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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菜地里的土完全不是那种味,你爷爷我在这行干了半辈子要是这点能耐都没有,咱家这金字招牌早让人拆了!坦白交代,你可不能仗着自己有空间就跑去干掘人祖坟的事。”
“真没有,您可千万给我消停点,最近外头不太平,别再整事儿。”可怜她好不容易趁着萧和平午睡的时候去趟首都收点古玩,偏生今天邪门,好几件都是墓里出来的东西,品相极好,她忍不住研究了会儿,却让爷爷说成了盗墓贼?
这叫个啥事
宋爷爷看着她锁眉沉思,似乎并不相信她所说的话。
宋恩礼试探着问他,“爷爷,您说到时候咱去几十年后整个私人博物馆咋样?您负责筹划我负责收物件,咱俩分工合作,尽可能把流失的文化补回来。”
“哦你果然背着我藏好物件了!”
“我现在上哪儿给您藏去,起码得等我生了娃出了月子吧,算了算了,不跟您说了,到时候我自己整去,您放心,创始人名单里绝对不会出现您的名字,我自己做馆长。”宋恩礼丢给他一包杂七杂八的种子,“去,种您的菜去吧。”
“那我就去踢馆!”她这么一来,宋爷爷更不想走了,端了把椅子往她跟前一坐,“别怪我打击你,没有你爷爷我帮忙,这么大个摊子一时半会儿你还真撑不起来,看在我亲曾孙的份儿上爷爷我就大发慈悲帮帮你,来来来先说说先说说,你都咋打算的,手头上都有些啥?”
“真想知道?”
“嗯呢。”
“其实也没啥。”这事迟早得让爷爷知道,倒不是怕爷爷说出去,宋恩礼就担心他一个激动会撅过去,在空间翻啊翻,翻出一只小巧的嗅盐瓶,“一会儿您就把这玩意儿搁鼻子底下,万一绷不住赶紧吸知道不?”
宋爷爷握着嗅盐瓶郑重点头。
可是当他听说宋恩礼空间里的藏品已经大约有建国后到改革开放前流失的五分之一的量时,还是倒吸一口凉气差点一头栽地上。
那些个已经流失的毁灭的历史啊!
接下来几天,宋爷爷比谁都盼望戒严尽快解除,他迫不及待的想回老家回几十年后去筹备博物馆事宜,连博物馆的名字他都想好了,就叫“红旗”!
然而这戒严似乎是愈演愈烈,除了萧和平,整个师部没有一个闲的,连盛利这个刚从满蒙九死一生回来正处于半休假状态的都被拉去当骡子使唤了。
原本定好一个星期后要出海的肉联厂的船因此被无限期搁浅,严朝宗远在白针山上消息封锁肯定不知道,宋恩礼担心他们时间一到会下山自投罗网,便跟萧和平商量提前去通知一声。
“我去吧,大夏天的山上蚊子多,你这细皮嫩肉的能经得起几下蛰。”说话时,萧和平已经起身穿衣服。
宋恩礼本来也有此意,苦于萧和平的身份没脸开这个口,让萧和平被迫成为知情者已经是为难他,如果再让他通风报信,实在说不过去。
可萧和平既然自己提出来,说明他有自己的想法,宋恩礼便索性顺水推舟,“那行,那我就睡个回笼觉,万一有人来找也好应付。”
要不得说是乌鸦嘴。
这句话说完没多久,宋恩礼这儿才刚把萧和平送去白针山还没来得及迷瞪上几分钟,就有人找上门来了。
开门是盛利媳妇,她松了口气,“我当是汪连如,吓得我。”
“她来找过你?”盛利媳妇随手递来一只印着外文和花花绿绿图案的方形铁皮桶,“给,孩子他老舅说是啥外国的饼干,你大着肚子得多吃点好的,这样娃才结实。”
跟陈大梅她们一样,盛利媳妇也没有因为严家的倒台而疏离宋恩礼,知道她过惯了好日子怕她没得吃,都在用自己的方式给予她能力范围内的帮助。
一小桶进口饼干,在宋恩礼看来实在算不得啥,可在这个打个饱嗝都奢侈的年代,这又香又甜的饼干实在是不可多得的美味,尤其这玩意儿还是外国货,一般人根本买不上见不着,哪怕对盛利媳妇这个供销社主任家的亲闺女来说也一样稀罕。
宋恩礼抱着冰冰凉凉的饼干桶,心里却是热乎乎的。
“来呢,这几天每天早晚报到,看样子要是不从我们家抓出点把柄来,她是不会罢休的。”
“一天到晚就她最事儿,看别人家倒霉她就高兴,也不知道咋想的,不过你还是多长个心眼比较好,没事找事的人她总归是能挑出刺儿来的。”盛利媳妇四下扫了一圈,“萧政委和萧婶儿呢?咋都不在,你爷爷和你爹我倒是瞧见了,一人拎一桶水说要去菜地浇水,还说要把这地里长出来的第一颗白菜送给我。”
宋恩礼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
她爷爷昨天还说要把藤上结的第一条茄子送给陈大梅,第一根黄瓜送给夏梅芳,第一把大葱给师长
“我娘去买菜了,萧和平还没起呢。”
“那就好那就好,其实我吧就想找你说说黄小麦的事。”说起这事,盛利媳妇又是一脸愁容,“那女人可是有些手段呢,也就刚开始叫说亲的事整得有些手足无措,缓过来后现在把我们厂里那几个老光棍糊弄得服服帖帖的,让往东绝对不敢往西,让打狗绝对不去撵鸡,差点没把我气死!我估计等我们家盛利忙好这阵子她又该缠上来了。”
“那就先想个法子让她没办法跟你们家盛利独处,她现在不是还住外面的单间宿舍里吗?想个法子整个匿名举报信,就说有工友举报她一人占一间,让她搬到厂里的集体宿舍里去,我看她还喝不喝酒修不修灯!”
“对啊!”盛利媳妇一拍脑门,激动道:“我这就回去整这事!”
得了狗头军师的二次指点,盛利媳妇这几天心里郁结的阴霾一扫而空,走起路来都轻快不少。
本来今天不上班的她特地回到厂里,把来之前就准备好的举报信重重往自己办公桌上一拍,“这都谁干的好事儿!举报信都送我家去了!啥叫做以权谋私,宿舍都是统一分配的,该住哪儿住哪儿,把屎盆子扣我头上是啥意思!”
“咋了这是,啥情况就把你气成这样。”盛利媳妇平时挺好说话一人,突然发这么大脾气,惹得一众办公室的同事纷纷好奇。
“也不知道哪个缺大德的举报我表妹说她一个人住个大宿舍,我这就找主任把她换了去,免得被人说闲话!”她解释似的说完,拿着举报信就往工会主任办公室去了。
再出来,手上已经有了工会主任的命令,立刻让黄小麦搬到集体宿舍,并调查到底是谁写的举报信!
内部的矛盾内部解决,把信寄到府政大院是啥意思?万一让领导看见,这不是让他们纺织厂成为全省的笑柄!
简直不像话!
师出有名,黄小麦也不好说啥,虽然心里怨恨盛利媳妇没给她打点好害她得从这么宽敞的地儿搬去跟十几个人挤,母子俩只能挤一张一米宽的下铺,也只能乖乖的搬。
盛利媳妇看这屋就碍眼,憋了这么久,总算把这臭不要脸的撵出去了,心里甭提多高兴,赶紧又去了趟军属大院找宋恩礼报喜讯。
王秀英看看小两口禁闭的房门,故意压低声音,“刚吃了点东西睡下,说是昨晚上没休息好,他小盛媳妇你有啥事儿跟我说吧,等会儿红旗醒了我帮你转达。”
她刚才买菜回来家里就没人,问了后院俩老又说不知道,这几天正在风口上小两口不可能出门,王秀英估摸着两人得是使了小儿媳以前回娘家的法子,只能硬着头皮扯谎。
第四百二十八章想揍你很久了()
被夏天的太阳晒得发白的溪滩上,一黑一绿两道身影正虎虎生风练得起劲
宋恩礼拿着把大蒲扇坐在大树荫底下头疼的摁着眉心。
就知道让萧和平来准没好事,她在家让盛利媳妇一通耗,还以为这边都已经说清楚,结果倒好,一来就看到这俩打一块儿,喊谁都不搭理她,这都又快过去半小时,气得本来就热的她,更热了!
“为啥不告诉她?”严朝宗一记狠拳猛地过去却被萧和平反扣住,两人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他趁机逼问。
刚毅的脸上露出少有的戏谑,萧和平抬腿直接朝他小腿踹去,“我觉得让你看着我俩长长久久的恩爱挺好,反正红旗是不可能不要我选择你。”
男人之间的问题让女人去操心?
这种事他还真干不出来!
再说他娶媳妇又不是为了让她烦心的。
“也得你有命长久!”
“等你能活到下次算计我的时候再说这话!”
“只要我想,随时都能让红旗送我去几十年后”
“那又如何,从大叔到宗先生?哦,不对,宗爷爷?”萧和平讥诮的扬起嘴角,“你知道我为啥对你这么放心吗?因为我媳妇从一开始就拿你当长辈看,跟一长辈吃醋,我犯得着嘛我!”
这是严朝宗的逆鳞,萧和平这话瞬间把他好不容易熄下去的火又给煽了起来,抽回手又是一拳挥过去,“想揍你很久了!”
“我也是!”萧和平刚要抬手抵挡,突然听见他媳妇喊肚子疼,下意识回头去看,脸上结结实实挨了一拳!
他顾不得脸上的伤,丢下严朝宗,火速朝宋恩礼飞奔而去,单膝半跪在她跟前担忧的探她额头,“咋回事,好端端的咋会肚子疼?该不是中暑了哎疼疼疼疼”
“总算舍得回来了!耳朵总算能使了!”本来有气无力靠在树下的宋恩礼猛地睁开眼,拎着他的耳朵站起来,“我让你来递个消息,你给我来打架?大叔一把年纪了,经得起你几下揍?”
“”严朝宗刚走过来准备问问咋回事,忽然听到这话,顿时犹如被人兜头浇了一桶冷水。
他真的有那么老吗
萧和平说他是长辈,这丫头说他一把年纪
宋恩礼见他突然停下脚步,不由得想起他对年龄的忌讳,尴尬的讪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媳妇我错了。”萧和平打断她的话,态度端正得不得了,看向严朝宗时却戏谑更深,“我不应该跟咱叔较劲,咋说他也是咱长辈又是爷爷的好朋友。”
宋恩礼品着这话别扭,可见他一脸淤伤,也舍不得过多责怪,在他脸上轻掐了一把,“知道错就好,等会儿回家给你擦药。”
萧和平疼得龇牙咧嘴。
她从空间拿了瓶跌打酒递给严朝宗,“实在抱歉大叔,我们家萧和平这臭脾气我娘已经不是一次两次骂他了,等会儿回家我再让我娘收拾他,这个药给你留着使,我们俩出来太久得先回去了,不然万一有人来找会很麻烦,过两天再来看你。”
“我这儿没事,你俩赶紧回去吧。”严朝宗接过药酒,强笑着点头,心口那块却是一抽一抽的不舒服,像是挨了一记闷拳,淤在那儿了,也不知道是刚才让萧和平揍了的缘故还是怎么了。
他低头看看手上的药酒,非常肯定的觉得这玩意儿不能治好那种抽痛。
人的极度匮乏的时候,总喜欢给自己建造幻想中的海市蜃楼,严朝宗也不例外,只是他与大部分人不同的是,他们偏好物质而他则是情感。
当这种海市蜃楼突然有一天被破坏,一切趋于明朗化,似乎以前认定的一切也变得不是那么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