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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还是微微张开了嘴唇,只觉得有一个略微带着清苦味道的药丸落入口中,遇水即化,化成一股暖流,经由咽喉、食道来到胃里,再化作涓涓细流,淌遍四肢百骸,原本冰冷的四肢突然变得温暖、有力,仿佛在一瞬间恢复了所有的生机和活力。
时老夫人睁开了眼睛,惊喜地看着阳白云:“这是?”
阳白云也是第一次看到寿元丹的奇效,得意地说:“看吧,我说的没错,您一定会好起来的。”
时老夫人握着她的手,如果她没有弄错的话,这已经是阳白云第二次在死亡的边缘把她拉回来了:“你给我吃的是”
阳白云摇摇头,把右手的食指竖在唇边:“嘘,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哦!”
时老夫人微笑着点了点头,罢了罢了,人老了,有很多事情就不要去较真了,还能活着多看子孙们一日,便是捡回来的幸福。
阳白云欢喜之余,想起来也还有些后怕,她一直舍不得给三个老人家服用寿元丹,就是希望他们的生命能够尽量地长久一些,晚一天吃下,能够增加的寿命就越长一点。
可是她没有想到,三个老人家都到了风烛残年,很可能随时有一阵意外的风吹过来,就会把那点残余的烛火吹灭。
她简直不敢想象,如果今天她没有及时赶过来,那后果将会如何。
做人啊,还是不能太贪心,能够牢牢地把握住自己能够抓住的就好。
时老夫人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阳白云站起来去开门,时瀚正在门外对着手机在咆哮:“大哥你干什么去了,为什么不开机?”
时谦:“刚下飞机,怎么了?”
“太奶奶出事了,现在在医院里,你如果不想留下一辈子的遗憾就赶紧过来!”吼完以后他用手背抹了一下眼泪,猛地一转身,差点把刚刚开门出来的阳白云给撞翻了。
时瀚定了定神:“你们说完了?”
阳白云点点头:“时老夫人没事了,你进来看看吧!”
时瀚脚步匆匆地进来,看了时老夫人一眼就愣住了,太奶奶原本灰败的脸色变得红润亮泽,两只眼睛更是亮闪闪的,完全看不出一点病容,他紧张地扑了过去,差点嚎啕大哭:“太奶奶,您这是”传说中的回光返照?
时老夫人中气十足地拧了一下他的耳朵:“臭小子,我还好好的,你哭什么呢!”
“太奶奶,您真的没事了?”时瀚捂着生疼的耳朵,又惊又喜地看着她,随即手忙脚乱地呼叫医生。
一大群医生护士呼啸而入,手里拿着各种工具正准备实施抢救,见到生龙活虎的时老夫人的时候也愣住了,最后医生给老夫人做完了各项检查,得出结论:“老夫人现在的身体状况非常良好,只要回去好好保养,长命百岁不成问题。”
时瀚激动地握着医生的双手上下摇动:“谢谢,谢谢医生,您真的是华佗再世、扁鹊重生啊,我回头就给您送锦旗”
“不不不不,千万别,这真的不是我们的功劳。”医生连连摆手,“只能说是医学的奇迹吧!”他也觉得很奇怪呀,明明是各项功能指标都已经衰竭的身体,突然间又重新焕发起生机和活力,除了奇迹,也真的没什么可以解释的了。
虽然时老夫人现在看起来是大好了,不过毕竟这么大年纪,而且是在家里重重地摔了一跤才送过来的,时瀚放心不下,坚持要在医院里多住两天观察一下,确定没问题了再出院。
反正她住的是特等病房,环境并不比家里差,也不会有其他的病人打扰,在这里休息两天也好。
时老夫人有些担心其他两个老人家,时瀚说:“太奶奶放心,怕吓着两位老人家,这事我们没有跟他们说,不过你这两天不回去,他们可能会担心,要不您打个电话回去跟他们说说?”
时老夫人于是去打电话。
时瀚打算去买点吃的回来,不放心时老夫人一个人,请阳白云留在这儿帮忙看着,阳白云自然是不介意的,坐在一旁给时老夫人削水果。
等她打完电话,阳白云有些不解地问:“时太奶奶,为什么您刚才会特地交待我一定要跟小白好好的啊?”
刚刚一时着急不觉得什么,可是现在回想起来却实在有些奇怪,人们都说人在弥留之际所说的话都是自己内心里最看重的东西,可是为什么那是时候时太奶奶心里最关心的,不是自家的人,而是可以说不怎么相干的她和小白?
掉马()
时老夫人拿起牙签插着的一块苹果:“这个苹果好吃;白云你也尝尝。”
阳白云认真地盯着时老夫人:“太奶奶;到底是为什么啊?”
时老夫人见蒙混不过去;讪讪地摸了摸鼻子:“这个;当时可能是老糊涂了”
阳白云还是一脸探究:“不对;您当时那么郑重其事;还让我发誓”
话没说完;门外突然冲进来一个人,直接把阳白云给挤到了一边,
阳白云往旁边跳了两下才站定;然后就目瞪口呆地看着时谦“扑通”一下双膝着地,跪倒在时老夫人的床边,握着时老夫人的双手放在额头上;用一种充满了愧疚的深情语气说:“太奶奶;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该为了自己的私事不敢与您相认;让您在生命中最后的日子也没能好好地享受天伦之乐;对不起;太奶奶;是我没有好好照顾好您;我对不起您!”
阳白云震惊地看了一眼扑在病床的床头哭得不能自抑的时谦;又看看一脸爱莫能助表情的时老夫人,最后看着一脸懵逼的时瀚,说了一句:“你可以告诉我;跪在这里的男人究竟是谁吗?”
“我;我大哥?”时瀚被她问得也有些不确定起来。
“那为什么我会觉得他跟我认识的一个人长得很像呢?”阳白云继续幽幽地问。
时瀚也继续傻乎乎地回答:“实不相瞒,我也这样觉得。”
“那他到底是谁?”
“大概是我大哥,时谦吧!”
时老夫人终于挣扎着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摸了摸时谦的头说:“谦儿,我没事。”倒是你,可能会有事了。
时谦惊异地抬起头:“太奶奶,您没事?可是时瀚那个混蛋说,说您”
时老夫人无奈地点点头:“刚开始情况是有点糟糕,不过后来见了白云,大概是心里高兴,就好了。”
“白,白云?”时谦一脸惊恐。
时老夫人沉重地点头:“嗯,就在你旁边。”
时谦刚才进来得实在是太急了,他被时瀚那小子吓得实在是够呛,说什么医生说已经没办法了,让他们好好陪着老人家,能多说几句就多说几句吧,以至于他进门的时候眼里都蓄满了眼泪,什么都看不清,也根本没注意到这屋里还有其他人!
刚才说那些话的时候,也是因为惭愧,一直垂着头不敢看人
他转过头,正对上阳白云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一时之间,心虚、愧疚、后悔,种种情绪占满了他的心,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阳白云是天真,可并不傻,此情此景,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
“时谦?”她淡淡地问出一句。
时谦惭愧地点头:“是我。”
一股莫名的情绪在她心中翻涌,阳白云指甲用力地掐入掌心,才能保持镇定地说:“时老夫人,既然您没事,那我就先走了。”
快步朝门外走去,脚步越来越快,出了走廊,终于忍不住飞奔起来。
时老夫人推了一把愣在当场的时谦,恨铁不成钢地说:“还不快去追?”
时谦又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赶紧抬腿往外跑去。
时瀚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太奶奶,这是怎么回事?我大哥跟阳白云认识吗?”
时老夫人看着他叹了一口气,这个傻孩子哟:“你大哥就是白离,白离就是时谦,懂?”
时谦冲到门外,走廊上已经没有了阳白云的身影,他跑过去按电梯,电梯停在楼下的某一层久久不动,索性楼梯间的门跑下去,终于在医院大门口拥挤的人群中看到了正在等车的阳白云的身影。
急忙跑过去,一个牵着孩子的女人在他面前横冲而过,时谦连忙收住脚,还被那女人瞪了一眼,只好又连连道歉,再一抬头,已经不见了要找的人的踪影。
时谦回到茶楼找人,向志毅说:“阳姐说她有事不回来了,白哥你要不打个电话问问她?”
时谦苦笑,哪里是不想打电话啊,她都已经直接把他的号码给拉黑了。
餐厅和东方天悦的家里她都没有回去,时谦急得连红星孤儿院那边都打电话去问过了,完全没有阳白云的消息,急得他都有点想要报警了,该不会是她在坐车回来的过程中出了什么事吧?
最后还是时瀚给他打小报告,才知道原来阳白云是跑回了东方大师家,时瀚说东方大师已经打电话向时老夫人兴师问罪过了,得知时老夫人居然是跟时谦一起联合起来骗他们的,所以宣布要跟时家划清界限绝交了。
时谦得到消息立马赶去东方大师家,毫无疑问是被拒之门外了,他又不好硬闯进去,只好蹲在门外吹冷风。
风虽然冷,可他的心里到底是安心了些,只要人没事就好,天大的问题也能想办法慢慢解决。
林老夫人听说东方大师和时老夫人两个因为后辈的问题闹起矛盾,摇头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捶了捶自己的老腰:“唉,一大把年纪了,怎么也跟小年轻一样,动不动就闹绝交。”只能劳动她这把老骨头,亲自上门去说和了。
走到东方大师家门口,看见蹲在门外的时谦,林老夫人特地围着他绕了两圈,嘴里发出“啧啧”的叹息声:“原来是小时呀,唉,我老太婆眼拙了,竟然没认出来。”
好歹也是个熟人,居然这么久一点都没认出来,真不知道是该说自己眼瞎了还是说对方太过有心机,林老夫人想,换做自己是东方辰,也会生这么大的气。
可谁叫自己是施蕙彤的闺蜜呢,总要站在她这一边的。
想到刚才蕙彤人还在医院,就急急忙忙地打电话给她,拜托她一定要帮忙去找东方辰,帮她家时谦说说好话,她能有什么办法呢?
时谦正在发呆不知道想些什么,听见林老夫人的声音,赶紧站了起来,倒是坦然认错:“林太奶奶,对不起,是我的错,不该隐瞒你们的。”
“看你跟我们家思欣退婚,办事也挺干脆利落的,到这儿怎么就拎不清了呢,非要隐瞒身份欺骗白云那丫头?这下可是吃不了兜着走了吧?”林老夫人心里有气,不刺他几句就不舒服。
“晚辈也是关心则乱,没有将事情处理好,叫您见笑了。”时谦说着谦逊地朝林老夫人鞠了个躬,“给你们添麻烦了,真是抱歉。”
林老夫人摇摇头:“我也是吃饱了撑的,才来帮你太奶奶做这个说客!”说完不再管他,推开了东方家的大门。
“谢谢林太奶奶。”时谦在后面大声说。
阳白云其实也不是故意来找东方大师告状的,她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震惊得根本无法思考,立刻只想打车回家,可是在车上的时候,突然就特别特别想念太爷爷了,抓心挠肺地想要见到这个世界上唯一仅剩的亲人。
原本打算回家的她立刻让司机调转车头,去了东方大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