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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定娘子不放松-第1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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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流云早知闲诗会拒绝,却又瞥了朝塍一眼道,“我知道,诗诗是担心我一个腿伤的人出什么变故,这样吧,让邰爷驮着你好了。邰爷,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他当然还不至于傻到去撮合两人,因为他知道结果,无论他如何劝说,即便朝塍同意,闲诗也绝对不会同意,他只是在试探,试探一下朝塍对闲诗的态度。

    堂堂太子爷愿意为了一个女人去买糖葫芦,可见付诸的情意已经是极深,若是还愿意在众目睽睽下背她,那闲诗想要摆脱他恐怕难上加难。

    闲诗的脸涨得通红,完全没有料到花流云这没正经地会说出这种话来,闲诗很是困惑,在她看来,花流云与朝塍互相看不顺眼,怎么会突然之间充当这般伟大的说客?

    明知自己该立刻拒绝的,以表示自己的不屑与立场,可是,闲诗偏偏什么话都没有及时说出口,仿佛在等待朝塍的回答似的。

    朝塍白了眼花流云,再扫了眼闲诗,这一眼却扫得闲诗浑身发麻。

    因为他不是短暂地扫了她一眼,而是眸光从上到下地扫视了一下,吓得闲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暗惊他想说什么呀?

    结果,邰爷目视前方,缓缓地说道,“她又不是三岁孩童,那么重爷怎么背得动?还是你亲自出马为妥。”

    闲诗怒目圆瞪,这男人居然敢嫌她重?还将自己又推给了花流云?

    不知怎么回事,当花流云将自己推给朝塍的时候,闲诗只觉得可笑与奇怪,并不怎么生气,但当朝塍将自己推给花流云的时候,闲诗却觉得愤懑不已。

    大概,这就是看一个人顺不顺眼的缘故,看一个人还算顺眼,对他的行径便能勉强接受,但当看一个人无法顺眼时,无论他说什么话,她都觉得难以忍受。

    虽然闲诗心里也明白,朝塍拒绝的真正原因,可能是那个不能触碰她的承诺,但她就是没法忍受他拒绝她的方式,说起来并不特别,但听起来却觉得千奇百怪,可恨极了。

    闲诗也学着朝塍冷酷的样子目视前方,声音骤冷道,“男女授受不亲,你们不要再开我的玩笑了,一点也不好玩,闭嘴吧。”

    两个男人的眸光齐齐地盯向她,大概是感受到了她的怒意,谁也没有再说话,而是在彼此对视一眼之后,竟开始默契地帮她开路往前挤。

    眼见着两个男人往前挤,闲诗也不能在站在原地被人挤,只能自然而然地跟上他们的步伐,在他们强有力的屏障中,越来越靠前。

    其间,闲诗左看看右看看,还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花流云那是真正地在人挤人地往前挤,奋力地在替她腾出前进的空间,但朝塍却显得轻松许多,还没等到他挤掉前面那个人,早有人从斜刺里挤出来,将他前方的人挤掉。

    渐渐地,闲诗算是看明白了,那几个恰好将朝塍前方挤掉的人全都是黑衣人,戴着统一的动物面具,显然是一伙的。

    闲诗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当她与花流云逃到那般隐蔽的地方,朝塍也能轻松地找到他们。

    她突然有些庆幸,庆幸自己方才在大树下的时候没有犯傻逃跑,若不然,岂不是又被他抓个正着?那也太丢脸了。

    百兽节最繁华热闹的地方本就是人山人海,不是人挤人还不正常,但是,或许是那几个黑衣人挤人的力道过大过猛了些,又或许是有些百姓脾气比较火爆的缘故,不时有人火冒三丈地对着几个黑衣人甚至是他们三人大吼,“挤什么挤?没长眼睛啊?你爷爷的身子也是你们能随便挤的?”

    这些大吼者的下场,不是被朝塍或者黑衣人冰冷的嗜杀眼神给吓得缩回了脖子,灰溜溜地挤到了别处远离,就是被黑衣人突然抵在腰间的匕首给吓得面如土色……

    总之,这一路开去,虽然极为嘈杂与缓慢,但却很是顺利。

    闲诗与身旁两个男人最终站在了人群的最前头,无论是坐着还是站着,都能将舞狮的情景看个分分明明。

    看过了舞狮,三人用以差不多的方式看了各种杂技表演,看得差不多时,闲诗突然发现,后边的花流云突然不见了。

    她再看向左边,朝塍还在!

    闲诗的一颗心掉下去又升腾上来,差点去抓朝塍的衣袖,着急地问道,“花流云呢,怎么不见了?”

    朝塍淡淡地瞥了一眼花流云曾经站过的位置,道,“不见就不见,有什么大不了的?或许是他见到了朋友,丢下你跑了。”

    “不可能的。”闲诗相信,花流云绝对不会一声不吭地离开,即便是有事离开,也一定会知会她一声,她就站在他旁边,他不可能连这点时间都没有,“我得去找他,你让你的属下去找他,好不好?”

    朝塍想也不想地便拒绝道,“他们的主子是爷,不是他。”

    这个没良心的男人,闲诗恨恨地咬牙道,“不愿意就算,别说得自己有多了不起似的,我自己去找他!”

    “站住,”朝塍冷喝一声道,“别去找了,爷跟你保证,他没事。”

    闲诗信他才有鬼呢,狠狠瞪他一眼,便胡乱地朝着人缝里钻去。

    一个人执拗的劲头上来了,是怎么拉也拉不住的。

    朝塍没想到她还等到自己解释清楚,便这般冲动地说走就走,眼见着她距离自己越挤越远,有些油头滑脑的男人还趁机在她身上揩油,朝塍袖筒里的白色长绢嗖一下飞射出去,像蛇一样将闲诗的腰肢紧紧缠住。

    长绢缠住闲诗腰肢几圈的同时,那连接她的另外部分居然还会化柔为刚似的往两边弹抖,将那些不安分的手恰到好处地弹开,有些男人立即手痛得呲牙咧嘴。

    腰肢被几圈缠紧的刹那,闲诗便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紧接着,还不等她回头,就像往事重演般,她的身子根本不受自己控制地往后退,一直退。

    当她以为自己的脊背会撞上朝塍的身躯时,朝塍却在两人差不多半步之距的时候,控制手中的长绢让她停下。

    闲诗勉强站稳了身子,立即转过头来,怒气冲冲道,“你混蛋!放开我!”

    一边说着,闲诗便用双手去扯腰肢上的长绢,可这长绢似乎并不是普通的布料做的,看上去顺滑柔软,但触上去却完全是相反的感觉,只感觉又牢固又坚硬,不但难以轻易挣开,恐怕连锋利的匕首对付都有些吃力。

    朝塍冷着脸只当没听见,手上力道却恰到好处地拉扯着闲诗。

    两人的前方,又被那些黑衣人挤出一条并不宽敞却通顺异常的小路,直到一处僻静处才停下。

    朝塍的手臂微微地在半空中动作,闲诗腰肢上缠满的长绢不急不缓地回归。

    在闲诗还没有完全解除束缚前,朝塍便开口道,“我命人点了他的穴,送他回去了。”

    闲诗震惊地瞪大眼睛,不为花流云离开这件事,只为他派人算计他这件事,“你怎么能那么做?卑鄙!”

    “这是对你对我对他都好的事情,你该高兴才是。”

    “胡说八道。”

    “若是他再跟我们一起走下去,从今以后恐怕就得做个真正的瘸子,是以让他回去是件长远的好事,而你也不必再为他担惊受怕,对你也是件可以浑身放松的好事。对我而言,少了个碍眼之人,自是乐于其成的好事。”

    闲诗沉默了,虽然朝塍的做法很是无耻,但他这番话摈弃最后那点,说得确实有道理。

    等所有放出的长绢不见踪影,闲诗已经不会再逃。

    不过,她顺从的同时,嘴上却说了一句能让自己觉得痛快的话,“其实对我而言,你也是个碍眼之人,若是你也能慷慨成全,那就太好不过了。”

    朝塍的眸光已经不复方才那般冷冽,口气也变得轻快许多,“碍眼就碍眼,只要不是碍着你的心,即可。”

    闲诗撇了撇嘴,想要让他知道自己的心已经被他碍着了,但临出口之前又转念一想,若是她这么一说,岂不是要被他误会,已经让他入了心?

    于是,闲诗只能保守地选择沉默。

第228章 惊世骇俗() 
当两人不知不觉走到承欢河边时,闲诗面具后原本染着红晕的脸逐渐变白。

    曾经承欢河边是她喜欢与向往的地方,但自从上次花流云带她来过之后,她便再也喜欢不起来。

    那个晚上,坐在画舫船舱里的时候,她便不开心不舒服,站在船舱外,身子是舒服了,但却遭遇了不测。

    念及那个她昏迷后见到的男人,以及那个男人对自己所做的事,闲诗看向朝塍的眼神更加冰寒。

    虽然是他救了她,但他也给了她浓重的阴影,让她对这条承欢河的一切再也喜欢不起来。

    朝塍就陪伴在闲诗身边,虽然看不见她脸色的变化,但她的情绪发生了变化,他却可以清晰地感受出来,尤其是她看向自己的眼神,像是带着刀刃。

    动了动薄唇,朝塍终究什么话也没有说,双唇抿成一条直线。

    一艘画舫缓缓靠近,正好停靠在两人附近,画舫上虽然布置考究华丽,但一眼看过去空荡荡的,既没有乘客下来,也没有乘客下去。

    闲诗不知道,这是一艘私人画舫,在颜色、形状等设计上有特殊的标记,懂行者一看便知,此类画舫专门供给私用,即被某财大气粗的主顾承包。

    不自觉地后退几步,闲诗仿佛闻到那晚从画舫船舱内传出来的各种混合的难闻气味,秀眉蹙成一团。

    “离开这儿。”

    “上去吧。”

    闲诗与朝塍同时开口,说出的却是截然相反的意思,一个想要离开,一个想要上去。

    抿了抿唇,闲诗直截了当地拒绝道,“我不喜欢承欢河,不喜欢画舫,不喜欢跟承欢河有关的一切,离开这儿。”

    朝塍眼神幽幽地望着她,沉声道,“但你曾经喜欢,而且,百兽节最漂亮的地方便在承欢河入夜之后。”

    闲诗当然知道,百兽节最绚丽的夜以承欢河一带为盛,若是离开了这儿,还不如回家干脆。

    只是,留在一个充满阴影与排斥的地方,再好看的风景,也难以入眼。

    闲诗低着头看向土面,心里自然是纠结的,既不愿意在这地方多逗留一刻,又不舍得放弃百兽节最精彩的时刻。

    朝塍一步一步地走近闲诗,望着她半饷,才沉声问道,“那晚发生的事再也不会发生,相信爷。”

    这男人居然还有脸说出口,闲诗故意问道,“那你说说看,什么事不会发生?”

    朝塍意味深长道,“你希望什么事不要发生,什么事便不会发生。”

    闲诗嗤笑一声,“你凭什么这般笃定?”

    就算没有那些人为的祸患,那也还有天灾,他是太子殿下又如何,能将所有的事都控制得住?她才不信。

    朝塍定定地看着她冷漠的双眼,道,“听说那晚出事的开端是在画舫上,若你没有独自站在画舫边缘,也便不会被人算计落水。这艘画舫今晚的使用权属于你,防护权属于爷。爷会寸步不离地陪伴你,不会让你有丝毫危险。”

    闲诗恨恨地瞪着朝塍,暗骂这男人真是不要脸,难道他以为,她心里的阴影只是从画舫上掉了下去?而不是他对她所做的那些混账事?

    “若是你不放心,我可以再用绢带缠着你,那般,谁也掳不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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