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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经诀-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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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过了好久,郜灵萱才停止哭泣。

    又过了好久好久,郜灵萱才从张残的怀抱里钻了出来。

    张残没有说话,只是转身朝着不远的唐傲的尸身走去。在这一刻,张残反而为唐傲的死感到一丝庆幸,至少他及早的离开这个世界,并没有看见生离死别,也没有亲眼目睹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惨剧。

    死者已矣,生者何堪。

    早死早解脱,早死早幸福。

    张残只能这样安慰自己,否则他真的没有面目面对唐傲,哪怕他现在一无所知,连生命最后的温度,也早已变得冰冷。

    走了两步,张残又停了下来,他的目光被断为两截的行尸吸引。

    死去的南宫战,认得这具行尸的生平,张残也觉得甚为熟悉。想到此处,张残走了过去,蹲了下来,将手探上了他戴着的鬼头面具。不过却不知为何,张残并没有勇气一把将它摘下来。今天受的打击更多了,他不想再承受故人死去的现实。

    到了下一刻,张残又想,反正已经够乱了,还不如直接乱到底,让打击和痛苦干净利落的一次来个够。

    想到此处,张残一把掀开鬼头面具。

    一张熟悉而又英俊的脸,映入张残的双目。

    张残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过他并无多大触动,也并无多大的伤感,只是呆呆地望着这个“人”。

    今天死去的人,和皇甫曼妮并无多少牵连,是以她除了目睹生人死离时有些感性的失怀之外,并未多少感伤。见了张残这个样子,她先是说了一声:“真不能想象,这人居然生了一副这么俊朗的相貌。”然后才问道:“你认识他?”

    张残想了想,摇了摇头:“不认识。”

    而郜灵萱却指着,颤声道:“林……林……林城主!”

    忽然之间,张残只觉得地动山摇,陷身一片无际的黑暗之中。而后只觉得耳边响起剧烈的呼啸风声,自己不知为何,穿梭了空间,来到了一座山顶之上。入目的尽头,一个人双手背立、长发及地,孤独地站在悬崖边沿。

    正是江秋。

    下一刻,他转过身来,看着坐在地上的张残,轻声道:“站起来,替我报仇!以告慰林承运在天之灵!”

    张残打了一个激灵,江秋已经不见,只有林承运的那张再不会有任何表情的脸,出现在张残的视野之中

    林承运和张残并不熟络,没那么密切的关系。但是张残却仍然记得他的豪情盖天,他的气势如虹。回想起来,在林承运得知杀害爱女的凶手,地处湘西之后。他便抛弃了荣华富贵,抛弃了一切,带着负伤的身体,率领一干手下,毅然决然奔赴湘西,誓为爱女报仇。

    哪曾想,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身死,并且被人炼制成一具毫无意识的行尸,奔走在世间,沦为杀人之刀。

    他为爱女报仇了吗?他死的时候,带有遗憾吗?

    这些都不得而知了。

    张残默然不语,将他断为两截的尸身抱了起来,奇怪的是,那又腥又臭的味道,并不减少,反而更加强烈,但是却已经不能再让张残为之呕吐了。

    古时最为注重入土为安,奈何以林承运的一世枭雄,却连这些最基本的东西,都无法享受,比之普通穷酸都远远不如。哈,他生前一定想象不到。

    挖了一个大坑,将两具全都不再完整的尸体,一起葬下。相信两个人在死后会看得很开,不会因为生前的仇怨而缠斗。如果不行的话,那就斗吧,两人应该都需要发泄破坏的欲望,以减轻舒缓心头之恨。

    吱扭一声,完颜伤打开房门,灌着酒走了进来:“你怎么把郜灵萱也带回来了?你俩冰释前嫌之后,又感情急剧发展,转而看上她了?”

    张残呆呆地看着房顶,淡淡地道:“有没有可能,她有个妹妹,并且喜好养狗?”

    完颜伤想了想,以一副“情感专家”的模样说道:“别说,通常来讲,姊妹二人的话,妹妹的姿色大都在姐姐之上。”

    张残淡淡地道:“所以,我宁愿选择那条狗。”

    完颜伤忍不住喷了张残一脸,张残无动于衷,不过还是伸出手,在脸上抹了一把。

    完颜伤连声抱歉,然后在张残床榻前坐了下来,想了想说道:“哈,你不知道吧,在狩猎的最后一晚,绿萝姑娘再次展示琴艺与歌喉,所有人都听得意犹未尽,如痴如醉。”

    张残呆呆地看着房顶,淡淡地道:“那又如何?任你绿萝颠倒众生,倾国倾城,我张残依旧是你永远得不到的男人。”

    说完之后,张残稍作思索,又加了一句:“至少现在得不到。”

    完颜伤沉默了许久:“我竟然无言以对。”

    张残叹了一口气,疲倦地道:“请完颜兄不必理会我,我保证只消沉这最后一天,今晚过后,我肯定振奋起来。”完颜伤无奈地道:“我也很想,但是明天的时候,我们就该给拓跋俊然答复了。所以今天晚上,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完颜伤摇了摇头,再次劝道:“守誓剑断了,难道誓言就不值得守候了?”

    张残闻言之后,多少有了一些精神。是啊,萧雨儿还需要自己解救,确实不该如此折堕。坐起身来,张残摇了摇头,人一生下来,性命似乎就不属于自己了。因为自己的一切奔波劳走,奋斗努力,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好像全都是为了服务他人。算起来,好像真的鲜少有人是纯粹为了自己而活。

    张残站了起来,又觉得这样也好,再苦再累,如果那人值得的话,也未尝不可。

    完颜伤这才满意地点头,咕嘟嘟灌了几口酒,略显惋惜地道:“我现在还真的有点心疼守誓剑,话说你怎么不把碎片带回来,说不定还可以修复如初的。”

    张残一边洗着脸,一边懒散地道:“记得初衷即可,强行将碎片拼凑起来,那也再不是之前了。”

    完颜伤也点了点头,不过没忘了最后一句感慨:“自张兄执剑以来,不到半月,先后就有三把长剑毁在张兄手上。嘶!话说,你是不是剑的终结者?”(未完待续。)

第200章() 
嗅了嗅,什么味道都没有,张残扬了扬杯子:“热水?”

    赵擎云理所当然地道:“张兄希望是什么?”

    张残答道:“最次也该是杯清茶,如果是酒的话那就更妙了。”

    赵擎云微笑道:“没钱。”

    张残倒是没想到这一茬,看来赵擎云这质子做的,确实是有些太窝囊了。质子府内家徒四壁不说,除了温饱,半点享受用的物资都见不到。于是乎张残诧异地问道:“干嘛不去偷点?”

    以赵擎云的武功,要想做个窃贼的话,除非是成名已久的武林名宿,否则谁也别想捉到他任何的蛛丝马迹。

    赵擎云饮了一口水,看来他贵族的气息即使在眼下的穷酸,也依旧没有被完全抹去。他似乎在品着香茗一样,动作举止乃至脸上的神色,都显得雍容自如:“何不到了当真无路可去的时候,因饥寒交迫危及到性命那一刻,再去做梁上君子。如此的话,多少会有一些心安理得。”

    张残想了想,问道:“那个时候,拿的也会多一点对吧?”

    赵擎云笑着点头:“为了生存,逼不得已罢了。”

    张残真的觉得这二十多年算是白活,瞅瞅人家,干坏事之前总会找到自我催眠的安心借口,捅多大篓子都会显得是那么的水到渠成理所当然。哪像自己,偶尔隔三岔五的还会因犯下的过错感到忏悔和歉疚。想到此处,张残心悦诚服地喊道:“赵老师好!”

    然后张残没再瞎扯,便讲明了来意。

    赵擎云的眉头紧皱,脸上也是不怎么确定:“起魂派太过神秘,绝大部分人能够知道这个门派的名字,已经算得上是消息灵通了。所以他们究竟如何炼尸,赵某也不清楚。不过像唐姑娘那种特殊的体质,我觉得没有个三五年的功夫,是不可能炼制成型的。”

    张残点了点头,欲言又止般说:“那她现在,会不会没有死?我总觉得当时看到的镜像,是那个人强行灌输给我的幻觉。”

    赵擎云反问道:“张兄觉得,以他的精神能力,已经强大到了一心三用,并且同时给你们三个人一起造出幻境的地步?”

    张残犹豫道:“他最终强大的什么地步张某并不清楚,只知道远超于我。”

    赵擎云摇头道:“如果他真的强大到那种地步,他早就控制住张兄的灵魂,张兄也早就将真龙之血和唐幻姑娘双手奉于他的面前了。所以赵某觉得那不是幻象,他也不可能强大到那个地步,要知道我们终究是肉体凡胎,做不到超越桎梏的。”

    张残双手紧紧握住瓷杯,怅然若失地道:“那么,唐姑娘确实死了?”

    赵擎云微笑道:“为何常人总觉得天道不公?不过是因为最希冀的事情,总是事与愿违罢了。所以张兄何不抱着悲观的态度,坦然承认这个事实。那么万一有一天唐姑娘再次出现在眼前,便会由衷觉得这是上天赐予的恩慈。否则,一厢情愿地认为唐姑娘仍然活着,在见到她的尸体时,只是让你万念俱灰。”

    不得不说,张残也觉得赵擎云说的很有道理,无奈之下只能叹道:“这算什么逻辑!”

    还是飘香楼。

    其实张残很早就想问清楚,这个飘香楼和泗州城的那个飘香楼是否有何干系。如果只是恰好重名的话,只能说这个行当太狭隘性,才使得有底蕴的名号受于局限性吧。

    和完颜伤一起入楼,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小慧刚好端着一盘水果路过。瞥见张残的时候,她脸上的嘲讽和敌意溢于言表。

    完颜伤好奇地问:“张兄和她有过节?她怎么这么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张残嘿了一声,嚷道:“笑话!老子和她能有什么过节?老子风度翩翩,虚怀若谷,君子坦荡荡。怎么会和一个趋炎附势心胸狭隘胡作非为不可理喻刁蛮任性胡搅蛮缠的丫鬟有过节?真的是天大的笑话!”

    完颜伤点了点头:“这过节还真的不轻!”

    只差张残没胡子,不然肯定被气歪了。

    前脚刚刚走进,后脚拓跋俊然紧随而来。他左手边那个无名剑客,右手边拉达。虽说富家公子哥出行,左右伴着侍从乃是很平常的事情。不过“侍从”的威风,比之一般的主人还要张扬,那就少见了。

    比如说拉达,一个和尚出现在青楼里,已经不伦不类。但是你偏偏还穿着崭新鲜亮的袈裟,一点都不避讳我佛,所以在这一刻,很明显拉达的吸引力,比之轻纱曼裹的女子要多得多。

    皇甫曼妮凑到张残的耳边:“这要是圆寂了,佛主会不会直接让他下十八层地狱?”张残听了以后,沉思了一番:“这应该都是轻的!”

    话音刚落,碧隐瑶显摆似的飘至张残的面前,用让人掉了一地鸡皮疙瘩的语气道:“张哥哥!”

    “干嘛,碧大妈?”张残没好气地答道。

    皇甫曼妮给了张残一个白眼:“你们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辈分!”张残神秘地道:“大开眼界了是不?张某的小小交际圈内,结识的都是这种不拘小节不尊礼法的真正高人!”

    “贵圈真乱!”皇甫曼妮打了个恶寒。

    而碧隐瑶一把拉住了张残的胳膊,冲着皇甫曼妮道:“借你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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