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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
天启煜担忧的看着沐颍希从自己的眼前消失,直到看不见她的声音,他才急匆匆的去了天启翊的寝宫。
天启翊正在屋中照顾天启聆,卧房的门却被人用力的踢开。
制作精良的门经不起天启煜的暴力对待,砰的落在地上。
“天启翊,你忘了上次是谁替你解了昙花之围,你竟然恩将仇报。”天启煜快步走到天启翊的身边,抓着他的衣襟将他从椅子上提了起来。
天启翊微微的别过头,不看天启煜的怒气,淡淡的说道:“四哥,你已经看到了,聆儿躺在这里昏迷不醒。太医说她所中之毒是赤练蛇毒,而你的沐侍卫特意嘱托四皇嫂将解药送了过来,让我如何不怀疑。而且宫女太监也都证明当时jiē触过聆儿的人只有你的沐侍卫。在宫中,除了亲人,聆儿对她最没有防备。沐侍卫救过我的命,我一辈子都记得,但是我不能原谅任何伤害聆儿的人。”
天启煜颓然的放开天启翊,他该责备他吗?他找不到任何理由。
天启翊只是关心自己的妹妹,聆儿也是他的妹妹,现在她昏迷不醒,他心中又何尝不急。
“六弟,在狩猎的时候,小希所中的就是赤练蛇毒,当时小希差点魂归黄泉。父皇因为这件事情而大怒,可至今也找不到当日伤了小希的人。我了解小希的为人,四哥一定会找出证据,证明你的愚昧。”天启煜痛心的说道。
“四哥,只要你能找出证据证明沐侍卫不是伤聆儿的人,我愿意一步一跪膝行到你的寝宫,向沐侍卫赔罪。”天启翊心中又何尝愿意相信伤害聆儿的人是沐颍希。
那样如玉般圣洁的男子,怎会做出如此歹毒之事。
“聆儿现在怎么样?”天启煜缓和了心情,担忧的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天启聆。
天启翊的缓缓地转过身看着天启聆,“太医说聆儿的毒已经解了,没有生命危险。可是现在聆儿也不醒,我心中很害怕,害怕聆儿会这么一直睡下去。”
天启煜轻轻地拍了拍天启翊的肩膀,“放心,聆儿一定会醒过来,聆儿可舍不得她的沐侍卫被人冤枉。”
“四哥,我又何尝愿意相信沐侍卫是伤害聆儿的凶手,可是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沐侍卫。”天启翊叹息的道。
“四哥明白,现在你好好地陪着聆儿,四哥去找证据,四哥不放心小希一个人在宗人府。”天启煜担忧的说道,适才的怒气消散后,对于天启翊没有任何的责备。
天启煜离开了天启翊的寝宫,神色匆匆的回到了自己的寝宫。
一路细细的回想天启翊的话,他下了早朝一直守在宫门口,却没有等到沐颍希。
沐颍希一早就入了宫,而天启聆所中之毒正是那日沐颍希在围场中所中之毒。如果这一切都不是巧合,那么这一切都是沐颍希所为。
“小希,我究竟该拿你怎么办?如果这一切都是你预先设计好的,为何不和我先商量,为何每次都要置自己于险境。”天启煜在心中痛苦的诉说,这些话很想当着沐颍希的面质问她,在她心目中,天启煜究竟占有什么样的位置。
“四皇子,你回来了。”沐颍染一直守在大厅,听见天启煜的脚步声,立刻迎了出去。
她在沐颍希给她的药中放入了蒙汗药,她害怕自己的药效影响到解药的疗效。
公主至今都昏迷不醒,沐颍希又被皇帝下旨关入了宗人府,沐颍染是真的害怕,她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见天启煜没有任何反应,沐颍染扑入天启煜的怀中,用力的抱紧他,“四皇子,哥不会有事对不对?”沐颍染的声音已经带着哭音。
她是真的害怕,她是嫉妒沐颍希占据了天启煜的心,她嫉妒的快要发疯。
她以为自己可以无动于衷,会恨沐颍希,可当沐颍希遇到身陷险境的时候,她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害怕。
如果沐颍希有事,她这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小希被带到宗人府之前见过你?”天启煜按着沐颍染的肩膀,肯定的说道。
沐颍染快速的点了点头,哽咽的说道:“哥只给了我一包药,让我煎好之后送到六皇子的寝宫。臣妾将药煎好了送过去,才知道公主中了毒。我送去的是解药,可哥为什么会被关进宗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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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皇宫到宗人府的距离并不远,沐颍希一路上一直沉默不语。
按照自己的计划,天启聆现在已经清醒。沐颍希唯一想不明白的是,为何到现在天启聆还是昏迷不醒。
答案呼之欲出,但是沐颍希却无法想象这是沐颍染从中做了手脚。
更何况,她没有任何资格去责怪沐颍染,若不是她,沐颍染应该生活的幸福快乐,是她夺走了她丈夫对她的爱。
侍卫将沐颍希送到了被关押的牢房就立刻离开,不愿与沐颍希多jiē触,深怕惹火烧身。
宗人府中的狱卒并不知晓沐颍希的身份,关入宗人府的犯人通常都是有进无出,更可况,沐颍希伤害的人还是公主。
沐颍希抬头看了一眼四周,牢房阴暗潮湿,没有窗户,常年照射不到阳光。
地上的稻草许久不曾更换,散发着令人作呕的霉味。
灰色的墙上不时的可以看见已经变黄的血迹,说不定是哪个犯人受不了狱中的折磨撞墙而死。
沐颍希寻了一处看起来最为干净的地方坐下,双手护着自己的肚子,无论外面的环境有多么恶劣,她只祈祷自己的孩子能够平安长大。
沐颍希闭着眼睛靠在床上,很快就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
沐颍希警惕的听着牢门外的动静,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很快就看到自己的牢门外站了四个狱卒。
牢门的锁被打开,沐颍希被人拽着手臂粗鲁的提了起来,还未等她站稳,就被狱卒拖着拽出了牢房。
沐颍希心中满是不安,不知道天启聆什么时候能够醒来,天启煜什么时候能够带她离开这里。
“沐颍希,见到大人还不下跪。”话语刚落,腿弯处就重重的被人踹了一脚。
沐颍希身体失去了平衡,膝盖重重的撞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为何谋害公主?”听到声音,沐颍希下意识的抬起头看向端坐于正前方的男子。
“我没有谋害公主,我只是为公主包扎伤口。”沐颍希蹙眉说道,双手轻轻地护着自己的小腹处。
“为公主包扎,那你为什么要落荒而逃?”男子咄咄逼人的问道。
沐颍希蹙眉看了一眼面前的男子,并没有立刻回答。
“张大人问你话,你为什么不答。”背后被人用棍子重重的打了一下,沐颍希没有防备,额头重重的撞在地上,沁出了鲜血。
沐颍希按着额头重新跪直了身体,缓缓地道:“我没有落荒而逃,我懂医术,我知道公主所中之毒是赤练蛇毒,当时在围场狩猎的时候,我中的就是赤练蛇毒,我有解药,就立刻回到四皇子的寝宫,请四皇妃去太医院取药。”
张清若有所思的看了沐颍希一眼,沐颍希简单的几句话已将她的身份背景都交代清楚。
围场狩猎之时,替天启煜遮挡冷箭之人正是天启朝的第一才子沐颍希,当朝丞相沐旭唯一的儿子,亦是天启煜的侍卫。她的胞妹是当今的四皇妃,姐姐被封为郡主远嫁苍国。
天启煜又是最有实力夺得皇位的人选,眼前之人他是万万不敢得罪的。但是皇帝又命他审查,若是问不出哥所以然,他头上的乌纱一样不保。
张清命人搬来了一张长长地凳子,沐颍希被人推着按在了椅子上,四肢被铁链紧紧地束缚住,连腰部都被捆上了铁链。
沐颍希很快看到一个狱卒端了一个盘子上来,上面放着几十根银针,根根又长又亮。
沐颍希不仅倒吸了一口冷气,为了不让她的身上留下任何痕迹,张清竟然想到用金针刺穴的方法。
若是以前她定是不怕,可是现在她的身体不同寻常,想要蜷起身体保护腹中的孩子,可是双手双脚都被紧紧地束缚住,无法挪动半分。
“金针刺穴”或许是对这样刑罚最可笑的鄙视。
行刑人会将一根根银针刺入受刑之人的骨缝之间,那种痛,能把人生生逼疯。
张清亲自取了一根银针走到沐颍希的身边,笑着说道:“沐侍卫,你还是快点招了。若是不招,你说这银针是刺入手,脚还是腰部呢?”
沐颍希睁开双眸瞥了张清一眼,淡淡的道:“我没做过如何承认。”又很快将眼睛闭上。
张清瞬间愣住,心头燃起一种异样的感觉,这样的摄人心魄的眼神不该来自一个男子。
张清突然露出了狰狞的笑容,手中的银针毫无预兆的刺入了沐颍希的身体。
沐颍希握紧了双拳,咬紧了下唇才没有让自己痛呼出声。
才第一针下去,身上的冷汗已经将自己的衣服浸湿,沐颍希不知道接下来的刑罚她该如何挺下去。
明明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她却忘了将自己最亲的人算计在其中。
额前的黑发湿漉漉的贴在额头,白皙的脸颊布满冷汗,张清怔怔的看着沐颍希,下意识的伸出手想要触摸她的脸颊。
沐颍希意识到了张清轻浮的举止,嘲讽的说道:“张大人,无论你用什么刑罚,我可以明白的告诉你,不是我做的,我绝不会承认。公主醒来自会还我清白。”
张清恨恨的看了一眼沐颍希,盘中的银针一根一根的减少,沐颍希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冷汗早已将衣服浸湿,顺着一直滴落在地,形成了一个一个的小水洼。
这是对付尊贵犯人最好的刑罚,如果不细看,找不到任何的痕迹。
他用过无数次这样的刑罚,可是沐颍希是唯一一个被刺入十八根银针之后,没有发出一丝痛呼之声的人。
看似柔弱的人,骨子里却透着倔强,这样的勇气,他不得不佩服。
拿着银针的手不禁微微颤抖,他是人,自然会有恻隐之心。面对呼吸微弱的沐颍希,张清再也无法下手。
“来人,将沐侍卫送回牢房。”张清摆了摆手,知道继续审问下去也无意。
束缚四肢的锁链被解开,沐颍希下意识的想将身体蜷在一起,可是四肢早已麻木,动了动,却依旧保持原来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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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臂被人粗暴的抓在手中,身体被人用力的提了起来。
疼痛早已耗去了沐颍希所有的精力,她无力反抗,若不是狱卒抓着她的手臂,她早已狼狈的摔倒在地。
沐颍希自始至终没有发出一声痛呼,这是她在他们面前保留的最后的一点尊严。
沐颍希离开后,张清若有所思的看着长凳上留下的一滩血迹。
金针刺穴的伤口极小,血无法涌出,那个地方又怎会留下血迹,张清百思不得其解。
沐颍希被人送回了牢房,被银针刺入的地方疼得麻木。
除了疼,沐颍希再没有其他的感觉。
沐颍希蜷缩在地上沉沉睡去,她梦到自己置身在黑暗中,找不到方向。
突然她听到孩子的软糯软糯的声音,“娘……娘……”
沐颍希猛地睁开双眼,看到一个白白胖胖的婴儿。
小婴儿的眼中蓄满了泪水,不舍的望着沐颍希。小婴儿很小,看不清长得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