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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赤霞同以往不大一样的神情,云母怔了怔,不知怎么的想起了刚才单阳师兄说的话。想了想,她小跑几步凑了过去,跑到赤霞的脚边,仰头看着她手中的蝴蝶簪,犹豫地问道:“师姐”
“什么?”
“你天生就是神仙那你是不是从来没有什么烦恼啊?”
“嗯?”
赤霞回过神,看了云母一眼,有不自觉地伸手去摸下巴,想了一会儿,回答:“唔的确不大有吧,我入师门的时候年纪很小,从小大师兄和观云都很照顾我;师父,还有家里的长辈待我也不错,不过”
她的目光不知不觉又落在了那支簪子上,声音似乎也轻了几分:“烦恼的事,倒也不是完全没有”
云母愣了愣,她明显能够感到赤霞今日有些心不在焉。她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觉得赤霞手上那支簪子眼熟得很,便想起之前给她打扮的时候,师姐就拿出来过。
云母歪了歪头,问道:“这是观云师兄送你的那支及笄礼物?”
“嗯。”
赤霞抓了抓头发,怀念又无奈地笑了一下。
“昨天又看到就想起来了,忍不住拿出来再看看不过这种两百多年前的礼物,观云他大概早忘了吧。”
说完,赤霞顿了顿,将簪子随手往头上一插,笑着问道:“怎么样,好看吗?”
赤霞她平时都做男子打扮,现在头发也就是随便束了一下,其实女式的簪子和她男式的打扮不搭得很,但架不住赤霞天生丽质,随便怎么弄都行。云母仔细看了看,认真地点头:“嗯,好看!”
第一百三十七章()
等云母重新在天宫外见到白及;已是半个时辰之后。
此时白玉已被天兵送回了凡间,故而出来的只有云母和石英。待见到站在不远处自成一片清雅的白衣男子;云母不觉出声唤道:“师父!”
白及原本背对着他们,听到云母的声音便回过头来,云母一顿,便扑过去抱住他;拿头顶轻轻蹭了蹭白及胸口衣襟;又小声唤他:“师父”
这一日经历的事绝不算少;无论是见到玄明神君还是天帝对玄明白玉下了判决都令她紧张得很。云母始终胸腔内都像压着点什么;闷得慌,直到重新见到师父才终于顺过气来,故而分外用力地抱着他,以此来寻找安全感。
白及一愣,抬袖轻轻摸了摸她的头。
白及本是上古神君;天界的神仙大多敬慕于他;故而天庭中鲜少有事能瞒得过他,此时即便不问;白及亦猜得出云母约莫是意料之外地见到了玄明,她父母那里也算有了结论;晓得云母心里有些乱;便不多言。他略一沉思;就将怀里的姑娘化成了狐狸;整个儿一团揣进怀里;云母也自然地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趴好;摆了摆尾巴。
白及雪白的广袖一展将她护好掩住,又看了眼石英,轻声道:“回去吧。”
数日后,石英渡天劫时受得伤痊愈,便向妹妹与白及告辞要回长安城郊去。
云母先前已将玄明神君的话转达了哥哥,可石英当时只是淡淡地回了句“知道了”,看不出有没有情绪上的变化,倒弄得云母忐忑不已。她这会儿听石英说要下凡回长安,想到哥哥的性格,顿时就有些担心,忙问道:“为何不再多留些时日?况且娘那边”
说到娘亲,云母脸上就不由又显出担忧之态。
尽管娘已有八尾,按照先前的速度,成仙理应不远,可狐狸尾巴总是第九尾最为难生,除了修为,最难有那恰到好处的一点机缘。偏偏天帝定得规矩是不准他们帮娘亲,不要说帮,便是见也不可一见的。因此自白玉下凡,云母便联系不上她,也不敢联系。
如此,竟是真要母亲独自而为了。
见云母提起白玉,石英眸色也微微一沉。他对玄明的出现到现在都不自在得紧,但娘亲从小护他到大,直到他自立门户建了妖宫,都还是在母亲庇护之下,对于娘他却是不能不担心的。
说起这里石英也不晓得该怎么办,心情略有几分焦躁,只能愿白玉运气不错了。他停顿片刻,还是耐心对妹妹解释道:“有些事你可能不清楚,长安附近乃是要地,虎视眈眈的大妖恶妖多得是,我手底下那些妖兽睡觉还行,修炼个个都不肯起来动的。我一走,他们多半要守在那里等我回来,走一年便等一年,走百年便等百年,不肯散去,若外头的恶妖晓得此处没有妖王坐镇,那些小妖要出事的。”
云母原先遇到的妖兽还是顽劣的多,却不曾想石英这么一说,听起来他令妖宫里的妖兽居然像是挺乖巧的样子。她回忆了一番,便记起石英洞中的妖兽确实比别处要收敛,有些甚至显出了转为灵兽之相云母想了想,提议道:“既然如此,哥哥你不如干脆将你的仙宫立在那里?将妖兽收入你仙宫中,或者索性在附近立庙建像,受些你原来那些妖物的香火,庇佑他们一方这样如何?”
“可以这般?”
石英愣了愣。
云母点头,但想了想,她仍旧有些不确定地说:“原先桂阳郡那边的北枢真人就收了许多妖兽养在院中,不过是作宠物养的,后来又大多收了弟子”
“我会考虑一下。”
石英蹙眉沉思了片刻,还顺便记下了北枢真人的名字,方对云母点了点头,认真地回答道。
石英将建议听下去以后,还是告辞离开了白及的仙宫。旭照宫里重新只剩下云母与白及两个人。
云母这几日已经开始恢复上课了。她固然担心母亲,可眼下的情况便是担心也没有用,她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就天天干等着,于是等消息之余,还是按部就班地跟着师父往下学仙法。她的仙气渐渐稳定下来,学得也快,只是石英走后几日,白及便发觉她时不时就心不在焉的。
这天亦是如此。他带了云儿在道场修炼,练了约莫有一个时辰,便让她休息片刻。谁知云母听说休息,就变回了狐狸,在道场里严肃地蹦蹦跳跳转了两圈,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弓起了背,她死死地闭着眼睛,尾巴绷得立起,像是在努力在憋什么,可是憋了半天什么都没憋出来,终是泄气地往地上一摊,十分沮丧的模样。
白及略一思索,有些愕然地道:“你想吐火?”
自从少暄教了她火术,云母吐来吐去没什么进步,稀奇几日便放弃后,她就一直乖乖学着仙术,已许久不曾碰火。今日,不知是为何起了兴致,白及自觉得意外。
云母在地上摆了摆尾巴,重新站起来跑向师父,跳到他膝盖上重新一趴,低落地垂着眼睛应道:“师父”
沉默了一会儿,她又说:“我之前睡了近二十年,落下得好像太多了”
尽管她一醒来,赤霞师姐就安慰说十多年太短暂,对天界来说根本不会有什么变化,正如云母睡着是十九,醒来还是十九,时间是过了,但她身体不曾有感觉。云母先前也信了这般说法,但看完兄长历劫之后,她却不得不往深处想了。
然而越是往深处想,就越是令人惶恐不安。
云母低眸道:“师父,我是不是太差劲了些?我”
她还想问是不是给师父丢脸了,但话却像是卡在喉咙里,终究难以问出口。原先她以为成仙已是终点,日后即便再跟师父学法术,也可稍稍随意几分,可是她还没成仙几天,便出了玄明神君这桩事然后便感到自己无能为力,这般感受,自是让人难受不安得很。
云母泄了气,跳下白及膝盖又开始努力地憋火。白及见她难过,心中亦是一疼,只是仙狐能吐火的本就不多,她兄长是一路战上来的战仙,能留着火原就是机缘巧合他叹了口气,揉了揉半天憋不出火已经开始痛苦咳嗽的云母的脑袋,待她抬头,就将她抱起来护入怀中。白及顺着云母的毛安抚了一会儿,想了想,说:“云儿,你变回人形。”
云母身上白光一闪,便安静地坐在他怀中,一双清亮的眸子似是迷茫。
白及轻轻捧了她的脸,沉声道:“天界神仙并非只有一种。万种人便有万般道,修道成仙本就不在于争斗”
而是在心。
白及闭了闭眼,也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却未再往下说,只道:“你所长之处不在于斗,而在一片柔心。争斗许是能破硬物,能降凶敌,但不能解之事亦多。有时太过,反倒适得其反。你既不善此道,便不必强求。”
云母眨了眨眼,似懂非懂。
白及见她歪头,倒也不欲解释太多,只又摸了摸她脑袋,说:“说来当年你师兄师姐之事也算因你而解他们先前已来了信,过几日便要归来。”
这事云母也晓得了,她也高高兴兴地一起看了信,知道是赤霞观云婚期已定,诸事皆备,因而定好了日子回旭照宫准备正式出师了。云母心里总是为师兄师姐开心的,虽然不知师父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突然转话题提起这件事,但她还是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嗯”完,她又抬眼看向师父,尽管仍是半懂不懂的,但听了一段,她便不知不觉觉得安心了许多。云母凑过去蹭了蹭他下巴,又小心翼翼地闭着眼甩着尾巴去亲他嘴角。白及一顿,便托了背将她搂入怀中。
他们本就是情深时,屋室之中,不久便是一片融融之意。
不过另一边,云母晓得了师兄师姐即将归来,却不晓得他们此时已经从南海出发,正在往旭照宫赶了,只是一边赶着路,两人心里又都忐忑不已。
这阵子玄明神君的事闹得很大,天庭神仙少有不在议论的,赤霞观云当然也都听说了,不过玄明神君之事到底又是密事,天庭泄露的消息不太多,至少外人都不晓得白玉不是凡人而是灵狐,而观云赤霞两人又都是左听一耳朵右听一耳朵的,纯当八卦,并未太在意,自然也没往小师妹身上想。这会儿他们担心的,是师父与云母的事。
眼看着快到浮玉山山脉之内了,观云与赤霞不自觉地慢了下来,彼此互看一眼,立刻都瞧出对方心中惴惴。
他们上回离开时,白及面无表情地将小师妹抱回了旭照宫,此后就再无音讯。想想师父情淡冷漠的性格,再想想小师妹所作所为,不管怎么想都觉得
小师妹怕是凶多吉少。
观云思索了半天,终于还是沉痛地道:“赤霞,等一会儿到了旭照宫,我去安抚师父,你去看看小师妹天下男仙多得是,你让小师妹不要太伤心了。”
赤霞点了点头,同是满脸悲戚地回答:“我晓得。”
第一百三十八章()
单阳道:“此并非正文。怕是持有章不足三成;需静候十二时辰。”
这一群人为首的是两个男子,皆着青衣;只是一人浅,一人深。浅衣的那人匆匆上前,朝那白衣男子极为恭敬地俯身道:“多谢仙君!”
说着,浅衣男子面露羞愧之色。
方才被斩的那兽本是北枢真人所养的奇兽;形状似虎;尾巴似牛;而叫声却如同吠犬。北枢真人觉得这兽长得有趣;便收了做个宠物,还给他起了个名字叫猪啊不对,是叫彘。本来这兽被北枢真人养着倒也相安无事,谁知前几日童子清洗笼子的时候,不慎让这彘跑了;这种野兽本性凶残;才到人间几日便吃了不少人,天帝便下令让他们这些北枢真人门下的弟子捉拿彘;谁知这兽比想象中难以对付,竟是一下没能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