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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待张残发问,传天续道:“十岁那年,传某拜别家师,独自外出游历,直至走到西藏,看见了高耸入云的珠穆朗玛。”
张残虽不知传天为何讲起自己的游历,但是依然认真的听着。
“藏民热情,于家中出丧,亦倾情款待。于闲聊之时,得知新丧之人,正值壮年,名叫巴图库日。他自小就便珠穆朗玛有着特殊的崇拜,认为峰顶是与神最接近的地方,并以登上峰顶作为此生最大的目标。先后五次登峰,皆九死一生,宣告失败。终于在第六次,站在了世间之最高点。待得他下峰之后,喜悦的激动慢慢平稳,却日益沉默寡言,并于他下峰后第一百天,选择了自杀。”
张残紧皱着眉头,一语不发。
传天淡淡地说:“一个人为之奋斗一生的目标实现了以后,不免日益消沉。他选择自杀,便是因为对余生不再抱有任何目的茫然,生无可恋。传某于张兄的思想世界里,接触到了萧破。萧破的寂寞,便是苦于世间再无任何能令他心动,死亦无憾。”
张残虎躯一震,不可置信地看着传天。传天点了点头:“萧破更愿意把未来的重任,交付于我等手中,所以,张兄是时候收拾起高枕无忧的念头了。同理,假如张兄永远忍气吞声,不去面对迫在眉睫的生死,又如何能成为人上之人?传某令张兄处于风口浪尖,便是希望张兄能将生死置之度外,勇于挑战。长久以来,天赋高的武者不乏皆是,然而最后能登顶的,却只是经历了无数生死沉淀的乘舟破浪者。”
张残的脸上阴晴不定,传天并未给张残过多的思考,问道:“张兄现在还有心情去想琴星雅吗?”
张残一听琴星雅的名字,倒是把其余的繁杂思想抛去了脑后。由于知道在传天面前无法隐藏自己的真实想法,便稍一思索后道:“张某觉得似乎也没什么可以去想的。她既然已经对张某心有芥蒂,张某今后便尽量不出现在她视线里便是。”
传天微微一笑:“这便是男子不该有的骄傲。”
张残哈哈一笑,更觉得岳菱说的实在是有道理。回想自己之前一直觉得岳菱是自己贤妻良母的最佳人选,不免觉得有些好笑,但是这个念头却不知为何更加挥之不去了。不过心下却又立马笼上一片阴云,先不说岳菱对传天情根深种,假如岳菱也目睹了曲凡对自己的羞辱之后,怕是也会如琴星雅般瞧不起自己。
想到曲凡,张残不由更是一阵无力,可以说,自己的一生,毁在了曲凡的手上。然而自己却不能做任何事,伤感袭来,挥之不去。
传天看着张残的脸,出声道:“那就杀了他!”
张残闻言,不由自主地猛然抬头看着传天,传天仍然面带微笑:“那就杀了他!”
第35章()
张残看着传天,传天的脸上仍是微笑。
迟疑了良久,张残才开口道:“可是,他是曲忘的儿子。”
说到这里的时候,张残不知为何忽然觉得自己真是没用,一股热血上涌脑门,大力一拍桌子:“好!杀了他!”
传天似乎这才满意,哂笑了一下:“曲忘又如何?武林盟主的儿子又何如?难道不去招惹曲忘,张兄便能长生不老?”
张残生起了这个念头之后,顿时连呼吸都觉得顺畅了很多。传天笑道:“不过保护曲凡的两个老头,倒是有些棘手。他们是药王谷的人,要想杀曲凡,肯定得先过了他们这一关。药王谷谷主护短的程度,绝不逊色于上官冰。”
药王谷地处于巴蜀一带,谷里的人皆过着世外桃源般的隐居生活,与世无争。药王谷的子弟们皆精擅医术,偶有外出游历的弟子,个个都受武林人士的追捧。毕竟刀剑无眼,常在刀头舔血之人,才有几个不被伤痛所扰?而有些留下不治之伤,或者后遗症的,这些又绝非普通医者可以治疗好的。这个时候遇到药王谷的子弟游历,那真是祖坟上都冒烟的大好事。无论什么疑难杂症,皆会被良善的药王谷子弟药到病除。甚至曾经有人说,药王谷的人医活过已死之人,足见药王谷的人手段之高超。
如果药王谷谷主一声令下想让某个人死,那个人绝对会是武林公敌,黑白两道正邪双方都会像疯了一样取这个人的性命来讨好药王谷。
还有人说,武林中号召力最强的,不是曲忘,而是药王谷谷主。
张残苦笑了一声:“传老弟这么玩是不对的。张某刚生出一点激斗之心,立马又被传老弟一席话给浇灭了。”
传天洒然笑道:“曲忘打的,便是这如意算盘。他本以为有药王谷的人做护卫,足可令曲凡安稳无忧地行走于江湖,传某这就给他来一个惊喜。至于药王谷,屹立百年无人敢惹的神话,也要被传某打破了。”
传天这么一说的话,无疑是把杀了曲凡之后所引起的各种纠纷,全都揽到了自己的头上。张残听了不由生出微微感动,但是左思右想,却摇了摇头:“还是算了,牵连太大,也会给传老弟树立太多的敌人。”
传天摇了摇头,淡然自若地道:“张兄的敌人,目前仅限于华山派的代兰和金国的完颜伤。而传某自师从烈震天,投身圣教那一刻起,便知道传某的敌人将是整个江湖,整个中原,乃至整个世界。”
张残听得传天语气中的不容置疑,忽然觉得豪气顿生,于是意气风发地说:“既然如此,那还等什么?传兄可知曲凡现在何处?哦对了!他肯定是陪着琴星雅一起去了丐帮。”
传天点了点头:“确实如此。还有一件事,张兄确实比之之前有所变化。不过这变化是因琴星雅而来,倒是和传某并无太大关系。”
张残笑道:“随便!往事已矣。哦,这样的话,曲凡应该也会入宿这间客栈了?”传天摇了摇头笑道:“夜染尘确实问起曲凡的留宿之地,并邀请他同宿于此。不过曲凡说,如张兄不喜荤腥的饮食一样,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习惯,他并不习惯下榻的客房不是天字一号房。”
张残不由就笑了出来,张了张口,却终究还是没说什么。
传天此时却闭言不发,把头又转向了房门处。
张残知道,又有客人来了,只看传天的眼神,张残知道来人也是传天并不相识的。
张残根本没有听到任何脚步声,房门已经被叩响,由此可知来人至少在隐匿声迹这一方面造诣甚高。
“敢问传少主在吗?”
这是一个平和的声音,语气听起来甚是客气,令人未见其人,便知绝对是个彬彬有礼之人。
张残打开房门,入目的是一个神采飞扬五官俊朗的年轻人。青年宛如出鞘的宝剑一样锋芒毕露,但是又恰到好处的将自己的风采隐匿在一个不至令人反感的程度,让人不敢过分亲近,当然也不敢让人小觑。
不过张残更是被他旁边的一个大胖子给吸引了。
这或许是张残见过的最胖的人。
他一颗滚圆滚圆的大脑袋上寸草不生,油光可鉴。虽是寒冬大雪,但是袒胸露背,那一圈圈白花花的肥肉,或许三个成年人都难以合抱。单单他的一只胳膊,张残就觉得或许比自己的腰身还要宽,因此,相比较而言就显得双手略小。
他的眼睛实则很大,但是眼皮上都是满满的肥肉,就使得眼睛看起来很小,好像一条细缝儿。眉毛过于淡,因此看起来长度还不及眼睛长,整个人生的好像一个囧字,令人忍俊不禁,感觉颇为滑稽。
张残忍不住笑了出来,但是以貌取人的笑最是毫无素质,因此张残又赶忙道:“朋友勿怪!”
大胖子果真心宽体胖,虽然肥肉浓厚令人看不出表情,但是听着语气还是很和善地说:“张将军客气!在下田运,所谓落地为兄弟,何必骨肉亲。今日便算相识,张将军日后再见田运的话,可以随意大笑,胖子绝不介怀。”
张残听了忍不住大生好感,还未说话,神采飞扬的年轻人抱了抱拳,开口道:“在下陆凝欢,敢问张将军,传少侠可在屋内?”
无论是敌是友,都有先礼后兵的基本礼节。何况看着这两人,张残怎么看都觉得此二人极易打交道,是那种你为我交心,我便愿意为你拼命之忠义之辈。因此张残根本没再多想,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将陆凝欢和田运引入屋内。
陆凝欢和田运相继抱拳,身后还有四名卫士打扮的青年都停在屋外,其中一人还顺手关上了房门。
这么一来,更见陆田二人办事有风度,因为倘若四名卫士也步入此屋内,就会不自觉地带给人“以众凌寡”的压迫感,亦会喧宾夺主般令人不悦。
陆凝欢看见传天的气质,几乎不容被观察到般忍不住微微一滞,然后抱拳道:“这位便是传少主了吧?”
传天也是极为客气地抱拳:“陆少侠好,田少侠您好!”
两人都是客气寒暄后,陆凝欢爽快地道:“在下是奉林城主之命,请传少主移步至城主府喝茶。”
所谓的林城主,自然便是张残等人要前来刺杀的目标林承运。
林承运近年来招兵买马,手下能人辈出,高手如云。
张残等人抵达泗州城后,一来琐事不断,二来确实不知从何下手,因此此事也一直未被提上日程。而以林承运的神通广大,再加上泗州城是林承运的地盘,不可能不知道张残等人的到来,但是他偏偏装作不知。因此双方都保持着一定程度的默契,互不干涉。
不过看样子,林承运似乎失去了耐心,率先打破了这个默契。
第36章()
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手下之人的品德操行,最是能反应主人的气度涵养。而无论陆凝欢和田运,都有着让人印象深刻的绝佳风度,由此亦不难推测林承运也该是如此这般之人。
传天听了之后,却是洒然道:“任何一个人要传某移步,传某便必须听从么?”还未等陆田二人说话,传天毫无讨价还价的余地般道:“请贵上移步于此,传某恭候大驾。不然的话,请张兄送客。”
张残还未作任何表示,却见陆凝欢毫不动气地说道:“在下只是听命行事的小喽罗,做不得主。还请传少主稍待片刻,我等再给传少主一个足可令您满意的答复如何?”
这就是所谓的主上动动嘴,属下跑断腿。遇见棘手之事,自己又不敢随意做主,只能来回奔波,有的还会被留下办事不力的不良印象。
传天淡淡地笑了笑,一言不发。张残不知道传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由于立场原因又不能帮陆田二人说话,只能代传天答道:“有劳陆兄了。”
陆凝欢和善地朝着张残点了点头,但是却驻足不动,一旁的田运也是如此。张残本以外门外的护卫或许有人离开已经向林承运去汇报此间状况,却突然听田运开口道:“片刻到了。”
陆凝欢点了点头,然后朝着传天道:“所以,传少主可以做选择了。其一,随我二人到城主府,其二……”
“传某选择其二。”传天淡淡地打断。
这陆凝欢和田运一搭一档倒是演得真像!
张残见此情况不由哭笑不得,感觉自己像是不明就里的傻子般被陆凝欢玩个团团转,但是心中又发作不得。因为明明是自己撞枪口上去的,怪不得传天之前根本不做回答,想来是早用观心术看了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