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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儿,左街使大人已经清楚,并且严令我们不准说出去。你是卫里的老人了,大人特许你在家休息三日,三日后回卫里报道。徐哥,你多注意休息,如果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们。”
徐氏煮了两杯茶,端到两位军士面前。丁森拿起茶水一饮而尽,道:“嫂子,徐哥醒来后就一直是这状态吗?”
徐氏长叹一声:“可不是。妾身刚发现他的时候,他整个人都躺在地上,很是虚弱,连站起来都困难。好不容易恢复过来,却成了现在这幅模样。不过他能醒,妾身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说到这里,徐氏不由得有些伤感,她抹了抹眼角的泪水。这几天的变动,对她这样的女子打击实在太大。
“娘!”徐馨儿跑过来,抱住徐氏。
丁森摸了摸徐馨儿的小脑袋,叹气道;“嫂子,你一个人在家带孩子不容易。徐哥现在也是这幅模样,如果一旦出什么情况,一定要早些告知我。”
“妾身替夫君多谢两位。”徐氏施了个万福。
两人离去,院子里又恢复了寂静。
徐氏中午要准备茶水,到茶馆去卖。清晨刚刚挑出的茶叶,到中午便要送到坊中的集市中去卖。做茶水声音,利润很低。不过此刻天正热,路过的行人都想要讨碗茶喝,这便有了生意的来路。
徐氏今天没办法去摆茶摊了,她要带徐寿去看郎中。
坊中的医馆,郎中早就料到徐寿会过来,见到徐寿来了,赶紧迎上去。
“来,容我细细检查一番!”没等徐氏开口,郎中便已经让徐寿坐下,给他号脉。
那郎中眉头紧锁,双目紧闭,仿佛在思索什么,过了足足有一炷香的时间,郎中才睁开眼睛,惊奇道:“怪事,怪事。老夫行医多年,可从未见过如此奇怪的脉搏。”
徐氏吓了一跳,赶紧道:“可是有什么要紧的问题?”
郎中连忙笑道:“徐家娘子,莫要惊慌。我只是说奇怪而已,这徐寿的心脉,相比于常人更加沉稳有力。这可就奇怪了,要说你夫君也算是个武人,不过这又不是动武,这心脉,未免有些跳的太快了些。”
“妾身不懂,还望先生明示。”
“你家郎君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平日万万不可让他动怒。至于他的神智嘛,应该是在棺材里待久了受到惊吓,过段时间就好了。待我开几副清心静气平稳脉搏的方子,让他回去好好休息几天就没事了。”郎中说道。
徐氏千恩万谢,带着徐寿离开医馆,放回到家里。
他们所在的小巷尽头,有一家肉铺。
开肉铺的是个屠户,都是街坊邻居,自然也是熟识的。徐氏在肉铺前停住,咬牙道:“给我切一斤排骨!”
屠户扫了一眼被徐氏搀扶的徐寿,自然明白是咋回事。挑了一斤骨头带肉放到荷叶里包好,又挑了块鸡肉放进去,笑道:“这算是我送的,给徐哥补补身子。”
徐氏道谢,连忙提着肉赶回家去。
从这条小巷进去,正好能瞧见他们所在的家。
徐氏把肉放进厨房里,让馨儿看好自己爹爹,随后匆忙收拾好茶叶,赶到集市去。
他们这样的人家,收入其实很是单薄。前几天所说因为徐寿的死而获得不少抚恤,这些虽然不用还回去,只是欠下的人情还是要还的,依旧需要不少的银两。
徐氏从前便在集市里卖茶,经人介绍嫁给了金吾卫伙长徐寿,但她也只是在馨儿年幼的时候待在家里,其余的时间大多都是在外面卖茶为生。
当年天下还是在庆国掌控之时,规矩众多,为人妇者便不可抛头露面。
只是随着先秦之乱,到最后大周建立,天下已经是武盛文衰。很多规矩早就被打破,街上随处可见的女孩,将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装扮,众人只会以欣赏的眼神来看。
这在当年是无法想象的。
徐氏背着一箩筐的新茶,赶到自己的铺面上。这里背靠一座香料坊,因为门前有口井,打水更方便一些。
徐氏把水煮开,泡了一壶茶,顿时浓浓的茶香弥漫肆意。
做完这一切,徐氏长长舒了一口气,心里稍微放轻松了一些。只要丈夫还在,家里的顶梁柱便还存在。
徐氏忽然察觉到,自己面前多了一道黑影,她不由地抬起头。
“徐家娘子,我这一直盼着,你总算来了。”
一道阴笑传来,配合上一张怪异的脸,一个男人站在徐氏的面前,面露怪笑地说道。
徐氏心里狂跳,她不由地向后退了几步。
这是集市里有名的泼皮无奈,曾经有一次来骚扰过徐氏,不过后来被徐寿带人教训了一顿。
这一次,徐氏能清楚地看见,这泼皮眼神里的肆无忌惮。
徐家。
徐寿回到家里,就愣愣地蹲在墙角里。他的女儿徐馨儿年纪尚小,不过很懂事,一直攥着爹爹的衣角,不肯松开。
这样持续了一盏茶的功夫,徐寿忽然开口道:“馨儿,你先回屋子里去。”
“不行,娘让我看住爹爹!”徐馨儿摇摇头,羊角辫乱晃着。
徐寿道:“听话,爹爹就在家里,不会出去的。”
徐馨儿犹豫了一下,不过还是乖乖地回到自己屋子里去。
等到徐馨儿回到自己屋子里,徐寿忽然站起身,眼神里冒出一道诡异的光芒。
他悄无声息走到厨房里,取出那块肉,将荷叶打开,里面的血水顿时流了出来。
他心底,有一丝渴望。
这渴望一旦产生,便再也挥之不去。
他把荷叶里那块鸡肉取出来,这块鸡肉双翅和双腿已经被拽去,头也被去掉,只有一副鸡架。
这是生肉。
上面还带着鲜血。
徐寿把鸡肉拿到正堂里,咽了口水。
血腥味充斥鼻尖,但对于徐寿来说,却香气四溢。
他用颤抖的手捧起来,一口咬了下去,顿时鲜血流出来。
鲜血刺激味蕾,他眼神顿时变得猩红一片。
徐寿曾经信佛,经常吃斋,对食肉虽不反对,但也很少吃。
但此刻,他就像是个饕餮之徒,狼吞虎咽,嘴角站满了鲜血,那荷叶上的每一丝血迹,都被他吸入到嘴里。
他猛地张开眼,瞳孔收缩了一下,随即深吸一口气,面容上露出一丝红润。
第三章 泼皮()
“别着急走,今日我是客人。出来做生意,哪里有赶人走的道理。”泼皮笑道。
徐氏柳眉皱起,她知道这样的地痞流氓秉性,一味地和他们纠缠,只会让这些人得寸进尺。
徐氏沉声道:“收摊了,你请回吧!”
泼皮笑了笑,像是没有听见徐氏说话一样,直接做到椅子上。
现在确实到了酉时时分,天色稍微有些暗下来,街道上却也少有商铺撤下。只有等到宵禁开始时候,街面上响起铜鼓,大家才会收拾好东西回家。
此刻,路上的行人也越发少了,徐氏的茶摊空无一人。此刻再摆下去,也不会有人会来了,所以她准备扯摊。
泼皮坐在椅子上,不肯离开。
“李老三,怎么找了这么个地方吃酒,实在无趣的很啊!”一个身上纹着花臂的泼皮走过来,他身后还跟着三四个小混混,都是些破落户,平日里靠着偷鸡摸狗为生。
李老三,便是一直纠缠徐氏的那个泼皮。
李老三笑了笑:“大哥,咱平日里吃酒实在花销太大。不如在这里待会,也好清凉清凉。”
花胳膊带着手下坐定,瞅见空荡荡的桌案,大叫道:“这铺子是哪个的,赶紧给老子上酒!”
徐氏强忍着心头的不适,道:“几位,妾身这里是不卖酒的。”
花胳膊眼前一亮,他上下端详着徐氏。
徐氏的年纪并不是很大,虽说已经有了孩儿,但也不过二十来岁。此刻她身着一身素雅的青衣,头发盘起,用一根簪子扎好,端庄得体。徐氏容貌清丽,虽不施粉黛,但却十分动人。
花胳膊眼睛里冒出一丝邪光,他肆无忌惮打量徐氏全身,大声道:“李老三,怪不得你不去酒楼了,那酒楼里的胖女人哪里有这小娘子来的得体。娘们,你是哪里的?”
徐氏暗自攥紧拳头,道:“你们说话放尊重些,我是有夫之妇!若是我叫来县衙的衙役,定要你们好看!”
大周律,调戏良家妇人,鞭四十,发配边疆。情况严重,可当斩首。
这在历朝历代,都算是很严重的一种刑法了。或许是因为皇帝的女儿身的缘故,这条律令没有被朝廷任何一人反驳。甚至是最严苛的御史,在这事上也选择沉默。
谁会为了几个登徒子,去触碰女皇的霉头呢?
花胳膊嘻笑道:“这位娘子,你可就说笑了。我们不过是来你摊位上吃吃茶,就算是告到县衙里,我也是问心无愧。小娘子,你可莫要血口喷人啊。”
虽然这么说着,他手下几个人眼神却没有丝毫收敛,依旧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徐氏。甚至有个人,还用手指着她,品头论足。
徐氏很生气,她说道:“打烊了,各位请回吧!”
“那可不行,我们哥几个就是来喝个茶,你那里热水还有,茶叶也有,赶紧给哥几个泡一壶,口渴的紧呢。”花胳膊笑着站起来,渐渐靠近徐氏。
徐氏下意识地向后退,忽然撞到灶台上。这里有一副木架,旁边放一口火炉,火炉里升腾起一片白色雾气。
花胳膊忽然一只手揽住徐氏的腰,脸上露出一丝邪笑:“小娘子,小心点,那水很烫,如果伤到你可就不好了。”
徐氏被花胳膊抱住,心里焦急,奋力挣扎道:“放开我!”
花胳膊冷冷一笑:“这你可误会我了,我不过是帮你,让你别被那炉火给烫着,怎么好心当成了驴肝肺了?”
花胳膊的手下也同样赶来,把徐氏给团团围住。
被这些泼皮围住,徐氏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不由的脸色煞白,眼睛求救一般地看向周围。
然而她绝望了,如果是平时,早就有人过来管了。不过现在,很多摊位都在招揽各自的生意,谁都没有空搭理这边。
“救命啊!”徐氏尖叫叫道,她抽身想要离开,却被那花胳膊一手抓住手腕。
她的呼救声在喧闹的街道上,没有引起任何的轰动,倒是香料铺的掌柜听见,从屋子里赶出来。
“徐家娘子,怎么了这是?”香料铺掌柜是个年近半百的老头,见到这模样,愣了一下。
“老家伙,你就当作没看见,赶紧滚回去,否则我们太岁帮可不是吃素的!”花胳膊言语低沉威胁道。
“太岁帮?”掌柜的脸色一变,又看了徐氏一眼,识趣地离开。
花胳膊哈哈大笑:“在这地界,只要是个人,都要看我太岁帮的脸色。谁敢不从,我太岁帮直接灭了他。小美人,你就乖乖从了大爷吧。我保证,你夫君是不会发现的。”
徐氏咬住嘴唇,一张俏脸变得阴晴不定。
在香料铺掌柜退走的那一刻,徐氏的眼眸里终于闪过一丝绝望。她盯着花胳膊,眼神里闪过一丝坚定。
“我夫君是金吾卫,你们敢动我,就等着被抓吧!”徐氏厉声喝道。
花胳膊惊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