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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定娘子不放松-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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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离开山庄的马车上,闲诗一直撩着窗帘,瞪大眼睛朝着窗外看去。

    驾车的周夫人回头看了一眼她探出的脑袋,笑问,“姑娘,看什么呢?”

    这周夫人已经不知道第几次唤自己为姑娘了,若是嫁人前,闲诗不觉得有何不妥,可是,这个周夫人显然知道自己的身份,对于一个已经出嫁的女人,再年轻也已是妇人,怎么还能称之为姑娘呢?

    “看看沿途的景致。”闲诗先回答,再发问道,“周夫人,你怎么总唤我姑娘呢?我已经嫁人了,被你喊得怪不好意思的。”

    周夫人一边小心地驾着马车,一边头也不回地迎风笑道,“我看你长得像姑娘,便喜欢叫你姑娘。若是有人肯叫我一声姑娘,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什么叫看你长得像姑娘?

    闲诗琢磨着这周夫人话中有话,却也猜不透她的心思,但也没放在心上,心情甚好道,“那我得谢谢你了。”

    “心是姑娘,便是永远的姑娘。”随即,妇人开始哼起了一首不知名的曲子,悠悠荡荡的,在山峦与旷野间恣意地流淌。

    不知是置身这优美的景致中的缘故,还是周夫人的嗓音犹如百灵鸟般动人之故,闲诗只觉得从未听过如此曼妙的曲子,仿佛还携带着一种自然的清醇与芬芳,既像是为那些花草树木而生,又像是从山峦云彩中自然而然地流泻而出。

    心年轻,人便年轻,这道理或许很多人都听过,甚至期待达到这一种境地,却不一定能心领神会,更别提做得到。

    望着远处起伏的山峦,闲诗默默地希望,希望这辈子能遇见一个最适合自己的良人,宠溺她,爱护她,懂得她,那样,她再拥有一颗知足快乐的心,能不年轻吗?

    譬如这周夫人,显然是找到了周庄主那样的良人,否则,哪能浑身散发出一种鲜活又快乐的劲道?

    闲诗的眸光从远及近地收回,落在那些能站人的地方一一迅速扫过,自马车启动之后,她的心思便不在风景,而是在风景中的人上。

    她情不自禁地希望,在哪一篇树丛花林之中,能突然看见一个黑衣蒙面人的身影,好让她一眼看清,究竟是谁救出了闲燕。

    可惜,越是期待,越是难以期得。

    回到花家,闲诗没有主动去问花流云的下落,却偶然从身边的小梅口中听说,花流云居然又回来了,此刻正在后院练剑。

    若今日没有去山庄一趟,没有从闲燕口中得知事情的蹊跷,恐怕她还会因为感激而去找他,甚至仔细问询闲燕的下落。

    但如今,虽然事情并没有查清,但她已经倾向于昨晚救闲燕的人与花流云无关。

    当然,她相信他尽了力,只是可能真的找不到,或者去晚了。

    静静地待在翠竹居,闲诗的心却无法安静,甚至变得焦灼烦乱不已。

    天还十分亮堂,她望着明晃晃的天,第一次觉得,白日竟过得如此缓慢,甚至有些讨厌白日的明亮,十分期待夜晚的来临与黑暗。

    因为她需要见繁星盗一面,以此确定究竟是不是他救了闲燕,如若不是,她再去找花流云问询不迟。

    而她最在意的,其实不是救人者是谁,而是繁星盗有没有受伤,他的手肘是不是真的断了?就算没有断,流血是必然的。

    繁星盗呀繁星盗,若真是他帮的忙,那这个男人真是一个外冷心热之人,嘴上冷冷地将她拒绝,行动上去仍旧帮了她的大忙。

    若真是他,她该如何回报?真是伤透脑筋之事。

    天色暗下来之后,闲诗跟两个丫鬟撒谎自己困了,便回了寝房就寝,尔后,等天色黑尽,便悄悄地上了屋顶。

    只是,她左等右等,就是没有等到繁星盗的踪影。

    而繁星盗越是不见踪影,闲诗越是怀疑他是救闲燕的恩人的可能性极大。

    恐怕他是因为手肘断了、受伤了,是以才不能来花家吧?

    在一声又一声担忧的叹息中,在一眼又一眼的期盼中,一晃三个晚上过去了,第四个晚上,闲诗没等到繁星盗,却等到了上了屋顶的花流云。

第068章 兜住你喝() 
花流云一步一步朝着自己走近的时候,闲诗望着临近的双脚,兴奋地差点跳了起来,正准备出声责怪繁星盗怎么这么多天不见踪影的时候,却猛地发觉,来人的鞋子居然是白色的,而非繁星盗惯常的黑色。

    猛地抬头,闲诗庆幸自己没有说出不该说的话,也没有露出狂喜的神情,从而暴:露了繁星盗的行踪。

    与此同时,她更是心虚惭愧不已,因此还脸红到了脖颈。

    虽然她并没有背叛花流云,但是,她居然背着他经常跟另外一个男人在屋顶见面,还相谈甚欢。

    而且,此刻被花流云发现她夜宿屋顶,她第一个生出的念头,居然不是对他和盘托出、老实交待,而是绝对不要让他知道繁星盗的存在。

    若是被花流云知道她跟他们家的死敌变成了朋友,他会不会气得把她从屋顶上一脚踹下?

    此刻闲诗正坐在石枕前,垂下的衣摆刚好挡住了身后的石枕,是以暂时并没有立即被花流云发觉异常。

    但闲诗紧张地双手握拳,并且冷汗直冒。

    因为她知道,这只石枕虽然普通,但平白无故放在屋顶,肯定会引起花流云的怀疑,怀疑其来历不明。

    若是此刻她直接坐在石枕上就好了,那样便能完完全全将石枕给遮掩住,而现在被花流云一眼不眨地紧盯着,她哪里还敢随便挪动?不让他看到身后的石枕她已经谢天谢地了。

    闲诗一边后悔不迭,一边又愧疚不已,感觉自己像个千古罪人。

    但面临这种突发状况,她又实在没有任何选择与退路,除了遮掩与欺瞒还能如何?

    难道要她把繁星盗主动招供起来,让花流云说她不守妇道,甚至冤枉她已经给他戴了绿帽?

    对上花流云盯着自己定定审视的深邃黑眸,闲诗不自觉地躲开了他的眸光,垂眸望着屋顶的瓦面道,“你怎么上来了?”

    花流云盯着闲诗的头顶,一边邪邪地笑着,一边拍了拍手道,“没想到呀,没想到,我的娘子居然还有飞檐走壁的本事,了不得呀,了不得!”

    这夸赞的话充满了讥诮之味,闲诗淡淡道,“夏夜在屋顶上过夜的坏习惯养成已经多年,让你见笑了。”

    “原来不是上来随便坐坐的,而是在这儿过夜?”花流云一脸惊讶道,“你可真是女中豪杰。”

    闲诗轻轻嘀咕道,“寝房里太闷热了,这里凉快一些。”

    “借口。”花流云走到闲诗身旁动作潇洒地坐下,一只手臂搭上她的肩膀,邪笑着调侃道,“是孤枕难眠的缘故吧?”

    孤枕难眠?

    闲诗心中一震,偷偷地看了花流云一眼,这才确定他并没有看见她身后的石枕,而只是凑巧提到一个枕字。

    是她太过于敏感了。

    见闲诗不说话,花流云继续道,“若有为夫夜夜相伴,哪能委屈你睡在凹凸不平的屋顶?娘子,要不,咱们到寝房里去睡?一起睡?”

    这男人……真是无耻、不正经!

    洞房夜跟她说过的那些话哪能说变就变?她可是当真的了。

    闲诗一脸警惕地看着他,拘谨的身躯一动不敢动道,“不了,我就喜欢睡在屋顶。”

    “可为夫不喜欢屋顶。”花流云的手指一边在闲诗的肩膀上一下又一下地敲击着,像是挑斗她一般,一边还朝着她魅惑地眨了眨眼。

    闲诗浑身汗毛抖擞,跟见鬼似的不舒服。

    微微挺直了身躯,闲诗故意岔开话题道,“你来找我,是有何事?”

    “当然有事,睡觉的事呗。”

    闲诗怔了怔,索性言辞直接道,“当初你我说好的,似乎我并无跟你预约。”

    闻言,花流云的面子似乎有些挂不住,脸色颇为尴尬,但很快便恢复了原先的痞气,道,“原先只是想来关心一下你,问一问这些天睡觉情况如何,要不要让人炖些安眠的汤之类,其实这念头也是心血来潮。”

    “但幸亏这心血来潮过来找你,不然我怎么会发现自己的娘子这般有本事?非但能爬上屋顶,还有夜睡屋顶的喜好?哎,你这么喜欢爬屋顶,该不会有一天也喜欢上爬墙吧?”

    闲诗想纠正说自己不是爬的屋顶,而是用轻功飞跳上来的,但听到他最后一句,立即明白他为何要用这个“爬”字,因为他是意有所指。

    对于背叛之事,闲诗的想法从未改变,而他越是在意,她越是习惯给他吃定心丸,就像是对他当初选择自己的回报一般。

    “放心吧,我不是红杏,不爬墙。”

    这女人的回答总会出其不意的有意思,花流云邪笑,“都说女人似花,你不是红杏,你是什么?”

    闲诗想了想,微红了廉价,狡黠道,“你觉得我是什么?”

    花流云一手撑着额头,佯装费力地想了想,道,“你是我最爱喝的咸豆花。”

    咸豆花?

    闲诗有一种五雷轰顶的感觉,正准备发问,花流云却先于她一步问道,“有人说男人似兵器,你觉得我是哪一种?”

    男人似兵器?这话闲诗虽从未听过,但还是顺着花流云的意思想了想。

    还没来得及想出个名堂,花流云拍了拍她的肩膀,笑得一脸恣意与邪恶道,“你肯定想不出来,不妨告诉你吧,我就是舀起豆花的那个勺子,兜住你就喝。”

    闻言,闲诗的脸瞬间涨得通红,这男人,说自己是勺子也就罢了,居然还要兜住她就喝……

    闲诗真的很想问一问他:你敢说得再恶心点吗?

    幸好她不喜欢他,对他没感情,若是她的心上人敢说她是豆腐花,她一定将他打倒在地,打得他半天爬不起来。

    “怎么样,这形容贴切不贴切?”

    这厮居然还有脸这么问,闲诗咬了咬唇,正准备回答,花流云的眸光不知怎地越过她的肩膀望向她身后,然后“咦”了一声。

    “这块像枕头的狗东西是怎么爬到这里来的?”

    明明是一只石枕,从他的嘴里跑出来,竟变成了狗东西,可见他在见到石枕的时候,心情是何等的不悦与充满疑虑。

    闲诗的心猛地一沉,有一种大难临头的危机感。

第069章 皇室专用() 
花流云盯着闲诗只看了一瞬,搭在她肩膀上的手便慢慢垂下、收回,继而挪了个身面对着石枕,像是揩灰尘似的摸了摸,一双桃花眼危险地眯缝起来,问,“娘子,这是什么?”

    这男人突然又阴阳怪气地称呼她为娘子,闲诗只觉脊背被他盯得发凉,赶紧跟着他挪了个身,佯装镇静地一脸无辜道,“一块大石头而已,我懒得带枕头上来,便拿它当枕头用用。怎么?这是你搬上来的?”

    花流云的嘴角微微往上一勾,道,“若是我搬上来的,这会儿还须傻傻问你?”

    “哦。原来你也不知道它的来历,那就奇怪了。”闲诗小心翼翼地瞄他一眼,心头明明如小鹿乱撞,嘴上却仍旧镇定道,“难道是你以前的哪位妻子,跟我一样喜欢夜宿屋顶,是以才弄来一个石枕?”

    花流云眸光深邃地摇了摇头,“据我所知,那五个女人都没有你厉害,不会半点武艺,你说,会不会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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