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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番说辞简直一气呵成，全然不像是说谎的样子。顿时芷情师太便不知如何作答了。
她的确是太久没有行走江湖了，然而天机子却是认得的！
天机子竟收了徒弟？那个在武当辈分高得离谱的家伙竟然也会起意收徒弟？武当掌门竟还容许了此事？
但此事若是作假，她一查便会知晓。现在问题的关键在于，其小子说峨眉前次遭袭是引子的心思却是与她不谋而合。但这小子又是如何知道的？难道当真是受了武当所托。
顿时为了峨眉的安慰，芷情师太不由放下了成见，诚心问道：“那贫愚问你，你可知敌人是何身份？”
于凌释然一笑，这个问题别人不知道，他却是一清二楚得很得，随之回道：“自是知晓的！只是前辈现在是盘问呢？还是请问啊？”
第188章 你有完没完啊！（）
芷情大怒，原本对于凌存在的些微好感顿时荡然无存：“贫愚问你便是给你脸，当真是不知死活的东西！”
于凌冷笑：“那我便不知了，你杀了我吧！”
“杀你岂不是太便宜你了！”芷情师太再次伸手，推掌而出，顿时一股寒冷的真气自掌心而出。
掌风遍布整个山洞，十步之外的于凌无处躲藏，顿时中招，随之只觉得寒意刺骨，顿时只能凭一口真气苦苦顽抗。
两者一相较劲，那芷情师太便是一愣，道：“你学的什么心法，内力怎么会如此凌厉？”
原来她方才所使的是数十年修为的寒冰掌法，这类掌法练至巅峰时可化内力为实质，转而钻入人身体控制人的穴位，娴熟者可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然而她这一路掌法却是在于凌身上没有用处，却不是因为于凌此时的内力修为有多高，而是于凌的真气如刺一般的凌厉，与她的掌力相抗之时，她的内力竟无处着力，自谈不上控制其穴道了。
“你再不住手，我死也不说了！”于凌咬牙回道，虽然老太婆没法控制他的穴道，然而周身的寒冷却已渐渐忍受不住了。
芷情当真收了掌力，随之喝道：“先说你学的什么心法。”
“无名心法，乃是我师傅自无名残剑之中悟出的奥义。”于凌老实回答。
“无名心法？无名残剑？”芷情大惊：“你是说，你的心法乃是天机子自无名前辈的残剑中领悟出来的？”
“不错！”于凌淡然道。
“信口雌黄！无名佩剑问世不过半年，就算天机子悟出了绝技传授与你没，难不成你半年光景便已常人修得了十多年的功力？”芷情又待发怒。
“天分这种事很难说啊！”于凌小声嘀咕一句，却是自口袋中掏出了一瓶木子陈酿——这老太婆显然不是一般的凶狠，若是跟她犯倔，倒没准真会被她给整死不可，所以他只能暂时妥协。
在芷情师太疑惑间，他上前几步将瓶子递出，后道：“因为我有这个！”
芷情先是疑惑，接过瓶子，掀开盖，顿时浓烈的酒香便已弥漫山洞，芷情神情大变：“这可是木子陈酿？”
“不错！”于凌望着芷情手中那其实只剩瓶底残留一点木子陈酿的空瓶，也没想着要收回了，只是道：“如此师太可看出了在下的诚意？”
“原来如此！！”芷情自语道：“有了如此神物，你能有如此进境当真得以解释了。”
随之爱不释手地把玩着那瓶子，见于凌没有要收回的意思，却是一缩手塞进了袖中，转而道：“好，我且信你所言不假！之后你便和贫愚说道一下我峨眉面临的敌人，若是不虚，贫愚或是能放你一条生路。”
拿人家手段！见芷情收了瓶子，于凌便已放下心来，随之道：“依在下所知，峨眉这次所面临的敌人，应是传闻中一个极神秘的组织，名为暗影。”
“暗影？”芷情大惊：“你小小年纪，如何得知暗影？”
“原来前辈也知道？”于凌故作高深反问。
芷情不自觉回道：“早些年，神剑门的问尘长老上峨眉，寻贫愚师姐妹共同挖掘一个组织，那组织便是暗影。贫愚便对暗影有所打听，其组织神龙见首不见尾，亦鲜少有在江湖中显迹，只是其组织成员个个的身手均高得出奇，却又没干过什么惨绝人寰的坏事。是以后来贫愚拒绝了问尘的邀约。”
顿之接道：“你确定此事是暗影所为？它究竟为何？”
“当然确定，只是其目的嘛！”于凌顿了一下才道：“却是关系着一个惊天的大秘密，你峨眉山峦之下隐藏着暗影想要的东西，而暗影攻你峨眉，便是为了那东西！”
这话却并不全是假话，所以于凌说出来神色自若，一点作假的意思都没有。
“什么东西？”芷情师太沉声问。
“这就不得而知了！”于凌淡笑，总不能把基地也给暴露出来吧！
在他浮笑之际，芷情师太却已突然出手，枯瘦的手爪一把捏住了他的咽喉，同时冷声问：“你为何知道如此之多？”
于凌一张脸被卡得通红，却是义正词严地回道：“在下曾杀过他组织的两个成员，其真实身份便是青山派掌门仇芳，师太可认识？”
越说道后来，芷情师太的手便越是松弛，显然她可以断定于凌所说的不假。
然而待于凌说完之后，她便又转而捏紧质问：“凭你之力，又如何能杀得了暗影成员？”
在质问后的一刹那，却只听得于凌突然一声怒吼：“你有完没完啊！”
这一句话，却是震慑了芷情的灵魂，她的手不自觉松开了，一脸震惊地看着眼前这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全然不敢相信方才的这句话竟是他说出来的。
因为在这一瞬间里，她的意识竟已被震得飘荡，全然失去了对躯体的控制能力，可以说这时候于凌若是出手，她便必死无疑。
此时她已不再怀疑于凌能够杀死暗影之众了，拥有如此强烈震慑力的人，要杀一个人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只是这小子为何会有如此的震慑力？在这样的震慑之下，纵然是她有所防备，心中仍旧存在着忌讳，实力亦会大打折扣。
可这小子分明只有十八九岁的年纪！
难道是因为修炼了无名心法？
在她惊疑之时，于凌已自她手中逃脱，随之便要往山洞外走出：“该说的我都说了，按照约定，前辈应该放我走了吧？”
芷情师太闻言却是愤然将手一栏，挡住了于凌的去路：“你不能走！”
“前辈莫非是要食言？”于凌很无奈，方才的这一声厉喝，可是将他所有的杀气都宣泄光了。
杀气这东西虽然不耗损内力，然而却是损耗精神的，现在的他倍感疲倦，只想安静地休息一下了。
然而接下来他却想哭了，因为他这一生吼，山洞外边却是闻声赶过来数个和这老太婆差不多年纪的家伙，这回他就算插了翅膀恐怕也逃不了了。
但随之他的眼睛却是一亮，因为在人群的末尾处，他看见了一个期待的身影。
第189章 能不能答应我（）
当峨眉后山的其他六老赶过来时，便只见得芷情师太正在跟一个茅头小子僵持，让人费解的是，此时芷情的神色间竟然存在着一丝忌惮之意。
众人顿时围拢过去对芷情相问：“方才发生了何事？”
“无恙！”芷情轻呼一句，随之却是冲于凌道：“且莫急走，贫愚还有几件事要问你。”
“那你问。”对方人多势众，于凌无可奈何。
“其一，你昨日偷偷下山，用的什么身法，为何那般诡异？”
原来前一晚小茹背负于凌下山时，那尾随的数双眼睛便正是芷情诸人，只是芷情诸人却不知小茹的存在，是以看起来于凌的身法便显得诡异莫名了。
全然漂浮在空中便可自如移动亏得她们是常年深居后山的老人了，要是小弟子看见，恐怕魂都会给吓没了。
这一疑问，却是让于凌内心大惊，他说自己怎么莫名奇妙就被绑起来了，原来竟然是自己前一晚偷偷下山被人给瞧见了。
“这个是晚辈所学的一门轻功，不太方便透露。”于凌扯谎道。
“那你为何又在藤桥跃下？”
“因为昨天晚辈手上受了重伤，怕疗伤为人打扰，所以才选择了在藤桥下的水潭中疗养，前辈方才亦知晓了晚辈练功所用的何物，若是在寒潭之中疗养，便可事半功倍。”
他干脆信口开河起来！不过所说的却并非全无道理，那木子陈酿服用之后便会全身发热，运功更是灼热难耐，若是能浸于水中自然会舒适无比，练起功来自然要轻松一些——他不禁深深懊悔起来，如此浅显的道理，为何自己早些时候却没想到呢！
芷情不说话了，于凌的这番话她难辨真伪，不过看在此子都情愿将木子陈酿的秘密都相告了，也便相信了他。
“好，此事便不追究了，最后一个问题。你可是喜欢上了我的徒儿如烟？”
此问之后，不仅是于凌，连那边赶来的如烟亦是红了脸，然后彼此对望一眼，都能感受到眉目间流转的那份情愫，所不同的是，于凌依旧在沉醉，而如烟的目光中却已露出了凄苦之色。
只有她知道，她和于凌之间相隔的这条鸿沟究竟有多么遥远。
“是的！”面对芷情的相问，于凌慎重地点了点头。
芷情不回，转而看向了如烟：“那么你呢？我的乖徒儿。”
如烟顿时变得无比痛苦：“师傅，徒儿”
这一瞬的决定，直如一把刀在狠狠扎着她的心脏，她不能说真话啊！
她痛得无法呼吸：“徒儿只将他当成江湖朋友看待！”
疼痛似乎会传染，闻声的于凌心间竟也感觉到一阵莫名的针扎，却依旧在笑。
“如此为师便放心了。”芷情念叨一句，随之语重心长地说道：“不是为师残忍，实乃峨眉基业必须得由有能力者传承，而如今宵小之辈除了你，为师实在是找不出其他人来替你的地位啊！”
“如烟知道！”
只此一句，却已道尽了世间的所有绝望。
空气中突然充斥难以名状的哀伤！
连芷情亦经不住一声叹息，如烟由她一手带大，其心思向来单纯，她此时如何作想，做师傅的又怎会不知呢！
“之后他便由你看管于后山，若他逃匿，你我师徒名分也就尽了。”芷情转了身道。
如烟神色大变，她好不容易才断下了对于凌的情愫，如今却要由她来看守这不是将她往地狱里推吗？
山洞中的于凌更是不知如何作答了，本来他要质问芷情为何出尔反尔，然而听得看守人竟是如烟时，却是乖乖地闭上了嘴——有如烟陪伴，那便不算束缚了。
“师傅，这万万不可！”如烟权衡再三，推辞道。
“为师亦很无奈，接下来为师与你数位师叔得步入江湖一趟，后山除了由你看管，其他人我都不放心。”芷情道。
“那为何不”
“为师心意已决，多说无益，你只管好生看管了他，守住你的守宫砂。”芷情一狠心，便已轻飘而去。
其他数位老者相继跟上，却是对芷情相问道：“师姐，交由如烟看管此子，怕是不妥吧！”
芷情一声叹息：“我亦何尝不知呢！可除了她，恐怕没有其他弟子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