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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定娘子不放松-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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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强忍着喉咙下的不适,闲诗绽开一个感激的笑颜道,“谢谢爹。”

    接着,闲志土便找了一个最为精美的瓶子,搬出了蛇胆酒,小心翼翼地给装了满满一瓶,继而塞紧瓶口递给闲诗,不忘叮嘱道,“你爹还要多活几年,你把这蛇胆酒给女婿的时候,千万得提醒一声,这是爹私藏的最后一瓶,再也没了,你若是向着他再来要,直接到你爹身上割肉得了。”

    闲诗抽了抽嘴角,哪怕相信蛇胆酒有奇效,但也不至于能让人长命百岁吧。

    她这个爹难得大方一回,马上又显示出了他小气的一面,

    “放心吧爹,哪怕下次再要,也要跟你先谈谈价钱。”

    闲志土瞪她一眼,“给再多价钱也不卖。”

    闲诗嘻嘻一笑,“爹,若是拿一只金子做的枕头来换,你卖不卖?”

    “金子做的枕头?”那自然是另当别论了,闲志土贪婪地想象了一番金枕的大小与模样,道,“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闲诗吐了吐舌头,正准备抱着酒瓶赶紧离开这个臭熏熏的地方,闲志土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把拉住她道,“诗儿,你娘留给你的玉佩,你给女婿看见过吗?”

    闲诗被闲志土神神秘秘又小心翼翼的模样吓了一跳,愣了一愣,随即赶紧摇了摇头,脑袋里浮现出曾经爹交给她玉佩时那格外严肃的一幕。

第073章 想得发疯() 
那年,虽然她只有六七岁,但恐怕是她这十六年来最为任性胡闹的一年。

    那年,好像也是闲志土与张杏珍结伴一起过日子的年份。

    看到别的小伙伴皆有娘照顾、疼爱,尤其是张杏珍对闲燕的各种维护与体贴,她越来越羡慕,越来越嫉妒,也越来越伤心,越来越难过。

    于玲珑疼她,杜有宠她,但他们终究与自己没有血缘关系,取代不了亲娘的角色。

    她希望能够跟别的孩子一样,只要撒撒娇,就能在严寒的冬日跟娘同睡一个被窝。

    她也希望从外面疯玩回来,肚子饿得咕咕叫的时候,娘会笑眯眯地迎她出来,一边温声责备她,一边将她拉到冒着饭菜热气与香气的桌下,催促她赶紧吃。

    她更希望在开心或伤心的时候,都有娘在身边分享或安慰,哪怕只是默默的陪伴……

    那也是她最为想念娘的一年,想得她整日都闷闷不乐、茶饭不香,以致于有一日在被闲志土狠狠训斥一顿之后,竟跟个小疯子似的扑上去不住地捶打他,并大喊大叫道,“我要娘!我要我的亲娘!你把我的亲娘还给我!还给我!”

    类似的事情持续多次之后,有一日,她竟然在声嘶力竭的哭喊之中呕吐一地,继而两眼一翻晕阙过去,久久没有醒来。

    见她昏睡不醒,闲志土连忙为她请来了郎中,可郎中束手无策,说这女娃得的是心病,还须心药来医。

    后来,这件事被杜有知道之后,杜有与于玲珑一起将她接到杜家休养,且为她请来了京城最有名望的郎中。

    在杜有夫妻俩的悉心照顾下,闲诗终于缓缓醒来,可精神却大不如前,整日没了笑颜,只会盯着某处发呆,有时候还会默默流出眼泪。

    但她并没有傻,知道自己一个外人不宜在杜家久住,便执意回到闲家。

    回到闲家的第一个深夜,闲志土没有经过她的允许,便推开她的房门走了进来,而那个时候她正大睁着眼睛盯着床顶发呆,明明听见来人的声音,却权当没听见。

    闲志土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在她床边坐下,握住她的一只手道,“诗儿,爹知道你想娘,可是,你娘已经没了,真的没了,你再怎么胡闹,你娘也不会再活过来。爹更知道你怪爹对你不够好,但是,爹就是不喜欢孩子怎么办?燕儿她娘虽然不是你亲娘,但至少不会像其他继母一样打你骂你,让她顺带照顾你吃照顾你穿,总比没有人照顾来得好,虽然她会偏袒燕儿,那也是人之常情。”

    “诗儿,每次你问爹有关于你娘的事情,爹总是以一句你娘已经死了来应付你,今晚受了杜少爷的百般托付,爹就跟你讲一讲你娘的事吧,但这恐怕也是最后一次了,你若是再想知道有关于你娘的事情,可以去问于玲珑,但恐怕她也不会告诉你任何。”

    确实,这些年来,每当闲诗向于玲珑打听有关于亲娘的事情,于玲珑总是以一句你娘很好而搪塞过去,久而久之,她也没兴致再问。

    小小的她从来没有从闲志土或者于玲珑口中打听过有关于娘再多一点的事迹,只凭他们两人百年不变的两句话,知晓了一个既定的事实,那便是她那很好很好的娘已经死了。

    难得听闻闲志土愿意主动讲一讲亲娘的事迹,闲诗一眼不眨的眼睛终于眨了眨,空洞的眸光朝着闲志土望来,眸底深处尽是期冀的光彩。

    “你娘的长相呀,自然是极美的,若是跟这京城的所有美人相比,毫不夸张地说,只能排第一,绝对屈居不了第二,大概是你爹长得太过寒碜的缘故,是以你与你娘相比还是有一大段的距离,但是,你已经很标致很不错了,况且,女大十八变,也许将来你比你娘漂亮也说不定。”

    年幼的闲诗津津有味地听着有关于亲娘的只字片语,字字珍惜得紧,哪里能觉察出其中隐含的异常?

    因为那时对闲志土心里还生着不少埋怨,闲诗不由撅着嘴道,“既然娘那般漂亮,为何要嫁给你这样的?”

    闲志土微微一怔,却也一点儿不生气女儿数落自己,反而得意地笑道,“那是你娘自己选的,可不是爹我追着她求着她的。”

    闲诗轻嗤一声,一脸不信,定然是娘被他的花言巧语所骗,是以才会嫁给他。

    只是,闲诗从来没有想过,闲志土根本就不是一个擅长花言巧语的男人,而是一个绝对的粗人,没钱没势没貌,除了擅长酿酒之外,几乎无其他长处,哪怕娶了张杏珍,表面上从来没有对她有过温言软语。

    若是她的亲娘真的有闲志土描述得那般美貌,又怎么会嫁给他?

    但事实上,娘确实主动嫁给了闲志土,不情愿的一方不是她,而是闲志土。

    “你娘啊,不光人长得美,性情也极好,温柔,善良,体贴,贤惠,可以说集合了所有女人的优点,但是,她却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又傻又痴,只知道为别人着想,不知道为自己着想。就譬如促使她殒命的恶疾,明明有可以求助的……朋友,可她偏偏不准我去借钱救急,最后,只能一命呜呼。”

    感叹至此,闲志土从怀里掏出一块碧绿通透的玉佩,放至闲诗的手心,道,“这是你娘唯一留下的遗物,原本,她交待我在你出嫁之日再交给你,但杜少爷建议,最好能给你一种与你娘有关的可供你念想的东西,免得你日后再因思成疾。所以,爹就违背你娘的意思,提前交给你吧。但是,这玉佩可是价值连城,你千万得小心收好,莫让别人看见,万一让人看见问起,千万别说是你娘留给你的遗物,一定要说是爹捡来的,否则容易遭来祸患。”

    小小的闲诗眨巴着湿润的眼睛,不解地问,“为什么?”

    捡来的东西与娘留下的遗物有何区别呢?不都是属于他们的吗?

    闲志土一脸讳莫如深道,“你听话就是,若是不按照爹说的做,爹就把玉佩收回来,再不让你带着了,等你嫁人了再给你。”

    “爹,我听你的话。”

    从此,闲诗找了一根红绳子把玉佩系了起来,挂在了脖子上,小心翼翼地将玉佩贴肉藏在衣裳的最里头,除了她自己,谁也瞧不着。

    这是娘留给她的遗物,这样一来,就像是娘永远陪伴着她、在她身边一样,至此,她再也没有想娘想得发疯。

第074章 自家男人() 
回忆若天边的流星一闪而过,闲诗望着一本正经、一脸肃穆的闲志土,隔着衣衫摸了摸挂在胸前的玉佩。

    这些年来,这块玉佩一直贴身陪伴着她,就连她沐浴也不曾摘下。

    见闲诗果断地摇了头,闲志土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下,不由地叮嘱道,“如今你已经嫁为人妇,爹觉得,你将玉佩整日挂在身上,并不安全。”

    闲诗不赞同道,“解下来才不安全,万一被人偷去,就再也没有了。”

    “爹不是这个意思,爹的意思是……”闲志土欲言又止了一番,最后还是厚着脸皮说道,“夫妻之间少不了床笫之事,咳咳,你与女婿正当年轻,难免……频繁,这一频繁,怎能保证每次皆在黑暗之中?若是某次在白日……这玉佩不小心被女婿看见,或者在黑暗中被他摸到,他一好奇追问起玉佩的下落,你如何答得周全?”

    闲志土这番话,既有直接又有含蓄,闲诗琢磨了半饷才隐约听懂,为此不禁闹了个大红脸,半天吭不出声来。

    她这爹就是个绝对的粗人,要他说出这番话也着实不容易。

    怪只怪她的亲娘已经去世,否则,一个当爹的如何会与自家女儿谈及床笫之事?

    闲诗自然也明白,恐怕是闲志土觉得有关于这块玉佩的秘密,就是闲燕母女也不便知道,是以才会厚着老脸说出这些本该由妇人说出来的隐秘话。

    闲志土也是豁出去了,似乎根本不需要闲诗来作答,便继续道,“爹知道,你答应过爹的事情一定会做到,但是,女婿他不是普通人,不单单聪明,而且又见多识广,在与你甚是亲密的情况下,万一对玉佩的来路起了疑心,怎么会轻易相信你说的话?”

    这下,闲诗原先的尴尬与不好意思一扫而空,不由将专注全都投到了玉佩上头。

    紧盯着闲志土,闲诗认真地问,“爹,这块玉佩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为何在你眼里,就那般见不得人?难道它不是我娘留给我的?”

    闲志土急忙摇头道,“是你娘的,千真万确,若不然,爹早就拿它去换钱了。这块玉佩牵扯到上一辈的恩怨,若是被仇人认出,不光是你与我闲家,甚至是他花家,都会遭罪。”

    “这么可怕?”闲诗再次隔着衣衫抓紧了玉佩,庆幸无论在繁星盗面前,还是在花流云面前,都没有将玉佩拿出来过。

    她最为后悔的是,余呈祥与花流云现在都知道她有一块传家之宝,虽然她说的传家之宝其实是属于繁星盗的,但被闲志土如此一叮嘱,她忽然觉得危机重重。

    倘若母亲的仇人一直在寻找这块玉佩,怎么会放过有关于玉佩的任何风言风语?

    此刻,她只希望,余呈祥与花流云都是守口如瓶之人,不会将她有一块传家祖玉的事传播出去。

    或许,一号当铺破产,对她而言也是好事一桩,虽然对繁星盗难以交待,但余呈祥与花流云皆会认为,她的家传玉佩从此丢失不再。

    “爹,要不玉佩你帮我收藏?”既然闲志土帮她收藏过那么多年,闲诗也信任他会再帮自己收藏几年。

    闲志土却果断地摇了摇头,“这是你娘的遗愿,怎能违背?或许是爹说得太过严重了,你小心翼翼便是,每晚就寝前,最好将玉佩取下来藏好。”

    “我知道了,爹。”

    话虽如此,闲诗却不会将玉佩从身上取下,哪里有比藏在她的身上更安全的地方呢?若是她的人死了,这玉佩也没了危险的意义。

    况且,她认为,闲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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