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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云一脚踢在名捕的腿上,名捕站立不稳,竟然直接跪倒在地上。这让他很是狼狈,名捕准备爬起来,两个虎背熊腰的捉妖司军士已经按住了他。
“上官说话的时候,有的问话的份吗?”唐云冷冷地环视四周,一些捕快已经低下脑袋。
名捕怒吼道:“你想干什么?”
唐云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本官和凶手对峙的时候,你们还不知道在哪里!自己蠢到被别人调离的别的地方,就别在他人面前说三道四。这案子是燕王的,不是你们司邢寺随便就能搅合,听明白了吗?”
唐云拍拍名捕的脸,吩咐道:“跪上一个时辰,什么时候学会和上官说话了,什么时候爬起来。”
“你等着,司邢寺不会放过你的!”名捕在疯狂叫嚣,这家伙明显是查案昏了头脑,两旁的军士飞起巴掌,狠狠抽了名捕两个嘴巴子。
没有理会他的愤怒,唐云也不需要在意。
这是个万晋海提个醒,司邢寺未经堂议便擅自关押大臣,这不是一个好的开始,即便有女皇的暗中授意。
崔胖子一脸得意,他是没有胆子和司邢寺的官差这般强硬的,不过见到对方吃瘪,心里也是暗爽不已。
死了一个小妾,其余小妾纷纷凑到薛氏身边,外面还围了一圈护院。小妾们全都战战兢兢的,看四周的眼神都有些慌乱。
唐云对崔胖子说:“今晚你派点人过来。”
崔胖子瞥见愁容满面的杨府上下,小声道:“这好说,不过唐兄,那女人真的是飞走的?”
唐云眉头紧锁,沉默片刻,才喃喃道:“西域幻术,不值一提!”
是夜,杨府。
今天是杨懿死的第一个晚上,照例所有人都要在大堂里面守灵。
横梁上已经缠上白布,灵柩就摆放在最中间的位置。灵柩前有香案和蜡烛,白纱被风吹的轻轻摇动,烛火来回摇曳,光线时明时暗,衬托出阴森的气氛。
灵柩前,薛氏在低声啜泣。她和杨懿的关系其实并不好,两人之所以走到一起实际上都是长辈安排。
杨懿确实是个好色贪婪的老家伙,但毕竟相处多年,总是还有夫妻感情在的。
不知道为何,杨懿即便是年纪到了晚年,也依旧没有任何子嗣。就好似受到了诅咒一般,他去求遍了京城的名医,用了各种方法,但始终没有见到效果。
薛氏一直把这当成她的罪过,因此即便是杨懿在外面沾花惹草,即便杨懿娶了二十几房小妾,她依旧没有阻拦。
幽暗的烛火下,灵柩厚重的棺木异常沉重,压在所有人的心坎上。
薛氏忽然没来由的有一种恐惧,她这些年对自己夫君的事也是知道一些。但因为心中有愧的缘故,她始终不愿意深究。
杨懿绝对是惹上什么人了,薛氏忽然睁开泪眼朦胧的双眼,呵斥道:“我和夫君说会儿话,你们都退下!”
一些人本来已经昏昏欲睡,忽然听见薛氏厉喝一声,也跟着清醒过来,退出灵堂。
秀梅是杨懿的第十九个小妾,年方二十。在后院众多女眷中,年纪也算比较轻的。
她出身并不好,父亲是一介商贾,家中虽然有些财产,但商贾的地位却一直不高。秀梅便是她父亲想要进入官等层次的敲门砖,只要和夏官尚书扯上关系,在任何地方都能吃香。
秀梅回到自己的宅院里,今夜本以为会睡在灵堂冰冷的地板上,却没想到夫人让她们提前离开,这倒是个意外之喜。
让自己的侍女出去休息,自己将屋门打开,却没想到屋子里突然窜出一个黑影,从背后将秀梅一把抱住。
联想到今天府上发生的事,秀梅心里一惊,就要冲屋外喊人。忽然就听见背后传来一阵男人粗犷的声音:“别声张,是我。”
熟悉的阳刚气息从背后飘出来,秀梅全身都好似软了一样,娇柔地抵在背后男人的身后,嗔怪道:“今天是老爷的忌日呢,你真是好大的胆子,敢跑到我这里来。”
男人笑道:“那有什么关系,反正那老家伙注定是入棺材里的人了。夫人年纪也大了,等到她们一死,咱们就拿着钱财远走高飞。”
秀梅察觉到背后男人渐渐粗重的呼吸,转过头来用粉锤敲打男人的胸膛:“你说什么呢,讨厌死了!啊!”
秀梅发出低低的叫喊,便被男人环抱起来。
男人身上穿着的,是护院的衣服。
侍从和内宅女眷厮混,这是豪门大户常有的事。一旦被抓住,定然便是浸猪笼。从前还遮遮掩掩的生怕被人发现,现在可以放心了。整个宅院连个当家的都没有,慢慢的杨府也会支离破碎,到时候天高任鸟飞,谁能管的着。
夏日的天气,难免让人心头燥热。
两人已经黏糊在了一起,此刻已经从狂热中清醒过来,浑身酥麻地倒在床上,慵懒地享受着片刻的平静。
男人望着窗外的月亮,在心里嘀咕。
今天的月亮,很圆。
忽然,他的眼睛一睁。
有什么东西,遮住了月光。
从天窗上,探出了一个人脸。
第十六章 杨懿的过去()
“杨府上的人,没有说实话。杨懿生前绝对是做了什么事,能让一个姑娘铭记于心这么多年,绝非是寻常的仇恨。”
唐云昨夜就住在燕王的府上,两人一直在思考对策。
燕王眼神一亮:“既然这杨懿有什么龌龊之事,不如先挖出来。”
杨懿是梁王的亲信,当初也是梁王在背后支持,这才一步步登上夏官尚书之职。夺嫡之争贯穿在方方面面,即便这一点小的事,燕王也同样不肯放过。
唐云长叹一声:“杨懿的名声坏的不是一天两天了,殿下如果想从这里去找攻击他的点,恐怕不容易。如冬下落不明,这案子一日不除,殿下身上的嫌疑也洗不清啊。”
燕王怒锤了一下桌案:“明明知道本王没有必要杀他杨懿,却把脏水全都泼在本王身上。”
唐云盯着燕王道:“殿下且要记住,不管别人怎么觐见,您只需说正在查就好。今天白天已经让殿下深入险境,这一点陛下不会不知道的。无论那些大臣说什么,最终做决定的还是陛下。”
燕王有些烦躁,他举起扇子自己扇了扇风:“如冬果真如你所说那么厉害?”
“臣和如冬交过手,她的力气已经超乎臣的想象。恕臣直言,即便是北荒军中一些骁勇的战士,恐怕也没有如冬这般力气。”唐云沉声道。
“嘶——”
燕王倒吸一口冷气,手里原本捧着的凉茶有些倾斜,里面的茶水洒落到桌子上。
他自然不会怀疑唐云所说的话,如果这是真的,那就太恐怖了。一个拥有强大武力的花魁就藏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然而他却始终没有发现。听说那如冬还会什么西域幻术,那又是什么东西?
哗啦。
门被推开,阿巧手持毛巾走进来,给燕王擦擦头上的汗,随后手持一只大的蒲扇,给两人扇风。清凉的风吹在身上很舒服,今晚唐云不准备走,作为客人王府已经给唐云留下一件上好的屋子。
“虽然不知道她最后如何逃走的,不过既然她说出要杀杨懿全家,那之后便绝对会有所动作。守住杨府等她过来,也好过想无头苍蝇一样在城里到处瞎逛。”
燕王摆摆手:“查案的事交给你我也放心,明日你尽管去查,朝堂上那些事,我会给你摆平。”
两人共饮一杯凉茶,阿巧起身引着唐云回到屋子里。
燕王府很安静。
唐云来过这里一次,不过当时王府的管家在前面带路。黑夜下的燕王府如同一只蛰伏的巨兽,庞大而寂静。
拒绝了阿巧侍寝的邀请,唐云躺在松软的床上兀自望着天空。
阿巧已经快二十五岁了,在后世这样年纪的女孩儿还很年轻。但在大周,这个年纪已经算是大龄剩女了。
阿巧长得很俊秀,两条眉毛英气勃勃。只是长时间的修炼让她难免变得粗犷一些,在这个窈窕淑女为主的大周,舞刀弄枪的婆娘估计也没几个汉子愿意娶回家。
唐云不是和尚,他看得清阿巧的想法。
一个是女皇钦点的大臣,一个是天子近卫
“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如今没有时间给他谈情说爱,唐云也不会对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丫头片子动感情。
唐云长舒一口气,每次一闭上眼睛,脑海里便会浮现出在漠北的经历。尘土飞扬的沙场上,无数军士嘶声怒吼,组成盾阵向着前方推进。
一片箭雨落下,有人就死在锋利的箭矢下,血泊中人影晃动,无数人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战鼓擂擂,旌旗蔽空,喊杀声下有一片沙尘暴扬起,黑色的铁骑从远处冲过来,撞到路上途径的步卒,马刀挥舞下便是一条尸首陨落。
清晨醒来,燕王已经早早去了朝会。看他的背影,倒是有些像上刑场一般的悲壮。
唐云今日要去的,依旧是天官。
夏官衙门如今把整个燕王一派的人都视为仇敌,即便是去了那里也是自取其辱。但天官不同,这个衙门女皇没有给任何一个衙门,作为掌管天下官吏的地方,这是帝国的重中之重。
今日是大朝会的日子,天官的主官尽皆去了,唐云拿出自己的腰牌,进入到案牍库之中。
还是查杨懿的经历,看能否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当初山神庙一案,天官中的案牍还记录着枫州刺史杀良冒功一事。
杨懿的案牍很好找,他不是一个下州刺史那样的小鱼小虾。作为六部尚书,他的记录很多,足足堆满了书架上的一个隔间。
“杨懿祖籍益州,剑南杨家长孙。自幼好武功,前秦光耀元年中举,次年摘得武举榜眼。”
“前秦嗣道二年,封游击将军,后官拜左武卫中郎将。”
“懿作战骁勇,往往以少胜多。时有西域叛军围嘉陵关,懿仅率骑兵一千,偷袭西域叛军后方粮草跺。致使叛军大乱,随后懿调各州府驻军围攻叛军,斩首一万,大胜!”
“大周永昌元年,任剑南道行军大总管,征讨西域蕃国。”
出乎唐云意料,在这案牍中记录的杨懿,几乎是一代绝世名将。
不但作战骁勇果断,而且在地方驻扎期间,也是爱民如子,简直没有任何缺点。
他的名声很好。
和在京城里那个狡诈好色之徒,判若两人。
不过这也只是外人的看法罢了,实际上杨懿为了有子女,也算是拼尽了办法。一大把岁数却没有任何子孙,这在哪一个家族来说都是不可理解的。传承,是一个家族最为重要的东西。
唐云将案牍合上,杨懿的生平看起来没有任何问题。但纸上的一两句话,可能会一笔带过不少东西。
如冬到底是因何和那个杨懿结下仇恨,现在还不得而知。
唐云从天官走出来的时候,正巧碰见下了早朝的大臣们。
燕王的车架先一步离开了,见到燕王已经走了,唐云也不准备多停留。不过就在这时,有人从身后叫住他。
崔胖子很猥琐,一件官服硬生生被他穿的紧绷绷的,看起来有些怪异。
“昨天司邢寺对杨懿的尸体做了个检查,发现他有服用五石散的迹象。”崔胖子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