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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前除了冷笑的灵萱空空如也,那么南宫战应该是在张残连反应都没有的瞬息间,便已经闪挪至张残的身后。
同样在这瞬息之间,张残连恐惧震惊等任何情绪也同样没来得及生出,顿时只觉当头之下,一股强大的力道施压。张残猝不及防之下,全身骨骼咯咯作响,感觉像是要被压成齑粉一样。痛不欲生之下,张残忍不住悲呼了一声,震彻天际,打破了夜晚的寂静如水。
这个也不能怪张残没出息,换做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会如此。倘若人在有心理防备的情况下,突然被外物刺痛,咬紧牙关说不定就能挺了过去。但是毫无任何反应的猝不及防之下,一根针扎了一下,说不定都能跳起来。
灵萱咯咯的娇笑声歇斯底里般响起:“好悦耳的叫声呢!来,叫得更高一点,最好震破我的耳膜。”
这完全就是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来报张残之前的一箭之仇,而张残被她这般奚落,早已经历经种种伤痛的身体也同时“反应”了过来。当即咬紧牙关,任由冷汗如雨,却坚决不发出一息声响。
不过这种由内向外的痛楚给张残的冲击简直与之前所受的刀伤箭伤,有着天地之差云泥之别。并且张残值此关头,依然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膝关节再不能承受任何压力,颈关节也是如此。
头痛欲裂之下,伴随着无力反抗的失望,张残牙关紧咬之下,牙床早被咯得支离破碎,口内鲜血肆流。
咯吧一声骨骼的脆响从张残颈部传来,张残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口,眼看就要颈折人亡,扑通一声,张残最终跪倒在地。
强大的压力骤然消散,痛楚也湮灭与九天云霄之外。然而这种舒适,却让张残屈辱的泪水模糊了双眼。
灵萱此刻应该是高高在上饶有兴致的打趣着张残:“张兄泪眼模糊的样子很讨灵萱的喜欢!也真可惜张兄没有站着死,而是选择了跪着生。”
“哇”地一声,张残气急攻心一口鲜血喷出。
天旋地转之下,张残只觉得浑身脱力了一般,扑倒在地,任由面目埋在尘土之中。
南宫战这时以若无其事的口吻淡淡地道:“世间善恶循环,果宝不休。张少侠现在可体会到自己曾近的过分?如张少侠所言,杀人不过头点地。人在江湖之上,总会沾上鲜血。但是最重要的,是尊重我们的任何敌人。我们可以让他带着遗憾辞世,却忌令他们带着怨恨入土。”
第116章()
张残趴在地上,呼吸着满是尘土,胸腔里异常的难受。但是他现在当真是心如死灰,动也不肯动。
不过时间的脚步却从不会为人的悲伤或者喜悦而停留,所有的所有,都仍在有条不紊地发生着。
南宫战冲着宫照玉淡淡地道:“还愣着干什么?将真龙之血交出来。”
宫照玉绝不会托大到不把南宫战放在眼里,最近的数个月里,若不是南宫战手段更高自己一筹,自己也不会直到现在还被他如附骨之蛆般紧紧追踪。而要不是他的存在,唐傲和唐幻怕早就被自己给杀了。
不过宫照玉仍旧摆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扬了扬玉手中泛着银光的小瓶,喜滋滋地道:“照玉拿到的东西,除非被人抢走,断不可能送出的。”
南宫战哈哈一笑,赞了几声好,不过也没有着急动手,反而目光向着左侧瞟了一眼,平静地道:“何方高人非要做着鼠辈行径,还不现身。”
一高一低的笑声同时不分先后响入众人耳鼓,然后只见一高一低的两道身影就那么悠然而出,似乎完全没有被人道破踪迹的尴尬。
高个子的脸上干巴紧实,皱纹满脸,配以他那愁眉苦脸又哭丧着的表情,让人一见之下便觉得他像是个奔丧的人一样,要人忍不住道声晦气。
身材娇小玲珑的却是个俏媳妇,浓妆艳抹又刻意穿着多彩的鲜艳衣衫,就像一只花蝴蝶一样,确实让人眼前一亮。不过她眉目间毫不掩饰的风情放荡,应该绝不是一个守妇道的人家,贤妻良母自然更加谈不上。
饶是如此,她的俏丽与成熟却是让人无法忽视的。不经人事的少男见到之后,肯定会脸红又羞怯,不敢直视。
南宫战嘿了一声,略带不屑的口吻道:“原来是凌却碧隐瑶贤伉俪,两位几十年都未在江湖上抛头露面,今日倒是敢在老夫面前现身。都说人越老胆越小,但是二位却是逆生长了。”
愁眉苦脸的凌却唉声叹气,憋了半天憋不出一个字来。而看似嫩豆腐实则已经老腊肉的碧隐瑶先是骂了凌却一句没用,然后才巧笑嫣兮般发嗲地道:“南宫大哥怎能这么不小心,在这么多后辈面前道出小妹可能的年龄,好害羞呢!”
说罢之后,居然双手掩面,一副娇羞怯懦的样子。说实话如果不是知道了她的真实年龄的话,倒也不算恶心,相反还赏心悦目。
南宫战根本没有搭腔,继续道:“说吧,你二人来此作甚?难不成为了你们所谓的少主?”
凌却仍然是愁眉苦脸唉声叹气,憋半天憋不出一个字。南宫战见状嘲讽道:“怎么着?凌小子哑巴了?”
这就是年龄层次的优越,凌却即使在曲忘面前,以年龄来说稳稳当当地是曲忘的前辈。但是在近百岁的南宫战面前,那自然就是毛头小子一个了。
见凌却依然是唯唯诺诺,大气不敢出的窝囊样子,碧隐瑶再次骂了他一声,然后又嗲声嗲气地道:“不回答南宫大哥的问话,不见得就是哑巴了。”
说完之后,眼睛咕噜噜一转,嘻笑道:“也有可能是耳朵聋了,听不见呢!”
南宫战此时都忍不住摇了摇头,哂道:“歩信锐的闺女当真是眼瞎了,居然收你俩这厚颜无耻之辈于左右。”
碧隐瑶娇笑道:“走投无路的人最是病急乱投医,不论什么朽木,抱着之后就将之视为救命稻草。”
她倒是对南宫战的冷嘲热讽完全不以为意,并且似乎还隐然自得的样子。
南宫战不再废话,淡淡地道:“贤伉俪一起出手吧,莫要再废话。谨记需全力而为,毕竟死去的儿子正在冥冥之中探察着这里的一切。”
听南宫战这话,似乎他和凌却碧隐瑶之间还有杀子之仇。不过这也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连曲忘都不曾耳闻,何况余人。
碧隐瑶听南宫战说起旧恨,出奇的脸上没有一点愤怒的神色,仍是巧笑嫣兮地道:“杀子之仇,照玉不已经为我俩报了么?”
南宫战闻言身形微晃,一直都含而不发的气劲为之一乱。
碧隐瑶咯咯笑道:“南宫大哥怎么脸色这么难看?既然往事已经一笔勾销,我们何不凡事往前看?小妹就主动一点,陪南宫大哥度过几晚春宵,化去您心头的惆怅如何?”
南宫战先是冷冷地看了喜滋滋的宫照玉一眼,然后又冷冷地看了看碧隐瑶与凌却,极为认真地道:“你二人成功的令老夫动了真怒。”
蓦然间,南宫战须发皆张,整个人似乎如迎着疾风的劲松般,更显威武挺拔。
碧隐瑶像是受了惊吓的小兔子一样,不住地拍打着胸口,还念念有词般故意失声道:“哎呀!这怎办才好!南宫大哥生气了!他爹,咱们要不要赶紧撒丫子跑路呀?”
南宫战哼了一声,低沉的鼻音却如惊雷滚滚,离之最近的灵萱猝不及防之下甚至一个没站稳,打了个趔趄。
正是南宫战气势最顶峰最高涨之际,忽地又传来了一声惆怅的叹息:“唉!固非所愿也!”
这个低沉声音的语速与常人无异,不快不慢,毫无出奇之处。然而令人震骇的,却是当第一个字“唉”响起时,声音的主人应该至少还在三里地之外。随后每念出一个字,声音的主人都如飞一般,急剧的拉近着距离。
一句话完毕,即使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也没有看清楚这抹剑光以及这道棕灰色身影究竟是从哪里出现的。
四面八方无孔不入的剑光,像是永恒漆黑里突然绽放的烟火一样,光泽照人夺人眼球,甚至强烈之下几乎使人陷入短暂的失明。
也就在这个时候,一直愁眉苦脸的凌却仿佛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宛如干枯的树枝又被充沛的雨水滋润后变得饱满一样。高瘦的身材又莫名拔高寸许,皮包骨头般的手臂也瞬间粗壮膨胀,一身强横的样子有如战神附体,威风凛凛。而还未等诸人诧异惊骇这样的转变,他早已偕碧隐瑶一左一右攻向南宫战。
转眼之间,南宫战便陷入了生死攸关的场面。
第117章()
再说趴在地上紧闭双目的张残,他折堕的心情自然无须多表,正深深的沦陷在屈辱的不甘之中。所以,对于正在发生的事情,他本该一无所知。
正如之前所言,当人专注于一件事物的时候,很容易忽略身遭之其他。
可是那洞察一切,不放过任何的神奇感觉,此刻却又失而复得。虽然,张残现在真的没有半点心情去了解现在的任何。
比如说,当那道棕灰色的身影以迅雷之势从南宫战左侧方疾扑而来的时候,曲忘像是弦动便声响一样,长剑以更快上一分的速度迎面而上。
张残没有去想自己现在的样子,反正泪水夹杂着尘土,脸上应该是面目全非,狼狈异常吧!他此刻只是愤恨自己没有足够的能力去改变,也没有足够的能力去为自己雪耻。就在这样的无能为力之间,他愤怒着,燃烧着。可是更为神奇的是,他居然在心无旁骛的不经意间,“看”到了比之以往更加传神的真切与细腻。
那道棕灰色身影来势汹汹,但是到了目力之所及,却在冲势最鼎盛的时刻居然左右摇摆,改直线为曲线,快若闪电的速度自然也慢了下来。如果张残是用眼睛看的话,这样的转折自然会让他觉得虎头蛇尾,甚至让他啼笑皆非。
可是现在拥有的视角,却将张残对他的震撼推向到一个从未有过的高度。
那人所取的路线并不是为了配合他奥妙的身法,只是为了一直处于南宫战视觉的盲点。换句话来说,南宫战一心二用之下,余光甚至没有看到来人的一片衣角,即使他毫无遮拦的出现在南宫战眼睛所能看到的极限之处。
这人只能用神奇来形容了!张残暗想。
凌却和碧隐瑶夫妇正面以气势压迫南宫战,使得南宫战根本不敢分神转向于左方。
所以凭借着南宫战眼角的余光,明明知道一个深不可测的高手正疾扑而来,却如一叶障目般,眼不可视。
对于高手来说,都知道眼睛看到的东西只是一个表象,想要探究其真挚,所仰仗的还是千锤百炼的灵觉。所以在正常的情况下,这个人别说是明目张胆的偷袭,即使是暗箭难防,也不可能逃得过南宫战的感应。
不过当南宫战所有的心神都被牵制的情况下,这种明明该一览无余,却空无一物的即视感所造成的细微影响,便会无限放大,从而不得不让他手足无措,进退失据。
张残更加可以肯定的是,即使以曲忘之能也没有发现南宫战的尴尬。他的恰到好处的出手,纯粹只是见对方妄图以多欺少的路见不平罢了。
然而这样的出手相助,其实使得南宫战更加被动。而这种比之背水一战更甚的危机,南宫战根本没有意识到。
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