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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怀念,何必留恋-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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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楠冷笑一声:“最合适?对你来说是最合适,可对念念呢?她那样的女孩,对爱情总是充满了憧憬,而你抹杀了她的一切。我只恨我回来晚了,否则也不会让念念跳进你那狼窝去。”

    薛以怀轻笑一声,对于结婚这件事,他承认他是卑鄙的。

    靳楠站起身看他:“薛以怀,你敢向我保证,这辈子都会善对念念吗?还有,你告诉我,你打算什么时候把住在你心里的那个女人放下?”

    薛以怀的手握成拳,他沉默了。心里的那个人他真的放下了吗?他扪心自问,没有答案。但他能保证一辈子都对何念念好吗?他也犹豫了。有时候,明明想靠近,可记忆深处却又不由己。

    靳楠在等待他的回答,可他的迟疑都落在他的眼中,愤怒瞬间又充斥着他的每一根神经。就在他又扬起拳头的时候,薛以怀认真道:“将来的事,我现在没法跟你保证。但当下,我会尽力。”

    扬起的拳头终究还是平静的落下,他知道薛以怀不说谎话,这样的言语已经是他能给的最大限度的承诺。他系上领带,披上了风衣回头对薛以怀喊道:“走吧!今晚我回家,我爸妈一定准备了一大桌饭菜。你要不回去,他们肯定会失望的,念念也会。”

    薛以怀把外套搭在肩膀上,揉揉脸颊忍不住抱怨道:“你下手也太狠了!待会咱妈问起,我可说是你打的!”

    靳楠回过头冷笑:“说得好像就你脸上有伤似的!”

    薛以怀爽朗笑了起来,小跑过去跟靳楠勾肩搭背,刚才还火药味十足现在似乎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刚到地下室准备取车,手机忽然响了一下,他盯着屏幕笑容渐渐凝滞,最后却是被一抹烦躁给取代。

    靳楠立马瞧出了端倪,刚刚才释怀的脸上,立马又乌云密布:“走不走?”

    薛以怀的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回复了一句,却又烦躁地删掉。上车后,刚才出去没多远,手机响了起来。他挂掉,对方接着打,靳楠冷笑一声叫停:“你能老实告诉我,到底是谁的电话吗?”

    车厢里诡异的安静,只有手机铃声一阵一阵的急促。他掏出手机,垂首道:“靳楠,她回来了。”

    虽然他已经猜到了,可从薛以怀口中说出来他还是没忍住飙了一句粗话。那女人回来了,他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妹妹的幸福会毁在她的手里!

    薛以怀终于还是按下了接听键,电话那头是久违的声音,他有些恍惚。

    “怀,我刚才在想,你会挂断我多少次才会接。我以前总让你等我,我总是那么有恃无恐,以为无论我走多远,你都会等我。可我太骄傲也太自负,忘记了回头看看,你已经不在我身后了。怀,你是不是没有看到我给你发的微信?没关系,我在老地方等你,你会来吗?”

    现在说这些不合适,也没有任何意义。薛以怀叹了一声:“小惜,我还有事,你也早点回家吧!”

    他挂掉了电话,在记忆里,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挂掉她的电话。原来这么做,并不难。

    “如果她现在回头来找你,你将把我妹妹置于何地?”

    “放心,薛太太是何念念。”

第27章 我信不信你与你何干() 
靳楠沉默了一会,摇摇头:“如果你以后都只能给她一个空壳,那我请求你及早放了她吧!我宁愿她一次痛彻心扉,也不愿她夜夜流泪。”

    薛以怀一路上都在回味靳楠这句话,偶尔他也会想,他是不是真的错了?

    俞文对儿子和女婿脸上挂彩的原因是穷追猛打,两人最后只能是统一口径:路上遇上抢劫的小混混,于是打了一架。

    反正这理由何念念是不信的,薛以怀打架厉不厉害她不知道。因为这厮当初说要亲自教她跆拳道,后来也一直都没有行动,也不知道是不是当时夸下的海口罢了。

    不过靳楠的打架的功夫,那可是真知灼见的。读书那会,有谁敢来惹她,靳楠一定会把对方打得鼻青脸肿。为了这些事,她爸妈可没少被叫去学校。后来,他还从野路子转向了专业,跆拳道黑带九段,岂是什么小混混能把他打到挂彩的?

    饭桌上三个男人边喝边聊,何念念看看时间已经很晚。他到底是看没看到那个女人的微信呢?如果他看到了一定会去吧!现在已经这么晚了,就算他知道了,那女人也不一定还会等他。

    “念念,现在都这么晚了,你们两今晚就在这边住吧!”

    她还没回答,薛以怀就应了下来。她找来了药箱给靳楠上了药,薛以怀被扔在一边那是一脸不悦:“何小姐,你丈夫也受伤了你看不到吗?”

    何念念耸耸肩,完全无视他,对靳楠抱怨着:“哥哥都多大了,还是那么冲动。”

    薛以怀努力刷存在感,抢先回答:“可不是呢,什么脾气,一点就炸。瞧把我这脸打的,我后天还要出席竞标会,这可怎么见人。”

    何念念鄙夷地笑了一声:“你脸上的伤,不是被小混混打的吗?跟我哥哥有一毛钱关系吗?”

    靳楠十分赞成的点点头,薛以怀竟然不知道他这太太竟然还有这么一面,护短啊!怎么不见护他的短?

    以前这床一个人睡不觉得小,现在还多挤着一个薛以怀瞬间就觉得床太小了。早知道就该让他睡外边的,她真担心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滚下床去了。

    薛以怀似乎感觉到了,忽然长臂一伸,把她卷到自己身上。何念念吓了一跳,忽然就趴在了他身上,这实在是太惊悚了:“薛以怀,你发什么神经?”

    薛以怀没有放开她,反而没头脑地问了一句:“你就不好奇,我跟你哥哥为什么打架?从结婚以来,我和这个大舅子可从来没有见过面。”

    他话里有话,她并非听不懂。就像哥哥这么多年在国外到底是做什么工作的,她也有所猜测。不过她比谁都信任靳楠,他觉得可以说的他一定会说,他若不说,那便是有他的理由,她不问。

    薛以怀刚才还略带玩笑的表情已经彻底收了起来:“你当真这么信任他?”她点点头,薛以怀又问,“那我呢?”

    何念念看着他,沉默了一下,忽然嗤鼻一笑:“我信不信你与你何干?”这话听起来像是逻辑不通,不过薛以怀明白她的意思。

    “我手机的微信你看到了?”没有提示,只能说明她已经点开过了。她当真就一点都不好奇,还是真心无所谓?

    “嗯,我看了。”她没有清空掉对话,就知道他一定会发现。薛以怀依旧没有要放开她的意思,只是盯着她的眼睛丝毫没有闪躲。

    她就没有其他话要说吗?薛以怀把她放到靠墙的那边,她以为他的沉默是肯定是生气了,可她也不打算解释什么。薛以怀的手忽然抓住她的手腕,很轻,大约是喝了酒的缘故,他的手很暖。

    “有时候,我也很迷茫。我偶尔也会觉得,这样的日子挺好。”没头没脑的两句话,他已经闭上了眼睛。酒喝多了,说胡话么?何念念坐起身,手腕却被他抓紧了。他总是让她看不透,一直都是这样。

    两个小时过去,她依旧没有睡着。薛以怀手长脚长的,稍稍一动,手脚就会滑到床边去。这大冬天的,很容易感冒。她只好掰开薛以怀的手,爬起来给他掖好被子,想把他往里面挪一挪,可奈何他实在是太重了。

    她总不能一晚上就看着他吧?

    轻轻推了推薛以怀,喝了酒睡得太沉了,一点反应都没有。无力的躺下,望着黑洞洞的天花板说不出的心情。谁知薛以怀却忽然一翻身又压在她身上,一双迷离的眼睛,似醉非醉,没有说话对着她的嘴唇吻了下去。

    心跳乱了节奏,这个吻是什么意思?她没有反抗也没有迎合,任由他越吻越深,最后撬开了她的嘴。可火光电石之间,她才想起薛以怀从来都是点到为止,今晚为何没能控制自己?

    心跳被她强行平静了下来,令他迷惘的人不是她,而是那个回来了的她吧!她心里一阵悲凉的苦笑,现在映在薛以怀眼中的人恐怕不是她!

    她忽然在他嘴唇上咬了一口,随即猛然使出全力气推开他。薛以怀没有一丝防备,翻过被子滑下了床刚好撞上了梳妆台,一瓶香水砰地一声落地,惊扰了安静的夜晚,也弥漫了芳香

    薛以怀被撞得有些晕,这么大动静得再死都会被惊醒。俞文很快就披着外衣过来敲门:“念念,这是怎么了?没事吧?”

    这么大的人竟然还能滚下去,何念念赶紧爬下床去开灯:“妈没事,您回去睡吧!”

    俞文有些狐疑,女儿今天一直都感觉怪怪的:“真的没事?以怀,你们不会是吵架了吧?”

    薛以怀揉着后脑勺站起来,看着梳妆镜中还在流血的嘴唇,瞟了一眼何念念颇有些威胁的意思。她实在是不想让爸妈操心,只好双手合十拜托他。薛以怀很上道,冲俞文说到:“没事的妈,您去睡吧!是我刚才想上洗手间,不小心撞到了桌子上的香水瓶。”

    俞文这才放心下来:“那你们也早点睡,明天再收拾吧!”俞文刚走,隔壁的房间却透出一抹橘黄的灯光来。靳楠穿着睡衣靠在门边拨打了薛以怀的电话。

    大晚上的,薛以怀去了靳楠的房间。何念念探出个脑袋却听不见两人说些什么,往床上一躺,她就有些控制不住的脑洞乱开。当初在酒店幽会男人,现在又有个叫他怀的女人,今晚深夜跟她哥哥独处一室,这不禁让何念念在黑夜中惊坐起。

    “薛以怀他不是弯的,而是个双!”命苦啊!她到底是把自己的一辈子托给一个什么样的人?

    不行,她后悔了。哥哥到底是怎么跟他认识到?看来不能矜持了,她必须得问问。

    靳楠的房间里,橘黄的台灯在冬天显得特别温暖。他的房间十分简洁,却又可见一些精致的小玩意,还真不像是他这种性格的人会买的。薛以怀扯了扯靳楠床前柜上摆放的仙人掌的刺:“这盆仙人掌怎么看着那么眼熟啊?不过这摆放的位置是不是有些奇怪了?你就不怕把自己给扎死?”

    薛以怀终于想起来这盆仙人掌在哪里见过了,不过不是这盆仙人掌的本尊,而是一张照片。靳楠很宝贝,没事的时候经常会拿出来看看。他好像记得,他说是他妹妹送给他的重生礼物。

    当时他听着有些不解,什么叫重生礼物?他问了,可他沉默。那时候,是他们刚刚入警校的第一年,薛以怀睡下铺他睡上铺。当时他还嘲笑靳楠来着,既然那么喜欢这盆刺耳,干嘛不带来警校?

    靳楠第一次对他笑了笑,警校规矩那么多,宿舍里哪里能准许多出一些无关的杂物。靳楠是个话很少的人,不过说起他妹妹,却像个话唠。一来二往,他也说起自己有个青梅竹马的妹妹,也就是在那时他们才开始建立起了革命的友谊。

    只是关于靳楠的过去他从来不问,他知道他也是个有故事的人。有些故事,只能在最合适的时候才能说出来。

    “这仙人掌实在是丑了些,不过那丫头大概是觉得跟你很配。这台灯很不错,颜色我很喜欢,不如送我了?”

    “少来,这些东西都是我的宝贝。你别动我的刺儿,掉一根我都跟你拼命!坐下,我跟你说正事。”

    一物降一物,薛以怀终于配合地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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