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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突然被推开,不知道碰到什么东西,发出很大的声音。
杜绡吓了一跳,转头看去。进来的人却打开了灯,刺眼的灯光让杜绡一下子闭上了眼,紧跟着就听见了jacky的惨叫。
杜绡睁开眼睛,恐惧的看到一个身材臃肿的男人正在殴打jacky,解释了jacky脸上那些伤的由来。
“王八蛋!你勾引我老婆!”
“我叫你断子绝孙!”
“你他妈的!”
那人一边恶狠狠的骂着,一边对jacky拳打脚踢。jacky不断的发出惨叫。
杜绡恐惧的向后缩,目光掠过门口,忽然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王琳?”
王琳就站在门口。她面色憔悴,有点焦黄,像是生了病一样,脸上青了几块,显然也挨了打。但她看着jacky被打,并没有阻拦的意思,她望着那两个男人的眼神非常怨毒,带着厌憎和恨意,让她的美貌变得狰狞。
杜绡叫了一声,王琳的目光倏地投了过来,那眼神中既没有歉意,也没有同情,反倒是透出隐隐的快感。
杜绡的心就沉了下去。
身材臃肿的男人回身就给了杜绡一耳光!
“叫什么叫!闭嘴!”他骂道,“你也是个贱货!臭不要脸见着男人就贴!”
“不,我没”杜绡话没说完,又挨了一耳光,直接被扇到地上,眼冒金星。
“觉得自己长得漂亮是不是!不要脸!你他妈有男朋友,还跟这个王八蛋勾勾搭搭!”男人怒骂。
这一次杜绡没敢再说话。这男人明显是什么都听不进去,她说什么都可能招来更多的人身伤害。
她现在已经明白了刚才jacky说连累她了是什么意思了。早就听说王琳是个已婚女人,显然眼前这个相貌普通面目狰狞的男人就是她的丈夫,显然她和jacky的风流韵事已经被这男人知悉,现在是孽力回馈的时候了。
只是这跟她有什么关系!杜绡头晕眼花的躺在地上想。
那男人持续殴打jacky。杜绡没有工具计量时间,凭感觉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久。男人一边骂一边打,累得气喘吁吁。他身形臃肿,显然也不是什么运动健将。
好在他虽然打了杜绡两耳光,却没有像殴打jacky那样殴打杜绡。杜绡缩起身体,初时恐惧,后来渐渐麻木。麻木中甚至想,作夫妻的话,这个男人的颜值实在差王琳太远,很不般配。
王琳只看了一会儿就消失了,男人后来打累了,狠狠的踢了jacky几脚,喘着粗气也出去了。
jacky鼻子嘴巴全是血,躺在地上发出微弱的呻/吟。
外间传来了争吵声,似乎还有王琳的哭声。杜绡听着那男人好像又动手打了王琳,还骂她“贱货”。后来变得安静了下来,像是离开了。
jacky时不时会发出一两声呻/吟,杜绡瞥了他一眼,实在生不出同情。
因这个人的不检点,她现在陷入危险,还不知道会面临什么境况,jacky就是再凄惨,杜绡也无法对他同情。这就是孽力回馈。
只她倒霉,躺枪。
她尝试想看能不能把手挣出来,却绝望的发现手腕被透明胶带缠了不知道多少圈,根本挣脱不出来。房间里闷热极了,她尝试了一阵子,除了累出一身汗,什么用都没有。
她最终绝望的放弃,安静的坐在地板上,背靠着操作台。又热,又渴,又饿。
充满恐惧。
外面忽然又有了响动,杜绡听见了开锁的声音。门推开,这次进来的是王琳。她没开灯,就在昏暗里看了他们一眼,拎着个塑料袋子,走到jacky身边蹲下,掏出一瓶矿泉水拧开,给jacky喂了几口水。
jacky呛到,使劲咳嗽。
“王琳!”杜绡开口,声音有些发颤,“你们的事跟我没关系,你能不能放了我?”
王琳没说话,放下水瓶,回身给了杜绡一个大嘴巴子。
“贱货!”她骂她。
她虽然是个女人,下手一点也不比她丈夫轻,杜绡眼前全是金星。她缓了缓神,说:“这到底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们为什么要把我也抓起来?”
“跟你没关系?”王琳抓起水瓶就泼了杜绡一脸水,“能跟你没关系吗?臭不要脸,你勾引jacky!要不是你,要不是你”
她没说出要不是杜绡会怎样,但那恨恨的语气让杜绡忽然心凉。她忽然想明白,王琳的丈夫根本不认识她,jacky也不会无缘无故拖一个没关系的人下水,那么把她硬拖进这件事里来的人只能是王琳!
她想起了从前每次jacky跟她打交道之后,王琳那种远远的、冷冷的目光。她连忙说:“你误会了!我跟jacky没有关系!我们就是同事!”
“误会个屁!你就是个贱货!你有那么棒的男朋友了,你还勾三搭四!”王琳根本不听她解释,又甩了她一巴掌,骂道:“你是个什么东西,我一看就知道!就他妈男人把你当宝!你适合当老婆,我他妈就是随便玩玩的?我呸!”
什么适合当老婆,什么随便玩玩,杜绡看了眼地上的jacky,jacky睁着眼正看着她,见她目光射来,他眼神闪烁,不敢和她对视。
杜绡很绝望。
男人探进身来,不耐烦的问:“你在干什么,怎么还没完?”
王琳忙说:“马上。”
她快手快脚的撕开一个面包袋,扔在jacky脑袋旁边,站起来准备走。
男人恼火的说:“你只给他吃,想饿死这女的?你他妈是不是还想跟他好!贱货!”说着,抬手给了王琳一巴掌。
王琳气势全无,柔柔弱弱的带着哭腔说:“没有,我怕你着急。”说着,也撕开了一个面包袋,扔在杜绡旁边。
男人冲过来扯住她胳膊,厉声说:“我刚想明白!你非要把这女的一起绑了,是不是吃她的醋!”
“你乱想!他们俩都不是好东西!反正绑一个也是绑,绑两个也一样,就一起给他们个教训啊!”王琳强辩道,“这女的有个高富帅男朋友,还勾三搭四,可不要脸了!”
“你也不要脸!你都结婚了!贱货!”男的给了王琳好几个耳光。
在男人的暴力面前,什么妖娆风情都没有了,王琳哭哭啼啼的,被他拽了出去,挂上了锁头,然后再没了声音。
过了许久,jacky说:“对不起。”
杜绡没理他。
jacky虚弱的说:“他当时绑了我,用刀威胁,让我把你喊出来”
杜绡对jacky已经上升到恶心的地步。
她没理他,挣扎着站了起来。她的脚踝也被胶带缠住,只能一跳一跳的,跳到门边,靠在门上听了听,然后试着喊:“有人吗?有人吗?有没有人?”
她喊了一会儿,外面全无声息。她放弃了,又跳到窗户旁边。这个房间面积其实很大,但因为堆了很多的桌椅杂物,才显得狭小。房子的窗子不像住宅那样,而是位置高高的,是横向的长方形。杜绡尽力贴近窗户的位置,又喊了半天,没人回应,甚至隐隐听见了回音。
想想也是,这种绑人的勾当,肯定不可能把他们放在繁华的地方。安静下来之后细听,周围静得出奇。平时习惯了的那种遥远马路上的轰隆声,这里都没有。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杜绡最终放弃呼救,颓然坐回地上。被胶带缠住的手腕和脚踝,又痒又难受。她发了好久的呆,满脑子胡思乱想,有令人恐惧的发展,也有可能获救的盼望。悉悉索索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呼吸乱想,她扭头一看,黑暗中,jacky像条狗一样趴在地上啃那个面包吃。那面包上沾满了土,jacky也都吃下去了。
杜绡的肚子早就饿得难受,她看了一眼另一个面包。王琳那么一扔,那面包上也沾了土,看起来恶心。她转过头,忍着饥饿,不想吃。
“吃吧。”jakcy忽然抬头说,“必须保持体力”
杜绡懂了。接下来不知道会面对什么情况,但不管会发生什么事保持体力都是一个理智的措施。杜绡看着脚边脏脏的面包,犹豫了一下,也趴下去,强忍着恶心把整个面包都吃下去了。
杜绡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第二天她是被开锁开门的声音惊醒,以扭曲的姿态在硬硬的地板上躺了一夜,她浑身都疼。
那对夫妻又来了。昨天只是殴打泄愤,一夜过去,这两个人不知道怎么想的,一边殴打jacky,一边逼问他的银行卡密码。jacky自然是给了,他们离开了。
大概过了一两个小时,夫妻俩又回来了。
“你卡里只有二十万!你的钱呢!你不是赚很多吗?”男的踢了jacky好几脚。
大额取现需要预约,他们就去撞运气,赶上银行现金够,就能取到。二十万的现金都取出来了,但男的不相信jacky只有这么点钱。以jacky的收入而言,这看起来更像是放着备用,用来应急的。
“投、投资了”jacky虚弱的说。
jacky投资到外面的钱王琳夫妻肯定摸不着,但他银行里肯定有理财。
王琳的丈夫去了厨房外面,很快就拿着jacky的手机回来,让jacky告诉他需要的密码,通过银行的app把那些理财都卖了。大部分是不能马上回到账户里的,但有一些是即取即用的。男人把那些钱都转到jakcy的银行卡里,然后和王琳又出去了。
但在临走前,他狠狠的踢了jacky好几脚,那其中带着恨意的力道让杜绡恐惧。他们走了之后,jacky身体蜷曲得像个虾米,连呻/吟都很微弱。
杜绡和他一样手脚被绑,什么也帮不了他,只能看着他陷入半昏迷的状态,偶尔呻/吟一声。
那夫妻俩天黑才回来。
男人骂骂咧咧的又对jacky拳打脚踢。杜绡听着他的谩骂,大约是后来再去取钱不太顺利。好像还被银行柜员质疑了,只好匆忙离开。
jacky这回几乎没有什么惨叫,他已经是半昏迷的状态,哪里还叫得出来。
等到两个人锁门离开,杜绡轻轻的叫:“jacky?jacky?你还好吗?”
jacky没有回应她,屋里安静得可怕,还弥漫着恶心的气味。那夫妻俩没那么好心让他们上厕所,白天的时候,jacky先尿了,后来杜绡实在憋不住,也尿了,身上都是尿骚味。
在昏暗恶心的环境下,杜绡在恐惧之中,呜咽着哭了。
第二天醒来,杜绡躺在地上没动。起来不起来都没有意义,还不如躺着保持点体力。昨天王琳又是只给了一人一个面包,根本吃不饱,顶多不饿死。
杜绡躺了一会儿,不知道为什么心中不安,隐隐觉得哪里不对。
她抬起头,发现jacky的那个面包还在地上沾着灰尘,没有吃。她轻轻叫他:“jacky,jacky”
jacky没有给他一点回应。
杜绡安静了一会儿,心中突然生出强烈的恐惧。
她意识到什么地方不对劲了!这里太静了,静到她可以听到jacky的呼吸。jacky一直被殴打,他呼吸时重时轻,有时候会带着微弱的呻/吟。可现在杜绡听不到他的呼吸声了!
“jacky!jacky!”杜绡很饿,虚弱得有点起不来。她像条虫子似的骨涌到jacky身边,用自己的身体去碰他。
jacky被她碰得翻个了身,露出一双放大的没有焦距的眼睛。
他死了。
杜绡手脚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