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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云使劲拉着燕王,燕王今天喝了不少酒,明显有些失去理智。能够和唐云一个外臣说那么多皇族之事,已经算是破例了。无论今日谁对谁错,一个亲王殴打当朝尚书,绝对不是件好事。至少对于现在的燕王来说,这绝对是不可取的。
叫进来几名侍女,唐云把燕王手里的剑夺去,告诉侍女说:“殿下累了,扶殿下去休息。”
“杨懿老贼,你过来,你看本王敢不敢打死你!”燕王依旧叫嚣,旁边的侍女有些为难,阿巧走过来扶住燕王的胳膊,也没见到她用多大力气,原先还怒火冲天的燕王忽然就没了声响,乖乖跟着阿巧走出这包间。
燕王走后,整个包厢已经是一片狼藉。精致的橡木桌案倒在地上,一整张桌子的菜肴洒落一地。屏风的背后还有一口香炉,飘出袅袅青烟,只是此刻虽然屏风倒塌也被随之倒塌,里面的烟灰洒落的到处都是。
杨懿拍拍身上站起来,喃喃道:“美人在怀,明月当空。好好一个夜晚,毁喽。”
杨懿准备离开,身旁的侍从跑过来扶着他,却被唐云给拦住。
“唐大人还有什么贵干不成吗?”杨懿眨巴眼睛。
唐云凑到杨懿面前:“杨大人,我劝你还是老实一点。如此激怒殿下,只会让殿下在愤怒的时候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一旦殿下清醒过来,他的怒火你承受地住吗?”
杨懿嘿嘿一笑:“捉妖司什么时候成了燕王一派的人了?”
“我不属于任何一派,只不过和殿下关系近一些罢了。倒是杨大人你,半截入土的人了,少折腾,省的晚节不保。”
唐云说话很重,如冬还很年轻,唐云可不想被这老头给玷污。
杨懿没再多言,径直走出去,临走的时候还撞了下唐云的肩膀。
包厢里。
阿巧给燕王灌了醒酒汤,此刻燕王虽然怒火冲天,但酒气同样还是颇重。躺在靠背上,嘴里呢喃地不知道在嘀咕什么。
侍女端来一个盆,阿巧将一块毛巾浸湿,给燕王擦了擦脑门上的汗。
唐云进来了,坐到燕王跟前,他虽然也喝了不少,但酒量却比燕王要好的多。
“唐云,我是不是做错了?”燕王仰头望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唐云默默道:“殿下没有做错什么,如今正是梁王得势的时候。这些小事,好不足以动摇殿下的地位。”
“杨懿他算什么东西,当初阿谀奉承的一个小人!父皇当初在的时候,他还不知道在哪个穷山僻壤做个小官!”
“殿下!”
唐云拍拍燕王的手:“忍一时风平浪静,您还有地官和春官,特别是地官,那是王朝的命脉。只要您握住这两个衙门,就能得不败之地。”
哗啦。
门被打开,凤鸾阁的管事匆匆忙忙闯进来。见唐云和燕王在说话,有些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就直说!”燕王喊道。
管事连忙跪倒在地上,低声道:“奴婢无能,杨尚书他领人强行把如冬姑娘给捉走了!”
第四章 干尸()
北市的喧嚣依旧。
街上已经有了卧地不起的醉客。
武侯们揪住几个喝醉酒的,将他们丢到街上的角落里。
最为繁华的应该是那些缀着红灯笼的青楼酒馆,一些正在轮值的金吾卫是不能进入其中的,但是不妨他们隔着门窗调笑美人。
到处都是欢声笑语,温柔乡里最能让人忘记烦恼。如此地方,是从来不会缺少客人的。
北市的坊门并没有关闭,但却有外面看守的人。夜晚徐徐凉风吹拂到街上,让人浑身感觉到惬意。
远处的长街上过来一辆马车,武侯打老远一看,正好瞧清楚马车车厢边上缀着的尚书府的灯笼。这就不能拦了,也不清楚是哪位尚书大人,不过那也是朝中高官,远不是自己这样的小人物能触怒的。
马车一路向西南方向驶去,黑夜下的神都城十分寂静,马车没有遇到任何阻拦,很快便驶到尚善坊。
神都的坊门照例的不会开的,但是凡事总是有个例外。尚书府的侍从拿着腰牌,叫醒还在睡眼朦胧的坊正,让他赶紧把坊门给打开。
“这老头子不在北市逍遥快活,这个点还回来做什么?”坊正小声嘀咕,不过他可不敢让别人听见,赶紧又重新把坊门给关上。
杨懿的府上,在尚善坊。
杨懿的夫人薛氏本来已经安歇,听闻丈夫回来,赶紧穿戴好准备出去迎接。走到半路听说丈夫带回来了一名年轻女子,气的她又重新回到自己的屋子里。
“又不知道从哪里带回来的小贱人!这个老乌龟,赶紧死床上吧!”
隔着门窗,都能听见薛氏隐隐的喝骂声,几个经过的奴仆不由得噤若寒蝉,就连脚步都放的轻缓许多。
整个杨府,都很清楚自家主人的秉性。
杨懿是武将出身,自然不会想一些文臣一样讲究什么风雅。他向来喜欢女子,家中已经有二十几房妾室,在外面还有无数风流债。
如冬姑娘双目紧闭,好似陷入了昏睡。几个侍女赶紧过去搭把手,将如冬姑娘抬了下来。这种事情只能她们来做,杨懿不准自己的妾室被其他男人碰。
“老爷,后院已经空出一间雅苑来了,小的今早已经打扫好了。”管家匆匆赶到杨懿身边。
“嗯——去给老夫准备些冷毛巾来。”杨懿声音低沉道。
管家抬起头,这才发现自家老爷的脸上有些红肿,不由得大惊道:“老爷,是谁伤了你?”
“莫要声张,冷敷下就好了。让你准备的药都放到屋子里没有?”
“回老爷的话,东西都备齐了。”
“那就好,那就好”
杨懿显得有些兴致冲冲,后院已经准备好了宅院,自然有奴仆在前面引路。如冬姑娘被一众侍女搀扶着,跟着杨懿进了雅苑之中。
夜,已深。
很快从雅苑里,传来一阵虚弱而又凄厉婉转的惨叫声。
看守雅苑的奴仆相互对视一眼,随后很有默契的不去听。这种事情,在府上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次日清晨,管家早早便守候在门口。今天是休沐日,没有早朝。但主人家赖床难免不是什么好事,毕竟一家子还是要给老爷请安的。
身后有侍女已经捧起水盆和毛巾,准备服侍杨懿休息。
今天杨懿起的很晚,意料之中的事情。夫人已经用过早饭,没有等杨懿出现就离开饭桌。这无疑是不和礼制的,不过杨家主妇薛氏是大周上柱国薛定捷的长女,老柱国虽然退居在家已久,但在军中名声极盛。甚至当初的徐无敌,也做过薛定捷的弟子。
杨懿能成夏官尚书,未尝没有薛定捷的影子。薛氏在杨家,不需要看杨懿的脸色。
管家等了很久,直到日上三竿,他约莫杨懿也该醒了,于是高声喊道:“老爷,天亮了,小的这就进去服侍您洗漱。”
宅院里没有回话,或许是老爷还要温存一会儿?管家决定还是再等等,回想起昨天被抬进去的那个女孩儿,看起来很年轻水灵的一个女娃子,就连他都有一丝怦然心动。昨夜从雅苑里的喊声他听的一清二楚,估计现在老爷还是床上躺着呢。
想到这里,管家的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些邪异的笑容。
大概又过去了半个时辰,抬水盆的侍女手已经酸掉了,杨懿依旧没有要出来的迹象。
管家终于感觉有些不太对劲,他推开雅苑的门,里面花草都被修建地整整齐齐。鹅卵石铺成的小路贯穿草丛之间。
“老爷,我进来了!”管家显示高喊一声,仅仅带一个侍女走进来。
雅苑中,有一件清幽的小屋伫立在其间。
管家敲敲门,没有动静,他趴在门缝边上向里望去,可惜里面的光线不是很好,看不清楚。管家又凑到窗边,将窗棂下的一点窗纸给捻开,里面依旧是漆黑一片。
这个屋子的透光效果并不是很好,管家什么也没有看清楚。做完这些,他决定还是将门给推开。
门打开,光线从外面落了进来。
附近有血。
有一条血迹,顺着床边流淌在地上。
咚!
管家身后的侍女吓得把手里的水盆给扔掉地上,眼神惊恐地望着屋子里的那滩血。见管家正在看她,赶紧跪倒在地上。
管家没空搭理一个侍女。
他心里有些紧张,因为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多的血。
即便,他清楚杨懿的一些特殊嗜好。
整个屋子只有一张床榻,管家把眼睛落在这床榻之上。被子鼓鼓的,里面应该裹着“人”。
只是。
现在是大热天,将杯子裹得这么严实,实在太过反常。
管家注意到,那条血流,正是从这条被子里流下来的。他的心不由沉到谷底,一丝不好的预感迎上心头。
管家壮着胆子将被被子掀开。
他看见一张干瘦的脸。
这是杨懿!
他满是皱纹的皮肤,此刻已经大量失去水分,变得一具干尸。那张嘴被人用残忍的手段,生生被线缝合起来。
两只眼睛,已经被人生生挖去,只留下两个黑漆漆的血窟窿。
气氛十分阴森,在这黑漆漆的屋子里,就好似一只恶鬼在盯着他一样。
管事惊恐地倒在地上,他的手边还沾染了粘稠的鲜血。
“老爷死了!”
这个念头一起,他终于意识到眼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管家惊恐的站起身,拼尽最后的力气高声尖叫:“来人啊!”
第五章 司邢寺查案()
唐云站在烈日当空的黄沙之中,望一眼远处的鹰嘴沙丘,他觉得这地方有些熟悉。
往前走一走,隐约能看见一群人站在那沙丘下。他们的面前摆放着一堆残缺的旗帜,象征荒漠骁勇骑手的青木旗被随意践踏在沙尘下。
对于猎狼卫来说,衡量他们军功的就是这样的旗子。原先是带头颅的,后来杀的人太多,一两个将领的脑袋缀在腰上其实很麻烦,没过一会儿就招苍蝇了。但战旗不会,忠诚的北荒战士会用生命守护战旗,宁可战死最后一人,这省下了猎狼卫很多麻烦。
那群人,对于旗子并不在意,他们在找从北荒军营淘出来的好东西。
牛肉干、葡萄酒,这些给养,只有猎狼卫才有机会抢到。前方作战大军的日子是最苦的,好东西往往只有后方的后勤大军才有。
这是一场大战结束后,难得的消遣时光。
唐云看见了很多熟人,他想要走过去,却发现双腿就像是灌注了铅一样挪动不得。嘴唇因为干燥而破裂开,唐云感觉到声音十分沙哑,甚至说不出话来。
直到唐云意识到这是梦境,他才在心里苦笑。
天旋地转,恍惚之间,身边好似出现了一人。唐云心里一惊,下意识地把手伸向右侧,然而这一下却抓了个空。
“你睡觉怎么把刀放在床边,也不怕隔着。”
是阿巧的声音,唐云睁开有些朦胧的双眼,在床榻尽头的桌案上发现一副刀架,自己的虎头刀就放在上面。
阿巧已经浸湿了毛巾,给唐云擦了擦脸。这让唐云感觉很不舒服,现在他没有一点作为朝廷大员的觉悟,无论是洗脸穿衣从来都是自己亲力亲为。
唐云夺过毛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