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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等拓跋俊然答话,上官艾又微笑道:“一个不行的话,便一起上,总之,千万一定要令在下负伤。如果直到最后,在下还是很可惜的岿然不动,毫发无损,唉!只能等殿下伤势好转之后,再续这未竟之情了。”
说完之后,上官艾一副憧憬向往的神色,似乎已经跳过了今晚,反而直接在幻想着和伤势痊愈的拓跋俊然,一起交手的场面。
他如此神情,也分明地在告诉所有人,今夜即使金国勇士尽出,也根本无人能沾到他一片衣角似的。
铺天盖地的叫好声,又传彻在空旷的夜空下。而上官艾脸上对西夏勇士的不屑,更将金人的情绪点燃至极高极盛,使得叫好的余音,久久不绝,绵绵不断。
慢慢的,声势渐小,一个满脸横肉的藏家和尚立在了上官艾的面前,朝着上官艾双手合十:“贫僧拉达,见过上官施主。”
那和尚身着藏饰袈裟,极为高大,相貌奇丑。他除了满脸的横肉,就是满脸的络腮胡子,看着很是邋遢,给人的第一印象很不好。
而且他的眉宇间被戾气占据,看不出半点出家人该有的慈悲和宽宏,只从面相上来说,让人觉得这个拉达,肯定是个酗酒嗜肉、不忌杀伐的野和尚。
上官艾还礼之后,反问道:“是否在下的错觉,总认为大师应该不会念经诵佛。”
拉达眉宇舒展,柔声道:“施主看得很准,贫僧除了吃饭睡觉和杀人,其余一概不通。”
上官艾闻言,像是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一样,极显轻松的欣然笑道:“太好了!枉叫在下白白担心一场,唯恐大师慈悲,对我下不去死手呢。”
场面倏忽而静。
高手相争,任何因素都有可能是令对方胜利或者失败的原因。就像体育竞技里的主场客场一样,如果有一面倒的喝彩,客场作战之人倘若意志不坚,便很容易被喧嚣所干扰,从而影响到自身的情绪。情绪受染,发挥自然也不会轻松自如。
拉达四下环视了一圈,柔声道:“诸位还是多为上官施主鼓舞为好,如此一来,贫僧反而更能被激起凶性,亦能痛快干脆的将上官施主送至殿下的眼前。”
他这么说,就是在挑衅所有金人——你们呼喊的越厉害,他就能将上官艾打得越惨。三下五除二打伤上官艾后,届时就能满足上官艾负伤之下,与拓跋俊然交手的心愿。
拉达的狂妄,比一个奶妈出杀人书更招人仇恨。一下子刚刚平静的场面,轰然间炸裂,那声势之浩大,天崩地裂也得黯然退场,不敢争锋。
拉达见果然捧场,微微向四周拜服:“多谢。”
“多谢”两个字一出口,虽不能给人震耳欲聋般惊响,但是却如巨浪席卷小舟一样,轻易将近百人的呐喊声彻底覆灭,完全不见踪迹。然而巨浪的去势丝毫不减,使得“多谢”二字余音绕梁,直钻人的耳鼓与心神。
眼下的场面极为古怪与邪异,明明看到数百张口嘶声力竭,却偏偏听不到他们发出的声响,反而他们就像一起在表演着一场哑剧一样。唯有“多谢”犹自徘徊,反而它更像是从这群无声的人的口中一起发出一样,不然何以如此浩大震荡。
张残和完颜伤不禁互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眼睛中看到了骇然。
这野和尚内力之高,超出想象。
上官艾忽地拔剑出鞘,但闻仓啷一声脆响,像是伴奏一样,完美的与拉达的声音相互应和,彼此交鸣。让人根本难分究竟哪个声音雄厚,哪个声音低沉。
然后众人眼前一亮,上官艾长剑银光大盛,虽与拉达相去十步之外,但是点点银光已经如萤火虫一般,飞扑而去。
瞬间拉达的袈裟和长长的硬须,被剑气所慑,如迎狂风而立那样尽皆后张。
拉达提起右足,迈前一步,然后踏地。
“嗵”地一声闷响,随着拉达的下足踏地,所有人都觉得心脏一跳,差点从口中吐出。而离拉达较近之人,更是觉得地面剧震,甚至其中一个猝不及防之下,狼狈地从凳子上摔坐在地。
上官艾眼中毫无波澜,即使自己的剑势完全被拉达一脚震碎。而拉达下一刻,如一颗离弦而飞的箭矢一样,竟然以头为兵,朝着上官艾怀中直撞而来。
这要是被撞上,别说肋骨被撞断,怕是五脏六腑都会被震碎。
上官艾知他内力雄厚,硬撼之下实难讨好。一个燕子掠水,轻巧敏捷地从他头上翻身而过。
拉达势大,上官艾便需取巧,以柔克刚。
上官艾刚刚站定,拉达一双蒲扇般的肉掌,拍至上官艾脑门。上官艾此时真的一惊,哪曾想看上去膀大腰圆的拉达,动作竟然也是如此之快。他居然能在前冲之时瞬间止身,并且以只慢自己一线的速度,瞬间回撤至自己的身前。
他本以为身高体大的拉达应变能力不如自己,见此情形,再不敢对拉达有任何轻视。此时上官艾虽惊不乱,一剑刺出,直取拉达小腹,又及时并起一掌,选择和拉达硬拼。
上官艾只能如此,否则的话,自己轻易后撤,只会令拉达掌法从容展出。届时自己落入下风,再想搬回劣势只是异想天开,能够不败就算不错了。
砰地一声,两人各自后退三步。
拉达不得不分出余暇以应付上官艾的剑招,所以才会在和上官艾的硬拼时内力有所回收,平分秋色未占到便宜。
上官艾剑势再变,刺出快若闪电般一剑,没有过多的花哨,登时锋芒尽藏,显得朴实无华。
拉达眼力之高,自然看得出上官艾是把剑气全都尽集在剑身,是以长剑才会过分黯然无光。倘若自己轻易接触,蕴含其内的无穷剑气会转瞬炸裂,将自己刺个千疮百孔。
他哈哈一笑,性格使然,使得他的观念中,绝无回避的可能。
他毫不在乎自己的肩头会被刺穿,伸出两指,直直刺向上官艾的双目。(未完待续。)
第192章()
拉达这么悍不畏死,一副奔着两败俱伤的样子朝上官艾冲了过来,说老实话,上官艾根本不惧,反而更被激怒,忍不住就想抛开一切硬磕到底,看看究竟谁的眼中先会失去从容之色。
不就是死吗,不就是玩命吗?大家都只有一条,谁的资本也不比其余人多。
但是这样的场合,却令上官艾不能妄为。
自己的主要目标,是老神在在的拓跋俊然,如果自己真的在和他的手下对战之中,有所缺损,那自己之前的狂言,便会沦为其余人的笑柄。
别看之前他们为自己欢呼雀跃,他更相信倘若自己失利,留给自己的,不过是他们比较含蓄的奚落和嘲弄罢了。
上官艾想明白此点,剑招回撤,朴实无华的长剑再度光芒耀眼,斩向拉达那令人可恶的双指。
拉达发出了一声轻笑,似乎在说“果然不敢和我换命”一样,蒲扇般的肉掌轻拍长剑剑身,气劲交流,两人同时被对方内力所震,各自一个转身卸力之后,一错而过。
只见上官艾一个逆时针转动,拉达完全与之相反,两人有如翩翩起舞的舞者一样,潇洒又优美的从容立稳。
上官艾邪异的双目倏忽一亮,不得不感叹道:“大师好身手!”
按理说拉达也应该以赞誉回复,虽说他确实如此,但是却偏偏露出一口白牙,分外显得他面上邋遢的黢黑:“施主好胆色。”
上官艾更觉得被他嘲讽,不怒反笑:“等的就是这句话!”
一股格外慷慨激昂的气势,从上官艾身上发出,长剑发出滚滚雷鸣,电光闪现,如乱花一般,渐欲迷人眼。
上官艾长剑声、势皆具,拉达脸上更显凝重。此时他也隐隐后悔干嘛故意讥讽上官艾,使得他本就容不得别人小觑的内心,因被嘲讽反而更激起了凶性。
拉达也知道,上官艾接下来的几剑在气势的加持下,必然惊天动地。如果他暂避锋芒,躲过他接下来的几剑,届时趁其衰竭,便会轻易取胜。关键就在于,自己能否成功守下来。
不过可惜,性格使然,他从不懂得退让。哪怕退让之后会换来胜利,他也绝不重踏走过的回头路。
瞬间两人纠缠在一起,掌影大开大合,声势浩荡。而上官艾长剑银光流转,皓比日月。
令人眼花缭乱的身影快至几近透明那样,根本让人无法捕捉到一片衣角。
忽然之间,好似空荡荡的半空中,飞出一丝血线。然后近乎“隐身”的两人,终于显现出庐山真面目。
上官艾长剑斜指地下,与拉达四目相对。
从拉达的左手,慢慢流出滴滴答答的鲜血,洒在被篝火烧的烫实的热土之上。
胜负已分。
拉达很干脆的微微一拜,柔声道:“上官施主果然技艺过人。”
下一刻,叫好的声浪又一次像捅破了天那样热闹非凡,将上官艾还未说出的话,压在了喉口。
上官艾也清楚,如果拉达不选择和自己硬碰硬,以他之前所展示出的身法防守回避的话,自己并无十足的把握能够将其击杀。
而且就算硬碰硬,刚才自己的长剑在刺中拉达之时,入肉半寸便被他的护身罡气止住。虽说自己也散去了一部分功力,但是他依然被拉达深厚的内力所震惊,所以只以修为来说,其实拉达更胜自己一筹。
不论如何,自己的胜利掺杂了水分,而拉达却是卖给了自己一个人情,让自己漂亮的赢回了场面。
上官艾也是由衷地道:“大师才是真的技艺过人!”
拉达微微一笑,在满场的嘘声之中,又回到了拓跋俊然的身边,不为所动。
唉!这个人情,看来自己只能力劝完颜仲康出兵,才能还了!上官艾如此想到。
在欢呼之中,上官艾心中有些失落,而拓跋俊然此时却站了起来,用诚恳的声音说道:“上官兄刚才的剑法无与伦比,小弟甘拜下风!还望上官兄网开一面,留给小弟一个面子。”
上官艾定定的看着拓跋俊然,知道他话中有话,一语双关。迟疑了良久,才微笑道:“刚才是小弟目中无人,大言不惭。”
上官艾无法拒绝,看着拓跋俊然眼中的狂热,心中又有深深的忌惮:这小子能屈能伸,如若成器,绝对是心头大患。因此他就算会帮忙献言出兵相助拓跋俊然,也会把拓跋俊然的工于心计,原原本本的告诉完颜仲康,留完颜仲康定夺。
皇甫曼妮品了一口酒,略显醉态地对张残道:“你看拓跋俊然,他这么一副吃定了我们的样子,真是看着就令人生气。”
张残猜测皇甫曼妮终究是个女子,心疼金国将士的性命也在情理之中,便劝解道:“其实遭逢人生的起落之后,性格以及处世方式,都会有所改变。所以,我们干嘛不给拓跋俊然一个机会,说不定就能压中大宝,换回双赢的局势。”
皇甫曼妮朝着张残做了个鬼脸:“哼,你居然不帮我说话!”
张残也很享受情侣之间的小小拌嘴,让人有种小小的幸福感觉,忍不住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好吧!撒娇吧!说不定张某就认输了。”
皇甫曼妮咯咯娇笑:“撒娇只能在热恋之中屡试不爽,如果一直把它当作赖以生存的手段,将来一定会落得凄惨的下场。”
张残微微一笑,却也没有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