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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平时,断然不会吴小春都进门了他还没所察觉,可是一栽到媳妇身上他这注意力就完全顾不上别的。
“萧和平你干啥!”等宋恩礼慢斯条理穿好衣服出来,吴小春几乎要被他掐断气。
她手忙脚乱把已经翻白眼的人从他手底下解救,吴小春瘫坐在地上,不停的捂着脖子大喘气。
“要是让我在外面听到半句我媳妇的不好,一定通通算你头上。”本来萧和平就不待见陈吴两家人,成天把他们家闹得鸡犬不宁,现在居然还敢威胁到他头上诋毁他媳妇,掐死她都是轻的!
吴小春条件反射般点头,俩瞳孔都是涣散的,差不多是爬着出的萧家院子。
“唉,你的鞋。”宋恩礼把那双据说是棉花底儿的新鞋给她捡起来丢出去,转身就拎上萧和平耳朵。
她不够高,脚尖都是踮的,“下次再敢碰到别的女人,看我不掰折你的手!”
甭管为啥,她就不喜欢,很不喜欢。
“这个问题是我没考虑周全,我检讨。”
“这还差不多。”宋恩礼松开他,顺便又帮他揉了揉耳朵,“对了,你教我编草帘子吧。”
刚才做那档子事儿时脚无意中踢到土墙,蹭了一脚泥,宋恩礼便想起他们小院窗户上挂着的那张草帘子,要是把房间的四面土墙都挂着这玩意儿,不仅美观干净多多少少还能隔音,而且这眼瞧着就要入冬,应该还能保暖。
萧和平以为她只是想做一张以前那种小小的遮窗户上,很快便去柴房抱了一小捆出来,“粗活容易伤手,我来做就好。”
“别啊,你还有别的活儿呢,帮我把四面墙能挂上的尺寸量一量,再弄个比例图,我好照着编。”
“你要把咱屋都挂上?茅草那味儿不得熏死你。”
宋恩礼起先没想到这层,“那咋办。”
“上山找香茅。”
“哦”其实她有点不太想动啊,刚才被弄得那么久,走路都嫌费劲。
“没让你去。”萧和平摸摸她的头,进主屋拿了把柴刀出来,“我很快就回来,你先躺着休息会儿,不然晚上跟不上。”
宋恩礼挤出点笑来,“我觉得我还是比较想上山。”
“走得动?”
她点头。
“还有力气?”
她再点头。
“啊——”
整个人被扛起来,回屋又弄一次。
“没力气了没力气了。”许久过后,宋恩礼趴在炕沿。
“我看出来了。”萧和平坐在椅子上穿鞋。
经他提议过后,附近几处上白针山的路口全安了警示牌,虽然社员们不识字但都认得上面画着的大野猪和红叉叉,再加上社员大会上王宝生一再强调,如果擅自上山不会再让民兵去救,社员们对白针山的恐惧更甚,别说靠近,连话家常的时候都说爱说到那地方。
萧和平和宋恩礼为了保险,一直都是从另外一处隐蔽的路口上去,所以等俩钟头后萧和平一瘸一拐的挑着两担香茅回家,社员们也只当他是去后山了。
编草帘子这种粗活儿别说萧和平,就是家里会编蚂蚱的孩子都会,王秀英听说宋恩礼要拿草帘子遮墙,便发动家里的孩子一起帮忙,答应编好一张小的就给一颗糖,一张大的就给两颗糖,几个孩子别提多起劲,晚饭后一直编到夜深才舍得歇。
萧和平坐在院子里编着草帘子,耳朵却一直听着院外的动静。
差不到到家里人都睡下的时候他才停下手里的活,不远处的天空突然蹿起一丛火光,紧接着救命声呼天抢地!
第一百八十五章草房子()
从萧和平这儿得了主意后,张老棍立马跑回家做足准备工作,一直熬到夜深,社员们都睡得七七八八,才敢行动。
怕火势起不来,放火前还特地在牲口棚墙角围了一圈干柴,再加上牲口棚里粪便多沼气重,一根火柴下去火苗便四下窜开。
放完火张老棍当然不敢在现场待着,不过他怕烧死里面的牲口会把事情闹大所以并没走远,就躲在暗处伺机而动。
牲口棚里睡得迷迷糊糊的仨人被浓烟熏醒,但因为脚被镣铐锁着,只能拼命喊救命。
张老棍眼瞧着萧和平跟只黑豹似的从暗夜中蹿出来,这才叼着茅草出来。
“和平哥!”在绝望的时候看到萧和平,刘芬芳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欣喜的,只可惜人对她完全视若无睹,只顾着把那些牲口往出弄。
“他娘的就是个木头,怪不得废人一个!”她气急啐了一口,又开始一脚脚往栅栏上踹。
很快住的近的社员们也赶过来帮忙,大队里五六头老母猪和十来只小猪崽以及一匹马两头牛全都安然无恙,当然那仨破鞋也安然无恙,只是浑身被熏得乌黑蓬头垢面看上去很是狼狈。
牲口棚里是肯定毁了,在人畜全部撤离后,直接塌了。
没人往别的方面去想,大伙儿都以为是秋天天气干燥起的火,这种事在农村很常见,有时候好好的一个草垛子说烧起来就烧起来。
不过为了出出这口大晚上被吵起来没法睡觉的恶气,几个妇女把怒火全转移到刘芬芳母女俩身上,又是揪头发又是大耳刮子,闹得不可开交。
王宝生愁眉苦脸的吧嗒着烟嘴,“这大晚上的,这些牲口咋整?”
原先的大食堂成了临时知青点,大队里除了另外两处空房就再也没有其他能关牲口的地方,总不能把牲口关人屋里去吧,虽说那两户人家都逃荒去了,可毕竟大队里还没消户,这不合适?
“大队长,我看要不这样吧,把这些牲口全都拦到刘寡妇他们家去,反正他们本来也是跟牲口住一块儿的。”张老棍适时提议。
“这不合适吧大队长,你说我跟她们俩现在啥关系也没有,让这俩作风不正的人住我们刘家这不是等着佘毒我嘛。”哭了一宿肿着俩大眼泡的刘翠芳差点没骂娘。
好不容易把这俩瘟神弄出家门换个清白清净,这倒好不但把人给她整回去还他娘的多出这么多牲口!
牲口关她们家屋里头,她住哪儿?
统共就那么俩屋!
“对!不能毒害咱们的模范代表!她可是咱大队的骄傲!”在这一问题上,社员的态度坚决一致。
“我看要不就关张老棍家吧,反正他本来就是民兵白天晚上的都能看着,再说他那儿好歹四面有堵墙,这马上就要入冬了,万一猪崽在牲口棚里冻死可不划算。”宋恩礼披着外套从萧和平身后探出脑袋。
她这提议倒是得到社员们一致支持。
反正只要不关到他们家,不让他们出免费的劳动力就是最好的解决方式,至于谁吃亏那就跟他们没关系了。
再说万一真冻死牲口那可是要命的事儿!
王宝生也觉得可行。
张老棍家那屋大,院子里还有个猪圈改的柴房,而且就他一人住,腾出点地方来没问题。
不过毕竟是别人家,现在讲求民主,不能强迫别人。
所以王宝生问张老棍,“你咋想?”
“这样的话,得把他们的口粮都拨到我们家。”
把口粮都拨到张老棍家,就意味着得由他来进行分配,或多或少会让他沾便宜。
本来这仨的口粮都是民兵负责,民兵现在有都以张老棍马首是瞻,所以谁也没意见,有几个妇女倒是不大乐意,只可惜自家人睡觉都没地儿哪儿再腾得出地方装它们。
这事儿就算定下来,当天晚上民兵们就把这些牲口连带破鞋一块儿赶到张老棍家。
经过萧和平和家里老小整整两天的编织,小两口的屋里的四面墙上总算都挂上草帘子,看上去就像间别致的草房子。
萧和平干活仔细,草帘子的所有边边角角都收得十分整齐,一张紧挨着一张,缝隙几不可见,而且连顶棚也给她铺上了。
“其实你为啥不像娘一样在墙上糊纸?如果觉得报纸不好看可以用白纸,咱小院的衣柜里不就放了很厚一摞吗?”
“我我喜欢。”宋恩礼白了他一眼。
这混球,干嘛不早点说,她完全忘了墙上还能糊纸这回事。
不过草帘子带来的风雅肯定是白纸比不了的,而且屋里挂上草帘子的确保暖许多,本来一到晚上就会四面八方的灌风,现在就不会。
其他三房见草帘子的好处这么多,也学着他们那样往屋里挂,只是他们没时间上山去弄香茅,便用柴房里堆积的茅草。
几个到萧家串门的叔伯婶子见这玩意儿好看保暖还不费钱回家后也有样学样,没过几天居然家家户户墙上都挂上了草帘子。
萧和平跟宋恩礼上县城拿照片这天,杨超英从省城给宋恩礼回了信还寄了不少罐头。
这姑娘好像谈恋爱了,虽然没说是谁,但言辞中那个语调欢快的“他”还是让宋恩礼捕捉到异样。
杨超英还说罐头是杨厂长叫她寄的,杨厂长几次问起她的情况,问她大水后家里现在啥情况,是否需要组织的帮助。
其实真正关心宋恩礼的又怎么会是杨厂长,是他上面的大老板严朝宗才对。
自打宋恩礼那天晚上从他家不告而别后,严朝宗这日子是一天也没好过过,他有过一次婚姻,但这辈子还没正经爱上过哪个女人,步入中年才尝到这种难熬又幸福的滋味,每天晚上都要把小姑娘留给他的纸条翻来覆去看好几遍才能在她也躺过的床上睡着。
有天晚上,严朝宗还梦见自己把那小姑娘摁在这床上办了,小姑娘躺在他身下娇滴滴的唤着他的名字,只是后来他的脸却又成了那个叫萧和平的军人
于是严朝宗被惊醒。
他意识到一件事,面对那两人的关系,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镇定。
虽然他们俩不可能结婚。
天没亮,严朝宗坐在窗台边的书桌旁已经来来回回写了好几份信,手旁的烟灰缸里全是废弃的信纸,被揉成一个个小小的白球。
他想给那姑娘写信,可又怕自己贸然打扰会惹她起戒备,反而疏离他,所以在措辞上他一再斟酌。
“书记,杨有禄那边来消息,说是保卫室有小嫂子给她朋友写的信。”早上小田来接严朝宗的时候提到。
“知道了。”严朝宗示意他开车,心里莫名的烦躁。
小姑娘记得给她朋友写信,却不记得给他写信,可见她心目中的朋友跟朋友还是有差别的。
“您要不也给她写封信?”
“开你的车。”
小田从严朝宗的语气中能明显感觉到他今天心情不好,往后视镜看了眼后便不敢再吭声。
没一会儿严朝宗又道:“叫杨有禄问问吧,有没有啥需要帮助的。”
“唉。”
杨有禄也是个聪明的,在挑罐头的时候特地找的那种贴内部抽样时用的标,白色的底,上面就只有省食品公司的标记。
宋恩礼一看到省食品公司几个字,自然而然便想起她在这个异时空另一个朋友严朝宗。
所以在给杨超英回信的时候,她顺带着给严朝宗也写了一封,并且寄了一支钢笔作为感谢他请自己吃大餐又给带她回家休息的礼物。
第一百八十六章丢工作()
县城买不到好钢笔,所以宋恩礼送给严朝宗的钢笔是她从空间某电商仓库里找出来的派克51,四五十年代的老笔,不算特