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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染尘平平无奇的脸上展放一丝笑容,尤其真挚:“夜某身受重伤,以之为仗的武功此刻几乎不能施展。如果此时遇敌,几乎只能任由宰割。一下子从一个武者变成了普通人,令夜某感觉十分新鲜,却又感觉是久违的熟悉。总之,这种美妙,令我感触良深。”
负责引路的传天头也不回地洒然道:“受伤绝非一件坏事,因为没有经历过失败,是不会知道自身的不足之处。”
张残想了想,好像自己没少受伤,但是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触。传天虽然没有看张残,但似乎依然猜出了张残所想,续道:“寻常人吃饭,腹中饥饿便去进食,永远不会去想我们为何需要如此。张兄如果不能于受伤之时回想自己为何会受伤,那么活该每次饱受肉体痛苦的折磨。”
张残点了点头:“张某会谨记的。”夜染尘微笑道:“张兄很容易虚心接受他人的意见。”张残哈哈一笑,没有对此作答,反而道:“这样才对!平时夜老弟太过稳重,少年老成,没有年轻人的朝气蓬勃!要知道青春宝贵,去而不返。因此,我们应该趁着年轻,多行荒唐之事。”夜染尘再次微笑,却没有多说,不过看样子似乎并不拒绝张残的建议。
从白天一直走到半夜,中间都没有任何休憩。张残心中暗自叫苦不迭,但是依然咬牙坚持。传天忽然停了下来,然后道:“就在前面!”言罢之后,忽然加速,旋风般消失不见。琴星雅紧跟在传天之后,与其一同消失在视野之中。
夜染尘现在不能轻易运转功力,只能随着张残和一直都不疾不徐的荆狼同行。张残担心夜染尘的伤势难以迎敌,又怕自己伤到他的自尊。正自思考如何斟酌言语时,夜染尘似乎也猜到了张残的所想,淡淡地道:“不必要的自尊,留之无用。一会儿的话,张兄可要注意小弟的安危。”
张残见夜染尘如此洒脱,又是一笑,欣然道:“当真如此的话,能为夜染尘护航,这绝对是张某值得吹嘘一生的事情!”
白雪映照,黑夜也无法完全吞噬这片洁白。张残等人走近之时,只见曲凡单膝跪地,披头散发,以剑拄地,垂着头喘着粗气,地上殷红一片。旁边躺着秦羽落的尸体,早已被严寒冻僵,怒睁的双目空洞灰白,状极恐怖。尸体所裹的更是一片鲜红,几乎看不到白衣的底色。
张残见曲凡如此狼狈,摇摇欲坠,便也没去直接打击他。指着秦羽落的尸体,回过头对着荆狼说道:“荆老弟你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今年是这前辈的本命年哩!穿得一身骚红。”
“哇”地一声,曲凡狂喷一口鲜血,手上一软,无力握剑,扑倒在雪地之上。
张残还没来得及高兴自己的战果,琴星雅忽然抽出长剑,一点锋芒掀起丝丝寒意直钻张残咽喉。
琴星雅天生百脉俱通,内力之深,世所罕见。
锋芒还未及体,张残顿觉一股凡人不可能抵挡的气势夺面而来。同时被她真气笼罩之下,张残只觉全身有如泰山压顶,动弹不得。
快到张残来不及有任何想法,电光火掣间,传天像是忽然从地下冒出来一样,挥掌格开琴星雅的长剑。
砰地一声,以传天之能,也没有化去琴星雅的力道,不可避免得撞在张残的胸口。
琴星雅一动不动地看着张残仰面倒地,冷冷地道:“即使传兄通晓左道旁门,但是绝难逃过星雅手中之剑。传兄最好考虑清楚,是否仍要为他出头?”
张残这一刻根本什么想法都没有,豁然而起,一把推开挡在自己身前的传天。走到琴星雅五步之处,惨然一笑,问道:“你真的要杀我?”
琴星雅似乎嗤笑了一声,根本没有回答张残,举剑便刺。
张残此时此刻,脑中一片空白,呆呆地看着琴星雅那美丽宛如星空般神秘的双目。长剑刺来,张残无可闪避之下,更是忘了去闪避。他并没有害怕,反而隐隐有些期待:自己死后,会不会有那么一天,琴星雅恰好想起自己之时,可会略感后悔?
忽然之间,剑光大作,一把长剑疾若流星从张残身后飞出。
那把长剑掠过张残之后,更是徒然加速,快至似乎只是一片虚无,令人根本看不见剑之本身,卷向琴星雅。
第64章()
剑的气势虽然算不得霸道威猛,但是迅捷之处简直骇人听闻。若非刚才亲眼目睹,此刻张残真的觉得荆狼手中所舞的,仅仅是一把无形之剑。
琴星雅双目闪过凝重,功力陡然提升。若有实质的内力凝成厚实的气墙,成功阻慢了荆狼,迫其手中之剑速度变慢,现出了真身。然后险之又险地举剑挡了荆狼这一招,双剑一沾即分,两人同时后退了两步,不分高下。
荆狼的内力绝对不如琴星雅,但是他是公认的“天下第一快剑”,即使琴星雅也毫无招架之力。琴星雅为了弥补不可能跟得上荆狼的速度的劣势,只能耗费大量内力,滞缓荆狼的快剑。因此她内力虽较之荆狼远高,但是却无法全都灌注手中之剑,硬碰荆狼,也只是半斤八两,难分轩轾。
而目睹荆狼的快剑之后,不论敌我,皆是悚然之下,倒吸了一口冷气。
无怪乎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鬼手老人,断言道:倘若有一天荆狼内力大成,他将天下无敌。
天下无敌,多么令人心动的名号。
荆狼回过头来,看着张残,信心满满地道:“张大哥放心!稍待片刻,八剑之后,我绝对带着她的脑袋给张大哥出气!”
张残闻得此言,脑海中的千丝万缕早已不翼而飞,骇然道:“万万不可!”
荆狼还未说话,那边却是传来了一个娇滴滴的声音:“汉人真的无可救药!到了这个时候还能窝里斗。”
张残循而望去,是之前在迷雾森林里有过交集的高丽女子,姓朴,自言是阴阳仙师的徒弟。张残也和其交手过,不过一个照面便被她伤了。而且这还是对方没有趁势追击,因此自己才能于她手下保住小命。
如之前一样,她一袭白衣,面笼轻纱,有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动人之处,更是活灵活现。
并且那修长纤细的笔直双腿,也是张残最喜欢的类型。
传天此时一步迈出,微笑道:“朴姑娘居然还敢留在中原?”
那朴姑娘细声细语地道:“传天你休要狂妄!那天若不是担心本姑娘随从的安危,岂能任你为所欲为!”
这朴姑娘倒也不是信口开河,当日的情况,若是真的动起手来,她的那些随从肯定要全都命丧中原。
传天微微一笑,朝着面容中性、有着一副过分美丽的丹凤眼的藤野新上说道:“看来今天传某无需再给藤野兄面子了。”
藤野新上手中空空如也,想来泣血刀被传天毁去之后,仍未寻得趁手的神兵。虽然手中无刀,但是看样子与传天决战之后,内伤已然痊愈。比之张残第一次见到时,他的身上更多出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特质,不难看出他于武学上更有进步。
见此状况,张残自然而然就想到了传天之前所说的话:对于不断进步的高手来讲,受伤其实更是难能可贵的宝贵经验。
藤野新上微笑道:“传少主客气了,今日传少主大可放手而为,小弟绝不干涉。不过传少主可要想清楚,朴姑娘乃是阴阳仙师老前辈的高徒。”传天根本无动于衷,洒然笑道:“多谢藤野兄提醒,但是传某动的便是他的徒弟。”
那朴姑娘瞟了传天一眼,满是不屑,甚至都没有丝毫辩驳。而即使对传天一直充满信心的张残,此刻也是忍不住觉得传天这话说得太过自大。
阴阳仙师已是类似于葛洪、袁天罡、张道陵这种大地游仙级别的人物,世间的凡人,是不具备与其决战之实力的。
传天见了诸人皆是会心一笑,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对方只有三人,除了藤野新上和朴姓美女之外,还有一个看上去颇为壮实的青年。
这青年国字方脸,大眼浓眉,颇有英武气概。乌黑的武士服已经支离破碎,隐隐露出上身流线型完美精壮的肌肉线条,为其本人更增几分魅力。而再看衣帽整齐的藤野新上和朴姓女子的话,不难想象横尸毙命的秦羽落和凶多吉少的曲凡,皆是被他一人所败。由此亦可知这名青年,也是世间难得的高手。
他讲着一口流利的汉语,咬字清晰,朝着琴星雅微微躬身:“宫本仇世见过嫂子。”
张残听了不由莫名一怒,琴星雅还未说话,便首先昂然道:“兄台套近乎的本领是谁传授的?谁是你嫂子?”
宫本仇世爽朗地道:“据我所知,琴姑娘已经答应了家兄的提议,若是不能胜过家兄,便委身下嫁,不是么?”
张残这才想起来,好像是东瀛的什么少天皇,近期将东渡中原,届时会与琴星雅一战。而琴星雅也亲口答应了,倘若这个少天皇能胜她一招半式,便会嫁给他。
张残打了个哈哈,大声道:“贵兄长那三脚猫的武功,能胜得了琴姑娘?再者,入乡随俗,客随主便。就算真的胜了,你们能在我中原武林的手中抢亲成功再说不迟。”宫本仇世莞尔道:“还有这么一个说法?不过在下倒是有些期待所谓的抢亲,因为届时的场面肯定令人终生难忘。”
琴星雅扫视了张残一眼,根本不领张残的情,淡淡地道:“这似乎是星雅之事。”
张残反驳道:“然则更是中原武林的事。”
如果现任的江湖第一美女被东瀛人取走,怕是所有武林中人都会羞愧地自杀。
那朴姓美女见了这个场面,不由咯咯一笑,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游离在张残和琴星雅的身上,饶有兴趣地说:“敢情刚才的你死我活原来是小两口吵架?”
张残一听,更是心花怒放,朝着她微微一笑,还眨了眨眼睛。
朴姓美女又是娇笑了一声,然后有模有样地学着张残,也朝张残眨了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
张残顿时大感有趣。
藤野新上那细长好看的丹凤眼好整以暇地看向了张残,却是忽然一亮,欣然道:“之前是在下眼拙,竟没有看出张兄背上的厚背刀也是一把了不得的神兵。不知张兄可肯割爱,让之在下?”
张残仓啷一声抽出乌黑不见光泽的厚背刀,冲着藤野新上傲然道:“那要问问在下的好兄弟同不同意!”
宫本仇世朝着张残点了点头,赞许道:“也是不怕死的好汉子!”
张残点头微笑:“多谢夸奖!”然后转头问荆狼:“好兄弟,你同不同意?”
“噗哧”一声,那朴姓姑娘首先笑得花枝招展。
即使双方此刻剑拔弩张,也不禁全都被张残的搞怪逗笑。
张残忽然膝盖一疼,“哎呀”叫了一声。
下一刻,张残激动地扭过头,看向琴星雅。
她收回了略施惩戒的玉指,双目仍如星空般梦幻迷离,美丽动人。
第65章(第一更)()
张残开了个玩笑,其实却是在耍着藤野新上玩。不过藤野新上根本未动气,他那细长好看的丹凤眼看着张残,像是在看死人一样。这样的目光,张残自然觉得全身上下皆是不适。
藤野新上的泣血刀被毁,正觅不得趁手兵器。虽说厚背刀前一阵子因为张残心中的愤恨所激发,刚刚灵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