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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定娘子不放松-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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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男人若是惯常冷着脸,或许她更擅长应对,可偏偏,他的脸上经常挂着一副难以捉摸的邪笑,看似随意亲和,其实比那些冷着脸的男人更难揣摩心思。

    花流云不自觉加快的步伐停至闲诗坐着的椅背之后时,衣袍掀起的风轻轻吹起闲诗耳边无法梳起的纤短发丝,平添了一分灵动的妩媚。

    喉结不自觉地滚动,花流云顺着闲诗的眸光朝着铜镜望去。

    铜镜的幅面极为宽大,恰好将两人的脸清晰映照出来。

    一站一坐的镜中人,男的风神俊朗,女的娇艳清纯,看在奶娘等人的眼里,真真是郎才女貌,好不般配!

    花流云一眼不眨地盯着铜镜里的画面,轻启薄唇道,“都退下。”

    简单扼要的三个字,铿锵有力。

    哪怕奶娘还有一大堆的话想要交待,在这种郎情妾意的暧色氛围之下,只能选择遵从。

    待花流云眼中的闲杂人等全部退下,且房门被关上之后,花流云的双手缓缓搭至闲诗的肩膀。

    肩膀被那抹陌生的温热触及的刹那,本就正襟危坐的闲诗浑身一僵,哪怕她闭上眼,不去望铜镜中所映照出的那双漂亮大手,也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一根根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按压在自己肩上的长短与粗细。

    继而,花流云微微俯身,俊脸贴近闲诗的侧脸,虽没有碰到,却比碰到更显暧:昧。

    他的薄唇与闲诗的柔嫩的脸颊只剩半指甲盖的距离,同时,他清冽的气息均匀清新地扑散至闲诗的肌肤上、鼻息中……

    一时间,因为紧张,闲诗放在膝盖上的双手将自己的腿肉越抓越紧,越抓越疼,明知不适指甲却越陷越深。

    花流云的俊眸依旧一眼不眨地盯着铜镜内闲诗的俏脸,轻启薄唇道,“到现在为止,我依旧相信自己没有选错人,你呢?”

    哪怕内心因为他暧:昧的举止翻江倒海,但闲诗的脸上除了有些微微泛红之外,并无其他变化。

    “你这是在变相地夸我美吗?”闲诗低声询问的口气,似乎并不在乎他会不会答、会如何回答。

    “呵,”花流云低笑一声,“又坏规矩了,你该先回答我的问题。”

    闲诗缓缓闭上眼睛,脑海中既浮现出杜有那张温文尔雅的俊脸,又浮现出杜有对自己说过的那些深情的话,暗叹了一口气,郑重道,“我不后悔自己作出的此番选择。”

    虽然她并没有因为花流云的俊逸外观而瞬间爱上他,对他的言行举止也没有特别的好感,但是,与其嫁给杜有,她宁愿嫁给花流云。

    花流云保持俯身侧望的动作一动不动,半饷,他的薄唇以极快的速度在闲诗的脸颊上蜻蜓点水般地啄吻了一下,迅速收回的同时,他已经站直了身躯。

    方才那一刹那的调戏,仿佛根本不曾发生。

第011章 二刺人心() 
微微地眯缝起俊眸,花流云望着铜镜中闲诗淡然的神情,忍不住慨叹,“不知为何,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感觉你确实很想嫁给我,但看上去却不够真心。”

    闲诗的心莫名一沉,不认同地反对道,“既是很想嫁给你,怎会不够真心?”

    若非她真心实意想嫁他,又怎么排那么长的队伍“送抱”?

    花流云凝眉兀自琢磨一番,道,“这真心,不是指诚心,而是指的痴心、爱心,或者是贪心。”

    也就是说,他感觉出闲诗跟其他姑娘不同,确实想嫁给他,但是,既不像是想贪图他的钱财,也不像对他这个男人本身有着浓烈的兴致或情愫。

    闲诗放在腿上的双手刚刚放松,蓦地又紧张地握成了拳。

    她明白花流云的意思。

    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感觉敏锐的男人,能够在极短的时间内便犀利地看穿她的心思。

    对此,闲诗不会撒谎说自己对他有痴心、爱心或者贪心,而是想了想道,“我以为这对你并不重要。”

    试想,他若是注重那些姑娘对他的真实情意,根本不会选择对他以诗作骂的她。

    呵,她这是承认对自己没有丝毫情意了?

    花流云冷冷一笑,问,“不重要就不给,还是根本给不了?”

    闲诗抿紧了唇瓣,实在无法给出心里的回答。

    此时此刻,她有一种极为挫败的感觉,明知自己只要撒个小谎或许就能蒙混过关,可偏偏开不了口。

    新房里的氛围随着两人的沉默骤冷下来,闲诗的心如小鹿乱撞,忽然很是担心,花流云会不会因此生气,放弃娶她作妻的决定?

    毕竟两人还未曾拜堂成亲,一切还可以变卦。

    花流云迅速从铜镜中捕捉到闲诗一闪即逝的忧虑眼神,抿了抿唇笑道,“别担心,本少爷对女人所作出的决定,从不反悔。除非……”

    他前半句话让闲诗觉得悬在心里的石头正往下降落,可最后两个故意拖沓的字又让石头往上升起。

    望着铜镜中的闲诗明显变白的脸色,花流云没忍心继续耍玩下去,接上话头道,“除非,你是个男人。”

    闲诗这才意识到花流云恐怕是在捉弄自己,脸颊添上一层粉红的同时,小嘴不自觉地微微噘起。

    花流云戏谑的眸色转深,忽而道,“给我一个真正想嫁给我的理由。”

    “能刺激人心的?”对闲诗而言,这个问题花流云已经是第二次问,她不认为还有回答的必要。

    “之前你给的理由是从我身上下手,这一次,换一个从你身上下手的,我相信你明白我的意思。”花流云的右手手指在椅背上随意地敲击着,补充道,“我相信那应该也是一个能刺激人心的理由。”

    闲诗暗暗地咬住自己的唇肉,心里明白,花流云真正想要听到的是什么。

    除了真实的理由,没有其他。

    原本她并不想将自己的事过多地告诉花流云,但既然他想知道,她认为自己毫无隐瞒或者撒谎掩饰的必要。

    在开口之前,闲诗念及花流云方才捉弄自己的恶劣,便故意弯曲某些事实,一脸平静地回答道,“我爹逼我嫁给一个糟老头。”

    “哦?糟老头啊?”花流云一边在心里慨叹着鲜花差点插在牛粪上,一边自嘲地笑道,“你的意思是,糟老头被我给比下去了?”

    这话可不是她说的,而是他自己说的,闲诗顺着他的腔调,故意一本正经地回答,“对,你比糟老头好。”

    “我、比、糟、老、头、好?”花流云一字一顿说得颇为咬牙切齿。

    轻轻松松便达到了刺激他的目的,闲诗忍笑道,“莫非你没这个自信?”

    话落,从似近似远的房梁上传来一串短暂却低沉的男人贼笑声,虽然是贼笑声,却极为悦耳动听,像是有一根羽毛吹拂至闲诗的心尖上,惊起一阵麻痒。

    一时间,花流云本就往下阴沉的脸色直接阴沉到底,一双惯常含笑的俊眸霎时杀气腾腾地朝着房梁上恶狠狠地扫去,仿佛恨不能将那人给碎尸万段。

第012章 浑身是宝() 
闲诗立即顺着花流云的眸光朝着房梁上望去,可是,房梁上空空如也,就连贼笑者的一片衣角都没发觉。

    可是,闲诗倚头望着花流云那副一眼不眨恶狠狠的模样,仿佛已经瞧见了那个人?

    难道那贼笑者是什么妖魔鬼怪,而花流云恰有一双能洞视一切的特殊眼睛?

    房梁上静悄悄的,毫无异常,像是从未有声音传下来过,但闲诗从花流云那愤恨的眼神中明白,贼笑者确实存在,甚至恐怕尚未离开。

    闲诗不自觉地站了起来,缓步走至花流云身旁,狐疑地一会儿看看他,一会儿看看房梁。

    半饷,花流云对着房梁冷哼一声道,“怎么,对金银财宝腻味,想改一改口味了?偷听壁角虽是你的强项,但肯定不是你的目的,说吧,是不是想来偷我的女人?”

    房梁上依旧静悄悄地,像是根本就没有人在听,只是花流云产生了臆想,在唱独角戏一般。

    花流云并不期待对方会回答,继续若有所思般地阴阳怪气道,“哦,我差点忘记了,你不喜欢女人,你嫌她们脏呢。那你来干什么呢?该不会是给我送贺礼道喜吧?哼,像你这种只入不出的贼子,绝无可能。那你究竟来干什么?哦,我知道了,你是被花家的母老鼠给追杀到这儿的。”

    话落,房梁上虽然仍旧没有回应,但闲诗感觉到,似有不屑的冷哼从房梁上无声地传来。

    紧接着,像是从房梁上刮下一股利落的劲风,随即又归于安静。

    好似那个男人就此离开了。

    花流云这才收回愤恨的眸光,朝着一脸诧异的闲诗望来。

    嘴角扯出一个痞笑,花流云鬼鬼祟祟道,“告诉你一件惊悚的事,要不要听?”

    惊悚?

    闲诗愣住了,心中猜测,这件惊悚的事或许跟方才那个男人有关?

    好奇心所致,闲诗还是乖顺地点了点头。

    “不怕你笑话,花家常年有贼光顾,不过,不是许多,而是唯一一个。花家的守卫虽比不过王府皇宫,但守卫还算森严,一般的毛贼根本进不来。这个该死的盗贼,光顾花家已有五六年光景,一般值钱的玩意他压根儿瞧不上,而是专盗最值钱的宝贝。总而言之,为了他看中的宝贝,他会不折手段,可恨极了。”

    末了,花流云意犹未尽般地问,“你觉得惊悚么?”

    这件事虽让闲诗觉得惊讶,且那盗贼方才还在暗处潜伏过,但闲诗竟一点儿不觉得惊悚与害怕。

    她微微一笑道,“对那些拥有值钱宝贝的人,定然是惊悚的,而对我这种身无宝贝的人而言,哪里需要杞人忧天?”

    “身无宝贝?”花流云微微蹙起俊眉,继而邪邪一笑,黑亮的眸光朝着闲诗的身段上上下下地一番打量,尤其在那前凸后翘处稍稍停顿一番,瞧得闲诗浑身发麻,方道,“我有一个朋友曾感慨过,女人浑身都是宝,越是挖掘得少,越是宝贵。”

    这引用的话听着像是夸赞女人,闲诗虽琢磨不透究竟何意,却隐隐觉得对女人是种莫大的讽刺。

    “不管女人身上有没有宝,既然那盗贼不喜欢女人,那便更没有担心的必要了。”

    闲诗的声音骤然冷了下来,花流云好似并没有觉察出来,感叹道,“果然是个有意思的女人。”

    想他那前五任妻子,一听到花家有个常年关顾的厉害盗贼,个个吓得花容失色,不是担心被顺便劫色,就是担心自己那些首饰之类的宝贝,可笑极了。

    闲诗不明白花流云为何生出如此感慨,不解道,“难道你希望我担忧恐惧?”

    花流云摇了摇头,“我比我想象中要镇静自若,很好。这新房里没放任何值钱的物什,是以你不必担心他会来找你麻烦。不知你的嫁妆之中,可否有稀罕的宝贝?”

    嫁妆?

    不等闲诗从愣神中回神,花流云玩笑道,“若有,务必贴身携带,或者寄放于别处,否则,花家可不能为你担保宝贝的安全。”

    闲诗自嘲地瘪了瘪嘴,眸色一黯道,“我没有嫁妆。”

    花流云望着闲诗垂下却微微轻颤着的长睫毛,艰难忍笑着却不吭声。

    闲诗觉察到花流云的异常,抬眸望向他,认真地问道,“你是不是嫌弃我没有嫁妆?”

    “我能是这种人吗?别小瞧人。”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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