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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萱只觉得身体急速的往下坠落,高卫的胳臂勒得好紧,快把她的杨柳细腰勒断了,勒得她关错眼花快吐了,下坠的风声又冷又锐利,像刀子一样,刮得耳朵都要掉了,总之,跳崖的滋味太特么难受了。
时间在此时仿佛被无限延伸,似乎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他们还没掉到崖底。
终于,“呯”一声,宣萱顿觉后背撞到一个物体上,疼得她一口腥甜涌上喉头。
终于真的要死了吗?
第210章 死讯()
自那日一大早被派出护送生病的客人回家,这一路走来,苏云灏心里就一直觉得不踏实。这种事情以前是轮不上他的,很突兀地被老狐狸亲自点名派去送病人,给他收拾的时间竟然只有半刻钟,连去跟阿宣道别的时间都没有。
临出门之前,老狐狸又主动找他谈话,说是经过几天的考虑,同意他和阿宣的婚事,等他送完客人回家之后就派人去下聘,然后准备亲事。
他当时也觉得很惊讶和疑惑,老狐狸怎么挑在这个时候说这事,难道只是怕他不好好地将这个并不是很重要的客人送回家?
不管老狐狸说得多么天花乱缀,对他的话他并不怎么相信,还是先让阿宣离开这个狼窝虎穴才是上策,但他根本来不及安排阿宣回去,只能让身边的亲信给阿宣送信,让她自行先离开杭州,他回来之后就去找她。
三天过去了,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将人安全送到,他撇下同去的几个侍从,只身一人快马加鞭的往回赶。眼看距离杭州城越来越近,他心里却越觉得不安了。
刚进苏府大门,他就敏锐的发现,看守门房的下人看他的眼神有些怪异。他疑惑地进了门,本应该在院中清扫几个的下人此时正聚在一起不知在嘀咕什么,一见他走进来顿时不说了,上前低声问安之后便四散开去。
他拦住一个想要开溜的下人,那人不敢看他,眼神不停的躲闪,神色间有一丝说不清是害怕还是惋惜的情愫。
莫名的,那种不安的情绪更加强烈了!
他刚想开口盘问,就见他父亲身边的忠伯大步走了过来,对他恭敬地行礼道:“二公子,老爷正在胡姨娘的院子等你!”
苏云灏不得不放那个下人离开,大步流星地往胡姨娘的院子赶。
往日里老远就能听见笑声的院子今日出人意料的安静,死气沉沉的,静得有些吓人。原本走在后面的忠伯快走了两步推开了院门。
入目的是一片惨白,墙上一个大大的“奠”字,下面摆着一具棺木。苏云灏的脸“唰”的一下子变得比这满院的白绫还白,他颤着声问道:“忠伯,这这是什么意思?”
忠伯叹了一声,回道:“二公子,进去吧!胡姨奶奶三天前去了,老爷已经在这院子里守了三天了。您也要节哀啊,不要让胡姨奶奶走得不安!”
不可能!不会的,不会的!明明走之前还好好的,才短短的三天,人怎么会就苏云灏身体颤抖不已,脚下如有千斤重怎么也迈不开。
“二郎,来见你姨娘最后一面吧!”苏啸然许是听见了两人的对话,出了灵堂,整个人看起来憔悴得很,仿佛一下老了好几岁。
苏云灏跌跌撞撞地扑到棺木上,胡氏安静的趟在里面,跟睡着了一样,身上的服饰比活着的时候贵气了许多,一身罗裙金缕,头戴镶珠金钗,粉黛朱唇,简直栩栩如生,若不是那脸色太过苍白,跟活的没啥区别。
“娘!儿子回来晚了!儿子还没亲口叫你一声‘娘亲’,你怎么能抛下儿子先走了呢!娘”他跪在地上,扒着棺沿“呜呜”哭了起来。
苏啸然皱眉,这孩子是故意的还是伤心糊涂了!他有些不悦道:“二郎,这只是你姨娘,你母亲现在好好的在园子里!”
苏云灏也不理会他,只是跪在棺木前哭个不停,等哭够了才问立在一旁早就有些不耐烦的苏啸然:“请问父亲大人,我娘是怎么没的?我走那天她还是好好的!”
苏老狐狸心道,你总算是来问了!于是,他作出一副愤怒的样子道:“这都怪你识人不清!要不是你把那个女子带到家里来,你姨娘怎么会出事!”
阿宣!阿宣难道没走掉!苏云灏心头一紧,连忙问道:“请父亲大人说明白一点,这跟阿宣有什么关系?”
“哼!”苏啸然重重地哼了一声道:“那个女子简直就是个祸害!你姨娘好心好意去看她,不想跟她发生了争执,被她给害死了!”
他见苏云灏不相信的样子,又道:“二郎,为父知道你不相信,但是不信也得信啊。你姨娘遇害的时候屋子里就只有她一人在,而且你姨娘的贴身丫鬟亲眼瞧见,那时候她手上还拿着刀,全身上下都是血,而你姨娘却倒在血泊之中,身上中了三刀。你说,不是她还能是谁!况且她自己也认了罪,根本没有一丝一豪的辩解。”
呵呵!阿宣的双手几个月前就被废了,拿双筷子都费劲,哪有有力气拿刀捅人!难怪要将我诓出门,圈套,全是圈套!只是我可怜的娘亲却成了无辜的牺牲品!苏云灏抹了眼泪,突然冷冷地笑了几声,听得苏啸然脸色瞬变。
“你把阿宣关哪里了?”他站了起来,顾不得什么仁孝,直愣愣地盯着苏啸然问道。
苏啸然倒底心虚,竟然没有骂他无礼,只扭过头去不敢和他对视:“为父没有报官,只是想先将人关起来,毕竟死的人是你的姨娘,而她又是你带来的人,就想等你回来看看该怎么办,谁知道”说到这里,苏啸然停了下来。
苏云灏见老狐狸半天都不往下说,不由得心都揪起来了,阿宣可千万别有事啊!他连忙问道:“她怎么样了,她现在在哪里?”
“我把她关在地牢里等你回来处置,谁知道前天夜里突然来了三个黑衣人,杀了看守地牢的家丁,想把那个女子救出去。为父和你的几个叔叔还有堂弟带着人一起去追,一直追到城外的山上,还惊动了杭州府的李校尉,他也带兵帮忙一起捉拿。那几人逃到山顶,见走投无路,便带着那女子一起跳下了山崖。”
“什么!跳了崖!”苏云灏听闻之后最初的那一瞬只觉得一股寒意袭上全身,冻得他五脏六腑都像是陷落在冰窖里,一下跌坐在地上,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全都洒在棺木之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都死了!都死了!哈哈哈哈”他哭笑着站了起来,浑浑噩噩如同行尸走肉般地向外走去!
“二郎,你要去哪里?”苏啸然被他这样子吓住了,不知道他这是要干什么。
“我不相信阿宣死了,我要去找她!”苏云灏木然的回道:“不要阻拦我,你现在最该做的事情是准备一下你自己和整个苏府的后事!”
“殿下不会放过你的!”我也同样不会!
第211章 失去()
苏云灏在城外的山谷中找一天一夜的时间,终于在第二天早上的时候找到一些血迹和几根被野物噬咬过的人骨。他顺着这些痕迹又找寻了一刻钟,赫然发现不远的前方有一群狼正在撕咬啃食什么东西,仔细一看却是一大块肉,上面还残留着一些布料。那块肉不太大,还带着一根骨头,骨头很纤细。
苏云灏这一年在西域也杀过不少强盗,长了不少的见识,若这块是人骨,大小看来应该是女性的腿骨。
“该死的畜生!不许碰我的阿宣!”
从惊到悲不过瞬间的事,他悲呛到了极点,猛地抽出长剑一通乱吹,将那几匹抢肉吃的恶狼差点砍成肉酱,这才发现不远处的地面上还有几块面目全非的躯体,但也已经被山中的野兽吃得差不多了,内脏都被扯了出来,碎肉和着血块四分五裂地碎了一地,就连裹在躯体上的衣裳也被撕成布条,浸透了血液,此时已成了黑红色,根本看不出原本的颜色,更别说认出谁是谁的手,谁是谁的脚来。
“阿宣阿宣”他悲痛欲绝,跪在地上翻看着那几个碎块,嘴里一遍又一遍不停的呼唤着宣萱的名字,却怎么也找不到属于她的那一部分。
郭熙让收到消息,当即点了一百亲卫不眠不休的赶了两天,等赶到那里的时候,只看到苏云灏正直直地跪在一堆看不出形状的碎块面前,浑身血和泥,如同刚从地狱里走出来的恶鬼一般,哪里还半分曾经温润如玉翩翩佳公子的模样。
此时此景,能让苏云灏这样悲痛欲绝的事情还能有什么?
顿时,他只觉胸口间气血翻涌,眼前一阵阵昏黑,身子晃了几下,手下连忙将他扶住。他定了一下心神,推开手下,走到苏云灏面前,将他扯起来颤声问道:“苏云灏,歆妍她人在哪里?”
苏云灏这才将视线从那一堆肉块中挪开,木然的看了他一眼,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流:“殿下,我找不到阿宣了,我把她弄丢了!”
“啊。。”郭熙让怒不可遏,一脚将他踢到对面的树干上,震落无数的枝叶,一串珠子也随着掉在了地上。郭熙让拾起来一看,正是他送给她的那一串金丝砗磲,这世间唯一的一串。
郭熙让这一脚用了八分力道,若不是苏云灏近段时间功力大涨,当场就得殒命,即便如此,他也受了重伤,五腹六脏跟移了位一般。他从树干上弹落下来,挣扎着起身,抹了抹唇边的血迹,对郭熙让道:“殿下,我辜负了您的期望,也对不起阿宣!”说着,他拾起地上的长剑就往脖子上抹去:“阿宣,你等等我,黄泉路上我来陪你做伴!”
郭熙让红了双眼,飞快地夺去了他的长剑扔在地上,揪着衣襟吼道:“苏云灏,你休想!你有什么资格再去找她!”
“你为什么不护好她!作为对你的惩罚,你就好好活着,和孤一样孤独地活着,痛苦一辈子!没有孤的同意,你敢去死!听见没有!”
“是,草民遵命!”苏云灏一下跪在他面前,哽咽道:“草民一定好好活着!”然后对着他磕了三个头才起身,走了几步又停下道:“草民定会为阿宣报仇,也给殿下一个交待!”说罢便踉跄着离开了山谷,这一走便杳无音信。
郭熙让看了看地上那一堆看不出模样的肉块,想起六月的时候,在去党项的路上,她曾无心说的那句话,“它在我在!下次就算是把我自己弄丢了也绝不敢再将它弄丢了!”
砗磲手串还在,佳人却永远离云,甚至连个完整的身体都留不下来。
这难道就是冥冥之中的天意!
歆妍,我负了你,我们郭家都欠你!
“啊!!!”他长啸了一声,震得山谷之中回声荡荡,随即“噗”的一声,一口心头之血喷了出来。
“殿下!”
“殿下保重!”
手下亲卫围拢过来,纷纷出声安慰。
郭熙让摆摆手,转身过去拭掉脸上的泪痕,半晌才狠狠令道:“将这山中的豺狼虎豹都给孤全部杀干殆尽!”
郭熙让一声令下,他手下开始进行剿灭活动,这山谷中的野兽算是倒了血霉,一时间死伤无数,哀嚎遍野,以至多年以后都难见到凶兽的踪迹,此举也算是为地方除了害。
苏啸然听闻之后吓得面无人色,一连几日称病躲在家里不敢出门,他这时才知道后怕。
郭熙让没有在杭州府停留,直接将这些破碎不堪的肉块全部带回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