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云母没料到还有礼物收,推拒未免显得不识大体,可收了又慌乱得很,两只爪子接了葫芦却不知道放在哪里,从不能塞进尾巴毛里,在那里呆呆地杵着。
赤霞看着她的模样险些笑出声,大师兄这个葫芦都快小师妹半个狐狸大了,看着怪神奇的。于是赤霞忍着笑将云母手中的葫芦拿过来缩小了放进袖子里,说:“你没地方放,我先替你收着吧,这个是练功的时候用的,到时候再给你。”
见解决了燃眉之急,云母总算松了口气,乖乖在赤霞怀里趴好,准备跟着师兄师姐行事。
这些表面上该做的礼节都做过了,元泽这才切入正题,今天毕竟是他的大婚之日,介绍夫人才是要紧,元泽小心地拉住一直在旁边等着他处理好师门内事务的紫草仙子的手,将她带到三人面前,温柔的姿态将新婚的柔情甜蜜表露无遗,对他们道:“重新正式介绍一次,这便是我夫人紫草,日后也就是你们的嫂子,我已带她同师父见过,以后我若是有什么事,都不必瞒着她。”
虽然观云已经见过紫草仙子几次,赤霞和云母却都是第一次见嫂子,纷纷称是。云母还是头一回见仙人成亲不,应该说,她过去都不知道神仙也会结婚的,难免好奇,偷偷抬头多看几眼。只见那位传闻中的大师兄夫人生着一张温和亲切的圆脸,样貌清秀,面颊红润,看起来有些内向,但似乎很是温柔,望着元泽的眼神中满是爱意。大概是因为和他们见面的关系,她的神情也颇为紧张,但姿态依然落落大方。
第一次见到仙女当新娘,云母忍不住又看了好几眼,直到观云和赤霞被元泽亲自带着落了座,才好不容易回过神来。
作为新郎的同门师弟妹,他们的座位自然安排得极为靠前,连云母这只狐狸都有个大小合适的椅子,让她好好地坐在上面。她挨着赤霞师姐坐,另一边则是位不认识的女仙,云母便是在人间都没见过这等盛大的场面,浑身僵硬,不敢乱动,活像只装饰的狐狸。
第一百五十八章()
于是等白及随云母逛了草庐一圈后;他就又被领进了茶室,而这一次,坐在他对面的,便是玄明神君。
玄明神君今日随意地套了件青衫;长发松散;坐在桌案对面慵懒却不失仪态,端得是一派风流;气质是春风和煦。他手中随意地转着一盏小瓷茶杯,浅笑着不动声色地打量白及,良久,方言道:“好久不见了,白及仙君。”
玄明神君一句话说得慢,笑容温和但话里又有几分试探。白及对他略一颔首,应道:“好久不见。”
尽管两人在凡间也见过面;但若是认真算起来;他们上一回真身见面还是玄明神君受罚下凡、白及仙君执刑那会儿;时光如过眼云烟;一转眼的功夫就过去了数十年。仙界日子一向缓慢;通常没什么大变动,但与玄明白及而言;这数十年;倒真称得上是物是人非。
两人静默了一会儿;有些没话说。玄明神君到底是云母的父亲;白及面对他;心中到底还是有几分忐忑,唯有坐得笔直,等着玄明神君先开口。
玄明神君押了口茶,看了他一眼,便记住了白及相貌。他身量颀长,身材挺拔,一身白衣清逸绝尘,气质清冷而颇有些不沾尘世的意味,只是约莫是因刚被云母牵着手围着草庐转了一圈,玄明这时却从他眸中瞧出了点未来得及收起的柔情和一种带着暖意的淡淡的烟火气。
纵使是玄明其实看着白及还是有些来气,但也不可否认他身上这点烟火气来得难得,也因此分外令人动容。
然而终究是气未消。
只是玄明擅长种竹子和弹琴,打架却是不擅长的,若是论战,他定然打不过白及。他倒是不像许多神仙那样敬畏白及、不敢轻易惹他,可也不愿拿自己的短处去碰白及的长处。于是玄明略一思索,将茶杯往桌上一放,皮笑肉不笑地道:“上回在凡间被云儿打断了,你我倒是不曾对弈过显然如何?你愿意和我来盘棋吗?”
白及一愣,他晓得玄明神君风雅,却也觉察出了玄明身上隐约的战意。他倒不是不乐意与玄明神君下棋,只是有些不解,因而看向了对方。
玄明也直接得很,长袖一拂便凭空在两人之间的桌案上摆好了棋盘,一人一边一黑一白,他低着头落了子,干脆地道:“云儿喜欢你。”
白及一顿,脸颊顿时就有些发红。
然而玄明还有后半句:“所以我心里不痛快得很,想在棋盘上赢你泄泄火。”
白及:“”
玄明神君笑着看白及,见他略一思沉,便起手执了子。玄明将白子给了他,自己则执了黑,并且先下了一步。于是白及停顿片刻,便将自己的棋子落下,不久茶室内就是接连不断的“啪啪”落子声。
玄明棋势很猛,与他谦谦君子的外表不大相符,是当真有屠大龙的气势。白及未曾与玄明神君下过棋,只来回几步就被玄明的棋路吓了一跳,不禁疑心玄明是否真因云母的事气疯了。
白及定了定神,略有几分心不在焉地与玄明对弈。
两人落子速度都极快,论起棋力自是玄明要胜一招,且白及有意让他,棋局很快就分了胜负。玄明倒是屠得爽快,但眼看着白及根本不在意输赢的样子,又着实有些气闷。
他恼道:“你倒是输棋输得干脆,我都说了我是因云儿看你不顺,你却如此让我日后若是有人来与你夺云儿,你也就如此让了?”
白及一噎,不知当如何说。他是因玄明神君是云母父亲这才相让,原来隐忍也就罢了,但到了如今,换做别人,他是定然不可能让的不要说退让,若是有歹意,他们便是想碰云儿的袖子都不可能让他们碰到,更何谈其他。
白及道:“我会护好她。”
说完,他定了定神,不知该如何才能让玄明神君。想了想,白及白袖一拂,将棋子全都收了,主动问道:“再来一局?”
玄明气笑:“我这么一说,你就准备好好战我了?那我若说别的,你岂不是又要换一个想法?”
白及:“”
白及再次被硬生生堵住话头,难免有些狼狈,坐在原处不知所措。他能感觉到玄明神君话中那点带刺的敌意,若是旁人,白及自是不会对这种敌意有所反应或是在意,可玄明是云母之父,他不可像以往那般淡着脸只当没听出。
只是白及到底不善处理这种事,便不禁焦虑。好在他脸上神情淡,看不大出来。
其实玄明神君脸上虽是扯着嘴角笑着,但心里亦是焦躁。他又何尝不知自己的话有些强词夺理,无异于无理取闹,不过是将自己心里的烦躁迁怒到白及身上。然而即便是有意刁难了白及,他却也未真的感到快活。玄明不禁取了扇子,飞快地在自己脸上闪了闪,脸上的笑亦带了几分苦意,连带着对自己说出的话,都有了几分懊恼。
然而白及未察觉到玄明神君情绪上的变化,他思索了良久,终是道:“我心慕云儿。”
玄明神君心烦意乱地笑着追问:“所以?”
“定不会退让。”
“”
“不过,”白及抬眸看了他一眼,又道,“若是你有什么希望我做的,我也尽力而为。”
话完,便是一阵静默。玄明没有说话,白及亦是未言,空气中弥漫着寂静的氛围。
白及有些紧张。
他与玄明神君其实称不上熟,尽管在凡间还算有话题和默契,但回了仙界,便仍是陌生得很,算是说过话知道对方的名字,却够不上朋友,自是没什么话可说。
因此他们之间,一张口便是谈论云儿。
白及话说得简洁,但玄明自是听出来白及的意思是如果有什么能做的事能让他心情缓和些,他当尽力而为。玄明不禁笑了,随口道:“既然如此,我若说想和你打一架,但只是我打你,你不能还手,即便我要引天雷劈你两道呢?”
白及思索片刻,便答道:“可。”
说着,他便当真放下剑要起身。这下反倒是换玄明一愣,连忙拦住他,道:“算了算了,我不过说个假设——”
他摇了摇头,笑着道:“你如此怕我生气,是因为担心若是我不高兴,云儿会难过、会伤心?”
白及一顿,这倒是没什么可掩饰的,故而并未否认。
然而玄明见他如此,却是无奈地笑了笑,挑眉道:“可是我到时若是劈坏了你,云儿只怕不仅要伤心,还要围着你转跑去照顾你,结果还不是一样。你不希望她伤心,我自也是如此的再说——”
玄明将扇子收起,放在掌心里拍了拍,情绪似有些低落。
他的声音不自觉地轻了几分,才接着往下道:“——再说,我气的也并非是你。”
白及一怔。
不过玄明只是低着头瞧着桌上的棋盘和黑白子,若有所思地摩挲着手中的扇子。他也未看白及,只是略微带着笑,缓缓问道:“我这女儿,生得很可爱,且颇有灵气吧?”
白及怔了怔,不知玄明神君为什么忽然问起这个,但他稍稍停顿,还是点了头,然后神情便不知不觉柔和了几分。
提起这个,白及心中自是不禁勾起了些回忆。云母自是灵秀可爱的,无论原型还是人形皆是如此,偏她自己未曾察觉到,也因此显得娇憨,让人想将她护在怀中。
白及眸中不禁带了几分情意,他缓了缓,答道:“是。”
玄明口气中本已带了些自豪得意之感,见白及认同,他脸上的笑容便加深了些,只是这笑没维持多久就又淡了。玄明抿了抿唇,道:“——只可惜待我首次见到她时,她便已是如今的模样。云儿与英儿皆是如此,我还未来得及照料他们,他们便已长大,有了自己的路走孩子成长本是好事,可我从未尽过父亲之责,心中羞愧得很。尤其是云儿,她本善琴,却并非是我教的;她会些棋艺,也并非由我指点英儿暂时还没有自立家庭的打算,可云儿我还不曾好好与她说过话,还不曾好好疼爱过她,她已高高兴兴地说要与你成亲,你说这般我如何舍得?”
说到此处,玄明已苦笑着叹了口气。
“我气的哪里是你。”他说,“我气的本是我自己,只是迁怒与你罢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
单阳道:“此并非正文。怕是持有章不足三成;需静候十二时辰。”白玉摇了摇头,同时微微抿唇,心中百味交杂,心情复杂地看了眼云母。
刚才那话由云母自己说出来;实在是怎么听怎么奇怪。得知玄明神君未死;白玉心里已经乱得很,又是苦涩又是欣喜;一时居然也分辨不出玄明神君说得那句话是玩笑还是假意,还是半真半假,只是她重新看向女儿的眼神,却着实古怪了几分。
云母才不过是十三岁,正是豆蔻年华。若在人间许是不算小了,但在仙界,还着实是个娃娃呢。况且;那个白及仙君如今还成了云母的师父虽说仙人不羁辈分年龄;可毕竟是师徒关系这、这可如何是好
白玉的眼神闪烁不定。
云母哪里知道自己随口一句话便又在母亲心里掀起了几翻惊涛骇浪;尤其这句话她转述得其实不准确;玄明神君不过随口说了个“介绍你们认识”;到了云母口中,就直接变成嫁女儿了。
她看母亲的状态不对劲;将水壶收好也没有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