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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就说:“那你眯一会儿。”
他目光明亮,声音温柔。每天都护着她一起挤到车厢门和座椅的夹角处,因为这里就形成了一个小角落,他撑开双臂,能给她挡出一小块空间来。
杜绡就依言闭上眼睛养神。真的困了,竟打了个盹,头一歪,撞到了石天的胸口上。
她一下子就醒了,瞬间睁眼,鼻端却嗅到了一丝极淡的男孩子的体息。和女孩身上的气味截然不同,你闭着眼睛都知道那是男孩,又高又坚硬的男孩,又帅又强壮的男孩,多巴胺旺盛,荷尔蒙满满。
奇异的又热又躁又让人不安的感觉又从身体深处扬了起来。地铁好像太热了,她脸上好像在发烧。
杜绡很有急智的装作困得迷糊了,又重新将脑袋靠回了车门,一直闭着眼睛,不敢去看石天。
石天扭着头,看着身边和远处黑压压的头顶,不敢低头去看杜绡。
两个人都看不到对方,不知道一个耳根泛起粉色,一个脸颊晕出绯红。
过了许久,杜绡的嘴角微微翘起。每天这十几分钟真好,好喜欢跟石天同路怎么办?
石天回头,看到了杜绡嘴角淡淡的宁和的笑意。他的目光温柔起来。每天这十几分钟真好,好喜欢这样看着她怎么办?
早晨的时候,杜绡是万万没想到,她竟然会在周五的晚上就在出租房里看到薛悦和她男朋友。他们不是通常半夜才收工回来的吗?
“你们怎么在?”杜绡脸色不太好看。
“他们乐队唱歌的酒吧停业装修了,一时还没找到新地方。”薛悦无所谓的说。她在夜店的领舞是按小时拿钱的,随时可以结账走人。时间灵活。
纹身男笑了笑,悠然的说:“最近几天都住在这儿咯,多关照啊美女。”
杜绡相信自己的脸色一定特别难看,因为那两个人的嘴角都扯出了一抹微微挑衅的嘲弄的笑。
杜绡就转身回房,锁上了门锁,椅子箱子都堵好。她戴上海绵耳塞将自己卷进被窝里睡觉。
睡了一觉让尿憋醒了。那两个人在外面,她就一直忍着没出去。看了眼手机,都夜里两点多了,该消停了吧。
离来暖气还有一个礼拜,客厅没开空调,有点冷,她裹上夹棉的睡衣,悄悄的开开门去上厕所。
在短窄的走廊里清楚的听见了隔壁房间男女的申吟良叫。那种使足了力气的猛叫,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似的。真恶心。
杜绡自上周受了薛悦的惊吓后,就百度过。真有人有这种癖好,喜欢裸露身体,喜欢自己的性行为被窥视,被观赏。
杜绡很不幸的遇上了一对儿这样的蛇精病。
这个倒霉事弄得她心里烦闷,第二天回到家却什么都没说。家里人问起在外面如何,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室友相处怎么样,一律回答:“好着呢,放心吧。”
在家的时候百般娇养,一朝离家,就学会了报喜不报忧。
那房子杜锦亲自去看过了,回来后也事无巨细的跟爸妈都汇报了。杜绡回家只报平安,净拣好的说,她又素来是个不会说谎的听话孩子,杜家人便都没察觉有异。
“礼拜二早上啊,不到七点钟,有个电话打到我们卧室的座机上来了。你妈一下子就吓醒了。”杜爸爸说,“你知道她猛一醒,她血压低她起不来,她就叫唤。”
“她就叫:绡绡!快点!是不是绡绡出事了?!”
“结果我一接是个打错电话的。”杜爸爸推了推眼镜,失笑。
杜绡就觉得眼睛模糊,嗓子哽住,又酸又涩,真难受。
冬天了,天黑得早,也冷。杜绡说不用,杜锦还是开车送她回去。
路上她收到了曾琦的微信:连续值夜班,累到躺倒。最近实在不行,等轮完这一轮,下周请你吃饭好吗?
杜绡想着她答应了家人要和曾琦相处相处,就回复:好的。注意休息。
曾琦回复了个羞涩的笑脸表情。
很快到了出租屋,杜锦在小区里把她放下,开车回家了。
杜绡上楼前抬头看了一眼,灯黑着。上去小心的开门一看,真没人,那俩臭流氓都不在。她有点开心,暗暗祈祷这两个家伙最好天亮再回来,然后一觉睡到天黑,就能跟她的时间完美错开了。
可惜天不遂人愿,她在睡梦中被吵醒。那两个人在一点多钟的时候回来了。闹出的动静还特别大。
“杜绡杜绡你在吗?”薛悦叫她,“嘿嘿,哈哈,呵呵”
杜绡醒了,坐起来听了听,两个人像是喝醉了。
“杜绡你出来呀!”薛悦过来拍她的门,笑得特别放肆。
那男的也是,他的笑声更加刺耳:“出来美女,我们给你给你表演动、动作片”他舌头都有点大。
杜绡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是动作片,她拉开抽屉准备把耳塞拿出来。
门外忽然静了,杜绡顿了顿,有点疑惑。但很快就明白了。
门外响起了男女的申吟声,一开始还只是亲热,后来就响起了更可怕的肉体碰撞的声音。杜绡不敢相信,那两个人在客厅就做起来了!她终于反应过来动作片是什么意思了。
杜绡坐在床上,终于被气哭了。
她怒气上头,一时失去了理智,竟不顾自己的安全,推开了门口的椅子,拉开了门冲客厅里大喊:“你们够了!臭流氓,我要报警!”
她的房门打开,左边是洗手间,右边是薛悦的房间,三扇门成“凵”形紧挨着。她房门正对面,是房子的大门。客厅和厨房都在大门的左边,她站在自己门前,视线看不到客厅。客厅也没开灯,乌漆嘛黑的。
她大吼完之后,客厅静了静,然后听到了茶几被撞到发生轻微挪移,和上面的一个饼干桶滚落地板的声音。
杜绡的理智在那一瞬间回归,她突然间直觉的感受到了危险!杜绡在一瞬间作出了最正确的反应——她猛地关上了门,立刻拧上了锁!
在那短暂的瞬间,她看到了从客厅扑过来的人影。因为太快,没看清是薛悦还是她那个浑身纹身的男朋友。但那一道模糊的身影,足以令杜绡毛骨悚然!
她飞快的插上了插销!挂上了链子锁!把椅子重新推了回去挡住门口!
门被敲得咚咚响。
“开门哪美女”那男的在门外喊她。
杜绡开始感到害怕。
很快薛悦也过来拍门。
“你出来,我们带你一起玩啊!可美好可快乐了!”
薛悦的声音透着一股不清醒和失控。杜绡突然想起了前任访客给她的警告。
我怀疑那男的吸毒,我怀疑他还带着薛悦吸,她说。
杜绡的怒意被逐渐升起的恐惧所替代。她慌乱的退回床边拿起手机,本能的就想给杜锦打电话。
但是她没拨出去。她感到无论如何都没有力气拨出去这个向杜锦求救的电话。
夜里一点了,她这一通电话,所有人都会被惊动,所有,包括爸爸妈妈,包括小斌斌。
然后他们就会都知道,她赌气离开家之后过得并不好。
杜绡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就在这时,手机微微震动了一下。石天发过来一段话。
老婆给当程序员的老公打电话:“下班顺路买三个包子带回来,如果看到卖西瓜的,买一个。”当晚,程序员老公手捧一个包子进了家门老婆怒道:“你怎么就买了一个包子?!”老公答曰:“因为看到了卖西瓜的。”
我们程序猿的段子。(龇牙乐)
他时常带着工作回家加班,偶尔夜里会发些搞笑的东西给她,她会在早上醒来时看,然后笑一笑,再起床。
此时,杜绡无心去看那段子好笑不好笑。
她看到的是救命稻草。
“石天”她拨通了石天的电话,才一张嘴就忍不住哭了,“石天”
那个高高的每天在地铁里用结实的手臂帮她挡出一小块空间的男孩,此时此刻她比任何时候都更需要他,更需要他坚实有力的手臂!
第037章()
要是在平时的白天;电话响起;看到来电显示是杜绡;石天必定开心得嘴角咧到耳根。可是在这半夜一点;在他刚发了一个笑话过去之后;杜绡这个作息规律、极少熬夜的乖女孩几乎是秒回电;石天心里就咯噔一下子;直觉灵敏的有了不好的预感。
他飞快的接起电话:“杜绡?”
听到他低沉磁性的声音,杜绡没绷住,一下子就哭了:“石天”
她的恐惧和惊惶无措透过电波都能清楚得感受得到;石天立刻就明白,杜绡是遇到事情了。
他内心焦急,说出来的话却格外的冷静:“别哭;告诉我出什么事了?”
石天的冷静感染了杜绡;她抹了把脸,哽咽道:“我室友他们”
杜绡已经不必多说;因为石天已经听到了电话里隐约传来的女人的氵良叫和男人放肆的笑;还伴随着类似撞门的声音。因为隔着些距离;有些模糊不清;然而愈是模糊;愈是令石天焦灼。
“你锁好门了吗?”他飞快的问。
杜绡脸都白了。那两个不知道是喝醉还是嗑药了的疯子就在她的门外;那撞击门板的沉闷声初时令她惊惧,以为他们要撞开她的门,几秒之后;她才明白过来;两个变态抵着她的门做了起来。那些声音让又愤怒,又恐惧,还觉得恶心想吐。
“他们!”她抖着嘴唇说,“他们就在我门外”
恐惧和羞怒却又无力,杜绡忍不住哽咽起来。她想问问石天,能不能过来一下?
杜绡并没想石天做什么,但石天是个男孩子,高高大大,一看就不好欺负。杜绡觉得薛悦两个臭流氓就是看她是个单身小姑娘好欺负,如果石天能过来现一下身,他们或许就不敢这么对她了。
然而杜绡还没开口,石天就已经说:“你把门锁好,千万别出去!把具体门牌号给我。”
他说,“我现在就过去!”
他说得毫不犹豫,带着义不容辞的使命感。
杜绡有种溺水中抓住浮木的感觉。
她缩在床上,蜷着腿,捂着耳朵,拼命的想挡住门外的癫狂放荡和无耻。她感觉时间过得超级慢,一分钟过得像一个小时。她捂着耳朵闭着眼睛,祈祷石天快点来。
他需要多久呢?她其实不知道。
每天石天和她一起出地铁,把她送到小区门口,然后他才走。杜绡只是模糊的知道石天也是住在附近,他到底住在哪杜绡忽然发现,好像她从来没问清楚过。石天也从来没给过她一个明确的答复。
他该是走过来吧?也可能是跑着过来?或者骑单车?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过,每一秒都难捱。
薛悦的声音特别大,她话很多,笑得很放肆,但显然神智是混乱不清的。她还总是在申吟尖叫中夹杂着叫杜绡,自己的名字在这种时候被提起,杜绡恶心得想吐。
就在她以为这种折磨会无止无休的进行下去的时候,大门突然被“砰砰砰砰”的拍响!杜绡隔着一扇门,都能感到大门的门板颤动的感觉。
是石天吗?
肯定是石天啊!
客厅的癫狂被这包含了怒意的砸门声打断,杜绡听见薛悦含糊不清的问:“谁谁呀谁”
纹身男像是比她稍微清醒一点,他说着脏话,听着声音应该是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