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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观云想了想;觉得若是真如少暄所说,去青丘未尝不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且现在少暄和云母已经完全是玩伴关系了,云母即使跟着他一道去倒也没什么特别的意思
观云抬起头,看向师父还有使劲想往师父怀里蹭的云母,道:“我觉得少暄所说倒不失于是个好办法师父,小师妹,你们觉得如何?”
云母其实由于师父先前试探地点入她眉心的那一点仙意,现在莫名地正处在一种对师父相当依赖的状态,但因为知道正在说得是有关她的事,云母就算一凑近师父就像在他怀里打滚这个时候也忍住了。听到观云师兄的问话,她先是一怔,继而下意识地扭头去看师父,同时耳朵不自觉地便轻轻颤了颤。
如果只是单纯作为寻找长出第八条尾巴的契机去青丘的话,她当然是不介意的,而且少暄说得狐仙庙听起来很有趣,她甚至有些跃跃欲试。可是,如果去青丘的话
师父或许不会一同去。
先前单阳师兄下山到凡间去,师父便是没有跟着的,想来她若是要去青丘寻找契机下凡,白及亦不会为她离开旭照宫。云母已经数年没有同师父分开的经历,忽然想到这种可能性,整只狐顿时有些紧张,耳朵都低落地垂了下来。
白及亦是一顿,抱着云母的手不觉一紧。他缓缓地低头看云母,见她满脸忐忑不安之色,心中一软,待反应过来已经安抚地摸了摸她的脑袋,但他理智尚存,知晓契机和第八尾对云母来说都是重要的事,不可因为他的私心便不放对方出去,顿了顿,便淡然地点头道:“可。”
不过,看云母这般神情,白及也晓得她大概是独自一个人外出觉得害怕,停顿片刻,环视了自己的弟子们一圈,便问:“你们可有人愿意陪她同去?”
白及倒是愿意陪她,只是作为师父,他其实不宜在这方面插手太多,他与云儿修为差得太多,若是把握不好分寸,反倒成了他事事亲力亲为,让弟子得不到功德。原本陪云母下山,赤霞应当是最好的选择,可她与观云如今婚期将近,两人平日里已经开始南禺山和南海两边忙活,若要再去青丘,许是还要下凡间,便有些不便。
果然,白及刚将视线投了过去,就看到赤霞观云两人面面相觑,皆有为难之色,没有立刻答应。他稍稍一顿,便将目光放向单阳。
单阳也明白如今的状况,见白及看他,果然一愣。他咬了咬唇,似是准备开口,但不知为何又犹豫了起来,退了回去,亦没有说话。
“既然如此。”
见没有人回答,白及缓缓地闭上了眼,一会儿方又睁开。他明知现在不该这么想,却无法否认自己有些松了口气。
“那我便一道外出一趟吧。不过若是如此我一点都不会出手,云儿,如此你可介意?”
云母本来就是担心师父不会同去,见白及愿意陪她,哪里还有挑剔的意思,连忙高高兴兴地点头,用力地对着师父摇尾巴。
白及一顿,又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见云母习惯性乖巧地低下头,在心里叹了口气。
于是事情便这样定下来。
少暄在旭照宫一住两年多,这么久没有回青丘,其实早就想家了。狐主和狐夫人亦极是思念他,三天两头来信问候他健康与否。既然决定要回青丘,他当即回了客房和他的狐狸们收拾东西,并且准备通知狐四带车驾来接人。云母去青丘的事确定好后,白及这边的弟子们亦各自散了,云母转而被赤霞抱在怀里,师姐妹一道往院子里走去。
“说来”
赤霞一边带着云母走,一边面露疑惑之色。她像是意外地腾出一只手摸了摸下巴,随意地道:“说起来,我本来还以为单阳会挺愿意同你一道去的呢。”
云母正沉浸在又可以和师父一起出门的喜悦之中,听赤霞师姐这么说,便疑惑地歪了歪脑袋,眨眼问道:“为何?”
“你还问为什么!”
赤霞笑着敲了她的脑袋。
“他本不是那么好相处的人,却一向待你真如妹妹一般亲厚。我和观云的婚事已经在两年内了,若是我们成婚,自然要一道出师。到时候就剩你和单阳在旭照宫中,日后就你们两个弟子相处,他到时便与观云现在一般,在门中与大师兄无异,你们只怕要相处的时候多得很。还有单阳当初不是送了你贵重的簪子?”
赤霞戏谑地看着云母的表情,等她露出羞涩之态。谁知云母怔了怔,关注的地方却是赤霞师姐和观云师兄或许两年内就要出师的事,神情颇有几分黯然。
仙界的婚礼持续时间极长,动辄十几天一个月,厉害得一年两年都有,当年天帝与天后成婚,可谓是兴师动众、真正的大婚三年。赤霞与观云好歹也是龙凤一族中重要的后辈,婚事不可草率,自然要早早准备起来。
可云母自拜师起就与赤霞师姐同住,尽管观云师兄经常一副拿师姐没办法的样子,可对她来说,赤霞师姐却是一直以来帮她许多。不仅一开始就替她整理了尾巴,平时每天叫她起床,先前下凡在凡间遇到事情时师姐也对她处处维护若是赤霞师姐离开,她自然会觉得十分不安的。
且她还是与观云师兄一起走,旭照宫中本就冷清,到时候一下子少了最热闹的两个人,云母还真有些不知该怎么办。
见她这副模样,赤霞即使迟钝,哪里还有看不出的道理,一时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反倒将单阳的事忘了。因为老惹人生气,她也自知嘴笨不会说话,赤霞抓了抓后脑勺,方才道:“你别担心,到时候我们闲着没事说不定还会回来看看的我和观云都在师父这里两百多年了,总不能一直赖着不走。”
说着,她又抬手揉了揉云母的脑袋道,笑道:“你要是无聊,直接来南海龙宫找我便是。再说,反正还有一阵子呢,现在就不要伤感了。”
听赤霞师姐这么说,云母方才觉得好受了些,她“呜呜”地朝师姐叫了两声,算是回应。
“对了。”
忽然,赤霞又想起了什么。
其实自从小师妹似是对四师弟有意后,她便一直觉得十分担心。尽管单阳这阵子性子已经好了许多,但毕竟他心里的事想得太复杂,赤霞总觉得他对云儿来说还是太沉闷了些。只是那日她和观云都是偷听,小师妹平时蹦蹦跳跳的又看不出来,有时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猜错了,便不好明说如今难得说到未来之事,赤霞便有些犹豫。
斟酌了半天语言,赤霞还是想不出该如何解释才好。迟疑了半天,她还是只对云母说:“说起来四师弟他今日看上去好像有心事,也不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这个时候,白及已经回到他的内室之中,刚刚坐下打坐。然而他刚坐下不久,还来不及入定,便听到门外脚步声。门外之人像是犹豫了许久,终于还是抬手敲了敲门,白及自然听得出他每个弟子的脚步,听是他来,倒不算太意外,只沉着声道:“进来。”
“师父。”
单阳唤了一声,终于还是步入内室之中。他如往常一般恭敬地对白及行礼,行完礼后,定了定神,方才下定决心般地道:“师父,我并非不愿意陪小师妹去青丘。只是有一事,我先想向你禀报。”
停顿片刻,他望向白及的目光一定,语言也坚定了许多,故单刀直入地道:“师父,我想下山。”
第七十二章()
单阳道:“此并非正文。闪舞网怕是持有章不足三成;需静候十二时辰。”西起招摇山;东至漆吴山,九州近乎半面被笼在黑压压的雨瀑之中;雨点不要命地从三十六重天上砸下来;层层雨幕望也望不到边;重重乌云肆意遮天,雷声轰鸣;电闪不绝;天空动不动就亮个半边;看得人心惊肉跳。
人间生灵大抵从未见过这么大的雨,都被吓个半死,缩在巢中不敢外出。算算如今的时节;这定然绝非凡雨。看情况,不是哪个大能要渡劫召了雷,就是哪位神仙犯天条触了刑;而且看天雷的气势不是大劫,便是大刑。
虽说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都与山中的灵物无关,但这雨却给他们带来了巨大的麻烦。巨大的暴雨冲垮了不少巢穴,许多山兽不得不急急叼着孩子举家搬走,然而即使搬到高处;这不眠不休的雷雨之声却依然扰人清梦。
住在浮玉山山腰一棵大银杏树树洞里的山雀夫人在晚上数次被雷声惊醒;终于忍不住推醒了身边的丈夫;担忧道:“这么大的雨;也不知道白狐妹子和小狐狸怎么样了。”
山雀丈夫本来在这雷雨之中就睡得不大安稳,被推醒也没责怪妻子,听她这么说,想了想,便道:“你要是担心,我们天亮就下去看看。虽然刚刚生产,但她好歹也有五条尾巴,这么一会儿出不了事。现在太黑不大好飞,也怕他们一家都睡熟了,过去反而打扰,现在先休息吧。”
山雀夫人想想也是,便不再多言,只是心中依然隐隐有些说不出的担心。
那白狐妹子名叫白玉,虽然已有三百岁,却还是头一回生产。她前几年来从北方的山搬来后,就住在他们夫妇所居银杏树底下的山洞中。
这山里开了灵智的动物不多,山雀夫妇独自在山中修行多年,每天对着一群灵智未开的动物颇为寂寞,浮玉山的山神又总是半睡半醒的,夫妻二鸟除了彼此都没人说话,所以当初有狐狸搬来,山雀夫人十分高兴,对新邻居热烈欢迎,倒是白狐初来时颇为谨慎,但架不住山雀夫人的热情相待,不久便以姐妹相称。山雀夫人比对方年长几百岁,修为也略高几分,便当了姐姐。
她生产以后,山雀夫人也去看过。白狐妹妹一口气生了两只狐狸,一公一母,哥哥出生得早些,妹妹要迟一刻钟,两只狐狸都通体雪白,眉间有一道竖红,一看就天资聪颖、灵动非凡。
白玉已给兄妹两个起了名字,因着她自己是以石头为名,便用了浮玉山的矿石来命名孩子,哥哥叫石英,妹妹称云母。
只是说来奇怪,生了灵智的灵兽不会再同寻常野兽有瓜葛,可这方圆百里又没有别的有修为的公狐狸,也不知白玉她是何时在哪里怀的孕。不过兽族本就随性而为,山雀夫人也没有太在意,只要小狐狸健康就好。那两个白团子软趴趴毛茸茸的还不会睁眼,睡觉就蜷在一起,便是她一个禽类看在眼中也心生喜悦,总觉得是这些年里浮玉山上出生过的最漂亮的生灵了。
尤其是妹妹。
山雀夫人能去看时,两个孩子都有了些狐狸的样子,虽说都是两个毛团,乍一看没什么区别,脸又都生得不错,可偏偏妹妹那一身白毛和尾巴却莫名地要蓬松些,看起来极是柔软,更小孩子气,看着非常可爱,若不是他们兄妹的母亲还在场,她都想化作人形过去摸摸她。
狐狸一族修尾成仙,修到九尾便能渡劫升天。白玉三百年道行便修出了五尾,她的孩子自然也是天生灵狐,不必再像凡狐那样机缘巧合再开灵智。自从她自己的孩子飞走后,浮玉山上许久不曾有过有灵智的孩童,山雀夫人觉得开心,可又事事为从未养过幼崽的白狐妹妹担心,总想替她操劳,只是丈夫说得对,此时天色太晚,不宜下树打扰,有什么事还是等到天亮再说。
想到这里,山雀夫人微微一顿,重新卧下,缓缓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