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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定娘子不放松-第1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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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

    这个男人有多心高气傲、有多狂傲,她早就领教过,可如今他或许是为了讨好她,或许是心甘情愿这般对她,居然愿意屈尊降贵地为她穿鞋。

    真真是不可思议。

    就在闲诗的怔忪间,她另一只脚已经不知不觉配合地抬起,穿进了另一只舒适的鞋子之中。

    朝塍一边轻轻地拍了拍手,一边缓缓站起了身,看向闲诗的眼神里噙着明媚的笑意,虽然他什么话也没有说,但闲诗偏偏觉得,他浑身各个部位就写着同一个意思,那便是:曦儿,如今你已经是爷的人。

    难道这温泉水被他用帐篷圈起来,就是他家的了?

    难道泡过这温泉水之后便能抵抗那宫廷汤药的刺激,她就愿意做他的女人了?

    真真是好笑至极。

    闲诗狠狠地瞪着朝塍,忽地瞥见那只开封着的食盒,里头的食物也差不多剩下一半。

    霎时间,闲诗心潮起伏,浑身微微地颤抖着,半饷才对着朝塍蹦出两个掷地有声的字,“骗子!”

    “骗子就骗子。”朝塍轻轻地握住她的双肩,“爷若是骗子,你就是骗子的女人,将来还要为他生一窝的骗子。”

    这男人脸皮真真是厚极,她人都没答应跟他,居然敢说要她为他生一窝的孩子?真是天大的笑话。

    闲诗正准备再骂他几声更狠的,但是又怕他用同样的方法回应自己,只好闭住了嘴。

    但她当然不会就这么忍气吞声地算了,趁着朝塍不注意,一脚便朝着他的小腿踹去,力虽不至于让他腿断,但力求让他生出一块大乌青。

    谁知,朝塍即便毫无防备,但反应极快,稍稍一跳脚,便轻松躲开了她的攻击。

    自以为必成无疑的闲诗不由地更恼,管他会不会成功,双脚双手同时开始发力发狂,朝着朝塍胡乱攻击而去。

    闲诗越是气恼,朝塍似乎心情越好,一边耐心地、巧妙地应付着她的野蛮攻击,一边嘴上还能稳稳地调侃道,“打是亲骂是爱,曦儿你出口骂爷几声,爷便更喜欢了。”

    闲诗因此闭紧了嘴巴,攻击得更加卖力,可结果却还是毫无进展。

    等她筋疲力尽,觉得那些吃食有些白吃了的时候,朝塍扯着她的双臂将她往怀里一带、一抱,混合着泉水香、食物香、雄黄香、女儿香等的各种馨香入鼻,朝塍陶醉地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吸吮起来。

    虽然他嘴上没有说出来,但心里却在慨叹,这小女人真香,这世上再也没有其他女人能比她香,比她更能合他的胃口了。

    闲诗哪里还有挣扎的力气,稍稍动了动,便放弃了反抗,心里则盼望着,这个男人最好安分点,若是敢对自己有过分的举动,今日她一定不会便宜了他。

    昨晚入睡前,她对朝塍在马车里吻他的事情懊悔不已。

    虽然她没法阻止他强吻自己,但是,她怎么可以忘记趁着他强吻自己的时候报一下当年的仇恨?

    她应该反咬他一口,不,一口不够,当年一口,过了这么多年,起码得还上十口才能抵消当年他咬破她嘴唇的那一口。

    是以,他若是就这么抱着她,一切也就暂时罢了,但若是他敢强吻自己,她就找准机会咬死他。

    结果,朝塍并没有做出任何不规矩的其他举止,只是紧紧地抱了她一会儿,便将她缓缓松开,一边把披风给她披上,一边道,“山上风大,我们下山吧。”

    闲诗噘着嘴点了点头,默默地跟着他下山。

    走到山路较为崎岖的地方,朝塍便会主动牵住她的手,以防她摔倒。

    那年她救朝塍与花流云的时候,正是夏日,如今正好是冬日,完全不一样的时节,但是,闲诗走在蜿蜒陡峭的山路上,对一切入目的精致还是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当然,她不可能再走到当年走过的地方,即便走到了,恐怕也认不出来。

    当年发生在她、闲燕以及两个男孩之间的事反反复复地萦绕在心头,逼得闲诗忍不住说道,“花流云说他曾经来过巨蟒山。”

    这样说似乎很奇怪,很容易被朝塍怀疑出什么,闲诗连忙添上一句道,“他说只要来过巨蟒山,并且活着回去的人,这辈子就会长命百岁,是真的吗?”

    闲诗突然提到花流云,在朝塍心里,这是她在想念花流云了,他听了自然不高兴,是以没好气地回答道,“别听他胡扯八道。”

    “我爹也说过类似的话,难道我爹也是胡说八道?”心里想问的话还没有机会问出来,闲诗心里既别扭又着急,就像是走到了一扇门前,却突然找不到开启的钥匙一般,那感觉真是不好受。

    朝塍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问,“你哪个爹?”

    闲诗回答,“原来的那个爹。”

    朝塍看在闲诗的份上,似乎并不想说闲志土的坏话,便道,“那就算真的吧。”

    这男人回答的态度真是气死人,闲诗不管三七二十一,终于憋不住地问道,“你以前来过吗?哦,我想你一定来过,每当你看上一个女人,必然要带她来这里泡一泡温泉。”

    朝塍嘴角抽了抽,“若真如你说的那样,在爷的东宫,怎么没有一个年轻的女人?”

    闲诗嘀咕道,“定然是还没来得及进宫,就被你玩腻了。”

    “原来胡扯八道的不是花流云,也不是你那个原来的爹,而是你呀。”朝塍刮了下闲诗的鼻子,重重地,权当作了惩罚,“你是爷第一个带上来的女人,天地可作证。”

    机会来了!

    闲诗眸光一亮,连忙问道,“是你自第一次来巨蟒山之后,第一次遇见的女人吗?哦,我的意思是,你在巨蟒山,还有没有见过其他女人?或者是女孩?”

    朝塍眼睛眯了眯,似乎想起什么,问,“你究竟想问什么?”

    闲诗压低了声音道,“上次花流云跟我说巨蟒山的事,我骗他说我独自一人来过巨蟒山,但是他压根儿不信,说像我这种弱不禁风的女人,不可能只身上了巨蟒山,还能活着回去。他来过巨蟒山多次,除了有个小姑娘救过他的命,便没有再碰见过独自上山的女人了。我只是想跟你确认一下,是不是真的跟他所说的那般,这巨蟒山女人不能独自上来?”

    瞎扯这些话的时候,闲诗一双眼睛一眼不眨地盯紧了朝塍,果然,在她提及那个小姑娘的时候,朝塍眸光微动,可见他非但确实是当年的那个男孩,而且,他还记着当年的事。

    朝塍只当闲诗跟其他从未来过巨蟒山的女人一样,对其充满了各种好奇,并没有怀疑她的用心,便解释道,“若是一个女人功夫高强,是可以上来并活着回去的,但若是像你这样的,确实危险重重,不适宜来。”

    顿了顿,朝塍突然主动说道,“多年前有一次,爷与花流云一起来过这儿,还不幸被蟒蛇缠身。”

    没想到他居然毫不避讳地提起了当年的事,闲诗强压住兴奋与激动,佯装好奇地问,“后来怎么了?”

    朝塍眸光放远,沉声说道,“就是花流云跟你说过的那个小姑娘,一个长得特别难看,性子也特别讨厌的小姑娘,她救了爷与花流云的命。”

    特别难看、特别讨厌……

    若非闲诗竭力忍住,牙齿都要开始打架,这男人真是跟当年一样,能把白的说成是黑的。

    她小时候的模样怎么可能难看呢?她所住的整条街,大家都说属她最漂亮。

    还有,她冒险将他们两个从蟒蛇口中将他们救出,怎么显出她性子讨厌的?

    “她一个小姑娘,如何救得了你们两个?”闲诗的声音变得有些发闷,但陷入往事的朝塍并无发觉异常。

    “自以为是的女娃子,带了瓶雄黄酒便自以为了不起,既爱说大话,又行为不端,可恨得很。”

    闲诗深深地蹙起了眉头,她明明问他那姑娘如何救的他们,可他却文不对题地回答,这算什么呀?

    “虽然我几乎听不懂,但听你这口气,我怎么觉得你有点忘恩负义?花流云嘴里可是很感激那个小姑娘的,说他找了她很久,原本还想娶她为妻的,可惜大概是死了,怎么也找不到了。”

    “娶她为妻?”朝塍似乎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嘴角猛烈地抽了抽,“那种刁蛮任性的姑娘,谁娶了谁倒霉,不过,花流云在娶妻这件事上,一直挺倒霉的,或许有一天被他娶到那个姑娘也说不定。”

    闲诗一边在心里将朝塍咒骂了无数遍,一边脸上挂着一抹冷冷的笑容,道,“不知怎么回事,我也觉得,花流云既然曾经对那个姑娘那般执着地寻找过,并且感恩戴德,记忆犹新,总有一天他一定会找到她,并且娶她为妻的。”

    朝塍冷哼一声,“那他这辈子就要倒大霉了。”

    闲诗,“……”

    若是可以,她真想将他狠狠地推下山去,这个忘恩负义的混账男人!

第246章 突然赐婚() 
原本,闲诗不断地在自己面前提到花流云,朝塍心里是极其不快的,但是,这会儿听见她那般大方地将别的姑娘配给花流云,他心里又变得舒坦了。

    看来,闲诗对花流云确实已经没了情意,只是自然而然地将他当成一种谈资而已。

    闲诗抬头望了望天,故意长叹了一口气道,“唉——”

    朝塍见她只叹气却不吭声,便问道,“好端端地叹什么气?”

    闲诗白了他一眼道,“我这人素爱打抱不平,尤其是听见男人无端贬低女人的时候,便特别难以忍受。可惜我不是那个好心又可悲的姑娘,否则,一定要死赖着嫁给你,让你倒一辈子的霉。”

    朝塍只觉得闲诗这忿忿不平的模样十分可爱,唇角微扬道,“可惜爷已经非你不娶,她这辈子、下辈子都没机会了。”

    闲诗本想说句未必,可转念一想,若她说了未必,岂不是说她愿意嫁给他?不行,万一哪天花流云说漏了嘴,让他知道她就是当年的那个女孩,他岂不是又要误会?以为她其实是想嫁给他的?

    “嗯,”闲诗最终赞同地点了点头,又补充一句道,“但只要她活着,想必你定然会到倒大霉的。”

    望着闲诗这副幸灾乐祸的模样,朝塍嘴角抽了抽,道,“你还真是喜欢到抱不平,有你这么诅咒未来的夫君的?”

    闲诗嫌恶地白他一眼,“不要脸。”

    两人这下山回去的一路,除了互相沉默的时候,偶尔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地斗着嘴,言辞上几乎没有和睦的时候,这样的相处模式让闲诗更加认定,两人不是同一个层级的人,即便是硬绑在一起,也不会有什么幸福可言。

    马车在到达景府门口的时候,被朝塍要求停了下来,原本,这是景府的马车,可以直接驶进去,畅通无阻,但朝塍却记着自己曾经的承诺,望向闲诗道,“爷可以进去吗?放心,爷进去找你爹找你哥,绝对不找你。”

    闲诗瞪他一眼,“那你就去问他们,关我什么事?”

    朝塍却一脸认真道,“但爷以前承诺的对象是你。”

    闲诗毫不客气道,“那你就别进去了,最多我帮你通传一声,让我爹他们出来见你。”

    朝塍暗叹一口气,明知他的身份,却对他如此不客气的女人,这世上定然只有她闲诗一个,可他偏偏喜欢得紧,也是他自找的乐子,怪不得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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