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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定娘子不放松-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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旦阻止不了才来搬动少爷这个救兵。

    “那……”周泰正犹豫着要不要再折回去把杜有赶跑的时候,花流云一个爆栗突然敲到他头上,压低声音道,“再给本少爷去盯着,盯紧了,两人有没有肢体接触,接触几次,怎么接触的,每次接触时间多久,等等,都给本少爷记清楚,回来一一禀报。”

    “是……是。啊?”周泰想到自己仓促进来时闲诗与杜有拉拉扯扯的暧:昧样子,不由地极为忧心道,“少爷你不亲自去……”

    花流云翘了翘他的右腿,冷冷道,“没看到本少爷的脚崴了?怎么走得出去?”

    “少爷你什么时候崴了脚?”周泰一直以为花流云是假装腿伤的,可他在这种时候还不跑出去,不由地有些信了。

    “崴了脚还须向你禀报?”

    “不……不用。”周泰惶恐不已,又不觉得崴了脚是什么大事,便建议道,“少爷,要不我扶你出去?”

    之前少爷嫌弃他搀扶的话他当然也都听见了,但他认为,这种时候其他什么事都不算事,别被戴上第六顶绿帽才是最紧要的事。

    但花流云却干脆地拒绝道,“不必。”

    不等花流云催促,周泰蓦地又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问道,“少爷你怎么知道少奶奶正跟杜……杜老板在一起?”

    花流云白了他一眼,“你脸上不是写得清清楚楚?”

    周泰连忙摸了摸自己的脸,明知自己脸上不可能写着,但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在一番短暂的拉扯之后,闲诗被杜有强行拉到了船尾的某个位置……一个处于风口浪尖的位置,是以鲜少有人会有兴致站在那儿,也给了两人独处而不被外人说三道四的便利。

    杜有强行握着闲诗的手,也在这个位置主动地松开。

    也许是此处隐秘的缘故,闲诗没了太多顾忌与担忧,一颗烦躁又愤懑的心竟迅速平复下来。

    也许她可以趁机逃离,但她一点儿想离开的心思都没有,相反,她决定留下来,跟杜有好好地谈一谈。

    自从上回两人在大街上不欢而散之后,其实闲诗很想再见杜有一面,甚至是多面,不把两人之间的问题解决,她的心怎么也踏实不了。

    两人并肩站在护栏之后,迎受着颇为剧烈的大风,哗哗哗地,兀自却都静默着,一动一静,甚是相宜。

    将心中的措辞酝酿好之后,闲诗幽幽地启口道,“姨丈。”

    明知杜有已经不喜欢她这般称呼,她却依旧固执地坚持着,仿佛这样坚持下去,总有一天两人能回到从前。

    这一次,大概是黑夜容易让人心平气和的缘故,杜有并没有计较闲诗故意为之的称呼,似乎在以默认应答她的呼唤。

    这样的结果闲诗很是欣慰,觉得给今晚的谈话开了一个好头。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闲诗淡淡却坚定地说道,“我与花流云已经越来越恩爱,我打算为他生许许多多的孩子,请你……请你务必不要再对我抱任何希望,因为这辈子我必将把全部都给他。”

    杜有抿了抿唇,嗓音颇为嘶哑地问,“值得吗?”

    “当然值得。”

    “但他不值得依靠。”杜有顿了顿,口吻鄙夷地说道,“你知道在今晚之前,他曾经跟多少女人来这种画舫上寻欢作乐?”

    闲诗最排斥最不愿意倾听的便是花流云的那些过去,这时候从杜有的口中听见这不用判断便知是真的事实,她心里自然极为不好受。

    “知道又怎样?不知道又怎样?”闲诗的眸光随着远处的灯火明暗变幻,道,“只要他从今晚起,只会带我一个女人来乘坐画舫,我便心满意足了。”

    杜有讥诮道,“你就这么相信他会对着你一个人专一忠诚?”

    “当然,你做得到的事,难道别的男人就没办法做到?”

    杜有自嘲地笑了笑,“你应该没听说过吧,男人的话最不可信。”

    “信一次,才知道值不值得。信一次,才能知道男人也有许多例外。”

    接下来,杜有再也没有开腔,闲诗耐心地等着,等着他又说出一些刺激自己的话来让她不好受,可最终却没有等到。

    闲诗寻思着,杜有可能是以这种沉默的方式来表示他对她的持之以恒、永不放弃。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闲诗生怕周泰找不到自己,便打算告辞离开。

    “他找不到我定然会着急,我过去了,希望你能早点给我一个安心的答复,尤其不要再牵扯到我的亲人。谢谢。”

    闲诗刚转了个身,杜有突然出声道,“诗儿,让你妹妹回家吧,我不会再找她的麻烦。其实,那三日期限一过,我也不会娶她为妻,关乎婚姻,这辈子我已经玩笑过一回,再不会玩笑第二回。”

    怔怔地盯着杜有,闲诗的眼眶变得湿润,她果然没有看错人,除了对她动了不该有的心思之外,杜有还是原来的那个杜有,善良,体贴,沉稳……

    只可惜她还是稍稍怀疑了他的为人,以至于瞎担心了那么久,甚至为挽救闲燕而付出了许多。

    “你真的不会再找闲燕的麻烦?还有我爹娘?”

    杜有诚恳地点了点头,“为了得到你,是我幼稚无耻了,抱歉。”

    “那我呢?你能同样也放过我吗?”

    杜有走近闲诗,伸出手将吹到她脸颊上的几缕发丝理到了她的耳后,温和地微笑道,“若你有一天不再是花流云的妻子,我还会找你的麻烦,一辈子的麻烦。”

    闲诗愣了愣,随即开怀大笑道,“谢谢,谢谢,谢谢!”

    杜有默默地背过身去,将眸光投向了遥远的水面。

第117章 深邃眼睛() 
准备先行离开的原是闲诗,可最先离开的却是杜有,闲诗觉得自己似乎一眨眼的工夫,他便不见了踪影,若非没有听到落水声,她会以为杜有掉进了黑漆漆的水中。

    但她知道杜有是个大男人,是个自信豁达的男人,还不至于因为娶不到她而自寻短见,否则他也不会留给她那并不算真正放弃的最后一句话。

    也许,他还是无法看好她与花流云的婚事,也许,他只是给自己一个台阶下,但无论是何种原因,只要她还是花流云的妻子,他便再也不会纠缠她。

    船尾比之船头与船中,寂静得厉害,光线也相对黯淡,但闲诗的心却格外欢腾与灿烂,仿佛还能听见心儿那噗通噗通欢快跳跃的声音。

    因为四下无人,闲诗身躯俯趴在画舫的围栏上前倾,嘴里则情不自禁地哼起了曲子。

    一年多了,整整一年多她身陷在杜有对她的缠绕之中,没有真正的释怀与轻松过,就像是一个死结难以解开,没想到今晚竟然说解开便解开了,她能不开心吗?

    若非顾忌到这里是陌生的承欢河上,而是在自家屋顶、寝房或者院子中,她便可以开怀地哈哈大笑一番,甚至,还特别想要随心所欲地舞蹈,随风舞蹈一番,哪怕她从未学过舞蹈,不懂舞蹈的精髓。

    既然此处不能无拘无束地舞蹈,闲诗便随着曲子的节拍微微摇晃着身子,想象自己置身在一片花海之中,一身鲜亮的衣裙,时而快乐地狂奔,时而尽情地飞舞……

    当闲诗的眸光不经意地投向远处的岸边时,一抹颀长的男人身影猛地吸引了她的注意。

    说是身材颀长的男人,只是她凭着那几不能辨的模糊轮廓而生出的大致判断罢了,看不清男人的脸,也看不清男人的动作,只是能够确定那儿正站着一个人。

    但饶是如此模糊到不能模糊的一个身影,闲诗竟生出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来,甚至此刻他面对的位置正是她的位置,注目的对象也正是她。

    画舫的另一头,传来一阵咳嗽声,闲诗循声回头望去,没见什么人影,正准备收回眸光,忽见周泰的脑袋在那儿探头探脑。

    周泰一直尽忠职守地在不远处守护着自己,闲诗其实一直都知道,知道那必然是出自于花流云的嘱托。

    念及花流云,闲诗不由地又回头望了一眼,这次再也没有望见周泰的脑袋。

    她的心突然咯噔一下,方才她与杜有拉扯一番,甚至在这个位置交谈的事,想必周泰已经全部看见。

    按照常理,周泰应该会禀告给花流云知道,可是,为何花流云既没有因此而出来寻她,又没有让周泰前来故意阻挠?

    难不成,周泰的心果真如花流云那般,已经偏向了她?

    闲诗自然还没自恋到这种地步,她更愿意相信,花流云已经或者还没来得及知道这件事。

    是以,不管他是还没有被周泰告知,还是相信她对他忠贞,待会回去她一定要跟他主动坦白这件事,免得两人之间又生什么嫌隙。

    闲诗的心猛地沉重起来,第一次觉得,信任也是一件极为累人的事,以前她以为,信任一个人便可以什么都不用说,什么都不用解释,但如今看来,这根本不足够,她必须时时刻刻地小心翼翼,将有任何隐患的事解释清楚,避免引起误会。

    希望她跟花流云的将来,不必像现在这般顾虑重重、小心谨慎,即便他跟其他女人来往,她跟其他男人交谈,彼此都可以放心到不过问一字一句。

    她总认为,这样的夫妻关系,才是最和美的,就是不知道花流云怎么想?

    就这样,闲诗脑袋里的人从杜有变成了花流云,闲诗的灿烂心情因为花流云在舱里说过的那番话而陡然消失。

    他说,今晚要跟她补一个洞房。

    即便船尾的风异常得猛烈,即便四处无人,闲诗的脸还是在恐惧的遐想中涨得满脸通红。

    记得嫁给花流云那晚,她对洞房的恐惧远不如今晚,那是一种既恐慌又隐隐期待的心思,但今晚,她心里更多的却是抗拒,哪怕知道这洞房横竖有一天总逃不掉。

    其实花流云已经非常不错了,还知道提前知会她一声,给她独处消融紧张的时间,比起一个字也不提醒她,晚上一回去就说要跟她马上洞房,已经算是格外仁慈与体贴了。

    内心一番激烈的挣扎之后,闲诗终于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鼓励自己不要害怕,不要胆怯,但愿从今晚开始,这世上再也没有风流滥情的花流云,而她也不再是他名义的妻子,一颗心再也不会孤单寂:寞无处停留,而是有了踏实而又坚强的依靠。

    就在闲诗沉浸在未来的憧憬中,在憧憬中时而害羞时而期盼时而心跳加速的时候,根本没有注意到,有一艘不起眼的小舟正在她所在的画舫后头拼命地追逐着。

    大概是小舟上没有一丝灯光,是以其他人也注意不到,但不可否认的是,窄小的小舟上竟同时容纳了七八个黑衣人,其中两人正在拼命地划船,其余几个面对着闲诗的方向一动不动地站着,像是在做着何种不可告人的突击准备。

    待闲诗的眸光再投向岸边时,那个令她有些许熟悉的男人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另一艘画舫缓缓追上了闲诗所在的画舫,此刻正趋于平行。

    当两艘画舫距离最近时,画舫有短暂的停留,方便两艘画舫上认识的人互通走动。

    在那艘画舫较为嘈杂的人声下,闲诗的眸光不由自主地随意望了过去,没想到,这一望,却令她后悔不已。

    那艘画舫的尾部,跟她差不多位置的地方,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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