钱包,他的钱包里就夹着那个人的照片,”最好能因此让他厌恶你。
俞梳曾经因好奇和嫉妒偷偷去翻过他的钱包,可是还没等看到照片就被陆景行抓了个现行,也是在那时第一次看到他发脾气。
平日里陆景行特别宝贝那个钱包,原因就是里面的照片。
陆子宜没有再理她,离开更衣室回了家。
陆景行喜欢的人…我也认识吗?七年这么久,会是同学?同事?那会是简溪吗?简溪对他知根知底,也是他的同学兼同事,而且也总是很热心的帮我。
真的…会是简溪吗?
想着,陆子宜猛然回过神:就算是简溪,我也应该高兴才是,这样陆景行就没心思再管我了,我应该高兴才对。可是…高兴不起来。为什么?为什么…我会高兴不起来……
一路上,陆子宜都心事重重,怎么回的家都不知道。
陆景行回到家,看到背对着门躺在落地窗前的人,换了鞋走了过去。
陆子宜还在想着那件事,完全不知道陆景行此时正站在她身后。
这时落地窗上落下了雨滴,随着雨滴声敲打玻璃的声音越来越急,陆子宜也回过神坐了起来。随即摸着小酥肉望着窗外被雨雾包围着的树木,突然想起来陆景行可能没带伞,忙准备起身。结果突然响起震耳的雷声,吓得陆子宜重新跌坐到了地上,往后一靠突然有了支撑,随即仰头就看到陆景行正站在身后看着她。
陆景行把人从地上拉了起来:“地上凉,以后别躺地上。”
“这里风景好。”说着突然抬头望着陆景行:“没有淋到雨吧?”
陆景行点头应了声:“刚刚急着起来就是怕我淋雨,想给我送伞?”
陆子宜点点头应声。
他也只是试探性的问了句,没想到她竟然真的是那么想的。随即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谢谢。”
陆子宜伸手摸着被陆景行摸过的地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抬头询问:“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今天不是我值班,想回来跟你一起吃晚饭。”本来因为陆子宜不记得昨晚的事而不爽,但总归舍不得一直不理她。
陆子宜听后有些小高兴:“那我去做饭,你先去洗澡换身衣服。”说完跑去了厨房。
见她心情好,陆景行也跟着高兴。本来工作了一天觉得身心疲惫,可回到家看到她的笑容,又觉得没那么累了。
这样日常的嘘寒问暖,真的有点像新婚夫妻。
吃饭的时候,陆子宜见他都不说话,主动搭话:“味道还可以吗?”
“嗯。”
陆子宜扒着饭,犹豫着要不要问,结果被陆景行一眼识破。
“有事?”
摇摇头继续埋头吃饭,过了会儿终于忍不住还是开了口。
“你…是在生气吗?”说完还小心翼翼的瞥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