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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压仙尊:上神,服不服!-第1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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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扑到他身上,窝在他怀里,漫无目的的指着天空慨叹,“人生有酒须尽欢,尽欢!”

    一个不稳,我重重摔在地上,摔得脊背发麻,遂撑开手指摇摇晃晃的对上眼前那个脑袋,大声指责道:“喂,你怎么也不知道拉住我。”

    他不言,唇角却轻轻弯了弯。

    我就近踢了他一脚,训斥道:“再笑,小心我拧掉你的脑袋。”

    只觉得手被猛个微凉的掌心一捞,转眼我已坐在他的腿上,我乐呵呵的笑着,伸手在他脸上摸了几把,神志不清的就要凑过去亲,忽有两根手指捏上我的下巴,将我固定在一寸外。

    “你,你长的真好看。”我由衷的赞叹。

    他松开手,眼睛里黑黢黢的,看不真切。我忽得抚上他的眉眼,叹息道:“只是,这眼睛虽好看,就是太寂寞了。”

    他垂了眸子,脸色很暗,一手将我扯开,自顾转身。

    我拽住他的袖子,同命相连的感叹,“我和你一样,也很寂寞,前几百年里,我呆在佛缘池里,现在好不容易幻出了个人形,又要忍辱负重的做丫鬟,伺候别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去外面的天空里转悠转悠。”

    一段光自他袖子间抽出,直砸向我的脑门,不消片刻,我只觉身子发软,眼前一黑就没了知觉。

第二百一十章:乐哉四海() 
自从上次在院子大醉了一回,上尧君不知怎的体恤起下属的艰辛起来,隔日就假托着游历四方的幌子,将我带出去好好消遣了一圈。

    四海八荒,六道轮回。其中令我最心向往之的是那个被称作人间的广袤土地,人来熙熙,其乐融融,堪称这世上最热闹的所在。

    上尧君与我敛了真容,混坐在一堆酒肉喧嚣间,听人间的曲子,饮人间的混酒,呼吸人间的浊气。

    事实证明,我的确不适合做神仙,但凡沾上了一丝凡尘浊气,便难以自拔,而上尧君依旧可以独善其身,从头至尾冷着张脸,深陷灯红酒绿中,却不为所动。

    渐渐地,我有些佩服他了,佩服他能忍受得了寂寞,并从不越限。

    平凡的日子里总需要些挑战才会有活着的激情。他越是不苟言笑,僵硬如傀儡,我就越是想让他变一变表情,拥有喜怒哀乐,后来,我为了逗他笑,去掏崖上的鸟蛋,不小心摔断的腿;再后来,为了让他生气,我轰塌了一座山,掀了山神的老巢可他只是静静望着我,替我摆平所有后事,却唯独是淡淡的眉眼,毫无一丝的表情变换。

    之后,他带我去了雾泽山,据说那是他的灵脉仙山。

    他盘坐在山崖边,崖下是浩瀚云海,我跪坐在他身后,默默不言的赏尽四周美景。

    “你说,世人为什么都想要做神仙呢?难道死亡真的会比永无休止的寂寞还要可怕吗?”我问道。

    他拨了拨一根琴弦,迸裂的声音惊飞了休憩在崖壁的几只白鹤。

    “因为但凡是求不得的,都认为是好的。”他淡淡答道。

    我凑到他跟前,端端正正的跪坐好,讨好的笑问道:“那神尊有什么求不得的东西吗?”

    他修长的五指在纵横的弦间压了一压,旋即离开,抬眸定定将我望着,“但凡有七情六欲,都不会无欲无求。”

    我点颌思索了片刻,蛮有兴致的张口问道:“什么是情,什么是欲?”

    他没有回答,眼底亦没有什么起伏,只是空空荡荡的望着我。

    我凑近他,在他唇边轻轻咬了一下,信心满满的扬起头,“未离说过,要是一个人去亲另一个人,这就是情,如果那个人控制不住的想要回应,这就是欲。我说得对吗?”

    他依旧不言语,幻觉似的,漆黑的眸子里竟闪过了一簇火花。

    “不早了,回去吧。”他抱着琴起身。

    “神尊明明已经拿出了琴,怎么不弹了吗?”我问道。

    他一翻掌,那张琴顿时不留痕迹的隐入袖中,“断了一根弦,再弹也是不圆满。”

    我轻轻点头,想起了若没有那根断弦,我也不可能这么快修成人形逍遥快活,心下便暗暗拿定了报恩的主意。

    据未离所说,南海鲛人族体态柔软,脊背处的那几根鱼筋更是世间至韧之物,是伏羲琴的绝佳搭配,当日我便远赴南海,准备讨回一根鲛人筋作琴弦,实现我报恩的第一步。

    怎奈鲛人族个个嚣张跋扈,性子火爆,几言不合就开战,我难以抵抗,只好临乱绑了个鲛人族的小女孩,名唤玉华,据说是个公主。我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敲晕了那个怒目横秋的女娃子,剥掉了她身上那一根玲珑剔透的筋。

    可惜这根鲛人筋,在半路上被寸心抢走了,兜兜转转了一圈,最后这

    根鲛人筋还是到了上尧君的手里,只不过个中缘由却和事实大相径庭,成了寸心跋山涉水,煞费苦心寻来的。

    我笑笑,没有辩驳。倒不是因为真的害怕寸心私下里的威胁恐吓,只是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渐渐习惯了每日面对上尧君的冰块脸,生怕一步踏错被赶出去。

    怎奈天不如人愿,鲛人族的首领很快便摸清了事实真相,领着卧伤不起的玉华与浩浩荡荡的一群人来紫栖宫兴师问罪。情急之下寸心战战兢兢的将我供了出来,于是我被五花大绑押去了南海里。

    南海底下的最深处建着一座死牢,海水腥臭,里面是形形色色的腐烂尸体与啃人皮肉的水怪。这时又恰逢上尧君远去昆仑山,去撑元始天尊的论坛体面,我觉得我必死无疑了,于是在海底痛痛快快的大哭了一场,并咬死了几只臭血横流的海怪做陪葬。

    我身上早已被数以万计的海怪咬得伤痕累累,强撑着仅剩的一丝微弱意识,在心底默默算了一遍又一遍,上尧君还有多长时间会来?上尧君是不是就只将我当成个生死无关的丫鬟?

    有人轻轻托起了我的脸,两片微凉的柔软贴在我的唇间,气息交错的刹那,将一股股暖意洋洋的仙气注进我的肺腑之间。

    我一睁开眼,就看到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比暗无天日的深海还要漆黑暗沉。

    “我来了。”

    他抱着我,削薄的唇线抿的紧直。我如饥似渴的凝视着他,那一眼,就如同当日瑶池里的那杯美酒,酥酥麻麻,无限的欢喜都淌进了我的血肉里。

    我听未离说,后来他亲自拆了伏羲琴上的弦,又耗费了千年的功力将那根鲛人筋推入了玉华的脊背间。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怪罪过我,甚至连半个字眼都没提过。

    这下好了,偷鸡不成反倒蚀把米,我又欠下了一条条活生生的命。前恩未报,后债又来,我终日里良心不安,于是倾尽心思做了桌别出心裁的好菜,预备着道歉谢罪。

    “这道菜叫做枝错鳝改,用紫苏枝叶裹着鳝鱼,在小火的油锅里慢慢炸上三次,别提有多酥脆了。”我嘻嘻的笑着,说着夹了一筷子鳝鱼放在他面前的碟子里。

    “这道菜叫重新做仁,用松子仁裹着莲子碎,先在蒸笼里蒸个六分熟,再起锅淋上层厚厚的蜂蜜,后重新再蒸上一遍。”我偷偷瞄着他脸上的神情,又往碟子里丢了一块。

    “还有这个,这个,这个“我一口气的介绍完,花一般灿烂的笑几乎要枯萎下去,他依旧不为所动,淡淡望了望碟子中已垒成小山状的食物,再面无表情的望上我。

    我扑通一声跪下来,决定效仿前例,再毫无尊严的哭求一番。

    谁料我这双膝刚落了地,那厮就缓缓拿起了双红玉筷子,碾了一小口碟中的荷叶饼放进嘴里,喉间蠕动的一刹那,他唇边那一丝隐隐的笑意我看的很是分明。

    浅浅的一丝笑,却如同寒冬已逝,花蕊相绽,我看得入迷。

    “你的菜我已经吃了,自然晓得你的心意。你跪下来是又做了什么错事要来讨罚吗?”他淡淡道,语气里染上了丝小小的轻快。

    我顿时如蒙大赦,利索的自地上站起身,满面谄笑的鞠了好几个躬。

    “也把你这些别出心裁的菜去端给未离尝尝吧,为了给我报信,他可是失手打伤了好几个昆仑山的童子。”

    我吃了一惊,没想到日日没曾给过我好脸色的未离竟是那位暗中救我的牵线人。

第二百一十一章:情欲() 
我果然就将那几盘别出心裁的菜带给了未离,当我兴冲冲的提着食盒去寻到他的时候,他正斜卧在院子里一块布满青苔的石头边喝酒,地上已有几个东倒西歪的酒壶。

    近日来,他喝得是越发勤了,可我就是瞧不出他究竟是有什么值得浇愁的心事。

    “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吃的?”我喜笑颜开的举起手里的食盒。

    他淡淡望过来,眼尾若有若无的飞着一缕醉红,像漂浮在水上的胭脂。

    我将饭菜摆出来,一一道了菜名,点了寓意,聚精会神的望着他,“谢谢你远去昆仑山给上尧君报信,要不我可能就死了。”

    他盯着我,半躺的身子一跃而起,幻影般的贴着我的脸,他面色凝重了半晌,我垂眸望着那两扇雪花似的绒绒长睫,心中一吓,猛得跌摊下来。

    他依旧面色不善的望着我,乌云密布的脸上却渐渐撕开了一道日光的豁口,随之而来的还有豪放狂荡的笑意。

    我强自定了定神,两手撑在后背下,目不转睛的望着他。

    他毫无形象的用手指捏了口菜,放进嘴里吧唧嚼了两下,就要再去捏第二下,指尖刚点进盘中的一刹那,又忽然收了回来,敛袖歪坐,笑沉沉的勾着唇,“我已经吃了你的菜,也接受了你的道谢,但我瞧着你这样的表情似乎并不是那么满意,怎么,要是还不高兴的,你不妨嫁给我,权当作你的谢礼。”

    我一骨碌爬起身,照着他胸口就飞出毫不客气的一拳。他也不躲,满脸纨绔的望着我,像逗小猫似的,一个反掌推了我一把。

    虽然上尧君医好了我身上的伤痕,但这内伤却还是要假以时日的慢养着,未离这一推,说重不重,偏偏此时我无招架之力,身子一栽,便满面苍白的蜷缩在地上。

    他一愣,旋即有些慌神的几步过来,扶起我的身子,将我虚虚地环在怀里,“怎么样?七舞。”

    我平生第一次望见他焦急心切的样子,实在难和往日里目空一切的他联系在一起,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他又愣了片刻,微微一呲牙,两手一悬,想要将我重重摔回地上,我紧紧扯住他的袖子,无赖的抿着笑。

    “你不疼了?”他冷冷的问。

    “刚才还疼,刚刚笑了之后,就不疼了。”我满面真诚。

    他无奈叹了口气,一手穿过我腰身让我撑坐起来,复又捡了半壶酒捧在手心里,望着半空中簌簌飘落的纯白梨花。

    “喂!”我顺着他的目光望了片刻,拾起根树枝勾了勾他的头发,悄声问:“都说是借酒浇愁,你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他动了动手指,纠缠在他银发间的一截树枝立马碎成了空气间的浮末,却还是不发一言,只对着酒嘴饮了一大口。

    我依旧很不死心的凑近他,沿着他的五官察言观色了半晌,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遂低声问道:“什么是情?什么是欲?”

    静了半晌后,他忽地回头来,眼神迷离,“这个问题,你不是已经问过了吗?”口气也染上了醉醺醺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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