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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一套并不适用于一个顶尖高手的身上。因为但凡修为有成的人,他们无一例外的,都有着坚韧的性格和不屈的意志。一般的琐事烦心事,休想能扰乱这些高手的心境。
正当张残还在纳闷的时候,忽然之间天旋地转,那几个女子全都消失不见。唯独那个小婴儿睁开了双眼,那黑漆漆的双瞳扑闪扑闪的望着张残,粉嘟嘟的小嘴一张一合,奶声奶气地叫道:“爸爸!”
张残全身一震,猛地一下坐了起来。
大雨瓢泼。
这对于被追杀的人,是个不错的好天气。
醒过来好久好久,张残都像是失去了灵魂的木偶那样,呆呆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也定定的望着一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焦点,一眨不眨。
连雨水流进了他的双目,他都没有理会。
这个僵持,张残都不知道维持了多久,直至“咔嚓”一声电闪雷呜的巨响,才让他稍稍回过神来。
欺害我的人还在好好活着,我更不能有分毫的松懈!张残暗暗想着。
他转眼一看,那个杜师妹还在昏迷,冰冷的雨点以及肆虐着的狂风,将她本来鲜艳的红唇冻成了没有任何血色的煞白。她缩成了一团,正在瑟瑟抖看。
这一刻,张残又觉得这娘们儿好可怜。
低头一看,附近也有不少兽爪的泥印,不过这些家伙,终究还是不敢踏进这把苗刀的煞气范围之内,来撕咬张残和杜师妹。
倾盆的大雨,让这个世界显得异常的昏暗,但这又岂能难得到张残。
四下望了望,张残也没有现什么可以遮风避雨的地方。不过他还是将杜师妹抱了起来,沿着河岸朝下游走去。
一般来说,有河的地方,附近一般都有家户。不信的话,为什么最古老的原始人类的文明,全都起始于黄河和长江的沿岸?
不过走了不到半里的路程,刚刚拐了个弯,张残就瞧见了一个山洞。
这里太过荒芜,张残也不知道找到家户还得走多远,假如再这么走下去,万一给这姑娘留下什么不可愈合的病根,那就得不偿失了。
于是乎,他无奈之下,只能抱着她走进山洞。
也没有出乎张残的意料,或者说果不其然,山洞里摆放了一尊尊的棺材,张残只好朗声道:“叨扰了诸位!”
不只是少数民族,很多靠山而活的汉人,也有在死后尸身被抬到山洞里安葬的。有的说,之所以葬在山上,是因为这样离天更近点,便于成仙。
当然,张残很清楚,这些说法只是一个精神上的寄托,以及是生者对死者的一种缅怀罢了。
不过面对着前人的遗骨,张残还是很恭敬的。毕竟或许这棺木之内的腐骨,已经糟得成了渣滓,但很有可能它曾经,也是一个了不起的大英雄。
但凡大英雄,一定很有度量也一定很有气概,所以,他们一定不介意张残拆了他们的“小窝”来取火。
也就是这些个衣物都已腐朽,不然的话,他们也一定不介意张残给扒下来。
大英雄嘛,大度量大气概嘛。
山洞口刚好背着风,火焰起来之后,融融的暖意布满了这间墓穴,让人感受到了天堂一般的舒适。
他左肩的伤势不知不觉,已经结痂,这当然还是得益于真尤龙之血对他肉身的淬炼。
小心翼翼的看了一下杜师妹的伤口,只见那处刀伤经过冷水的浸泡,以及一晚上的风吹雨打,伤口处已经溃烂,黑漆漆的淤血,也把伤处肿起了一个大包。
张残当下便又冲了出去,靠着过人的嗅觉,哪怕是在这雨幕里,不出半个时辰,他还是找全了所需的药材。而且,他还在路过那条大河时,顺手挑出了几条肥美的大鱼。
此地远避人迹,少有人及,张残采到的药材,经年累月吸收天地之灵气,其成色也要比药房里所售的,高出了好几个档次。
暖意驱走了冰寒,或许也有张残没有掩饰的脚步声吵扰之故,张残刚刚走进墓穴,杜师妹也刚好轻哼了一声,睁开了双眼。
印象里,这双眼睛虽然一直有敌意,但是从来都是闪亮和水润的。但是此时此刻,却暗淡浑浊,没有一丝的精神。
张残也没有废话:“你别说话,先好好休息。”
随后张残轻车熟路的将抬掇好的大鱼,放在了火上开始烤。鲜鱼又伴以张残刚才顺手采摘而来的佐料,不大一会儿,在这个经验老道的老手炮制之下,香喷喷的味道,弥漫了整个墓穴。
张残听得真切,那杜师妹的肚子早就咕咕叫了,他也没有故意去**杜师妹,笑着将烤鱼递到了她的面前:“小心烫,快吃吧。”
那杜师妹除了腿伤,确实没什么大碍,此刻她已经自己坐了起来,靠在了山壁上。虽然期间拖动小腿的时候,疼得她龇牙咧嘴了好一阵子。
张残的手定格在社师妹的眼前说久也不久,说快也不快,反正很明显的顿了顿,杜师妹才接了过来,低声道:“谢谢你。”
张残知道她前“敌视”自己,现在却又向自己道谢,姑娘家的脸嫩,肯定让她特别的难为情,因此他微笑着说:“杜姑娘肯赏脸品尝在下的手艺,小的感激不尽。”
那杜师妹愣了好久,似乎确实因为张残这句话而放开了不少,这才张开小嘴儿,轻轻咬了一口。
同样,张残也知道她肯定放不开面子,在自己面前大吃特吃,于是就转过身来,又去忙活别的。
“那个,你不吃吗?”
正和着稀泥,刚刚捏成了一个罐子的胚形,杜师妹问了张残一句。
张残笑着摇了摇头:“我不用吃东西,你吃吧。哦,吃完了,还饿吗?”
张残早就达到寒暑不入、百毒不侵的辟谷境界,除非他真的一年半载的不吃不喝,平时里,等闲不需要进食。
杜师妹摇了摇头,那烤鱼她也吃了一大半,按照正常人的食量,她应该是吃饱了。
“要喝点水吗?”张残又问。
见她迟疑了一下,张残便笑看说:“等我一会儿。”
总的来说,因为环境和气候,南方的树木,枝叶茂盛,叶面也尤其宽大。张残折了一片宽大的叶子,环成了一个倒锥形,又从河里取了一些清澈的河水,然后才返回山洞。
这一来一回也有里许的路程,但是瓢泼大雨下,张残的身上却没沾上多少水珠,也可以
想象他身法之快。
“山水是底子里的凉,你身子还不够暖和的话,最好还是等等再喝。”
那杜师妹接了过来,并没有及时去喝,只是呆呆的望着叶子里的凉水,似乎在把它当作镜子一样,在细细的审视着她自己。
好一阵子之后,她才抬起头,轻声说:“真的谢谢你!”
张残早就又在一边玩泥巴了,他听了之后,只是笑了笑,没再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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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0章()
张残还正和泥巴,忽地听到嘤嘤戚戚的声音,一看那杜师妹,正抱着双膝,把一张俏脸深埋其中,肩膀也不住的耸动,看上去,既可怜又无助。
“怎么了?”
她又哭了好久好久,才慢慢平息。
这个过程里,张残也只是一动不动的坐着,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不论男女,成人之后,都是鲜少流泪的。好不容易宣泄一次,他人最为人道的做法,就是不要打扰。
“原师兄。。原师兄他死了。。。。。”
杜师妹抬起了俏脸,泪眼婆娑的看着张残。
张残却叹了一口气,斟酌了好久,才无奈地说:“人总是要死的。。。”
“但是,但是他是为了保护我才死的!”
杜师妹大声嚷了出来,张残也没有介意她的态度,只是又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
直到确定了她真真正正彻彻底底的平复之后,张残看着她失神落魄的样子,问出了他的疑惑,“其实,我觉得你武功也不错的。”
这杜师妹好歹是被高山派珍而重之的种子,然而张残在从秘密牢狱里跑出来的时候,苗人应该才刚刚去围攻他们。
试想一下张残的速度多快?但是等他听到所有人的声音,却唯独没有听到那个原师兄的“呵斥声”,这前前后后也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
那么按理说苗族的高手要溃败这个杜师妹,绝不会在这眨眼间就能做到的。但是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出现了生死危机,而那原师兄为了救她,只能惨死。
“他们,和门派里的人不一样。。。。”杜师妹喃喃地说。
“当时我看见他们咆哮着的,扭曲着的凶狠的脸,就愣在了那里。。。。。”
得!张残是知道怎么回事了。
这杜师妹以前就算行走过江湖,但是也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杀戮。她或许在嵩山派里比武的时候,还能做到跻身高手的行列之中。但是,那只是同门之间点到为止的切磋,就算动手,也是处在一个友好的氛围之内。
但是到了当时的那个时刻,那血啊满天飞,胳膊大腿脑袋啊到处跑,再加上苗人悍不畏死的狰狞,这杜姑娘一下子就蒙在了那里。
说白了就是心理承受力不足。
那原师兄,或许,还对杜师妹暗生了几分情愫,一看她要糟糕,便下意识的不顾自己,转而拦下了斩向杜师妹的苗刀。。。。
“我是不是很没用?”杜师妹迷茫的看着张残,也问向了张残。
张残想了想,说道:“当一个人开始扪心自问的时候,其实正是他蜕变和成熟的开始。”
杜师妹哦了一声,又是一阵思索之后:“那这个人会蜕变成什么样子?”
张残笑着说,“变好变坏都有可能,这要取决于他自己。”
随后,他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轻声道,“你再休息一会儿吧,明天,还在等着我们继续哩!”
杜师妹咬着下唇,点了点头,也很听话的平躺了下来,合上了双目。
这一次,她的腿伤应该也牵引到了,但是这一次,她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唉!
张残又叹了一口气。
多行走江湖,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至少,张残不会再会因为同伴的死,而过度的自责和伤神了。
也不知道,这究竟是成熟,还是麻木。
不一会儿,传来杜师妹匀称的呼吸声,又不一会儿,杜师妹开始了呓呓自语,但是她却说得不清不楚,张残也不知道她究竟在说些什么。只知道她的声音有些凄凉,泪水也一直流个不停。
想了想,张残脱下了自己破了好几个口子的外袍,披在了她的身上,同时又多拆了几尊棺木,加大了火焰。
这次不到两个时辰,杜师妹嘤咛一声,悠悠转醒。
然而张残看到她面如薄纸、气若游丝,神色反而越来越糟糕,心中不由叫糟,然后也没顾得上礼节,伸手一探,杜师妹的额头滚烫滚烫。
她虽然有些修为,但是身心皆受打击,又吃了风雨,再加上伤口的溃烂,发烧倒也在情理之中。
“我,我是不是,快死了?”杜师妹喘着气,断断续续的问着张残。
还没等张残回答,她又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请你,请你别救我,好吗?”
张残听了这句话,又一下子愣住了。
恍然之间,他似乎看到了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