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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事们都竖起大拇指称赞程博宇境界够高,只有阳白云和时谦隐约知道他这样做的原因;不过就算是那份调查报告;也没有将腾海铎用以威胁程博宇的事件调查得太清楚,只隐约知道是利用了他最重视的亲人而已。
现在才知道这件事大概与民间那些不规范的借|贷公司相关,看来这事也是确实触及到他的底线了,所以他才会用这么狠的方式给君之阁来了一波报复。
从法律层面上,君之阁是奈何不了极鲜公司,可是别忘了,那些可都是一些狠人,得罪了他们可别想着他们能轻易地善罢甘休,不过程博宇也不怕他们就是了,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要跟这些人大干一场。
不过没想到的是腾海铎居然住院了,到现在还瘫在病床上起不来呢,再加上君之阁的噩耗接二连三地传来,他这种人平时得罪的人不少,这个时候肯定有不少人是不希望他能够重新站起来的,所以啊,他这病好不好得起来也还是个未知数呢。
听阳白云说君之阁不应该将他们的遭遇怪罪在白云集团的头上,时谦就笑了:“他们是什么人,会这样讲道理的吗?这种人最习惯的就是出事不从自己的身上找问题,而是迁怒于别人,也不会真正想着怎么样去解决问题,而是打击报复,所以,这次我们如果让君之阁挺了过来,他们第一个要对付的,恐怕就是白云集团了。”
阳白云有些疑惑:“那你的意思是?”
时谦说:“你还记得腾明兰吗?”
“腾明兰?”这个名字好耳熟啊,而且都是姓腾的,“难道也是腾家那边的人?”
时谦无奈地用手指头戳了戳她的脑袋:“你呀,就知道你不记得了,福建,佛跳墙,想起来了吗?”
说起那些商业上的弯弯绕绕阳白云确实是一头雾水,但说起美食,说起做菜她可就来精神了:“哦,我想起来了,你说的是当初我在福建参加舌尖上的城市美食比赛的时候,做佛跳墙的那个厨师啊,对哦,她的名字好像就是叫做腾明兰的,怎么,她跟这件事情有关?”
不怪阳白云记性不好啊,实在是她怎么可能想得到一个优秀的厨师会跟君之阁这些人扯上什么关系?
她记得当时在福建参加比赛的时候遇上的腾明兰,那是一个温柔亲切的大姐姐,大约有三十多岁了,一举一动都充满了大家闺秀的风范,她的厨艺也非常好,在积分赛中获得了第二名的好成绩。
阳白云有心要跟她结识,她也很乐意跟阳白云成为朋友,但并没有接受阳白云邀请她加盟白云集团的提议,她在当地开了一家酒楼,不算是当地最有名的,但生意也很不错,既然她不答应,阳白云当然也不可能过多地打扰人家,只是互相留了联系方式以后,就友好地告别了。
当时阳白云还觉得有些遗憾呢!不过后来一直忙,也就忘了这茬,没想到这会儿突然又听到她的名字。
时谦告诉阳白云:“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腾明兰是腾牧的女儿。”
阳白云惊讶极了:“怎么会!不是说腾牧和妻子感情和睦,而且他们就只有两个儿子吗?”
“所以我刚才说了,腾牧这个人在生活上比较失败,他既没有当成一个好丈夫,也没有当成一个好父亲。大家都只知道他现在的妻子,却不知道在此之前,其实他还有一个已经谈婚论嫁的女朋友,说起来腾牧之所以会走上餐饮业这条路,跟他那位女朋友也脱不了关系。他的那位女朋友,也就是腾明兰的母亲,是一位很优秀的厨师,最早的一家君之阁餐厅,就是腾牧和这位女士一起开办的。”
阳白云奇怪地问:“那他们为什么没有在一起?君之阁也变成了腾牧一个人的?”
时谦说:“具体的情况就不是我们能够知道的了,反正当年腾牧和现在的妻子结婚,而那位女士怀着身孕独自离开,后来生下了一个女儿,就是腾明兰。据说腾牧对他们母女俩非常内疚,在腾明兰十几岁的时候,她母亲因病去世,腾牧还把腾明兰接回家中抚养了一段时间,不过腾明兰大学毕业后就离开了腾家,没想到却是在福建独自经营了一家餐厅。”
阳白云觉得她似乎有点明白时谦的意思了:“按你这么说,君之阁其实也有腾明兰母亲的心血,所以你想要让腾明兰来接手君之阁?”
时谦点点头:“这是她应得的,如果她愿意的话,我们可以帮一帮她,你觉得怎么样?”
“当然可以啊!”只要君之阁是在一个靠谱的人手上,她完全不介意跟对方成为良性竞争的对手,市场那么大,总不可能由他们白云集团一家独占,有竞争,才有发展嘛!
“那我现在就打电话给她?”阳白云拿出手机,正要去翻号码。
时谦说:“如果不出意料的话,腾明兰她现在应该已经去了燕京了。”
时谦的意料一点都没错,腾明兰现在正在燕京的出租车上,她刚从飞机上下来,搭乘出租车赶往医院。
她是在接到梁薇宁的电话之后才过来的,梁薇宁,也就是腾牧的妻子,在电话中惊慌失措,带着哭腔求她说:“明兰,你过来吧,帮帮你爸爸,现在只有你能帮得了他了。”
腾明兰冷笑,当初把她赶出燕京的时候是怎么说的?“腾明兰,你就是一个野种,你根本就不配姓腾,我们腾家也不会承认有你这样一个女儿!”
如今腾家有难,她反倒成了唯一一个可以帮得了腾家的人了?
特别是在梁薇宁说出下面这句话的时候,腾明兰心中的嘲讽更是达到了顶点,她居然说:“明兰,只要这次你能够帮你的两个弟弟度过难关,我们腾家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没错,她会回去,但绝不是为了帮那两个所谓的弟弟度过难关,而是,她要拿回所有原本就应该属于她的东西。
腾明兰并不知道她妈妈跟腾牧之间发生过什么,她只知道从小到大,妈妈都是寡寡欲欢,似乎从来没有过过一天真正开心的日子,可是却一直都没有在她的面前说过腾牧的一句坏话。
很小的时候,她依稀记得,腾牧来找过他们母女俩几次,妈妈对他的表情淡淡的,既没有让腾明兰叫他爸爸,也没有在她面前对他表现出什么敌意。
刚开始腾明兰还以为腾牧跟其他想要追求她妈妈的男人一样,只是一个普通的叔叔,但是有一天晚上她突然醒来想要上厕所,发现一直陪着自己睡觉的妈妈并不在身边,她迷迷糊糊地起床走出房间,却发现她妈妈跟腾牧正在客厅里压低了嗓音在吵架。
不知道她当时是怎么想的,反正她就是趁两人都没有发现她的时候悄悄躲了起来,听他们吵了许多许多,一夜之间,懵懂的女孩子突然长大了许多,她知道了原来腾牧就是他的爸爸,但他跟她梦想中的那个爸爸一点也不一样,他抛弃了她们母女俩,所以她要很努力地证明,他这样做是错的。
她不再贪玩,不再嫌弃每天练习厨艺太过辛苦,她开始努力起来,要为她和妈妈夺回原本就应该属于她们的君之阁。
可是还没等到她长大到有足够的能力,妈妈就被查出患了绝症,临终前妈妈把她叫到床头,跟她提起了那个她从未诉诸于口的野心:“兰兰,不要再想着君之阁的事了,你应该有你自己的人生,上一辈人的恩怨不应该由你来承担,把过去的一切都忘记吧,你是腾明兰,记住,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过你自己想要的人生。”
那时候她年纪还小,不理解妈妈的苦心,当时腾明兰的反应非常激烈,她激动地大喊:“不,我不放弃,我凭什么要放弃,那本来就是应该属于我们的,是那个人把它抢走了,我一定会努力地夺回来,妈妈你等着,我一定会夺回来。”
一贯温柔的妈妈却突然发起火来,她这时候已经被病魔折磨得形销骨立,痛苦不堪,只有死亡才是她唯一的解脱,但她死死地撑着,逼腾明兰发誓:“你发誓,你这辈子,绝对不会跟君之阁有任何的联系!你发誓!”
想做的事()
那时候妈妈的样子太可怕;腾明兰吓坏了;只能哭着答应了她:“好;我发誓;我不会再去跟腾家争君之阁的;我会好好地过我自己的生活;妈妈你放心吧!”
听到她答应了自己的话;妈妈才终于放心地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那时候腾明兰还不到可以独立的年纪,所以在腾牧来接她的时候,她不得不跟着他回去腾家生活了几年;腾牧现在的妻子本来就十分防备着她们母女俩,更是把她的两个儿子教育得对她十分仇视,腾牧忙于工作根本顾不上家里的事;每次回来看到表面上温馨和睦、阖家欢乐的场面就十分欣慰。
实际上腾明兰在那段时间过的是什么日子就可想而知了。
不过她一直牢记着妈妈跟她说过的话;要勇敢地面对生活,凭借着自己积极向上的心态熬过了那些年;终于在考上大学之后彻底离开了那个家。
说没有恨;那是假的;但随着年龄的增长;她也渐渐地明白了当年妈妈的苦心;把自己沉浸在痛苦之中的人是不会有幸福可言的;她一直都在很努力地,忘记所有的一切,让自己活得很幸福。
但事实证明;她做不到;她把厨艺练得很好,将妈妈留给她的酒楼打理得井井有条,但她发现,她已经失去了爱人的能力,没有办法爱上任何人,现在的她,看起来过得很不错,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仅仅是在活着而已。
所以,当她接到梁薇宁的电话的时候,心底里突然就燃起了一团熊熊的火焰,在那一瞬间她就下定了决心,她要去燕京,去他的什么诺言,她再也不想披着恬淡的外衣继续过着这种古井无波的日子了,她想要去做自己内心真正想做的事。
妈妈不是说让她做自己吗?她现在终于想清楚了,她真正想做的事情,就是报仇,把当年梁薇宁和她的两个儿子加诸于自己身上的侮辱和欺凌全都还回去!然后把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都夺回来,只有那样,她的内心才会获得真正的平静,才有可能过上真正的幸福生活。
看着出租车窗外熟悉又陌生的燕京街景,腾明兰的心慢慢地平静下来,妈妈,你一定是不会怪我的,对吧?因为我想要做的这一切,都是你当年想做却没有去做的事情啊!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的外地号码,腾明兰带着些许疑惑接通了电话:“你好。”
“你好,腾女士吗?我是时谦,一年多以前在福建,舌尖上的城市美食比赛的时候见过面的,我是阳白云的男朋友。”有些担心她不记得自己,时谦详细地解释了自己的身份。
腾明兰的脸上露出笑容:“时先生,你好,我记得你,你和白云,最近还好吧?”阳白云和时谦两人,是她为数不多的真正喜欢的朋友之一,虽然一直没有怎么联系过,但怎么可能不记得呢?而且她也一直都有留意白云集团的消息,知道他们的事业越做越好,她也很为他们高兴。
“我们都很好,下个月我们应该会去燕京一趟,有机会的话可以见个面。”
腾明兰惊讶:“你们怎么知道我来了燕京?”
时谦微微一笑:“腾女士你别介意,我想你这次到燕京的目的是为了君之阁吧,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之处只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