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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停下,吸了口气说:“别人家的孩子都能自己租房子自己搬家自己去别的城市打拼,凭什么我就不能?”
那根本是另外一回事,杜锦知道杜绡搬走,才不是为了什么打拼或者独立,根本是因为家里挤不开。原因都在他身上。
“绡绡”电话里就传来杜锦有点重的鼻音,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很低,说:“对不起”
杜绡向上看天花板,努力把眼泪憋回去,说:“没事儿,哥。我就希望大家都好好的。”
杜锦鼻音重重的“嗯”了一声。然后他就问起杜绡租的这个房子的具体地址和室友的情况,跟她要电话。
“这个房子里没有座机,你要找我就打我手机就行了。”杜绡说。
“那你就把你室友的名字电话给我,”杜锦说,“把我的电话也给你室友,告诉她是你的紧急联系人,你要有事让她找我。”
杜绡就答应了。
她挂了电话后就去找薛悦要电话号码,互相加了微信。然后跟她说了紧急联系人的事儿,把杜锦的电话号码给了她。
“你哥对你还挺好。”薛悦有点羡慕。
“你呢?”杜绡问,“要我帮你存一个紧急联系人吗?”
薛悦想了想,说:“行。”
她坐在沙发上,一边翻手机通讯录一边念叨:“前一阵就有个新闻,有个女孩自己住,结果得了什么急性脑炎,倒地上起不来,躺了两天。幸亏朋友跟她约了吃饭,左等不来右等不来,一直到第二天打电话都联系不上,觉得不对劲了,报了警,破门而入,这才把她给救了。差点就死了。这就是当代空巢青年。唉,出门在外,都不容易。”
她把一个电话号码给杜绡发过去了。
“这你什么人啊?”杜绡问。
“我男朋友。我要出什么事,你就给他打电话就行了”薛悦说。
“哎,你北京人啊?”薛悦忽然问。“你一北京女孩干嘛不住家里啊。”
“家里人多,又挤又乱,不如自己出来住。”杜绡意简言赅的回答。
薛悦点点头,也不多追问,对她的家庭背景或者家事并没有兴趣。她站起身去接水,宽大的露肩式的家居服斜斜的掉下一边肩膀,把一大片后背露在了杜绡眼前,露出了艳丽的纹身。
“你这纹身”杜绡张了张嘴,好几秒才憋出一句:“真大啊”
薛悦扭头抛个媚眼儿:“好看吧!”
杜绡倒不是对女孩纹纹身有什么偏见,虽然杜妈妈严厉禁止自己家的孩子纹纹身,但是杜绡还是觉得女孩子在身体的一些特定部位纹些小图案又性感又好看。但是薛悦的纹身真的太夸张了!从露出来的图案部分来看,应该是布满了她整个后背,是个不知道什么神像,横眉怒目的,怪吓人的。
夸张到这种程度,杜绡就真的找不到美感了。但好在她的工作就是跟客户打交道,已经练就出了带着甜美的微笑说违心话的本事。当即就夸道:“好看!”
薛悦就美滋滋的:“孔雀明王。”
杜绡就觉得,这个室友还挺好相处的。她就想起来问:“哎,薛悦,你做什么工作的啊?”
薛悦说:“我是舞蹈老师。”
杜绡就“哇哦”了一声,问:“教什么舞啊?”
“爵士,hip…hop都教。今天累了,改天我跳一段给你看。“薛悦说。
杜绡周二早上醒过来的时候,看到陌生的环境一瞬间有点懵。缓了缓神儿,才想起来自己已经从家里搬出来了。她翻身坐起,看着还不太熟悉的房间,长吁了一口气。
搬出来住,也不过如此嘛。不过就是换了一个地方,隔壁房间是室友不是家人罢了。真没什么大不了的。杜绡想起以前自己被妈妈管头管脚,什么都不许做,不让做,就觉得过去的自己真是太老实了。
她从四惠东站搭一号线去上班,车子在国贸站停了两分钟,然后呼啸着开走。杜绡抓着吊环,面朝着车厢内侧,无聊的看着墙壁上的广告。她自然是不知道,在她身后方向,车厢外的站台上,有个身高腿长的年轻男孩,戴着口罩,在人海中苦苦寻觅她的身影。
她这趟车开走以后,那男孩又坚持了一会儿,最后拉下口罩,露出英俊的面孔,吐出一口气,失望的上了后面的一趟车。
周二中午她跟好闺蜜黄叹通了个电话。
“挺好的,真的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她感慨说。“室友?室友也挺好的,舞蹈老师,后背纹了个大纹身,孔雀明王,特夸张。”
挂了黄叹电话,杜爸爸打了电话进来。杜绡抿抿嘴唇,才接了起来:“爸?”
“绡绡,还行吗?在外面住还适应吗?”杜爸爸问。
杜爸爸本来就不反对杜绡搬出来住,杜绡跟他说话,比跟杜锦还更轻松一些,把刚才跟黄叹说的一堆又给她爸爸重复了一通。但她还是机灵的隐去了室友身上夸张的大纹身的事没提。爸爸比妈妈开明些,不代表他就喜欢这个。老人家大多对纹身,特别是女孩纹身这种事持反对态度。
爸爸就嘱咐她照顾好自己,她都一一的答应了。
末了,爸爸问:“绡绡,房子的事,你要是生气,就生爸爸妈妈的气吧,别生你哥的气。”
杜绡就顿了顿,才说:“爸,我没生气。”
她只是难过而已。
电话那边传来爸爸的叹息。过了许久,爸爸缓缓的说:“如果可以,我和你妈恨不得一人给你们买一套房,可是我们没有那样的能力。全家就这一套房,你哥有老婆有儿子,我们只能先紧着他”
“爸别说了。”杜绡轻声说,“我明白。”
杜爸爸长叹一声,说:“周末回来吧。”
杜绡说:“等我妈消气了吧。”
晚上照样在公司这边解决了晚饭,杜绡大约比石天晚半个小时踏上地铁。到了四惠东,她没马上回家,周日她就看见了超市那里有一家小宠物店。既然都从家里搬出来了,她决定要养只宠物作伴。
当然最想养的其实是猫,但既然是合租,就得考虑到别人,还是养个能关在自己房间里的小宠吧。于是杜绡就开开心心的拎着新买的小仓鼠回出租房——现在该说回家了。
仓鼠也是十分能治愈人的可爱小宠,杜绡光是看它吃东西的样子都能看个十分钟。她还伸手进笼子摸了摸。新买来的仓鼠还认生,一碰就“噌”的猛回头。不过没关系,养一段时间就熟了,到时候任你摸还躺手,超级治愈。
杜绡关好笼子,看着新的小宠,不禁露出会心的微笑。
真的,其实家里那么糟心的事情,就只要她搬出来不就全解决了吗。就是这么简单啊。
很多时候,不是事情太为难,是人在为难自己,也为难别人。
杜绡的生活翻开了新的篇章,石天的生活却陷入了低迷的气氛。
算上上周五,到这个周四,失去杜绡的踪迹已经有五个工作日了。石天觉得他可能要坚持不下去了。
他的地铁女孩像梦幻一样出现,又如泡沫一般消散,没留下一点痕迹。他才发现,他竟然白痴到连张偷拍照都没有。每天的八分钟太短暂也太拥挤,他只顾着隔着人群凝视她,幻想她的美好可爱。结果就是现在他甚至没有任何证据证明那女孩真的存在过,不是他想象出来的。
“老大,老大!”相貌清秀的四川男孩老张扭头叫他,“你瞅一眼邮件。”
石天切换界面,收取邮件。邮件来自主策,他看了一眼,就火了。立刻抄起座机,拨了电话过去。
第019章()
“方伟;你怎么回事?”他冷声问。
策划部的主策方伟说:“怎么了?”
“周一才改的需求;今天又改。”石天声音冷得结冰;“你这一改;我们这么多人四天的加班加点就全白费了。”
方伟也是策划团队的leader;倒也很能沉得住气;说:“这都是为了项目。这也是我们策划加班加点才做出来的修改。”
石天冷笑一声;讽刺道:“谁不是为了项目呢,难道我跟钱有仇?我不知道你们策划是怎么个工作风格,但你作为主策;一会儿一个主意,只能说明你不能把握好大方向。你要不行,不如退位让贤。”
这话就真的太过分了;方伟的音调都变了:“石天;工作上不要夹带私人情绪,过分了啊。”
私人情绪?石天对方伟从来没有私人情绪。他就只管带好他的团队;写好他的代码。反倒是方伟;一直都对他有点私人情绪;以频繁修改需求这种小伎俩来为难他也不是第一次了;以前还被他发现在数值策划上动手脚。要不是他生就一双利眼;又要让部门的弟兄们做白工了。
但石天之前就琢磨过;十分确定他不曾得罪过此人。实在不知道这个小人对他哪来的这么大的敌对情绪。
听了方伟的话,石天没立刻回答。他用肩膀夹着电话,长长的手指灵巧的移动鼠标;飞快的在海一般的工作邮件中找到了一封两个月前的邮件;作为附件给方伟发了过去。
“自己看。”他说。
直接挂了电话。
两分钟后,方伟撤回了他刚才发过来的需求变动邮件。
“什么呀?我看看。”老张挤过来,抢过石天的鼠标从发件箱里找出他刚才发给方伟的邮件,点开看了看。
“哎哟我去!”老张这才发现,两个月前的一次修改,跟这次几乎没有区别。这完全是没有意义的重复。
“老大你这都能找出来?”老张赞叹,“你这什么记忆力啊。”
石天“哼”了一声。
“老大最近,情绪不太对啊?是大姨妈来了吗?”老张推推眼镜,猥琐的问。真是白瞎了他那张清清秀秀的脸。
石天转头,伸出手,五指张开扣在这个猥琐男的脸上,将他连人带椅子一起推了回去:“干活!”
老张就“嘿嘿嘿嘿”:“我这不是担心你pms嘛。”
妈的简直不能更猥琐。
可这个猥琐的家伙居然有女朋友!他居然有妹子!石天百思不得其解。论身高,论长相,论收入,他觉得自己那一项都比老张高一个段位,结果人家每天回家抱妹子,而自己到现在都还是单身。
石天越想越觉得老天爷不公平。
烦闷中看了眼qq,就看见他那徒弟刚刚签到,正艾特他呢。
师父,师父!你两天没签到了!你还活着吗师父!你今天再不签到我要报警了啊!
石天动动鼠标,点了群签到,今天运势,宜请客吃饭。
哇,师父,你还活着啊,不如今天请我吃饭啊。
石天:凸
师父不要这样嘛。对了,师父,妹子找得怎么样了?
石天想起全无踪影的“xiaoxiao”妹子,揉揉太阳穴,噼里啪啦敲了一串代码甩给他徒弟。
哇,师父你又考我,等我,马上!
无符号整形初始化0+2的三十二次方个一
咦?等等!不是又回到了最初了吗?是0!
师父妹子找不着了呀?
石天望着徒弟解出来的那个“0”,觉得杜绡的出现就像是这个零。虽然是一场不知不觉就动心了的美好暗恋,却最终什么都没有。
他发了一会儿怔,终于决定放弃。明天不再挤地铁了吧。
“老张。”他扭头,“晚上请你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