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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起来吗?”
“你才回来啊。”信也看也不看就走下楼梯。眼看著就要一脚踩空,谨吾忙上去扶他,结果两个人撞在一起,反倒是谨吾疼得无法忍受。
信也似乎全没有发现谨吾的古怪,迳自去翻谨吾买回来的东西,“有没有什么吃的?”
“只有优酪|乳,但是空腹喝胃会痛。”
信也哼了一声,把优酪|乳丢下,又慢慢地往楼上爬。
“不吃了吗?”
“算了,睡觉。”
谨吾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把抓住信也的手,“我做,你吃了再睡。”
信也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没想到自己的新房客还这么有爱心。“那我付你钱。”
谨吾气结,半天才叹息著说:“不用了,房租算的本来就不贵。”信也还年轻,这么乱来的话以后肯定会有胃病。谨吾觉得自己天生就是劳碌命,强忍著身体上的不适钻进厨房。“还困的话先去沙发上躺一下,做好了我叫你。记得盖条毯子再躺。”
困意很快过去,信也窝在沙发上看电视。伴随著锅碗碰撞的声音,厨房里食物的香气逐渐浓郁起来。这种平凡人家里每日都会出现的场景,对信也来说却是新奇的。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谨吾在厨房中忙碌的身影稍显迟缓,脸色似乎也比自己昨天看到的更难看。
谨吾把一道道菜端上桌子,看起来有点疲惫。“你先吃,我回房间换一下衣服。”
信也也不客气,风卷残云般很快干掉了大半。他的厨房一向只是摆设,没想到谨吾刚来就派上了用场,而且做的菜果然比外卖好吃。
一顿饭快吃完都没见谨吾出来。信也有些奇怪;叫了两声,还是没有人答应,干脆自己跑过去看。
原谨吾衣服没换,就直接在床上睡著了。信也犹豫了一下,摇了摇谨吾,“喂,起来吃饭!”
谨吾很费力地睁开眼睛,看见是信也,勉强笑了一下。“吃完了吗?先放那里吧,我有点不舒服,先躺一会儿。”
“生病了吗?”信也看见谨吾的脸异样的潮红,伸手摸了一下,果然热得烫手。
信也黑了一张脸,他可没有照顾人的经验,自己生病的时候就由著自生自灭。是风水轮流转吗?这么快就要改自己照顾他了?
像是看穿了少年的想法,谨吾忙安慰他,“没事的,我吃过药了。”说几句话就要喘息上半天,谨吾缓了一会儿才又说:“我没力气起来,可以帮我拿下被子吗?”
“哦。”信也老实地拿被子给他盖上,又不知道该做什么才好,有些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谨吾看上去很痛苦,但是他似乎又帮不上什么忙。
“出去吃饭吧,别管我了。”已经烧得有些糊涂了,谨吾却一直微笑著,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糟糕。
信也傻傻地走出去把饭吃完,然后爬回楼上。今天一天睡得已经太多,这个时候反而异常的精神。屋子里太安静了,让信也有些毛骨悚然。好不容易熬到半夜,终究还是忍不住,跑下楼看看那个人是不是还活著。
果然,谨吾发热的症状似乎更加严重了。似乎是觉得冷,整个人缩在了一起。信也想去打电话叫医生,却又觉得只是感冒,叫医生未免小题大做了,于是努力回想著谨吾昨天是怎样照顾自己的。
嗯,有握住自己的手。
信也把谨吾的手从被子里拉出来,握在自己的掌心。很柔软,而且在出汗。可是很快的,谨吾却像发现了温暖源一样,拼命把信也往自己的身边扯,信也索性把衣服脱掉,自己也钻进了被子。
谨吾也如八爪鱼般缠了上来。两个人拥抱果然比较温暖一点。以前完全没有感觉,现在才突然觉得这句话原来是有道理的。信也看了看窝在自己身边的谨吾,被人拥抱过那么多回都从来没有温暖感觉,果然还是对象的问题。
平时遇到的男人,表面上看起来正正经经,几杯清酒下肚,就会壮著胆子露出本性来。温柔自然是说不上的,最要命的还会一边抱住自己,一边嚎啕大哭,抱怨著上司,抱怨著家庭,让人恶心到想要一脚踹下床去。
可是谨吾就不会,依旧是干干净净的,对自己也不会抱有龌龊的想法,而且,明明是自己的长辈了,却还有现在这种想让人保护的感觉。突然间被人依赖著了,信也觉得这样的感觉似乎还不坏。
只是不知道这样认真到有点古板的家伙,如果醒来看到抱著的人是他,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表情?信也扯扯嘴角,露出一个得意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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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谨吾再次让信也有了挫败的感觉。
信也一边戳著盘子里的纳豆,一边恶狠狠地瞪著坐在自己对面,安静地吃著午饭的男人。一觉醒来,信也就发现谨吾已经不见了──别提看到对方的反应了,连影子都没有看到。
就在信也准备报警的时候,对方打来了电话,感谢了他的照顾,也嘱咐了他晚饭在厨房。信也挣扎了很久,听到对方平静的语气,于是怎么都问不出口。
更糟糕的是,在谨吾不在的时候,信也满脑子想的都是这个男人。和他拥抱在一起的时候,信也出乎意料地睡了一个极其安稳的觉;而且醒来后还有热呼呼的饭可以吃,感觉就像在作梦一样。
这个状况持续了几天之久,信也不问,谨吾也不提,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那么一件事情。信也后来想想,原谨吾也许觉得他们两个都是男人,光著睡在一起也没有什么关系,没什么好说的;可是糟糕的是他对那个温暖的怀抱念念不忘,几次梦见两个人安稳地抱在一起,醒来后却仍是冷冰冰的一张床。
信也觉得自己应该是中邪了。
谨吾是夜班的工作,每次回来都累得半死的样子。眼睛下面深深地黑眼圈,快晕到下巴了。信也恨恨地一戳盘子,他怎么看得这么仔细!
谨吾吃著饭,脑袋却快要低到盘子里去了;听到声音猛的抬起头来。“怎么了?”
“我讨厌吃纳豆!”信也大声地抱怨著。
“小孩子不要挑食。”
已经处在爆发边缘的信也终于爆走,用筷子指著谨吾的手颤抖起来,“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不是小孩子!”
谨吾叹了口气,放下筷子。“不要虐待自己的身体,会让珍惜你的人觉得自己像傻瓜一样。”
信也脱口而出:“那个傻瓜是你吗?”
这么急切地想要得到那个人肯定的回答。信也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靠得近了觉得厌烦,可是看到那个人似乎是真心地对自己好,又没有办法不感动;然而若是稍微离自己远了一些,烦躁的情绪更是蔓延得无处不在。
“如果信也觉得我啰嗦的话……”
“我不是问你这个!那天你发烧……”信也很惊讶地发现谨吾的脸一下子红了──一点都没有看错,真的是红到了耳根。这意味著对方也和他一样,并不是真正忘记了这件事情吗?信也突然安下心来。
“那天,谢谢你……我一直担心会传染到你。”
信也别扭地别过脸去。让他再说下去,他大概就会把脑袋低到桌子底下去了吧。“你传染不到我……那么著急去上班,你身体应该还没有好吧。不要给我做午饭,你自己应该先去睡觉。”
他是……在表达他的关心吗?谨吾抬起头看了信也一眼,却正巧和信也探询的目光撞在一起,两个人都尴尬地移开了视线。
虽然照顾信也有点辛苦,但是谨吾还是觉得很开心。就像女儿依赖著自己一样,信也多多少少的依赖,也让他有了一种愉悦的感觉,那是一种被人需要的快乐。谨吾拿起盘子,“我去洗碗。”
“我来就可以了。”信也抢前一步抓过碗筷,谨吾却抓著不肯放手,两人一下子僵持在那里。这几天来,谨吾第一次靠信也那么近,立刻让信也联想到某些画面。狠狠地瞪了一眼,吓得谨吾立刻松了手。
“信……信也……”谨吾有点慌张地看著信也。信也望向自己的眼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已经不一样了,不再是对长辈的依恋,还有……那是谨吾一向熟悉的东西,但是谨吾觉得他一定是理解错了。
叮!门铃的声音恰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两个人一闪神的功夫,谨吾已经从尴尬的气氛里挣脱了出来。“我去开门。”也许是因为刚才跑得太猛烈的缘故,整个人摇晃几下才扶住椅子,站稳了身形。
谨吾的动作让信也有了微微的郁闷。为什么要躲?为什么谨吾会露出这种被伤害了的表情?
“可恶!”信也把拳头狠狠地砸在床上。发觉到事情在朝著自己不曾预料的方向发展的时候,身体似乎就已经被分裂成两个人了。一边想著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地亲近一个人,一边却又无法抑止地贴了过去。因为醒来看不到谨吾而生气,因为想要看到谨吾内疚的表情,所以一整天都不吃饭。做著像小孩子一样任性的举动,却抱怨著谨吾把自己当小孩子一样对待。如果自己是谨吾的话,怎么也不会喜欢总带给自己负担的家伙吧。
自怨自艾著的信也,很快地陷入难以挣脱的自我厌恶里。
“来了来了!”门铃仍然不急不徐地响著。其实应该是来找信也的,但还是多亏了门铃,他才能从那样尴尬的环境里逃出来。
少年过于焦灼的目光,直到现在,仍在脸上微微灼烫疼痛著。谨吾想著: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给了信也错误的暗示?还是……也许只是他太敏感了?
“请问……”打开大门,站在门口的却是自己熟悉的女人。头发在脑后高高地挽成一个髻,原本如春水般温柔的眼睛,现在只有刻薄和讥诮在里面。
“美铃……”
“你果然在这里。”女人在看见谨吾惨白的脸色后,残酷地笑起来。
“你跟踪我!”
“我只是想看看我的丈夫到底在跟什么样的人在一起而已!”
“可是……可是,我们已经……”
“你想说我们已经不是夫妻了,对吗?”
“美铃!”谨吾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前妻,毕竟是他亏欠了她太多。单纯而善良的美铃,就是因为他,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因为自私地想去拥有平凡人的生活,利用了美铃对他的爱慕,所以不仅毁了美铃,也毁了一个原本可以幸福的家庭。可是他已经……
谨吾被巨大的负罪感压得喘不过气来。他可以用人生剩下的岁月来弥补自己所犯的过错,但是对于美铃,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弥补才好。
“不管别人怎么说,我就是不相信!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喜欢女人呢?男人喜欢女人,女人喜欢男人,才是天经地义,才是正常的!你一定是有了别的女人对不对?我才不相信你只喜欢男人这种鬼话!”美铃激动地喊起来,一边用力推开谨吾冲进屋子里。
因为丈夫有了别的女人,才会编造出什么不喜欢女人之类的鬼话来骗她;可是邻居,以前的同事,居然全相信了!这是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事情!
“美铃!”根本拦不住硬闯进来的妻子,谨吾只来得及抓住美铃的衣角。
另有一个人,一把抓住了已经失控了的女人。
“信也!”
“这是我家,你打算干什么?”
门口的争吵,让还在发呆的信也惊醒,出来后就看见一个女人冲进了家门;谨吾只是悲伤而绝望地看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