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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梦琪当然不在此列之中,不过当她笑吟吟的看到了张残凝重的脸色时,转而皱着眉问道:“怎么了?难道真有妖怪?”
张残摇了摇头:“不确定。”
叶梦琪古怪地问:“你不会——是想玩一些靠着惊世骇俗的言论,来引起我注意力的这些低端小把戏吧?”
张残扫了她一眼:“您老人家真是见多识广!”
“套路见多了。”叶梦琪眯着眼睛甜甜一笑。
张残走到那妇人的身前,指着她的手问道:“这里的乌青,是那妖怪给抓伤的吗?”
那妇人一边抽泣着一边点头说:“要不是我家那口子抱住了妖怪,我肯定挣脱不开,也肯定活不下来……”
听了这话,张残倒是有些迷惑:“你家相公应该只是个普通人吧?按理说他没有可能能够阻止它的!”
澹台姑娘听了这话,便问道:“你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张残还没说什么,一旁的陈俊便冷笑道:“这有什么难猜的?一定是一些江洋大盗洗劫了村庄,又怕被我正道人士追杀,便装神弄鬼想要蒙混过关而已!”
那妇人连连摆手:“真的是妖怪!天亮的时候,我亲眼看见它钻进土里了……”
陈俊一副少见多怪的样子,嘲弄着打断道:“所谓的遁地术,陈某行走江湖多年,又不是没有见过!”
“若是不能行侠仗义,我等还习武何用!”
澹台姑娘先是说了这么一句,然后断然道:“近百条人命,绝不能就这样死的不明不白!我们去看看!”
张残忍不住道:“澹台姑娘请慎重!你不是要赶着去为尊师祝寿么?”
澹台姑娘淡笑了一下:“若是家师知道兰珍对此事袖手旁观的话,她一定会亲手将兰珍的修为收回。”
原来她叫澹台兰珍。
张残沉声道:“前方是龙潭还是虎穴,澹台姑娘都一无所知。难不成姑娘要带着这么多手无寸铁的挑夫,就去硬闯么?”
澹台兰珍还没说什么,陈俊就阴阳怪气地说:“原来张兄不是为珍儿考虑,是在为自己的小命考虑啊!你要是胆小怕事贪生怕死,干脆找我们的师爷去结算一下工钱,然后爱上哪里上哪里去,岂不逍遥?”
澹台兰珍也看着张残:“你要是有什么顾虑的话,可以留在这里等我们。”
张残把眼睛望向了远方,淡淡地说:“在下没有任何理由,反而去躲着它。”
澹台姑娘看着张残如此的神情,还想要问些什么,不过张残却是拍了一下叶梦琪,随后又回到了队尾。
身后,还传来陈俊嘀嘀咕咕的不屑声:“故作高深!”
张残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
第428章()
“你在想什么呢?这么深沉的样子?”
走在路上,叶梦琪看着张残有些异样的脸色发问道。
张残笑了一下,他知道自己现在绝不是什么“深沉”的样子,不过叶梦琪问了起来,他还是回答道:“我在想澹台姑娘……”
“哼,见了人漂亮就失魂落魄啦?”
张残话说到一半,叶梦琪便不满地打断了。
摇了摇头,张残也没有计较叶梦琪的态度,回道:“我只是在想,习武之人,越是到了最后,他们的心性也越会变得有些麻木不仁。像澹台姑娘仍然保持着古道热肠的赤子之心,也算得上很少见了。”
修武即是修心。
一个武道的顶峰者,他的一生之中,绝对会经历过各种各样的悲欢离合。那么到了最后,所谓的生与死,所谓的喜与痛,于他本人来说,就像是飘忽而过的浮云一般,眨眼即逝。
虽说刚才澹台兰珍特意强调她的“行侠仗义”,是缘于难以向其师父交待的缘故,但是她美目中的古道热肠,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
对痛苦者的怜悯,这一点,澹台兰珍要远胜张残好多。
不过,张残就算在此服输,却并不羡慕。
“哦——”
叶梦琪拉长了声音,冷笑道:“当然喽!澹台姑娘人又好,生的又美,还品行贤良,自然要比我优秀得多啦!”
张残愣了一下,也不知道叶梦琪是吃的哪门子干醋。
因为以叶梦琪糟糕的一塌糊涂的私生活,如此放浪之人,自然不可能随随便便就轻易对一个男人动心。或许她心里酸溜溜的,只是因为在某些方面,对澹台兰珍生出了妒忌之心。
张残只是转念之间便摸透了叶梦琪的心思,柔声道:“她只是比你的遭遇顺风顺水了一点,相信如果你也有她相同的成长环境,你做得一定不比她差。”
叶梦琪愣了一下,呆呆的看着张残好久之后,眼中终于闪过了一丝复杂之色。
不过随后,她又怒气冲冲地说:“我还轮不到你来评头论足!”
言罢之后,她更是拉开了和张残的距离,似乎和张残挨得哪怕稍微近一点距离,一副“不屑于与之为伍”的样子。
张残无奈的摇了摇头,也没有多去理会,老老实实安安分分的挑着肩上的扁担,不快不慢的随着队伍前行。
足足走了一个上午,而隔着老远,张残便嗅到了浓浓的死亡气味。到了那个妇人的村落后,队伍中没怎么见过杀戮和死亡的大部分人,都已经面如土色,瑟瑟发抖。
不大不小的村子里,座座茅屋相邻得十分紧凑,几乎不分彼此。所以,若是远远的看上去,整个村子的布局,更像是一个很和睦又很亲热的大家庭一样。
而青山绿水中,鲜花果树的清香下,血腥的浓厚味道更是强烈的刺鼻。
整个村子里,一览无余的皆是残肢断首,甚至还有被拧成“麻花”似得死尸。毫不夸张地说,这一百多具尸体中,没有一具是完整的。
死者脸上的恐惧和绝望,似在倾述着他们临死前遭遇过的强烈痛苦,同时也似乎在警醒世人,莫要辜负生之美好。
这种场面,张残已经司空见惯,所以他只是略微感慨了一番。而商队中的其余人等,尤其是大部分的挑夫,他们只知道起早贪黑的卖力气赚银子,哪见过有如这修罗地狱一般的场面?一个个脸色苍白,更有不少人都干呕了起来。
那妇人一声凌厉的惨叫,随即奔向了一具无头的尸体前,开始了她的嚎啕大哭。
她怀中的小男孩虽然远不到懂事的年龄,但是母子相连,不明所以之下,也咧着嘴哇哇哭闹。
和张残打了一路冷战的叶梦琪也是通红着眼,却见到张残云淡风轻的样子,本来眼泪还在眼眶里转悠,随后却一下子夺眶而出:“你的心是铁做的么?一点哀伤的神色也没有?”
张残看了她一眼,然后淡淡地说:“不如先让他们入土为安为好。”
而整个埋葬的过程,也没有什么好说的,虽说当中有个小小的插曲——那妇人在葬她相公的填土过程中,居然抱着孩子也一并跳进了葬坑,一个劲儿的恳求着,要和她相公一并而去。还声声泣血的啼哭着:“我可怎么活啊……”
好吧,貌似丧夫的遗孀都会这么哭,就像是某些必须要遵循的规矩一样。这么写的话,虽说有些恶趣味,但是也只能怪那些哭着喊着“我可怎么活啊”的人中,不乏有越发滋润的。
纵然澹台兰珍说会请她到府上帮佣,也止不住她的哭闹。直到了最后,还是被人打晕了,才把她拖了上来。
这种挖坑填土的体力活,自然少不了张残。
忙活了数个时辰,日落西山之后,这一百多具尸体才全都入土。
“你在发什么呆?”
这次是轮到张残问叶梦琪了。
那妇人不省人事之后,其幼子一直是叶梦琪抱着的。
她轻轻的捋了捋那小男孩的头发,有些茫然地说:“真羡慕她……”
“她?这孩子的母亲?羡慕她什么?命硬且克夫?”张残意外地问。
叶梦琪喃喃地说:“你说,殉情是不是一件很美的事情?”
张残皱了皱眉,叶梦琪则是自顾自说般继续道:“她能义无反顾的为她的相公殉情,那么她相公生前一定待她很好很好!哦,也是呢!要是对她不好的话,那个男人,就不会豁出去性命抱着那个妖怪,却把活路留给了她和他们的孩子了。”
这种多愁善感,张残也只能宣告恕不奉陪,去选择了吃晚饭。
别看这么多普通人劳作了一天,应该是又累又饿,但是起伙的时候,却一个个又颗米不进。很明显,在搬运和埋葬这些尸体时,一幕幕的触目惊心,使得他们没有半点胃口。
而且,哪怕是起伙的地点远离了这个小村子数百步之遥,但是那若有若无的血腥,依然还能够时不时的刺激着人的鼻腔。
“你知道凶手是谁,是吗?”
张残正享用着晚餐,澹台兰珍款步而来,出声询问。
张残咽下口中的馒头,随后道:“我并不敢确定。”
澹台兰珍似乎有些不满,却还是用很平和的语气说道:“请兄台赐示。”
几乎可以肯定的是,越是用恭敬和礼貌的语气,越是代表着两人之间的关系很生疏。铁哥们似得两人之间,相互之间的打招呼,绝不介意对方口中的一些脏话粗话。
张残笑了笑,淡淡地说:“无可奉告。”
澹台兰珍愣了一下,转而气冲冲的转身离去。
“你在用这种手段来气她,好让她对你的印象更深,对不对?”叶梦琪凑了过来。
那妇人已经醒了过来,而幼子则是她能过存活下去的最后的精神屏障,自然她此刻也已经将那孩子紧抱在怀里,解放了叶梦琪。
“看孩子去吧!”张残言简意赅,言下之意就是别再多管闲事了。
叶梦琪听了却有些意兴阑珊,惆怅地说:“又不是我的骨肉,唉!”
张残哦了一声,随口道:“你要是想要的话,这里至少有二三十人,绝不会介意帮你一把。”
叶梦琪狠狠地瞪了张残一眼,也气呼呼的转身离去。
随后张残便彻底将心神收敛,安安静静的平气凝神。
如果张残没猜错的话,酿成这一惨状的罪魁祸首,应该就是行尸所为。
那妇女手上的抓痕,其上的气息,是张残所熟悉的,应该错不了。
但是令张残不解的,则是班鹿应该没有闲暇,去屠戮这一村子无关紧要的普通百姓。她现在当务之急,不是应该去炼化唐幻么?
唐幻是九阴之体,如果唐幻被班鹿炼化成功,那么这样的行尸,就堪称是一个无敌的存在——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天罚不收。
还好没有被班鹿得到真龙之血,否则的话,除非创出焚经诀的那位前辈死而复生,不然,放眼整个世界,恐怕无人可以抵挡得了九阴之体加真龙之血的组合。
但是不论怎么说,班鹿都没有血洗这个村子的必要。
数千年来,起魂派一直为江湖所不容。那么就算班鹿实在闲着无聊要报复江湖,那也应该选择一个小门小派的帮派开刀,而不是这个只会柴米油盐传宗接代的小小村落。
难不成,她要杀光天下所有人?
蓦然之间,张残睁开了双眼。
同一时间,一声惨叫划破了夜幕寂寥。
张残旋风般赶到百步之外,也看见一具高大魁梧并充满死气的行尸,捏爆了一个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