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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叫的,你媳妇兴许压根就没把这点事看在眼里,娘受累提醒你一句,要是真把她惹毛了,她绝对走得不带一点含糊。”
王秀英说这话绝对不是吓唬萧和平,她比萧和平多吃几十年饭,过来人经验在这儿摆着。
别人兴许忘了,她可一直记得小儿媳第一次到家里来时候的情形。
那通身的矜贵通透样儿绝对不是装出来的,一个有着那样气势的姑娘,王秀英并不觉得她会委曲求全一辈子。
只有顺着她才是王道。
“我没对她大呼小叫。”其实萧和平心里也不踏实,在针对黑市这个问题上宋恩礼表现出来的坚定超乎他的想象。
但叫他妥协他实在做不到,这关乎媳妇的安危和他的底线。
王秀英见他还冥顽不灵,盘腿坐到他对面,面色凝重,“还记得你小时候娘跟你讲过的牛郞织女的故事吧?天上的织女下凡来,喜欢上苦命的牛郞就跟他做了夫妻”
建国前,对牛鬼蛇神的言论不像现在这样敏感,宠孩子的妇女们经常把自己小时候听来的故事讲给自己的孩子听。
“您胡说八道啥呢。”萧和平突然间冷了脸。
他记得这故事的结局,牛郞和织女最后被迫分开,一年只能见一次。
“我是不是胡说八道你心里有数,谁家小姑娘赤手空拳能打死大野猪的?不说别的,就咱后山这穷山,别说野鸡,连耗子都逮不着一只,还有她拿回家的这么些东西,上哪儿黑市能整到这么好的,以前你回来的时候娘又不是没上黑市给你买过精粮”
“娘,您!”
“少跟我娘啊爹的,娘心里有想法才给她打幌子,老实说你媳妇咋来的你心里没数吗?一般人敢穿成那样在路上走?估计没走出二百米就让人逮了,她是特地在那儿等你呢!”
萧和平猛然一怔!
其实很早之前他就对宋恩礼的身份有过怀疑,只是一直没往这方面想过,后来被黑市这么一打搅,自然而然就把所有事都归结到这上面去了。
难道他媳妇真的是
“阿嚏——”几百米开外的宋恩礼突然打了个大喷嚏,抱着搪瓷脸盆进了村尾张老棍家。
王秀英让她来的,所以一点也不用担心别人说闲话。
不过进门前,她从空间拿了二百斤粗粮码在张家院子里。
张老棍正在吃午饭,听到动静赶紧跑出来。
他现在不偷不抢不惹事,也没仇家上门,除了宋恩礼不会有别人。
一看果然是她,脸上的笑甭提多热络,“嫂子您咋来了。”
“我娘让我把这玩意儿给你,记得整热闹点。”宋恩礼把搪瓷脸盆递过去,张老棍随手从地上捡了截破板凳腿儿来敲,“咣咣咣”的,的确热闹。
宋恩礼踢踢脚边那俩比她人还大的麻袋,“这些你先收着,回头拿刘家去下聘,她刘芬芳现在都成过街老鼠了,估计也要不了啥礼金。”
张老棍打开其中一袋去看,惊得嘴都合不拢!
满满一麻袋的玉米粒儿,颗颗橙黄。
农村有句口号叫“够不够三百六”,说的是一年到头社员们分到手里的粮有三百六十斤就是标准,这三百六十斤还是皮粮,实际扣除损失和加工的糠麸后到手的也就二百五六,就这还是往年年景好的时候,宋恩礼这一下子拿出来的粮比这两年一个辛勤劳作的社员全年收入还不止。
“不怕嫂子你笑话,自打我爹娘死后,我还从来没一次性见过这么多粮出现在我家嘞。”张老棍搔着头,有些感动。
老实说刘芬芳折腾到这个地步他已经很满足了,至于礼金,他当时也就那么随口一说,真没想过人会给。
“这是我答应你的,不过我觉得刘芬芳值不了这么多,你自己到时候掂量着。”
“唉。”
从张老棍家出来,宋恩礼顺道拐去了大队里养猪养马的牲口棚子。
这个点社员们都在家里吃午饭,牲口棚里除了关猪圈里的那俩,半个多余的人影都没有。
刘芬芳跟徐勇民遭了老罪,又饿了好几顿,两人连吵嘴的气力都没有,并排缩在满是猪粪的茅草堆里,头顶猪食槽,身旁就是猪粪猪尿酿起来的脏坑,一翻身就能掉进去,青苍嗡嗡到处飞,臭气熏天。
为了防止他俩跑了,民兵还用镣铐把他们俩的脚拴在木头栅栏上。
“好玩吗?”宋恩礼捏着鼻子蹲在栅栏旁。
徐勇民对她不咋熟悉,刘芬芳却好像打了鸡血一样从茅草堆上爬起来,双眼猩红的瞪着她,“你来干啥!”
几天功夫,“嫉恶如仇”的群众已经把这标致的大姑娘给活活折腾成了干巴巴的小老太。
衣衫褴褛不说,本就不咋结实的个子更是瘦了一圈,脸上全是伤。
宋恩礼挺满意自己看到的,笑得灿烂,“我来当然是来看你的笑话。”
“你滚!”
“滚我不会,不过我倒是能让你待会儿给滚个钉板啥的,一定很好玩。”
听了她的话,徐勇民直接爬起来给了刘芬芳一大嘴巴子,“你好好跟这位大姐说话!别他娘的再连累我!”
其实本来社员们对搞破鞋的男性一方还是比较宽容的,但那叫啥张老棍的民兵似乎跟刘芬芳有仇,把她这通整,连带着他也跟着遭罪。
“这位同志有觉悟。”宋恩礼笑嘻嘻的站起来,居高临下凝着徐勇民,“如果说现在组织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你要不?”
“要,要!”徐勇民顿时来了精神,好像学生上课时回答老师问题一样把手举得老高老高。
“那你过来。”宋恩礼从兜里摸出一张叠成方块的纸,把它卷成圆筒状伸到徐勇民耳边,“到时候你就这么做,我准保你没事。”
本来她跟徐勇民就没仇没怨,他完全是受刘家姐妹俩牵连。
徐勇民目光闪烁了一下,明显犹豫,“那我不是没媳妇了?”
宋恩礼让他告诉王宝生是刘翠芳在外面偷人被他撞见,他才一气之下喝多了,结果让刘芬芳捡了机会。
这姑娘是王宝生的外甥媳妇,肯定能说上话,可问题是这么一来,刘翠芳的名声就毁了,成了破鞋,不管因为啥,他爹都不可能让他娶个破鞋。
这么好看又帮他的媳妇不要,他觉得可惜。
“你现在是要媳妇还是要命?等回头让你爹给你弄到县上吃商品粮还怕找不到媳妇?”
“也是。”徐勇民把心一横,咬牙道:“那就听你的,你现在带我去见大队长!”
“待会儿会有人来带你去。”
第一百五十四章猪队友()
宋恩礼之所以出这个点子,主要还得感谢刘芬芳,刘芬芳毁起她姐来那叫一个不遗余力,当时被张老棍强了不甘心,就想着让张老棍去把刘翠芳也睡了,好叫自己心理平衡,张老棍说自己不玩雏儿,结果刘芬芳告诉他刘翠芳早跟徐勇民睡了。
只要刘翠芳不是雏儿,又是徐勇民自己去给举报的,这事她想抵赖都没用。
没过多久,张老棍果然把徐勇民带去了大队办公室。
宋恩礼自己回了小院。
地窖已经挖好,就是还没来得及收拾。
这段时间她一直住在萧家,也没回来看过。
萧和平把小院打扫得很干净,所有东西的摆放都跟她时一模一样,树杈做的晾衣竿上晒着被单被套和衣物,她的两双千层底也被洗干净晾在墙角。
两只母鸡骄傲的昂着头在院里咯咯哒的走来走去,宋恩礼去鸡窝里一掏,果然有俩大鸡蛋,还是热乎的。
她把鸡蛋拿进灶间橱柜的小藤框里,估计萧和平最近没咋吃鸡蛋,已经攒了满满一小框,上次去省城的时候挂那儿的半刀酱油肉还原模原样的在,就连米缸面袋也没咋少下去,可见这家伙最近是真的没吃好。
“饿死你算了,反正我是不会心疼的。”她嘟囔着,拿着笤帚进屋打算把粮仓打扫干净。
结果进去一看,里面整整齐齐半点灰尘没有。
原先的旧灶台已经被拆了,地窖入口就设在墙角,前面挡了个大矮柜,不仔细看还真是发现不了。
宋恩礼把悬在梁上的酱油肉腊肠鱼干等物取下,同粮仓里的大部分东西一块儿装进空间,然后踩着土梯子下了地窖。
萧铁柱和萧建业是真的废了心思的,地窖挖得又大又深不说,墙面地面也被压得特别平实,还特意支了个三角叉用来给她挂那些肉制品。
宋恩礼仔细点过家里的粮,大米面粉挂面加起来,就她跟萧和平两人吃到明年中旬不成问题。
“四表嫂!”院外突然传来王胜男的声音,“四表嫂你在家吗?”
宋恩礼忙从地窖里出来,把木板盖在地窖口,又往上压了只酱菜坛子,“在,你等着我这就来给你开门。”
院门一开,王胜男急匆匆拽上她的手,“刚我去老姑家没找见你,走走走,我领你看好戏去!”
“啥好戏?”
“赵春兰啊。”话没说开,王胜男自己先噗呲一声笑开了,“你说好笑不,赵春兰她拿着一条裤衩上大队找我爹,非说是刘翠芳把赵大傻骗去睡了,结果那裤衩是刘寡妇的,差点没给我笑岔气”
猪队友!
宋恩礼暗骂了声,有种恨不得一拳头锤死那蠢娘们儿的冲动。
好了伤疤忘了疼,个蠢娘们儿还真以为这招百试百灵呢!当时她指点赵春兰叫她想个法子把刘翠芳弄到他们家赵大傻的炕上,事后就算赵大傻被判个流氓罪起码他傻不知事,遭点罪也就过去了,刘翠芳稳稳的是她赵家儿媳妇没跑,现在倒好,偷个裤衩还偷错,看她这回咋收场!
那刘寡妇都他娘的四十好几了!
而且她前脚才让徐勇民去找的王宝生举报刘翠芳,这事赶事的,傻子才不会怀疑是有人故意整刘家呢!
“我不去,我不爱看傻子。”宋恩礼把王胜男拉回小院,“我待会儿要去县上寄信,你有没有啥要捎带的?”
王胜男听说她要去县上,兴奋得跟在她屁股后直绕,“我也去,四表嫂你捎上我呗,我刚学的自行车,我载你!”
“你载得动我吗?”
“没问题,我力气大着呢!”王胜男一拍胸脯,结果宋恩礼递给她的车钥匙跑后院柴房里推自行车去了。
宋恩礼回屋拿了小挎包,揣上钱票。
杨厂长给她寄的药品和粮食,咋着她也得写封信去好好感谢感谢人家。
王胜男把自行车推出来,先在小院里绕了一圈,宋恩礼坐上去,稳稳的出发。
小姑娘果真不是吹的,力气还真挺大,骑了小一半路程仍旧精神十足。
“慢点你,要是累了咱们就推着走歇歇。”
王胜男把头一昂,脚下蹬得更用力,“我爹不肯买自行车,好不容易骑上一回,我今天非给它骑够本不可!”
下坡路,使劲连蹬几下后放开,滋溜就下去了,宋恩礼生怕摔着,一直紧紧紧抱着王胜男,“下回你要骑车自己上我们家去推就是,灶间橱柜抽屉里有一把车钥匙,反正你四表哥这腿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我平时也懒得出门。”
“真的啊!那谢谢四表嫂,以后你要买啥跟我说,我给你跑腿。”
“唉。”
两人进县城头一件事,先去邮局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