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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锦问他工作是做什么的家里是做什么的,他说的和对杜绡说的差不多。其实不管对谁,他都说家里是“种地的”。此种地非彼种地,在他心里就没觉得种地有什么不好。
然而杜锦对“种地的”这个词的理解,自然是和杜绡同一个想法。这也是大多数人听到“种地的”会产生的最直接的想法。
关于石天现在住的那个房子,其实如果杜锦开口问的话,石天就会如实回答他。但杜锦瞧着那房子的装修就觉得是个出租房,他就压根没问。石天也就没机会告诉杜锦,那是家里差不多十一年前买的房子。
那时候他刚上高一。因为初中迷上了编程,本来不是那么爱学习的石天,渐渐成了爱学习的好孩子。上了高中之后,他就非常想以后考到清华去。
石天爸爸就专门带他来了一趟北京,参观了一下著名的清华大学。老爸虽然一心想让儿子继承家业,但如果儿子能考上清华,也是个光宗耀祖的事儿,当爹的自然不会拦着儿子的志向。非但不拦着,为了鼓励儿子好好学习,努力考试,他在北京转悠了几天,直接买了一套房。
“你以后考上了清华,不用挤宿舍,自己在这儿住!”他说。
那时候石天才高一而已,离高考还有三年呢。那个房子就托给了中介,租了出去。
结果高考石天和清华失之交臂,去了别的城市,那房子就一直出租着。北京的房价蹭蹭蹭的涨,现在那房子价格翻了好几倍,作为投资,稳赚不亏。
大学毕业后,石天来了北京发展,家里才把房子收回来给他住。
那房子当初就是打算给他当大学时代的宿舍用的,没特意装修,选了开发商的菜单式装修。等石天后来住进来,嫌重新装修麻烦,他就没再折腾,只换了新的家具。
这些事情不管是杜绡或是杜锦谁直接问他的话,他都会如实告诉他们的。但杜绡杜锦不问,石天也不会贴上去自己提。
那个房子的简单装修给了杜绡和杜锦错误的印象,让他们想当然的以为石天是租房子住的。
石天自己,不缺钱不缺房,压根不在乎这些。所以他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在杜绡和杜锦的心里,他大少爷实际上被看做了没房的人。
误会这种东西之所以会产生,就是你不问,我不说,大家各自自以为是。
石天在杜绡的新住处赖到了十点才走。这个不算是小区的院子因为是某单位的房,所以保安管理得非常严格。但石天走的时候还是嘱咐杜绡把门锁好。这些天杜绡都在他眼皮子底下生活,乍然离开了,他还有点不放心了。
“回头还是再装个链子锁吧。”他最后说。
磨磨唧唧的半天才走,石天回到自己的房子里,一进门就看见自己的蓝色毛绒拖鞋孤孤单单的躺在那里,顿时生出百般凄凉,空虚寂寞冷了起来。
八十平的大一居里忽然没了杜绡穿着白色针织家居服的俏丽身影,一下子变得空荡荡了。杜绡其实不过在这里住了一个礼拜而已,石天就觉得屋子里面哪哪儿都是她的气息。
洗澡的时候他发现杜绡忘了把她的沐浴露带走,他打开盖子,用了那沐浴露搓了一身泡泡。睡觉的时候,就浑身都带着杜绡的香气。
仿佛把她抱在怀里睡是的。
唉,什么时候才能真的把她抱在怀里一起入梦呢?
杜锦想的一点也没错,石天没对杜绡动手,不代表他不想。事实上,石天想得不能再想了。
所以说,还是男人了解男人。
石天临睡前还迷迷糊糊的想,明天上班得记得去东方新天地里的内衣店买一打新内裤。杜绡住在这里的日子里,他的内裤成了一次性用品了。
消耗太大!
杜锦给杜绡新换的住处,比起从前杜绡自己找的合租房,使杜绡的生活质量提高了一大截。
杜绡一个人住得宽敞,再没有室友不谐的顾虑,可以随意的自己开火,养宠物。而且,因为杜锦“大度”的将她安排在了石天的附近,虽然就挨着地铁没多远,杜绡也不用再去挤地铁了。
石天周一只比以前提前几分钟,开车出门拐个弯,就可以接上杜绡一起去上班了。在越来越冷的天气里,可以省去了从家到地铁站那一段路程,杜绡觉得幸福得不行。
“要惜福,愿我每天都这么幸福。”杜绡双手合十,迎着朝阳许愿。
石天笑得不行,问她:“要睡会儿吗?”
“不用。昨天睡得可足了。”杜绡心满意足的说。
石天就给她放音乐听。他的极光买的时候换了套发烧级的音响,上班的路上成了杜绡享受的时光。
前方车行缓慢,石天趁着这会儿瞥了杜绡一眼。
杜绡仰靠着椅背,闭目倾听。朝阳的光自左前方斜斜的洒进来,女孩子柔美的脸上笼上了淡淡的金光。微翘的嘴角,轻扬的下巴,石天目光在她的脸庞上流连,心中克制不住的一阵悸动。
他转头看向前方。不用看,也能感受到身侧的副驾位置,有个美好的人,散发着微微的暖意。
石天左手握着方向盘,右手忍不住伸过去,捉住了她的手。那小手柔柔软软,温温热热,反过来轻轻握住了他。
石天那些独自一人在北京漂泊的孤单,就都融化了。
“这么容光焕发?果然是有了男朋友的人啊。”一大早,王梓桐就打趣杜绡。
“嗯哼嗯哼嗯哼”杜绡得意的摇晃脑袋,“因为我是个幸福的人啊”
“呕”王梓桐抚胸。
曹芸想笑,还没笑一下呢,跟着抚胸。
“怎么了?”杜绡问。
“有点恶心。”曹芸说,她转过去喝水,但喝水也压不住。她过来一会儿后,还是捂着嘴去洗手间了。
杜绡看了她的背影一眼,心中微动。
快下班的时候,石天给杜绡打电话:“我这边临时有个会,你自己先吃饭吧,等我完事了一起走。”
杜绡一时还不饿,在办公室待了会儿,才去吃饭。这个时间大部分同事都走了,电梯间已经错过了下班高峰,没什么人。
杜绡刚走到电梯跟前,jackylu也过来了。
“嗨”他打招呼。
他打招呼的时候有个标志性的抬下巴动作,抬一下,收起来,用下巴给你打招呼的那种,很洋派。jackylu身上洋派的东西特别多。但就因为太多了,就腻腻歪歪的。
杜绡撑起她八颗牙的职业微笑:“嗨。”
年轻女孩青春洋溢,笑的时候脸上一点点细纹都没有,皮肤的弹性可以想见。jackylu的目光就在杜绡脸上流连了几秒。
“常看见你加班,很勤奋,不错。”他用一种上位者、过来人的口吻赞扬她,似是漫不经心的问,“工作几年了?今年多大了?”
杜绡礼节性的回答:“两年多了。”
她没回答年龄的问题。即便是在中国,很多年轻女性也视问年龄为不礼貌的行为,jackylu作风这么洋派,怎么会不知道。况且她跟他又不熟,这种带着私人性质的问题就不想搭理他。
jackylu微微一笑,问:“有二十六吗?”
你才二十六!你全家二十六!
杜绡这么好的脾气都差点炸毛。实在是年轻女孩最受不得被别人看老。
“不到二十五呢。”她运了运气,憋屈的吞下了那一口气。
jackylu长长的“哦”了一声,似是赞叹的说:“二十四啊女人一生最好的年华。”
他这目光和语气语调,都让杜绡后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而且这么、这么文青的话,杜绡都不知道该怎么接。她就勉勉强强的“嗯嗯”了两声,假装抬头看电梯的层数显示器,以避免再和他说话。
就在这时,电梯间又来了人,正是那个曾经和jackylu上了他的车的美女王琳。
是认识的关联部门的人,杜绡不能不打招呼。她从镜面门里看到王琳,就转过头去跟她打了声招呼:“嗨。”
王琳打量着她,不冷不热的也“嗨”了一声。
她不主动聊天,杜绡也乐得清静。她转回头,从镜面门里看见,王琳瞥了jackylu一眼,而jackylu一眼都没瞧王琳。
王琳一到,电梯也到了。三个人鱼贯走进电梯。杜绡按了b1,jackylu按了b4,王琳没动。
jackylu按完之后就站在杜绡身边了,他身上的雪茄味就直冲进杜绡的鼻孔里。
“怎么了?”杜绡屏息的动作有点太明显,jackylu问。他抬起胳膊闻了闻自己的袖口,含笑:“闻不惯雪茄?”
“完全闻不惯。”杜绡半掩住口鼻,给他戴高帽,“不过您现在不在吸烟室这边抽了,我们部门的姑娘都特别感谢您。”
所以你千万千万不要再来了啊。
“没办法。总得绅士一点。”jackylu耸耸肩,“毕竟有孕妇。”
孕妇?谁啊?
杜绡没来得及问,电梯已经到了负一层了。杜绡就跟他们俩一起点了点头说了声“再见”,走了出去。
电梯门关闭的一瞬前,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那两个人,一个站在电梯的左边,目光向左看。一个站在电梯的右边,目光向右看。仿佛两个完全没有交集的陌生人一样。
真!能!装!
第047章()
王琳总是画着精致的妆容;看不出真实的年龄。但杜绡觉得;她肯定得有二十六七岁了。
她的眉梢眼角有一股子难以描述的妩媚;那是只有有了一定年纪和男女阅历的女性才能养出来的风情;像杜绡这样还不到二十五岁的小姑娘;模仿都模仿不来。
石天的会开了近一个小时;他匆匆在公司吃了统一叫的盒饭;就急忙接了杜绡回家了。
“我跟你说,他们俩特能装。”路上杜绡咋舌,“要不是我亲眼看见过他们俩一起;真以为他们完全不认识呢。”
“这种本事这真是种本事啊。”进入职场才不过两年的杜绡感慨。
趁着堵车石天就看了她一眼,笑问:“你是不是从小爸妈不许说谎,一说谎就会被严厉惩罚的那种?”
杜绡沮丧叹气:“这都能看出来啊?”她是得有多简单。像她这样的;职场上能混得开吗?
妈妈教她的很多东西;她从小都奉为行为定律。可真脱离了学校进入职场,她才发现原来妈妈教她的很多事情很多原则;在职场上吃不开。
“可能因为我妈是老师的缘故吧;她工作环境简单啊;天天面对的都是小孩。可真上了班才发现;办公室里好多勾心斗角。什么都照着她教我的那样;总觉得自己将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杜绡这两年;常纠结矛盾于妈妈的教诲和骨感现实间的冲突。
“没事儿,简单点挺好。”石天说。
“别安慰我。”杜绡撑头看他。
“我认真的。”石天很认真的说,“作为一个员工;你最本分的事情其实就是把分配给你的工作做好;然后才是人际关系,然后才是办公室政治。你能把这一点做好,做到优秀,上面再搞风搞雨,你就坚如磐石,什么都不用怕。”
杜绡胳膊肘撑在车窗上,看着石天,眼睛就眨了眨。
“怎么了?”石天莫名。
“你说这个话的时候那种感觉好像我们章总啊。”杜绡喃喃道。“突然感觉你好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