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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残哈哈一笑,说道:“还好有人告诉张某,更多时候,一个女孩子在说不或者没有这类话时,通常都是在说谎。”
朴宝英也为之一笑:“确实如此!那么有没有人告诉张兄,当一个女孩子在说这样的谎的时候,并不见得是欲拒还迎的手段。更有可能是因为眼前之人,绝不是她想去倾述的对象罢了。”
张残撇了撇嘴,这么被直接拒绝,是谁都会有些挫折。不过谁让自己是令她负伤、令她脆弱的主要因素呢,那么自己就有必要更有责任令她展露出欢颜。
“宝英真的很想得到琉璃宝典么?”
琉璃宝典这四个字,倒是让朴宝英有了些许的反应,叹了一口气,她说:“自然很想!但是又有什么用?若宝英猜的没错,这座黑山下次出世的时间,最少也要在五十年以后!到那时,说不定宝英早就化作了一坯黄土了。”
说到这里,朴宝英转过头来,眨巴一下眼睛,很认真地问:“若是宝英先张兄而早早辞世,张兄会不会偶尔间想起宝英?”
张残脸上异常地轻松,避而不答地笑道:“宝英现在有两个选择!其一,听到张某对你问题的回答。其二,让张某再吻你一次后,顺便把琉璃宝典的口诀一字不落地念给你听。好了,到宝英作选择了!”
第246章()
人真的不能冲动,脑袋一热,什么话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
所以,刚才张残说出这两个选择后,心里是略微有些后悔的。然而看着朴宝英此刻欣喜的俏脸,却又觉得坦然。
后悔的理由很简单,朴宝英终究是高丽人,而且她也毫不掩饰对整个中土大地的野心。对朴宝英来说,她本来就有阴阳真气这门神功护体,现在又得到琉璃宝典,这绝对是如虎添翼。而她的实力越强,实则对整个中土的威胁就越大,所以这就是张残的担忧。
至于坦然……
换得美人一笑,还有什么好说的!
张残将琉璃宝典的口诀念了一次,朴宝英牢牢记住后,才讶然地问张残:“这真的是琉璃宝典?张兄没骗宝英吧!”
张残摇了摇头,苦笑了一声后,说道:“看来张某的名声真的是臭了!每次掏心掏肺,结果却总是会换来他人如此反问!有点新意好不好,张某真的听腻了!”
朴宝英咯咯一笑,继续打击着张残:“慢慢来吧,招牌砸了,是很难重新树立的。”
长出了一口气,张残算是勉强提起了精神:“当时我整个人的精神融入到那块玉佩里,在其中看到了一只凤凰从无到有,再从有到无的神奇过程。而后当琉璃宝典出现在我们的眼前时,虽然刻录宝典的那方锦帕工整的卷成一团,但是上面的内容,却已经清晰地镌刻在了张某的脑海之中。”
朴宝英一眨不眨地望着张残,待得张残说完之后,忽地闭上双眼,俏脸缓缓贴近。
柔软鲜艳的红唇,在张残的左脸上蜻蜓点水般一触即分。
然后她嘴角飘逸着浅浅的笑容:“这是宝英多谢张兄的,不含任何其余的感情,请张兄勿要多想!”
张残哑然失笑,晃了一下脑袋后,反问道:“多想的话会有什么后果?”
朴宝英看上去欣喜异常,调皮地说:“那宝英只能抱歉得让张兄的整个余生,都承受着无可解救的相思折磨了。”
张残打了个哈哈,然后又泄气地说:“你说怪不怪!像什么珍贵的宝物啊,像什么绝世的武学秘笈啊,找到之后通常都属于主角的。但是到了这里,明明张某才是应琉璃宝典的召唤而来,明明张某才算是琉璃宝典的真命天子,但是呢?哈,这破东西只能女性修炼,反而跟张某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朴宝英嗯嗯了两声:“听到这个我很难过。”
转而又笑道:“之前确实没听说过什么功法竟然会有性别上的歧视,要不张兄也试试,说不定能够修炼成功的。”
张残叹了一口气,如回答赵擎云那样:“别逗了,我没胸。”
“挤挤就有了啊。”
张残瞥了朴宝英一眼:“开什么玩笑,我又不是没上过学。挤出来的那叫沟,两者虽有牵连但实际根本就是两码事。”
见朴宝英不说话,张残讶然地望着她:“怎么?”
朴宝英想了想,轻声道:“宝英想让张兄答应一件事情,二十年内,请勿将琉璃宝典的口诀告知第三个人。”
她的打算张残也清楚,就是不希望中原武林出现过多的高手。
张残短暂沉默后点了点头,然后又故意古怪地说:“那万一不到二十年张某就挂了怎么办?我中原武林不是又少了一门绝世武学么。”
朴宝英认真地说:“真是如此的话,宝英必会在中原寻觅佳徒,使这门心法永远流传下去,并告知她这本来就是中原的固有武学。放心吧,属于中原的传承,高丽是不会据为己有的。”
张残笑道:“真要据有,谁也奈何不得。”
也许是心情颇佳,利于伤势的修养。也许是琉璃宝典当真堪称绝学,到第二天,朴宝英便恢复如初,那颇为严重的内伤也不药而愈。
回到完颜伤的庭院里,张残嗅到了若有若无的酒气。推开完颜伤的房门,只见他披散着头发,奇姿怪状的躺在床榻之上,手上还捏着酒壶,正酣然而睡。
屋子里,满是开封或者未开封的酒坛。
只说完颜伤醉后大睡的话,其实这是醉酒者再正常不过的画面,毫无奇特之处。
但是绝不该适用于完颜伤的身上。
这小子武功高强,内力深厚,就算醉得再不省人事,自己都推门而入了,他怎么可能一点警觉都没有!若非他的呼吸悠长均匀,张残甚至都怀疑他已经死了。
看来这几天,有些不愉快的事情发生在了他的身上。
伸出一根手指,遥遥指着完颜伤的印堂。
其实张残根本没有动用任何内力,就是像寻常人那样寻常的指着,下一刻,完颜伤倏忽睁开双眼。然后他稳坐起来,面向了张残。
他的双目布满了血丝,只凭眼神就看得出他异常的颓废和消沉,也能让人隐隐觉察到那微不可见的哀伤。
张残问道:“老哥你怎么了?”
完颜伤似乎不认识张残一般,呆滞了好久,目中才升起些许清醒:“够兄弟的话,什么都别说,先把我灌醉。”
看着完颜伤这个样子,张残此刻忽然好羡慕一个女人。
同样遇到痛不欲生的事情,女人可以大呼大叫,痛哭流涕来宣泄。甚至还会有人为她宽慰,对她的遭遇和经历表示同情。
然而一个男人,却只能默默地躲起来,任凭自己被慢慢撕碎。否则被人觑见落泪的话,想都别想被人宽慰,反而只会遭人鄙夷:这个男人真没用,真没出息!
短短的感慨结束,张残二话不说,拍掉封泥,朝完颜伤扔过去了一坛。然后自己抱起一坛,咕嘟嘟先灌了几口后,豪爽地说:“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
信步走到完颜伤的面前,与他碰了一下,而后又仰头狂饮,最后擦了一下嘴巴,张残叹道:“与尔同销万古愁。”
完颜伤呆呆地看着张残,好久之后,他忽而一笑,以更为夸张的仰头,闭着眼睛狂饮着辛辣且又苦涩的清酒。
完颜伤一口气最少喝了足足半坛,然后大叫了一声,一把将酒坛摔在地下。
“啪”地一声,酒坛被摔得四分五裂,其中几片残片,划过了张残的裤脚。
张残低头看了看,指着裤脚被酒渍打湿的痕迹:“你这算不算找事儿?”
一口喝了那么多,完颜伤此时正大口大口地喘着,听了张残的话后,把头抬了起来,冷冷地说:“算!怎么了?”
张残笑了笑,说道:“不怎么。”
说完之后,飞起的酒坛朝着完颜伤的脑袋砸了下去。
“啪”地一声,把完颜伤砸得重重倒在床上,然后张残笑道:“扯平了。”
第247章()
“都说春宵一刻值千金,但是如此良夜,张某不去风流快活,反来陪你个臭男人,够意思吧?”
坐在房顶上的张残,仰天望着月亮,悠悠地说。
完颜伤瞟了张残一眼,淡淡地说:“张兄现在这副尊荣去飘香楼吧,今夜所有的开销算我的。”
张残摸了摸自己的两只眼眶,生疼生疼,还乌青了一大片,顶着这么个熊猫眼,若是被绿萝不经意看到,那自己的一世潇洒肯定化为乌有。
相信没有一个人愿意被自己有好感的人,看到自己尤其丑陋窘迫的那一面。
至于所谓的潇洒,这当然是张残极度自恋的想法。因为凭心而论,他和潇洒根本沾不上边。不过虽然潇洒的外形欠缺,但是这个潇洒的心态还是需要有的。
张残瞅着完颜伤同样黑肿的眼眶,又平衡了很多。
完颜伤陷入了沉思,张残很识趣地没再瞎扯,只是作为一个合格的听众,默默地望着天上的繁星。
“两天前,皇上准许了金轩麟的请求,将索琳许配给了他。”
完颜伤转过头,看着张残:“索琳将远嫁高丽,若无意外,我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她了。”
完颜伤的样子很平静,口吻也很平和,似乎在道出一件毫不关己的微末小事一样。
张残像是白痴一样,居然愣愣地问了一句:“没有改变的可能了?完颜无我怎么说?”
完颜伤居然还回答了:“怎么改变?他又能说什么?”
张残闭上了嘴,沉吟了良久,问道:“那皇上他不知道你和索琳已经相爱了么?”
完颜伤涩然笑了一下,淡淡地说:“应该不知道。如果皇上知道,在答应金轩麟的那一刻,他已经选择了装作不知道。”
张残想了想,试探地问:“他对老兄你有意见?”
完颜伤哑然失笑,说道:“天下哪个皇上,会能够容忍他看不惯的人随意出现在眼前!”
顿了顿后,完颜伤续道:“现如今上京城里暗流涌动,形势极不稳定。经过这十几天的明察暗访,皇上已经得知高丽人与潜伏在暗地里的那张网,有着极为密切的关系。为了不打草惊蛇,为了不不让高丽人心生警惕,所以皇上才答应了金轩麟求婚,借此用来故意麻痹并安抚他们。”
张残脱口而出:“怎么能这样!”
完颜伤微笑道:“大义之下,我和索琳都不得不向它低头。”
“牺牲小我,成就大我。以前我总觉得能够奉献自己的英雄,是值得钦佩的。但是当事情发生在我的头上,才知道忍痛割爱,是多么的令人无奈。”
张残见他连大义二字都搬出来,也不知该如何去安慰,只能干巴巴地说:“这道理你不是都懂么……”
“看开和放下是两回事!”完颜伤断然道。
然后他却低下了头,有如斗败的公鸡一样:“喜欢和在一起,原来也是两回事。”
心中一动,张残推开了房门,朴宝英坐在太师椅上,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张残。
她本来端庄正色,却又忽地一笑:“张兄被谁揍了一顿,为何不提宝英的名号?”
张残揉了揉眼眶:“报了!所以他们骂完以后正准备离去,却又返回来动手打了。”
朴宝英收拾了脸色,微笑道:“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