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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可能是你妻子或小妾偷了？”于凌摸着下巴琢磨。
“绝无可能，这锁之锁匙只有一套，且由我贴身携带，纵然是小女使用也得经我同意，妻妾根本不容触摸，且我那妻妾都是粗俗愚笨之人，那会使得这种心机。”
“这个就难说了。”于凌撇嘴道。却也没跟李父僵持，只是对小茹吩咐：“小茹你下去看看。”
小茹依言钻进仓库，那仓库三米见方，高度刚好能容一人，此时下方堆砌黄金白银珠宝竟不在少数，在小茹火折子照耀之下，直看得人炫目。
一番查看之后，小茹探身上来，然后在于凌耳边轻轻说道：“指纹与毛发只有两个人的dna，小茹取证了，刚好与他们父女吻合。”
直到此时一度从容淡定的于凌终于无法平静了：“怎么可能？那盗贼是现实社会里来的吗？怎么可能连指纹都没有留下？”
然而小茹却不可能说谎。
于凌眉头紧锁，他本是对于这一次失窃案件志在必得，认为只要得到仓库取证就能找出真凶，然而事情却比想象中要复杂一些。
沉思良久，他方才看着李父，一字一句地问：“这踪盗窃案是你自己偷的吧？”
李父顿时一愣，接着哑然失笑：“少侠莫开玩笑，这整个仓库的宝物都属于我，我若要使唤又何须去偷？失窃亦没人赔偿于我，偷的用意何在？”
“既不是你，那么就只有她了！”于凌伸手一指李菲。
李菲花容失色，转眼已是怒极：“胡说八道，我虽是女身，但我爹爹就得我一根独苗，是得招婿入赘的，这钱庄往后自然归我，我又何必急于一时，你不疑爹爹那妾却怀疑于我，分明就是扰乱是非颠倒黑白，苏唯沫，我早说了这小子就是贼人，你却硬是偏袒于他，此时真相大白了吧！”
一直不曾开言的苏唯沫只得站出缓解，冲于凌道：“你为何只针对他父女二人？”
“我只是坚信小茹的判断不会错。”于凌回道：“她说仓库里只有他父女两人进去过，那就真只有他两人才有嫌疑。”
言罢，于凌又接着说道：“你们且别发怒，纵然你们两个都没有动机，但还是有一种可能是成立的。”
于凌此言自又吸引了诸人好奇心。
“你们有没有想过，在自己行窃的时候有可能是不由自主的，也就是说，你们甚至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行窃了，但事情却偏偏在记忆之外发生了。”
他的这种设想，在场诸人之前分明就不曾考虑过，最先自然都是大为震惊反对：“怎么可能？难不成自己还做不了自己的主了？”
然于凌却继续说道：“在我家乡那边，这种情况可不少见，有一种药物就可以控制人的行动，完后这个人根本就不记得事情，甚至还有一种东西，能够把人的记忆消除篡改，也就是说有可能脑袋里突然就会多出来一些根本就没有发生过的事，这些事情甚至比你经历过的要还要刻骨铭心。”
如此危言耸听的事，于在场诸人听来，那无疑是天方夜谭，然而此时于凌却是极度正经的神色，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于凌看着李菲父女，又道：“所以你们好好想一想，在失窃的前后大约十天这段时间内，有没有发生过非比寻常的事。或者说有没有精神恍惚神志不清的时候？”
此言一出，李菲父女自然就回思起来，好一阵李父方才说道：“好像不存在少侠所说的，最近时间身体极好，连风寒脑热都不曾有过。”
倒是李菲却微微皱起了眉：“我也没有神志不清的时候，唯一比较特别的就是在失窃之前，我师傅前来找过我。你这么一说我还当真想起来，那天师傅的神色有些怪异，总感觉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韵味，没多久就跟我辞别了，嘱咐我说此事不可对外人提及。”
“你师傅？如烟？”于凌自是追问：“她来找你做什么？大约是什么时候？”
“没什么大事，只说路过此地过来看看我，然后托我给她取了一些银两。至于时间应该是半个月前吧，也就是爹爹发现东西被偷的前两天。”
李父此时神色震惊，补充道：“那一阵刚好店铺繁忙，取东西都是菲儿代劳的，且木子陈酿藏得隐秘，那金叶子又都是盒装，因此可能早被盗了菲儿没在意罢。”
李菲此时已惊得倒退出了几步，甚至将小手咬在了唇边一边道：“不可能，我明明记得清楚，就只是下仓库给师傅取了几锭银两，根本不曾动过其他。”
第20章 要不要这么巧（）
“那你能不能确定，在你父亲发觉被盗之前，那些东西尚在仓库里？”于凌追问。
李菲迟疑：“那么小的东西，又不起眼，我当时怎么可能在意得了那许多。”
“如此事情就很明显了，你师傅显然是具有最大嫌疑的人，或许是她用了什么魅惑之术，让你在无意识状态之下取走了东西。”
“不可能，我师傅绝对不会干出那样的事！”李菲断然回复，接着又如顿悟一般：“这都是你在为自己开罪找的说辞。”
于凌冷眼瞅了她一下，转而冲苏唯沫说道：“这忙我只能帮到这份上了。”
接着拉起小茹就要走。
那边李父却是突然说道：“少侠留不，请问你的金叶子可否容我鉴赏一下？”
“连你也要怀疑我了？”于凌冷笑。
“非也，只是我家的金叶子有一独特之处，任他人重制亦无法改变，少侠只需呈出金叶子，在下即可替少侠洗清前嫌。”
虽然仍旧摆脱不了调查的嫌疑，但这番话确实说得极客气。
于凌心里也舒服多了，当下掏出了一枚金叶子递了过去。
李父不愧是钱庄掌柜，拿过金叶子之后，左右摸索，却是厉然对李菲道：“我已可证明少侠绝非盗贼，之后你休得再对少侠无理。”
李菲自是一愣，不明白父亲怎么突然之间就成了于凌那边的人，难道这家伙会魅惑之术？
李父又掏出自家金叶子呈于众人眼前道：“诸位请看，这两枚金叶子有何不同。”
其实金叶子这种东西并不是真正的叶子形态，而是一种薄薄的长四五厘米宽不过两三厘米的纯金片子，上面一般铭刻着制作者刻画的图案，若是被收入钱庄则会有私下做的拓印。
众人细观过去，只见李父手中的两枚金叶子果然有着不同，王魂的那一枚两边都是龙纹图案，但是没有拓印，而李父这一枚，一边是龙纹环绕，另一边却是双凤呈祥，中间铭刻着景菲两个字，然后在角落处还拓印着景菲钱庄的压印，显得精致至极。
“也许是他盗得了金叶子之后，请了高手匠人重做了也不一定呢！”李菲道。
而李父却是瞪了她一眼，转而道：“不然，你们看这两片金叶子的色泽。”
众人不由再次观望，这一看之下，却又果然瞧出了其异样之处，于凌的那枚金叶子于光线之下是耀眼刺目的金黄颜色，而李父的这一枚却是奇怪了，在阳光的反射之下，却是带着一丝淡淡的七彩光晕，显得霎是好看。
众人方才知道，原来这金叶子之间居然还有这许多区别。甚至连李菲也呆住了，捧着自家那枚金叶子道：“咱家金叶子怎么这么奇特，爹爹为何不早告诉我？”
然李父却没有再多解释，只是道：“如此我便知少侠不是那窃金叶子之人了。”
于凌洗清了嫌疑，顿时对李菲狠狠地哼了一声：“这下你应该可以把你家老太婆当成嫌疑人了吧？”
“我师傅绝不是老太婆！”李菲怒容：“且我笃信她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
于凌却不在意道：“你笃信什么我管不着，能帮的大概就这么多，正好刚才叔叔也替我脱了罪，那么请问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此言自是引得诸人一愣，这案件查的不清不楚，主心骨就要走，那不等于白忙活了嘛！
李父自是赶紧拦住了于凌：“少侠留步，小女无知请务必不要与其计较，还请少侠垂恩，替愚人解了这揪心之结。”
哪知于凌却是一声叹息道：“抓贼抓赃，这种事后调查需要耗费的人力物力实在是太庞大了，依我看这损失你还是自己受了吧，百来枚金叶子想必于你们钱庄应该也不是个大数目。”
李父却也跟着颓然：“亦只能如此了，只是那木子陈酿乃世间仅有，丢了当真可惜！哎，藏匿百年，终究还是被别人夺走了，终究是藏不住的东西啊！”
“难不成是真正的木子陈酿？”于凌顿时就来了兴趣。
李父一惊：“少侠莫非知晓木子陈酿的渊源？”
“听说了一点。”于凌道，接着拉过李父，悄然相问：“传闻那木子陈酿世间已仅剩一坛，莫非你丢失的正是真品？”
“确是。”
“那为何百年间你们都没有人把它用掉呢，明明练武之人用掉之后就可以叱诧江湖无人能敌了。”
“此事说来话长，少侠只需知晓，那一坛酒确是珍品，且是我家祖上拼得无数性命方才藏下来的。因事关机密，被盗之后老夫亦不曾声张，只着小女悄然打听，亦不曾想过要夺回，只是心有不甘，想知晓到底是何人所谓而已。”
然此时于凌好奇心已全然被那木子陈酿所吸引，顿时执着道：“不，既是如此珍贵，那此事就务必得彻查到底。”
李父对于凌态度转变微觉不适，迟疑方道：“少侠若愿追究，那自是感恩不尽。”
“那么，那个谁，去把你师傅叫过来，我跟她对质一下。”于凌冲李菲道。
李菲先见于凌甩手不管也是急了，后见其被父亲留下之后，顿就将那焦急之色隐了起来，此时听于凌喝令，自不乐意，白了他一眼，然后道：“尊卑不分，要见我师傅只能自己去，哪有叫她来的理？”
“那你师傅在哪？”
“峨眉山啊！”李菲道：“不过你好像去不了！”
“为啥？”
“因为你是男的，我派有令，除非掌座允许，否则男人绝不可踏入峨眉半步。”
望着于凌一脸吃瘪的表情，李菲吃吃笑了起来，跟这家伙认识这么久，总算在言辞上摆了他一道。
却于此时，前院忽然有家丁喊起：“老爷，钱庄有贵客来了。”
李父顿时迎了出去，一边问：“是谁？”
“峨眉山上下来的，自称是小姐的师傅。”那家丁回到。
而这边，李菲被自己的笑声噎住，猛烈咳嗽起来，而于凌则是和苏唯沫对望：“要不要这么巧啊？”
第21章 娥眉掌座如烟（）
待几人走出时，那贵客已被李父迎至前院。
只见此人一身白衣如雪，头上挽着一个发髻，虽未施粉黛，一张脸却如十八岁姑娘一般精致水嫩，丹凤眼，微翘的鼻子，红唇如桃花鲜艳，只是那手中一柄拂尘却煞了风情。
那女子便是如烟，峨眉派外事掌座，同时也是前任的武林盟主。
此时小茹又在于凌耳边轻语：“少爷，此女姿容和她各有千秋哦！风韵魅力甚至还要微胜点。”
“我看到了，我又不瞎。”于凌淡然回道，一双眼睛只死死盯在那女子身上，一边轻轻自语：“没想到老太婆竟然这么年轻，看上去顶多二十不到啊！”
李菲早已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