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鞑子今年一直没什么动作,不过边镇的将士们却没人会掉以轻心,狗改不了吃屎,想让鞑子不抢劫,除非母猪爬上树,那些禽兽不过是被皇上打得太惨,一时还没缓过劲罢了。
从草原上反馈回来的消息表明,鞑子正在舔伤口呢,等到恢复元气后,他们还是会卷土重来的。而朝廷这边也没放松警惕,去年夏天开始,一边在边镇进行军政变革,另一边,近卫军也是大举出动,一部分去了宣府,主力则是来了大同,并且进驻了杀虎口。
在近卫军之后,陆续又发送来了几万民夫。那些民夫黑瘦黑瘦的,长得象猴子一样,与其说是民夫,还不如说是奴隶,看他们的待遇,也是奴隶的待遇,也不知朝廷从哪里弄来的。
这些人不懂汉语,不过倒是听话,干活也挺卖力。边军都得了授田,不过不少人家中劳力不足,即便有新式农具,也有些麻烦,前阵子秋收的时候,这些奴隶就发挥了不少作用,因此鱼得水对他们的印象还不错。
不过,他关心的重点却不在这里,近卫军来了,领军的是皇上的心腹大将,又派来了大量民夫,再加上随之而来的大量物资……结论是很明显的,皇上不打算让鞑子回过这口气,而是准备乘胜追击。
北征是可以预期的,但是奇怪的是,江总兵一直操练不停,可就是不下出兵的命令。眼见着日子一天天过去,马上就要入九了,和大多数边军将士一样,鱼得水也是心急如焚。
冬日里行军难,严寒是重要因素之一,不过,有了京城送来的保暖衣服,再加上油水十足的伙食,严寒倒也不是不能克服。比严寒更要命的是大雪,这个就很麻烦了,大雪阻路,任你有多大本事也是没辙啊。
看了曾经出生入死的兄弟一眼,胡彪扯了扯胡子,有点闹心。他确实知道内情,自聚落堡那场变故之后,他们这些人都因功升了职,他现在已经是个千户,算是比较重要的军官了,在军议上,他听江彬说过北征的战略。
但是,这是机密,他不能随意泄露给别人,而且说了也没用,只能让兄弟们失望而已。打头阵的是近卫军和总兵大人带来的那些宣府人,那边动手的同时,大同军这边会进行紧急培训,不通过培训的人,根本就没希望参加未来的战事。
“鱼得水,你刚娶了新媳妇,趁着这个冬天,好好努把力才是真的。”想了想,他决定还是说点什么,安安兄弟们的心。
“胡大哥,你说啥呢,我很努力了!”鱼得水昂着头,骄傲的说道:“你们都不知道,昨天才请医生去看过,你们猜怎么着,明年俺就要当爹了,哈哈。”
“你小子,有两下子啊,这才过了两个月……”
“嗯,小鱼箭法果然很好,一矢中的,佩服,佩服。”
值守当中,没人大声喧哗,不过众人听到这个喜讯,还是围过来,说笑了一阵,好半天才有人回过味来,向胡彪问道:“胡大哥,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明年开春就要……”
“嗯,开春就出塞,在塞外至少要呆一年,才能轮换回家,到时候,有的是仗要打,所以啊,都不用着急,好好操练,将养力气才是正经。”胡彪很肯定的答道。
“太好了!”军士们压抑不住的欢呼起来,声音被风送出老远,惊醒了院子里那两个望天的闲人。
“还没下雪呢,有啥可高兴的?”刀疤脸撇了撇嘴。
“一定会下的,而且还是大雪。”猴子依然仰着头,坚定的说道:“去年的雪下了那么大,今年也不会小了。”
“老天爷办事儿,还能有个准儿的?”刀疤脸不以为然的摇摇头。
“没准儿也不怕……”猴子咬了咬牙,神秘兮兮的凑到江彬耳边,低声说道:“告诉你啊,我来之前,特意从唐先生那里弄来了几百支九州风雷……”
“啊?”刀疤脸大吃一惊,他瞪着眼睛看着兄弟,好半天才回过神来,“那玩意不是下雨的吗?也能管下雪?再说了,那东西挺金贵的,谢兄弟宝贝得很,唐先生怎么就……”
“哼,那还不简单。”猴子得意洋洋的说道:“我拜托马兄弟,从朝鲜和倭国弄了几个公主,嗯,就是波多野家的结衣小姐和朝鲜的李恩秀那几个,嘿嘿,你知道的……唐先生最好这口,我这边一送人,他岂能不答应?哈哈。”
“猴子,真有你的。好,太好了!再等两天,要是到了腊八还不下雪,咱们就用这个宝贝,哈,这次看鞑子还不死!”刀疤脸拍着猴子的肩膀,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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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6章 月黑雁飞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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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6章月黑雁飞高
盼着下雪的不单是江彬,在正德预定筑城的土默川,鞑靼部的临时大汗乌苏也日夜期盼着。
被赶出中原后,北元先是定都哈拉和林,后来为明军所攻破,将此地付之一炬,其后蒙古又分裂为鞑靼和瓦剌两部,彼此互相攻伐,哈拉和林几度易手,几成废墟,和蒙元一样,成为了历史的遗迹。
在那之后,鞑靼和瓦剌也没了所谓的首都或者金帐,以鞑靼来说,小王子的主力在哪里,哪里就是金帐所在。在永乐年间,鞑靼部主要在肯特汗山、贝尔加湖一带活动,而瓦剌则是更多的在阿尔泰山一带,因为当时他们是防御一方,所以离大明越远越好。
后来明朝国势日渐摧颓,两部也是南下东进,将金帐挪到了大青山,也就是阴山一带,以便时时向大明发动侵攻。
历史上,在几十年后的嘉靖年间,鞑靼部的势力彻底稳固下来,俺答汗也同样选择了土默川作为王帐所在,并召集了无数能工巧匠,在这里建起了一座雄城,由大明赐名为归化。
在正德年间,鞑靼人虽然还没有筑城的实力,可对于这块土地的认知,却是和后世保持一致的,因此,现在的土默川可以视为是鞑靼部的金帐所在。
不过,乌苏之所以驻骅在此,却不仅仅是因为要体现大汗的威严,他只是想离兴和,准确说是要离宣府更远一点。
兴和是他的部落原本的所在,那里离大明的边墙很近,很方便,那里的水草也很茂盛,西北方就是安固里淖,又有哈流土河流过,是个相当不错的地方。小王子在时,对此地也很有些觊觎之心,只是权衡利弊,不愿意跟乌苏部彻底撕破脸才没有动手。
可现如今,那里已经变成了一个可怕的地方,明军用了数万首级,在野狐岭北面筑起了一座京观!乌苏没有亲眼去看,不过他很清楚那些首级从何而来,那里面颇有一些人,身份还在从前的他之上,他本部的族人,也不在少数。
每每想起,他都觉脊梁骨有一股冷气冒上来,拔凉拔凉的。
从大同逃出来后,他本还想着先返回兴和,整顿部众,好重整旗鼓。可摆脱了火筛的纠缠后,还没等他开始东行就发现,原本应该聚集在兴和的部众已经做了鸟兽散,跑得到处都是。
他能理解牧人们的恐惧,毕竟草原人刚经历了一场百年难遇的惨败,只有大明开国那些年,明军才会如此生猛,若有可能的话,他也想逃得远远的,就象阿鲁台那些先辈一样。
可是,他的理智告诉他,他不能这么做。
退入大漠深处,看起来很安全,实际上只是饮鸩止渴罢了。大漠里实在太荒芜了,祖先们北遁,都是出于万不得已,在漠北可以修养生息,恢复一部分人口,但是,武器装备是得不到丝毫补充的。
几十年前,草原人之所以能卷土重来,是因为他们能从大明得到这方面的补充,在掠抢之前,他们就可以通过交易,得到武器装备来武装自己。可现在,乌苏清醒的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大明那些友善的好人,恐怕都已经不在了。
至少在大战结束后的一年里,无论通过什么样的方法,他也没能从大明弄到哪怕是一口铁锅。意识到大明要玩真格的了,乌苏又岂能不忧?
他非常恐慌,要知道,草原上很多东西都不能自给,除了铁器,盐和粮食都是必不可少的,如果大明真的严格执行封锁政策,草原人别说自我壮大,他们的结局只能是日渐虚弱下去,直至灭亡。
所以,尽管应州大战的阴影仍然笼罩在心头,可乌苏还是不肯远遁,他努力的整合着鞑靼内部,并且积极的拉拢着外援。
他捐弃前嫌的再次向火筛派出了使者,陈述利害,希望对方能够加以配合;兀良哈这样的仇家,他也没有放过,在第一时间递出了橄榄枝,试图化敌为友;甚至连西域的吐鲁番之类的小国,他也想办法加以联络。
大明的近卫军很强悍,正面进行会战的话,他没有半点信心可以取胜。但是,大明边境漫长,若是所有势力齐心合力,避重就轻,却可以让大明顾此失彼,近卫军虽强,可若是分了兵,说不定就有机会一口一口的吃掉对方,这样就有望逆转形势了。
野兽越是虚弱的时候,就越应该展示尖牙利爪,多年来的经历告诉乌苏,只有转守为攻,才可能化解这场危机。何况,大明投机分子还是很多的,只要草原人能展示出自家的强大,终归还是有人会动摇,和草原暗通款曲的。
策略很了得,但现实却很残酷。
光是收拢部众,就花了他近半年的时间。好容易将族人们的情绪安抚下来,他又要面对那些野心勃勃的部落首领的挑战。从兴和逃亡时,一些走得近的部落联合在了一起,在实力方面,这些联合起来的部落和乌苏差距不大,让他很有些焦头烂额的。
乌苏并不指望自己能拥有小王子那样的权威,除了实力,后者还有着草原上最尊贵血统;他也知道现在不是进行内战的时候,因为数万明军已经进驻边关,枕戈以待,随时都可能杀入草原。
他只希望能和这些首领达成共识,结成一个相对松散的联盟,共同向大明发动进攻。领导这样的战争,哪怕只是担个虚名,只要获得战果,他的威望自然水涨船高,若是失败,当不当这个汗王又有什么区别?
对只懂得用刀子说话的牧人说道理,难度和对牛弹琴也差不多,在秋冬时节的几个月里,乌苏一直致力于此,可成效始终不大。多数首领都没意识到形势的严峻,没经历过应州之战的他们,都天真的认为大明还和从前一样,危机并没有迫在眉睫。
要不是有那些从应州退回来的残兵败将,乌苏几乎就要放弃了,好在有这些人在,在他们的现身说法下,那些首领总算是冷静下来了,愿意认真听乌苏说话了。
只是现在的状态离乌苏的目标还很遥远,所以,他额外盼着大雪的到来。虽然没向江彬和猴子那样,天天在外面卖呆,又走后门什么的,可他也是天天派人在外面盯着,并且暗地里吩咐了族中的萨满,让他们向长生天祈祷,早日降下雪来。
“大汗,下雪了,好大的雪!”终于,似乎一年的霉运都到了头,这一天,乌苏正在帐中发愁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欢呼声,随即,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在帐外响起,帐门掀起处,露出了一张涨得通红的大脸,正是奉命望天的那个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